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珍也要和治保主任一起去一趟市革委會, 匯報朱小娟那位陳領導的事兒。
昨天小姑和顧孟昭倆都回家過節,今天他們都有工作忙,林蘇葉便自己騎車回軍區大院兒。
騎車到家已經六點半, 薛老婆子和孩子們也剛回來。
小嶺:“啊, 我要死了。,快開門, 我得回家吃個饅頭。”
薛老婆子急忙開門, “以后包里帶點餅干什麼的,別著肚子踢球。”
林蘇葉:“玩的時候也不, 不玩了就得等不及?”
小嶺嘿嘿笑著, 一開門就沖回家去。
大軍背著書包, 幫薛老婆子拎著菜籃子,莎莎則噠噠跑過去幫林蘇葉推著籬笆門, 免得它自己關回來。
就在這時候隔壁林婉晴陪著周怡出來。
周怡看到進門的林蘇葉,笑著和打招呼, “同志您好, 我是……”
不等說完,林蘇葉卻已經推著自行車追著莎莎進了院子。
周怡:“…………”肯定聽見了,是故意不理睬我的吧。
林蘇葉聽見外面有人同志, 卻不知道是, 莎莎逗玩兒呢,推著自行車追莎莎, 自然就沒仔細留意后面。
進了院子往外看一眼,如今樹籬花墻麻麻, 視線遮擋很好, 看不見什麼, 卻聽見林婉晴和一個人的聲音。
就沒當回事, 領著莎莎去洗手了。
薛老婆子準備做飯,跟林蘇葉道:“隔壁今兒來了客人,說是什麼報社的,還想采訪你呢。”
林蘇葉莫名想起那封匿名信,“采訪我?”
薛老婆子:“對,說他們報社一直在采訪戰斗英雄,為了完善英雄的事跡就要采訪他的戰友、領導以及家屬。”
林蘇葉蹙眉,“什麼戰斗英雄?”莫名的不喜歡人家給薛明翊戴上這麼高的帽子。
他雖然去過邊境前線,卻沒有經歷過大規模戰爭,比起抗日、解放以及援朝的那些戰斗英雄來說,這不算什麼。
這樣的稱呼太高調。
薛老婆子:“那咱也不懂,人家有文化,說啥就是啥唄。”
林蘇葉就沒再管,戴上圍和薛老婆子一起做飯。
林婉晴和周怡沿著筆直的水泥路往前走,道路兩邊高大的水杉、楊樹,拔蒼翠,越發顯得這里莊嚴肅穆。
此時這里沒人,地形開闊,方便兩人說話不會被聽。
周怡還是很驚訝,有些消化不過來。看著林婉晴,“婉晴,你真的……就這樣了?”
林婉晴心里一陣惱火,什麼就這樣了?聽著好像進火坑似的。再說就算你要勸,也是婚前勸吧,這會兒都領證結婚再勸算什麼意思?
笑道:“這樣哪里不好?我這輩子每一個腳印都踏踏實實,都是我用雙腳踩出來的,從不仰仗別人。年輕的時候找個兩相悅的男人,濃意,希冀能夠兩人白頭到老。可一旦沒有白頭到老,以過來人的份看,我就發現年齡相當其實也沒什麼好的。你看年輕輕的男人,自私冒失,不不謙虛,沒有事業沒有財富,只有一張能吹牛的和一顆自大敏又自負的心,不得一點委屈,找他們有什麼好的?”
周怡聽得目瞪口呆,卻還是有點不服氣,小聲道:“那薛參不是這樣人。”
林婉晴冷笑,“他不是?他哪里不是了?就算他現在不是,他以前也是。男人都是要經歷歲月才會長的,年輕的時候一無所有,沖自大,年歲漸長就會慢慢學會,也有了事業和財富的積累。”
看周怡一臉驚訝,繼續道:“當然,如果你和他從年輕到年長,能夠相濡以沫一起進步,那也是很好的。如果不能,那為什麼不直接找一個穩重,又有份和地位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直接給你相當優渥的生活,不必你經柴米油鹽的繁瑣。”
以周怡自的條件和家世背景,完全可以找一個年輕有為的對象,可現在癡想著穩重,冷峻帥氣的男人,覺得誰都沒有他好,哪里還看得下年輕男人?
林婉晴關于年輕男人的言論,結結實實地砸在心里,立刻就從生活工作中找到了很多例子來作證這個論點是正確的,年輕男人就是不值當選。
林婉晴看那神,心下冷笑,周蓉自己占了老男人便宜,憑啥不讓別人占?侄要搶薛明翊可能搶不過,但是去搶別的老男人還是輕輕松松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自己的屈辱,難道就不該找回來?
周蓉、周怡、林蘇葉、林婉麗這些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周怡滿臉的向往,笑道:“婉晴,你真的……好棒!你和我姑姑一樣,獨立有主見,和普羅大眾不一樣。”
林婉晴打趣,“薛參人家年紀可不大,還不老呢。”
周怡立刻紅了臉,原本還保有的清醒就越來越模糊,原本忌恥的念頭因為有了林婉晴無條件地支持、想方設法地論證合法,就讓覺得自己沒有錯。
用林婉晴的話說這是勇敢地追求自我,追求。
是偉大的,自由是無價的!
