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翊把面條吃完, 湯也喝得干干凈凈,清水漱口。
他看向哥倆,大軍跪得筆直, 小嶺坐在腳后跟上難得很, 沉聲問:“知道錯在哪?”
小嶺撓頭,悶聲悶氣,“不該玩蛇, 不該嚇唬妹妹。”
薛明翊:“那事兒揭過, 現在呢?”
小嶺納悶得很, 現在有什麼問題?
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試探道:“不該……吃的面條?”
每次都舍不得吃, 非要給他和大軍,他倆要是不吃還抹淚兒呢。
薛明翊讓他繼續思考。
小嶺:“我知道了,我不該弄得渾黑乎乎,不該用手指頭把本子蹭得黑乎乎,不該……”
他一口氣把自己上的缺點說了個遍, 都是林蘇葉日常念叨他卻不當回事的點。
薛明翊:“……”
看薛明翊還不滿意,小嶺撓頭,突然靈一閃:“呀,我知道了, 我可能真不是親生的, 是撿來的!我媽總說大軍像爹,我像撿來的!”
林蘇葉:“……”
薛明翊:“……”
薛老婆子見狀又開始抹淚兒, 作孽呀, 拿孫子撒氣。
薛明翊卻不理會親娘的眼淚兒, 看向大軍, “你說。”
大軍想了想,緩慢道:“不該看著媽和吵架不勸, 不該因為自己的錯誤讓和媽傷和氣,更不該讓撒潑、哭鬧、下跪……”
聽爹的意思,以后再跟媽來下跪上吊那一套,就是他倆的錯。
小嶺瞪圓了眼睛,愕然道:“媽和啥時候吵架了?”他扭頭看向薛老婆子,“,你那不是……”他朝薛老婆子眼,那不是裝的嗎?
薛老婆子捂著腦袋:“哎呀,我頭疼……這給我氣的……”
林蘇葉就對薛明翊道:“我沒騙你吧,娘經常頭疼,得多買藥備著。”
薛明翊點點頭。
既然大軍知道錯在哪里,薛明翊也不多說,看林蘇葉和薛老婆子都吃完,他就起來斂碗。
薛老婆子威脅他:“薛明翊,你要是敢打我孫子,我就……一頭撞在這里!”
我拿不了林蘇葉,我還拿不了你?
撞墻不好使,我還可以下跪!
兒媳婦不在乎,兒子能不在乎?
看你敢打的!
薛明翊這一次準確領會到親娘的意圖,的確不敢讓下跪,扭頭對哥倆道:“一人寫八百字檢查,錯別字和拼音不許超過十個。”
小嶺:“!!!”
三年級才寫作文!還不如打一頓呢!
爹你說你回來干嘛!!!
薛老婆子目瞪口呆,不打?哦,還行。又寫檢查?完蛋!這是又……給孫子……幫倒忙?
媽呀……可咋整啊。
看向林蘇葉。
林蘇葉給了一個你行繼續加油的眼神。
薛老婆子:“哎呀,我頭疼得不行,得去找你大娘用針撅撅。”
顧不得說林蘇葉不收拾碗筷讓剛回家的男人干這種活兒,趕端著針線笸籮就跑。
林蘇葉:“娘,別走啊,跟大孫子一起寫檢查唄。”
我寫你大爺!
薛老婆子走得更快了。
剛出門,就撞到鬼鬼祟祟過來探聽消息的薛老三。
薛老三興地直手,“娘,我二哥回來啦,帶多好東西呢?”說著他又喪眉耷拉眼的,癟道:“娘,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
若是以前薛老婆子肯定會說哎呀,老兒子都瘦了,我給你拿倆蛋補補,給他個蛋或者兩錢。
這會兒正心虛,生怕林蘇葉過來兌,“老三呀,我頭疼得厲害,先不說了啊。”
忙不迭捂著腦袋走了。
薛老三有心過去和二哥套近乎,又怕二嫂不給自己好臉。
屋里著快步離去的小嶺:“???”
