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葉哭了一會兒把負面緒發泄出去,緒平復下來,心也落回肚里,腦子也清楚起來,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后面怎麼辦。
慶幸這一切都還沒發生,自己沒淹死,孩子們還沒出事。
這一切還來得及,一定來得及,一定一定拼了命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起來梳梳頭理了理服,又拿把眼底下撲了撲,免得被人看出來笑話。
薛老婆子已經做好飯,隔著門輕聲,“孩子他娘,吃飯吧?”
從來沒見林蘇葉這樣過,著實有點嚇到,不過想想孫子那挨打的小屁,又心疼又生氣,只是的確自己和孫子理虧,就不能和林蘇葉。
林蘇葉開門,已經恢復了平靜,沒事兒人一樣瞥了倆孩子一眼,“從今天開始,你們給我好好讀書,要是再敢逃學我絕對不客氣。也當見證,下一次再逃學誰都別想耍混,我狠打。”
薛老婆子瑟了一下,看給你厲害的,還能連我也打不?上卻笑道:“孩子不敢了,哪里還敢啊,你那麼厲害,嚇死我們了。”
大軍看了林蘇葉一眼,原以為媽哭了,不過看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也沒事,他就松了口氣。
小嶺則沒心沒肺的,捧著屁哎呀賣慘,就想不到林蘇葉會哭。
在小孩子的眼里,父母都是無所不能的,不怕疼不怕累更不會哭。
他瞅著林蘇葉,“媽,都快放學了,是不是……下午就不去了?”
林蘇葉讓他們別做夢,吃過晌飯趕滾去學校。
薛老婆子心疼倆孫子,晌午燉了一碗蛋羹,用了倆蛋兌水燉出來的,一大碗。
小姑今天跟著去拉水種莊稼,晌午薛老婆子給送飯不回來吃。
林蘇葉去隔壁把和鄰居孩子玩的小兒莎莎抱回來吃飯。
莎莎生得尤其漂亮,雪白的皮,比剝了殼的蛋還白,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跟林蘇葉如出一轍。
糯糯的小聲調滴滴的,“媽媽,飯飯。”
林蘇葉抱著兒心里就一汪水,格外溫,這可是的寶貝兒呀,教兒說話:“莎莎,說吃飯。”
莎莎說了幾次都是飯飯。
小嶺哭喪著臉,“莎莎,你咋不在家呢?”
媽最疼妹妹,要是妹妹在家抱著媽的大一哭,那自己就不用挨揍了。
嘶,是真疼!
媽真狠!
莎莎看他上臟兮兮的,蹙起好看的眉,一臉嫌棄:“噫~臟臟。”
小嶺卻不以為意,得意地顯擺自己左耳朵會,挨了打雖然疼,可他就沒往心里去。
林蘇葉瞪了小嶺一眼,又耐心地教兒說話。
薛老婆子想到自己孫子挨打,看林蘇葉對兒溫對小嶺苛刻就覺得礙眼,忍不住譏諷道:“別費勁啦,這麼大了還不會說話。孩子說話早,十個來月就會說,這都三歲小早就得叭叭的了。”
林蘇葉:“爺爺、爹、大哥都不說話,能多早說?又不隨你。”
薛老婆子:“人家是不說,是不會,不會!”
把對林蘇葉的不滿發泄在小孫上,對兒媳婦偏心兒很是來氣。
林蘇葉:“他倆四歲還說不利索呢,哥哥還得得,也不耽誤小嶺現在了個話癆。”
薛老婆子不了說自己倆寶貝孫子,哼了一聲,就把蛋羹分兩份,一個孫子一份。
林蘇葉眼疾手快,一把將多的一碗搶過去,拿勺子喂給莎莎吃,“他倆那麼大,不用天天吃蛋。”
薛老婆子:“我滴個老天爺啊,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親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后娘呢!”
林蘇葉:“沒事,有你這個親就行。”
給兒小口小口的喂蛋羹。
那邊小嶺和大軍開始搶蛋羹吃。
別看大軍平時慢條斯理的,吃東西卻不慢,實在是被弟弟訓練出來了,慢了就吃不到。
兄弟倆沒因為吃的打架。
小嶺急子跟豬八戒一樣有點吃的就三兩口吃掉,大軍卻仔細一些,喜歡慢慢品嘗,小嶺吃完就想搶吃哥哥的,就不得要打架。
就四五歲的時候,薛老婆子給他倆一人一個蛋,小嶺三兩口就塞里吃掉,大軍還一小口一小口吃呢,小嶺回頭就搶過來塞自己里,被搶了吃的大軍一臉懵呆滯地看著自己空空的小手,然后就和小嶺打架。
一開始大軍打不過小嶺,后來就勢均力敵,再后來大軍就能出奇制勝。
沒辦法,腦子好使。
最后一口小嶺想吃,他用手摁著大軍的手臂,大軍則直接把碗端走,一口喝進去。
小嶺:“哈哈,小軍你越來越厲害了,不愧是我的兵。”
大軍嗤了一聲:“你認命吧,搶不過我的。”
林蘇葉嫌他倆煩,喊著讓他倆趕去上學。
薛老婆子悄悄追出去,一人給他倆五分錢,“乖孫子,買糖吃呀。”
大軍把錢揣進兜里,小嶺則喜上眉梢上躥下跳。
大軍踢了他一腳:“你安靜。”
生怕親媽聽不見是怎麼的?
