江曜騫忍不住嗆聲:“這種地方是什麼地方?季四可得把話說清楚了,不然我這個東道主聽著不是滋味,可能就不歡迎季四來這、種、地、方了。”
季玨微笑以對:“不過是個隨口代稱。江三要是心理這麼脆弱,還是別出來開店了,在家等著吃分紅就行了。”
江曜騫把玩著酒杯,很有些二世祖的味道:“那也得分著的份夠不是?不像有的人,出不正,想得到點好都得從正頭那里搶,那點零碎當然不夠躺著吃分紅了。”
我的媽呀。
程瀚心都快不跳了:沖冠一怒為紅啊,江就差沒指著鼻子罵季玨是個私生子了。
季玨面淡了幾分,仍舊笑著:“怕就怕拿得到卻拿不穩,到手的現好也能砸了,那就貽笑大方了。”
江曜騫笑了兩聲:“這也得先拿到不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兒,怎麼好意思去說正廳里的主人。”
后頭進來的陸硯都驚了:
這兩人是有殺父之仇嗎?
吵得這麼兇。
下一秒互相掏把刀出來架在對方脖子上他都不會奇怪。
喻寧:謝男主和男二為我們送上的彩演出!
系統:【熱烈鼓掌jpg】
喻寧:男主和男配、反派都是對立面,會不會季玨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和世界為敵。
系統:【生草,有畫面了。】
“說什麼主人不主人。”
季玨慢聲道,“江三要是還著過去的留不放,遲早也得跟著這些落后的東西一起被掃走了。”
江曜騫冷哼一聲:“時代確實是變了,過往外室生的種連庶子的名分都沾不上,如今卻能出來囂了。”
這越說越直白了!
再往下肯定得打起來!
程瀚使了個眼,和邊幾人一起上去把兩人分開,里胡地說著話活躍氣氛:
“哎呀今天見也是有緣分。”
“是啊是啊,接著打牌嘛!”
“打麻將也行。哎呀季要不喝點什麼?這果盤味道不錯。”
對比之下,陸硯覺得自己確實沒有良心。
他看戲看的正帶勁。
還等著這倆真打起來,他看個現場業余拳擊賽。
“哥,你怎麼來了?”
陸知知心虛地小聲問。
陸硯橫一眼:“你喝醉就容易出事,爸媽到時候又得訓我。我來看看你醉死了沒。”
陸知知把跟前的杯子端起來以示清白:
“我沒喝多。而且我和寧寧在一起,這有什麼不放心的?”
陸硯頓了一下:“順路看看。”
他本來想應承,怎麼能太放心外人。
話到邊又不想這麼說了。
陸知知驚恐地看著他:“你不會才下班吧?”
陸硯假笑。
陸知知瞬間萎了:“我還想著開工作室呢,要是上班這麼辛苦……那還是算了吧。”
陸硯疑:“什麼工作室?”
那頭。
江曜騫和季玨兩人的劍拔弩張總算是告一段落,雖然各據一方,好歹沒有再口頭輸出了。
江曜騫只不咸不淡地諷了一句:“季四來這里到底是干什麼的?”
季玨看向喻寧,又笑著轉開,意味深長地說:“看見江三這里熱鬧,我來這里當然是一起打牌玩的。”
江曜騫眉心皺了皺:“看見?”
他轉念就想明白了,視線帶著質問和怒意掃過屋眾人。
喻寧就在此時站起。
江曜騫一怔:“你要回去了?”
季玨也想跟著起來。
“你不是想打牌麼?”
喻寧著他,眼神澄澈,語氣真誠,“我走了空出來位置,正好你打。”
季玨:“……?”
-
陸知知是忍到出了搖曳,才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打牌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玨匆忙趕來,氣氛張一即發,竟是為了打牌!
陸硯沒空管。
他剛才都差點當著面兒笑出來了。
喻寧最后那一手簡直絕殺。
陸硯清了清嗓子,調整到說正事狀態:“聽知知說,想和喻小姐合伙開個工作室?”
“我不想。”
喻寧很干脆。
陸硯:“……”
他準備的大堆專業意見就這麼胎死腹中。
本來他確實是不看好,但喻寧說得這麼決絕,反而讓他好奇。
“為什麼?”
陸硯問,“是因為知知玩心太重?”
喻寧搖頭:“我懶。”
陸硯:“……”
好的。
喻寧出門帶了司機,這會兒車已經開過來了。
道了別,走出去兩步,忽然想起來件事:“陸總,云馳娛樂對藝人的待遇怎麼樣?我這里有個人,想推薦試試。”
陸硯聽到后半句就大概明白了:“你是說《君心》的主演,南鹿?”
喻寧:“對,是。”
沒想到陸硯竟然已經注意到南鹿了,不愧是在故事最后都能保證云馳業龍頭位置的人,敏銳度和眼都很好。
陸硯沉著點頭:“演技不錯,很有靈氣。你可以隨時帶過來。”
“好。”
喻寧擺了擺手。
陸硯目送坐上車,驚覺自己話說錯了:
怎麼能說是讓帶過來,南鹿自己來不就行了嗎?
這就顯得好像……他邀請去云馳似的。
陸硯難得糾結這種細枝末節,對上陸知知探究的眼神,神一收:“看什麼看?回家。”
-
方才打牌結算金額靠的是轉賬,喻寧因此加了程瀚的好友。
一打開朋友圈就是他。
【這種局再多來兩次,我不用去蹦極了,家人們來海底撈我吧(煙)】
喻寧敲字評論:
[海底撈?什麼海底撈?]
程瀚回了一長串哈。
系統:【哈哈哈哈哈!】
系統:【今天這一晚上,把我一年份的都笑夠了。】
喻寧:你猜傅景時這會兒在干嘛?
系統:【?你怎麼突然關心反派……應該是在加班吧,要不就是睡了。】
喻寧想了想:可能不是。
季玨是看到照片過來的,而陸硯也看到了。
那麼。
傅景時有沒有可能看到呢?
傅景時確實看到了。
鄭子宴在辨認出喻寧后,就將這張照片發給了他。
傅景時沒回。
鄭子宴先按捺不住了:
[你看見了嗎哥?這好像是嫂子。]
傅景時回了個“?”。
鄭子宴就不敢再發消息了。
傅景時回來得太早,卻推遲了晚餐的時間。
洗漱完畢,喻寧還沒有回來。
他理完文件,站在窗前看了會兒樓下的花房。
聽陳伊彤說,喻寧今天中午去澆花了。
怕晚上還有興致,特意留了一叢不要的花沒有例行澆水。
傅景時的視線落在那叢花上,覺它們在花房里格格不,似乎分外萎靡可憐。
他下樓去澆花了。
喻寧就在這時回來。
一字肩的上,短,一截細腰若若現。
“你在澆花?”
喻寧走到他邊,看了看花,又注視著他,“怎麼還沒睡?”
系統:【居然真的沒睡也沒加班,奇了怪了。】
傅景時穿了黑睡,分明是夏季,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和喻寧站在一起活像是兩個季節。
喻寧的目從他脖頸間那顆紅的小痣掠過,偶爾低頭時,會被他藏進影里。
傅景時放下水壺:“要睡了。”
他沒有刻意回避喻寧的視線,表卻很冷淡。
傅景時越過離開。
“如果——”
喻寧沒有阻攔他的作,“你沒那麼困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看電影?”
傅景時回頭著。
喻寧笑了一下:“但是我得先洗個澡,可以麼?”
傅景時的臉約緩和了,語氣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屋沉睡的花叢: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