這是咋回事?媽和又吵架了?被媽氣走了?
這是媽媽的勝利?
那倆吵架,咋他遭殃呢?
他怎麼看不明白呢,這人就是麻煩!
雖然薛明翊嚇人,可小嶺總歸膽子大,小聲試探:“爹,我們下午還得去割草呢。”
薛明翊:“嗯,先去割草,晚上回來寫,后天晚上。”
小嶺立刻拽大軍,哥哥哥救命命命!!!
大軍給了他一個冷眼。
要不是你在旁邊呲著個大白牙幸災樂禍,爹能發火麼?
一點數也沒有!
凈拖后!
薛明翊也沒難為孩子,讓他們去割草。
林蘇葉:“…………”就這樣?不打、不罵、不罰?
那為什麼夢里死后,他對孩子那麼沒耐心,犯了錯不是越野五公里就是特訓,惹得小嶺說他封建大家長,霸道不講理?
哥倆抬著筐子走出家門,小嶺一陣唉聲嘆氣,“哥,這可怎麼辦啊?”
大軍:“拿石灰拌。”
小嶺:“哥,我來年的歲錢也都給你。”
大軍:“不稀罕。”
小嶺:“哥,哥哥,哥哥哥……”
大軍:“你是母啊?”
小嶺哭喪著臉:“那咱這里有沒有毒蛇呀,我讓蛇咬一口能逃過嗎?”
大軍:“豬!”
小嶺:“豬咋了,豬一天上十個工分,和媽倆人掙不過它呢。”
大軍嘆了口氣,小嶺可能真是撿來的,也不知道隨誰。
小嶺正抓狂呢,就見三叔從旁邊草垛那邊轉出來,他和大軍了聲三叔。
薛老三趁機和他們打探薛明翊為啥回來,是因為林蘇葉裝斷教訓嗎?
大軍本就不說話,了人就不再吭聲。
小嶺瞪圓了眼睛,“三叔,你想什麼呢?我爹怎麼可能教訓我媽?他是為了教訓我倆回來的!”
八百字檢查,我滴個天啊,寫到猴年馬月去呀。
薛老三被他搞蒙了,不是為了教訓二嫂?他就問怎麼回事。
小嶺只說爹讓他倆寫八百字檢查。
薛老三:“為什麼?剛回來就收拾我大侄子?”
小嶺:“哎,你不懂。我和我媽吵架呢,我爹就罰我倆。”
至于為什麼要寫檢查,他到現在也沒明白呢。
薛老三心下一,“大侄子,要不……我幫你倆寫?”
小嶺頓時喜上眉梢,“可以嗎?”
薛老三:“當然可以!”只討好姥娘不行,再討好倆侄子,以后不就更方便嘛。
大軍冷冷地瞥了小嶺一眼,“弄虛作假,你想死嗎?”
上一次讓幫抄作業,在媽那里記一頓打,這會兒檢討書讓人寫,你說爹會不會打?
想到薛明翊那雙黑沉沉的眼小嶺頓時打了個寒戰,不了不了,他可不想被打斷。
他腦子里靈一閃:“咱們去找顧知青。”
讓顧知青指點一下怎麼寫,再跟著顧知青學學兵法謀略什麼的,要不真跟不上這家里變幻的戰況。
他也不再跟薛老三閑扯淡,抬著子拖著大軍就跑。
薛老三沒打探到有用的信息,就跑去大娘家找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正和老妯娌訴苦呢,見到他過來,“我說老三,人家都去上工,你怎麼還在家里瞎晃?”
就這樣,一年到頭能賺幾個工分?
連頭豬都不如!
薛老三:“娘,我二嫂又欺負你,我二哥也不給你撐腰?他回來干啥的?”
薛老婆子罵道:“你胡說什麼?你二嫂怎麼敢欺負我?我讓往東不敢往西,我說吃餅不敢做卷子。”
老妯娌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薛老三知道他娘好面子,不會承認的,又要錢,“娘,花懷上了,這家里也沒點正經吃的,你大孫子不得挨啊?”
