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也很八卦。
“應該不是。”廣陵仙君倒是托著下顎不興趣地說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我約記得義的師妹, 生得的確極。”
廣陵仙君對修不怎麼用心,目下無塵從沒有把人放在眼里過,當然對義仙君的師妹沒什麼印象。
不過合歡宗主……雖然也是正經人,也對自家道一心一意, 不過審正常, 自然也不會忽略修真界的人。
他著下顎說道, “咱們這些正道修士也都互相認識百年了,他師妹當年的確漂亮,且跟著他們那幾個師兄弟在正道行走, 名氣不小。不過后來嫁給黑蛟一族的族長, 那黑蛟是大乘期的大修士,確實也是俊杰。”
能被稱一聲俊杰,自然也是修真界中翹楚,當初那兩位也被人稱作天作之合。
不過后來這兩位不知因什麼鬧起來了,義仙君的師妹帶著兒回轉宗門,哭哭啼啼說是被夫君趕出家門。
黑蛟族長從此與太一宗勢同水火。
還在太一宗修士那些對外憤怒的控訴中, 在修真界背了個拋妻棄的惡名。
當然, 對于義仙君和他師妹的流言當不得真。
合歡宗主倒只是隨便說說,玩笑罷了。
既然是要求一株七煉草,可見義仙君師妹的兒是混。
那必然是黑蛟族長的兒。
可需要煉草平息脈中黑蛟的霸道的妖的侵蝕與沖突,這不是當爹應該去管的事麼?
黑蛟族長還沒說找上門來詢問七煉草的事, 反而是太一宗的修士頻繁登門。
合歡宗主微微搖頭。
他今日過來就是來跟廣陵仙君說一聲, 順便也看看傳聞中廣陵仙君的兒。
本以為會見到一個提著靈劍殺氣騰騰,面沉似水負殺的孩子, 卻沒有想到, 廣陵仙君的崽兒一點都不像他。
恰恰相反, 這是一顆乎乎的狐貍崽兒。
胖嘟嘟, 會撒。
合歡宗主心里嘖嘖兩聲,忍不住手,探過去了芝芝的小腦袋瓜兒。
看見小家伙兒一只手揪著自家爹爹的長發,一邊歪著小腦袋懵懂地看著自己,合歡宗主忍不住在心里地想,要不然回去再努力試試,看看能不能和道生出個兒來。
他一邊著芝芝的發頂,一邊給廣陵仙君傳音說道,“太一宗的事也就算了,還有魔域的事。不知你收到消息沒有,說是前陣子有修士在魔域中滅了個魔城,發現了一些人魔混的孩子,已經把他們送回修真界了。”
他微微皺眉,顯然覺得為難。
如今魔域與修真界之間的爭斗非常激烈,所謂的魔族,就是吞噬,霸占,搶奪,半分生機都不肯留給修真界的修士。
對魔族來說,修真界的修士都是他們的養料,食,遇到魔族,被掏了金丹元嬰了魔族補品的修士不計其數。
而且魔族兇殘狠毒,所到之地寸草不生,播撒的那些魔域的植會將修真界的土地污染侵蝕。
當然,也就不用多說魔族的殘暴殺戮了。
魔族是修真界最大的敵人。
不過對于修真界來說,很會遇到魔族的混,畢竟魔族更喜殺戮,普通人在魔族面前活不下半柱香。
“什麼來歷?”廣陵仙君就問道。
“從前有一些魔修掠奪了修真界的修獻祭給魔族換取力量,這些修留下的孩子。說起來倒也無辜。”
合歡宗主便唏噓說道,“不過如今修真界敵視魔族,哪里還管那些修也是害者,恐怕這些混回歸修真界會很艱難。”
他便說道,“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姓埋名,只要不泄魔族脈,應該還可以在修真界正常行走。”
魔族混只要不暴魔族形態和展出魔族特有的魔紋,平時看起來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倒是合歡宗主就跟廣陵仙君說道,“其實若有合適的,我倒是想收兩個魔族混弟子。”
只要心好,他對這些混沒什麼偏見。
更何況合歡宗的一些修煉法門,其實亦正亦邪的,沒準兒魔族混修煉起來更合適。
可雖然心里這麼想,合歡宗主還是猶豫不決。
這也是他來尋廣陵仙君,想問問他是什麼意見,給自己些提點。
“猶豫?”
“合歡宗到底是正道宗門。若是日后有人知道我收了兩個魔族混,哪怕……你別看正道這些人,還有太一宗上說什麼不必在意,一視同仁,可你信不信,這些魔族混的孩子既然如今回歸修真界,太一宗恐怕也還是上說得好聽罷了。若是合歡宗收了魔族脈,恐怕會引來正道非議。”
廣陵仙君眸漠然地聽著,笑了笑。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的意思是?”