哥倆離開薛家屯去前面的大楊灣上學,大楊灣是大隊,薛家屯是下屬的生產隊,距離不到三里地,孩子們著也抬腳功夫就到。
路上大軍道:“你把錢給我。”
小嶺:“不行,我要買糖吃。”
大軍:“你買的和家里的一樣。”
小嶺:“味兒不一樣,買的有橘子味,味兒。”
大軍:“你給我,我不告訴媽你考倒數。”
看媽那個架勢,知道小嶺考倒數指定還得挨打。
小嶺頓時一個激靈,猶豫了一下,把五分錢給了大軍。
大軍立刻拿著錢就往另外一條路跑。
小嶺:“你個財迷,為了錢你也愿意和我說話了!”他拔腳就追上去,嘿嘿,大軍居然又逃學,他也不去學校。
大軍喜歡看小人書,大隊沒有,得去公社買。
城關公社離這兒五里路,也不遠。
哥倆就沒把林蘇葉的威脅當回事,高高興興地去公社花錢了。
看著哥倆上學去,林蘇葉松了一口氣,倆孩子不是那種沒有救的壞孩子,還是可以改好的。
雖然孩子被嚇唬一頓保證不敢逃學,可林蘇葉還是不放心,只要沒看到孩子們家立業有出息,過上和噩夢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就不會放心的。
生兒100歲,長憂99,當娘的是沒辦法徹底放心的。
坐不住,得去學校問問老師孩子的學習況。
只上學還不行,學好才是目的。大軍的學習不擔心,這小嶺就很問題。
薛老婆子:“你不完的閑心,我和你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剛打了他,他哪里還敢逃學,不用去盯著啦。”
林蘇葉:“我得去跟老師聊聊他們的績。”
薛老婆子:“有什麼好聊的。他倆隨爺爺和爹,聰明著呢。”
林蘇葉不搭理。
薛老婆子故意拿,“你要去,我可不給看孩子。”
春寒料峭,林蘇葉給兒圍上圍脖,自己也穿戴好,牽著兒的小手,“那我們就走著去。”
三里路而已,走一段路,背一會兒,并不會累。
薛老婆子卻眼皮直跳,總覺得不好。實在是了解倆孫子,大軍還好說,肯定會乖乖去學校,可小嶺未必。這孩子屬錢咬手那一伙兒的,兜里不能有錢,一分錢都不能過夜,否則怕咬手,指定得花出去。
一般人放學去買,他絕對是上學前去買,這要是被他們親媽撞上,哎呦喂,老天爺啊,這可咋整啊。
薛老婆子也急得要命,也不納鞋底了,尋思小嶺肯定去大隊小賣部買零兒,就繞路往大隊小賣部去找他。
三里地走不了多時間,林蘇葉抱著莎莎到了學校,就見好幾個孩子在學校圍墻外面嘻嘻哈哈打鬧呢。
這時候大家都覺得讀書沒用,十歲以的孩子干不什麼活兒,家里就打發來讀書,其實就是讓老師給看孩子,別跑出去禍禍人。
大一點能干活賺工分,家長基本就不讓他們讀書,都回家下地掙工分了。
真砸鍋賣鐵也要供孩子讀書的,反而是那些分不好,祖上出過讀書人,過知識福利的家庭。
大楊灣大隊下轄五個生產隊,學齡孩子不,加上其他大隊四年級以后也來這里讀書,所以小學規模不小。
學生多老師就會多一些,也有正兒八經的校長。
林蘇葉直接去找校長薛英福,他是薛家屯的人,跟著薛明翊他叔。
因為薛明翊的關系大家對倆孩子也多有關照,又是本村的叔,所以林蘇葉找他了解況。
薛英福看到還納悶的,因為很有家長會關心孩子學習,畢竟現在都是學習無用論嘛。
“明翊媳婦,大軍學習好著哪。”
林蘇葉:“小嶺呢?”
薛英福笑道:“他倆讀書有點早,大軍坐得住,小嶺坐不住,孩子不一樣嘛,正常。”
林蘇葉就知道小嶺這學習很差勁啊。
更要問個明白了,不問不知道,一問真著急。
大軍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名,比班上大兩歲的孩子績都好,而小嶺則是和幾個不學習的孩子并列倒數第一。
呵呵。
真行!
跟校長告辭,就領著莎莎去一年級教室,想看看小嶺的況。
結果一問,氣得差點冒煙:倆孩子居然沒來上學!
小嶺還算了,大軍居然也沒來!
上午才抓到兩人逃學,發火打了他們,結果眨眼下午又逃學!
難道他們沒覺到的怒氣嗎?
當時又怕又急,又氣又怒,生怕他們重蹈覆轍,可他們居然一點都沒到,一點都不諒老母親的不容易,居然又……逃學!
林蘇葉簡直要氣炸了!
莎莎都覺媽媽發的怒氣,小手撓著林蘇葉的掌心,“媽媽,不氣氣。“
林蘇葉深吸一口氣,把兒背起來,也顧不得累就大步往外走。
小哥倆這會兒正從公社往回走,大軍選了一本小人書,剩下的錢買了兩塊糖,給小嶺一塊,留一塊給莎莎,他則不吃。
大軍:“糖留給你倆吃。”
小嶺激得很,“小軍你真好,你真是個好兄弟,你放心等我下一次管要了錢,給你買好多小人書。我和你說,我知道藏錢的地方,就把錢放在炕席底下,哈哈……”
大軍瞥了他一眼,真聒噪話癆,還有藏錢的地方早八百年他就知道,這小子居然才知道。
他提醒道:“不許拿。”
不問自取是為。
小嶺:“我要就給,我才不呢。”
倆人從公社回來也不去學校,決定直接回村玩一會兒再回家。
薛老婆子去大隊小賣部沒看到倆孩子,悄悄去學校就看到林蘇葉氣呼呼地抱著孩子往外走,就知道壞了,也趕從另外小道兒回家。
最后三撥人在村口/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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