薛老婆子:“我倆大孫子好得很,挨什麼?別瞎說。”
沒大孫子的時候疼兒子,小兒子最沒出息總偏著補點,可自從有大孫子,那自然是孫子最重要。
薛老三就開始像小時候那樣歪纏,讓親娘心疼他,補他點吃的和錢,“娘,你給我兩斤糧票,給我幾塊錢唄,我去買點和蛋給花補補,那懷的也是你二孫子不是?”
薛老婆子:“我上一分錢也沒。你嫂子又買字典又摔的,還給你妹妹買布做裳,我哪里攢得下啊。”
薛老三就看大娘,想讓借點給親娘。
薛大娘豈能不知道他是什麼玩意兒?借給他那就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說兒子結婚還欠著薛老婆子十塊錢沒還呢,這會兒哪有錢借給他卻不還錢的道理?
薛老三忍不住跟薛老婆子抱怨,“娘,我二嫂也太霸道,看著溫溫和和氣氣,其實心眼兒可多呢,你現在得承認當年就是挑唆我爹分家的吧?”
薛老婆子:“你放屁,分家是你爹的決定,跟你二嫂有什麼關系?和你二哥一樣,八竿子打不出個屁。”
薛老三:!!!你再撒謊,你就是偏心我二哥。林蘇葉八竿子打不出個屁?滿大隊你打聽一下,除了哪個社員敢去打電話?
薛老婆子安他,讓他別多心,兒大了沒有不分家的。
有六個孩子,薛大姐、薛大哥,薛明翊,下面有薛二姐、薛老三、小姑。
大姐二姐早就出嫁。
原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薛老頭當家,日子過得也紅火。
自從老三結婚以后,家里就矛盾不斷。
老三本就好吃懶做,娶了個媳婦兒比他還能耍頭,典型的寅吃卯糧只顧眼前,腌一壇子咸鴨蛋,不等嘗到一點咸滋味就能吃的主兒。
夫妻倆整天跟林蘇葉攀比,說不賺工分,他們賺點就比強。兩口子躲懶不勞還想大吃大喝,總想花薛明翊的錢。
尤其林蘇葉懷孕的時候薛老婆子給吃蛋,薛明翊還往家買和罐頭給吃,把老三兩口子饞得不行,一開始腆著臉管林蘇葉要,后來林蘇葉不給他們就。
一來二去,自然要鬧矛盾。
薛老婆子心疼小兒子沒的吃,就給他錢買好吃的。
公爹特別瞧不上老三兩口子,悄悄罵老婆子不該拿二房的錢補老三那不中用的東西,他也怕老婆子因為倆懶貨和林蘇葉鬧矛盾,在林蘇葉生了莎莎以后就做主分家。
按照慣例,老兩口一般跟著大房過,但是薛老婆子和薛大嫂不對付,老兩口就跟著二房分出來。
薛明翊不在家,林蘇葉又生得極,再者弱弱的不能下地,家里力氣活兒也做不了,得有壯勞力幫襯才行。
薛老三怪氣道:“娘,你還說不偏心我二哥,那你和我爹當初為啥不跟我們過?”
爹和明春賺滿工分,家里再養頭豬,那就是三個滿勞力,足夠他和花沾的呀。
二哥賺再多錢,要不是爹和明春賺工分,他們有錢也買不到糧食,能過得那麼滋潤?
憑啥爹娘就偏心二哥他們,不管自己這個小兒子?
薛老婆子剛在家里跟薛明翊和林蘇葉鬧了一場,這會兒正低落憋氣,哪里有神安他?沒好氣道:“我倒是想跟著你,你們能養活我嗎?別到時候還得我下地掙工分養你倆。”
老頭子沒了以后,家里就明春和一頭豬賺滿工分,和林蘇葉倆人不頂一個賺的,都靠薛明翊的工資和補呢。
當然,他賺得多,花錢買大隊的口糧也便宜,他們日子過得比別家滋潤很多,所以林蘇葉有余力去陪讀。
薛老婆子跟著二房過舒服日子,心疼小兒子悄悄補是一回事,讓跟著老三過?