“這是合歡宗的大事,我的建議恐怕不該左右你的想法。”廣陵仙君攏了攏懷里好奇地歪著小腦袋,不知道他為什麼和歡叔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的小家伙兒,笑瞇瞇地問道,“芝芝無聊了麼?”
他不肯對合歡宗的未來指手畫腳,合歡宗主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提什麼。
倒是這次看見乖乖地抱著廣陵仙君甜言語的狐貍崽兒正“和爹爹在一起永遠都不無聊”,他眼睛亮起來。
正想說點什麼,卻見腰間一面致的圓鏡閃流。
他把圓鏡拿到面前,鏡中漣漪閃,很快就顯出一個畢恭畢敬的青弟子。
“怎麼了?”合歡宗主便問道。
“宗主,今日有人在山門鬧事,傷了幾個筑基期的弟子。”
“不過是鬧事罷了,抓起來關了就是。”這還用得著來問他?
“可這弟子……”就在這青弟子的背景里,就是高高的山門,還傳來另一個激烈的聲音喝道,“林青鏡,你不要仗著你有靠山就欺人太甚!道君,我敬你是太一宗長老,你也別得寸進尺!這姓林的小子在我合歡宗山門放肆,不將他以儆效尤,我合歡宗面上何存?!你為何要為他出頭!?”
這質問之中,就有幾個弟子的應和。
那青弟子便繼續說道,“太一宗的渭河道君又來求見宗主,在山門瞧見我們要扣押這小子,竟然出手相救,指責我們咄咄人。弟子不得已,才……”
他說到這里面難,顯然是因太一宗是正道第一宗門,他們的長老要護著敢于沖撞合歡宗山門的年輕小子,自然不敢擅專,便來請示合歡宗主。
合歡宗主一愣,繼而冷哼了一聲,面不悅。
“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你們欺負人了?”他便皺眉問道。
“是,是……”
“是什麼?”
“是宗門弟子論及,論及修真界俊杰,在山門外閑聊。有兩位師妹才說到萬象宗青崖道君為人溫可親,還生得好,說想跟道君雙修……宗主,您知道的,不過是隨口說說。”
這青弟子便說道。
他不知今日合歡宗主是來了萬象宗,鏡子不大,自然也沒看見鏡子背對著的廣陵仙君師徒。
林青崖笑容尷尬僵,廣陵仙君笑得不能忍耐,芝芝抖了抖耳朵,豎起耳朵聽。
林青崖了眼角。
再聽到剛剛聽到的有人訓斥的“林青鏡”三個字,他瞇起眼睛半晌。
果然,芝芝已經手去抓他的擺。
林青鏡,聽得可清楚了。
那不是二師兄的仇人麼。
“我知道。”合歡宗主沉聲說道。
合歡宗麼,以雙修見長,所以門下弟子談論起修真界的俊杰也大大方方。
想跟俊杰雙修有什麼不好意思說,還要藏著掖著的。
這都不算什麼。
“那小子本來是來拜山門,拿出個信說是與咱們宗門長老有舊,求咱們收留。可不知道怎麼就瘋了一般,在山門說什麼我們都被青崖道君騙了,說什麼道君惡毒狡詐……幾個師妹就和他吵起來。又有一位師兄為師妹們出頭,竟然被他打傷了幾個師兄弟。執法弟子要捉他,渭河道君這時候來拜訪師尊,瞧見了,非說這姓林的骨極好,且知曉青崖道君真面目還勇于揭發,是正直勇敢,不該被我們這些被蒙蔽之人誤解傷害。”
青弟子便繼續說道,“道君份不凡,還說師妹們輕浮……”
討論年輕俊杰就是輕浮?
這青弟子便出幾分不滿。
“其他長老呢?”合歡宗主便問道。
“幾位長老都說不好與太一宗結怨。”為了幾個弟子就跟太一宗沖突,合歡宗的幾個長老都不是很愿意。
太一宗是正道第一宗門,渭河道君是義仙君的親師弟,又是丹霞宗大長老的婿,份很不一般。
普通爭端,不過是弟子們自己之間的小事,他們不愿旁生枝節。
特別是如今太一宗聲正隆的時候。
“結怨?渭河在山門前大放厥詞,他們還說不愿結怨?”合歡宗主不悅地說道。
青弟子不說話。
“好一個不愿結怨。”合歡宗主的臉上搐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我如今在萬里之外,趕不回去。你就替我與渭河傳一句話。既然看不上我們合歡宗,那還談什麼合作聯手?”
渭河道君去而復返,恐怕就是還不甘心,還想親自進那境瞧瞧是不是還有藏的七煉草……畢竟那時候他和廣陵仙君走得倉促,神識匆匆掃過或許有。
不過渭河道君這麼狂妄,半點沒把合歡宗放在眼里,那就別想要什麼煉草了。
就算還有,他也不給。
“不過……我沒聽錯吧?林青鏡?這名字怎麼和青崖你的有些仿佛?”
合歡宗主放下圓鏡,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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