拉倒吧,別娘三個一起死。
看老三一臉委屈,就隨口敷衍,“我明兒拿幾塊錢給你。”
薛老三又高興起來,奉承親娘一堆不要錢的甜言語然后回家。
他老婆宋花也沒去上工,正在家里剝花生。
爹給的十斤干花生,原讓他們榨油吃,可兩口子都是有吃的立刻塞進里顧不得明天的那種人,怎麼可能細水長流?
花生米直接干炒,一把塞進里,噴香甘甜,吃得多爽!
傳聞他權勢滔天,是個從未被人窺探真面目的神秘金主。 而她,不過是被寄養在叔叔家的灰姑娘。 一場交易, 他說,可以幫她報復,只要她乖乖的留在他身邊。 她含淚同意,從此,他疼她,寵她,幫她虐遍天下渣。 直到她徹底沉淪,方才驚覺,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陷阱。 傷心欲絕,又遭意外懷孕,她用盡一切辦法保住孩子,可他卻捏住她的下顎,親手將墮胎藥灌入她的五臟六腑中。 恨到最深處,她毅然轉身,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她離開時,毀了世界,也毀了自己,從此喜悲,只為她一人……
四年前,葉南吱毅然決然結束了那場為期只有八個月的冷漠婚姻。 四年後,前夫將她堵在牆角處——「新名字不錯,喬軟?翹、軟?」 她淡笑著推開他逼近的胸膛,冷靜回擊:「辭爺,我們已經離婚了,靠這麼近,我可以告你騒擾的」 江北辭邪笑,指著她腿邊的兩個小包子:「一,孩子歸我,我歸你」 「二呢?」 「孩子歸你,你歸我」 「……」 他一邊說著不愛她,討厭她,卻口嫌體直的把欺負她的人全部狠狠欺負了回去。 後來,江太太才知道,江先生心裡裝著許多秘密,可這些秘密,全部關於一個叫葉南吱的女孩,經年不忘,一往情深。 辭爺:「小吱吱,我無一秒不愛你」 白月光是你,硃砂痣是你,心上刺青是你,全部是你。
一夜情緣后,讓江怡沒想到的是,對方不但身份尊貴,而且與他父親同輩,這就算了,還是她聯姻對象的叔叔。白桁,道上成他為白四爺,心狠手辣,身價百億,任誰都沒想到,他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里。江怡怕父母發現,她跟白桁扯到一起去了,處處躲著他,可躲著躲著,肚子藏不住了...眾人:“不可能,白四爺就是玩玩,江家小門小戶的,不可能真娶她。”可他們不知道,白桁為了娶江怡,別說臉,連人都不做了,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人前,白桁是天之驕子,人后,跪在床上,扯下老臉給小嬌妻背男德,只為博取小嬌妻一笑。
宋唯被裁員回到家鄉,親戚馬不停蹄介紹了個相親對象,叫陳橘白,說是容貌上乘收入可觀,溢美之辭張口即來。 見過幾面,彼此印象還行,親戚竄掇着再接觸接觸,宋唯無奈應下。 陳橘白其實不太符合宋唯的擇偶標準。 她希望另一半能提供陪伴、照顧家庭,但創業期間的陳橘白似乎壓力很大,時常加班。 她希望另一半溫柔體貼、耐心細緻,但陳橘白好像沒談過戀愛,不會哄人也不體貼。 痛經痛到起不來床的那個晚上,本應在外地出差的男人趕來,笨拙又慌張地問:“是不是要多喝熱水?我去燒。“ 宋唯一愣,接着抿起脣笑,“陳橘白,你好笨吶。” …… 後來某天宋唯終於想起,他是她高中學長,入學那年是他幫搬的行李,他當時要了聯繫方式,但他們從沒聊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