朝林婉晴激道:“謝謝你。”
林婉晴握著的手,“加油,勇敢的姑娘。果子還沒的時候都是又苦又的,等它之時自然甜無比,一切的折磨和煎熬,都是值得的。”
周怡的眼睛都亮了,白皙的臉龐也著興的神。
“婉晴,我姑想把我調回機關去,我不想去!我想去部隊!你幫我好不好!”
那一次找周蓉聊過以后,周蓉雖然沒說什麼,卻好像不高興。
周蓉著手安排和林婉晴的工作,想給們都調到機關去。
林婉晴第二天就悄悄找說過這事兒,問什麼意思,想去就高高興興的,不想去就趁早拿主意。
如果是以前,周怡當然覺得去機關好,可這會兒癡心妄想著不該想的人,又有林婉晴一直給加油打氣,就不想后退。
可是沒法對抗姑姑周蓉。
林婉晴便說來想辦法。
周怡也不知道林婉晴用什麼辦法,而周蓉那邊作也快,已經開始給和林婉晴活工作。
結果沒兩天林婉晴單位傳來消息,省軍區不放人!
周蓉還納悶,為什麼不放人?
然后就傳出林婉晴要和葛正雄結婚的消息!
周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氣壞了!
這些年養尊優,一點苦都沒吃過,氣都沒怎麼生,結果因為林婉晴的事兒,在家里大發雷霆,砸了心的茶不說,還打電話給林婉晴。
林婉晴自然避而不接。
周蓉原想著坐車去軍區找林婉晴直接罵一頓,快到軍區以后又后悔,讓司機掉頭回去。
把周秉安和周怡幾個侄子侄在一起,狠狠地訓了一頓,讓他們都機靈點,別一天到晚地擺什麼高干子弟派頭。
一個兩個還沒翅膀呢,就開始自作主張。
周怡當時嚇得大氣不敢,只說什麼都不知道。說林婉晴要嫁給老首長的事兒,也不可能和商量啊。周蓉倒是沒對怎麼樣,不知道懷疑沒懷疑和林婉晴串通,調工作的事兒也暫時擱置。
周蓉氣病了,當然周怡覺得大概率是裝病,可還是很疚,因為姑姑對很好。
如果是從前,姑姑病了肯定會認錯,不再堅持自己,老老實實按照姑姑鋪的路走。
可現在覺得自己長大了,自己是獨立,還有林婉晴無條件支持、恭維,自己都覺得自己勇敢、無畏,為不顧,是一個偉大的人!
想去部隊,近水樓臺。
心深說服自己的良心,我不是要去搶他,我只是……想離他近一些,可以為他做點事,能夠更好地看看他。
我沒有要搶走別人的丈夫,沒有要和他發生什麼,我只是……不自,想靠近他。
僅此而已!
林婉晴陪著往外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到薛明翊和鄭援朝開車回來。
馬國華舊傷不方便,卻還是得拄著拐杖出來遛彎兒,到薛明翊就停下說會兒話。
薛明翊站在那里陪馬國華說兩句,其實就是聽馬國華說話,他自己不怎麼言。
馬國華退下來以后不怎麼習慣,總覺得自己了一個吃干飯的廢人,不能繼續為國家和部隊發發熱,還讓組織給錢給人伺候他,他就總想干點什麼。
馬國華:“小薛呀,你好好干,要是有什麼用得著我老馬的,你可一定別客氣啊。”
薛明翊聞言,便道:“那正好有件事兒要麻煩您。”
馬國華一聽薛明翊有事兒麻煩他,一下子高興起來,“你說。”
薛明翊就想請他收集一下南面邊境的資料。
北邊、西北、西邊以及東邊他都呆過,但是西南那邊他只去過附近,沒有長期駐扎,所以不是很了解。
他想研究一下那邊的資料,然后安排時間實地考察。
馬國華自然樂意。
正說著林婉晴和周怡過來。
兩人主和馬國華、薛明翊打招呼。
周怡熱地上前挽著馬國華的胳膊,絡道:“馬老,您遛彎兒呢?”
馬國華點點頭,“到薛參,聊幾句。”
時候不早了,薛明翊就告辭回家。
周怡抬頭朝他笑:“薛參,能麻煩您個事兒嗎?”
林婉晴安靜地站在一邊,仿佛沒有存在,視線卻一直落在薛明翊上。
他高大拔,氣質凜冽,如果說從前是一把出鞘的利劍,現在卻是藏在匣中的絕世名劍,不必出鞘卻錚然有聲,讓人不敢靠近。
他這樣優秀,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當初可是和薛明翊相親的,如果薛明翊當時去相親,或者自己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那……是不是他倆就能走到現在?
薛明翊是一個負責的男人,一旦結婚就會對妻子很好,不管那個妻子是誰。
那麼他現在恩的妻子就是。
想到這里,用來說服自己和別人的理由就有些岌岌可危,葛正雄再好,他也是個老人家,哪里比得上正當壯年的薛明翊!
如果有個同齡、才貌雙全、能力出眾、恩的男人做丈夫,誰會想嫁給老男人!
那不是找不到麼!
退而求其次,心有不甘,當然得找理由說服自己,否則后面的日子那麼漫長,要怎麼過?
錯過了,求不得,就有恨。
恨薛明翊對自己的冷酷和絕,在部隊讓面盡失,經濟陷絕地。
下意識了手腕上戴著的新表,這塊表擱以前不管胡鑫還是自己都買不起,現在卻輕松就戴上。
林蘇葉也沒有!
又覺稍微平衡一些。
薛明翊跟馬國華告辭,卻對周怡很冷淡,“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他轉就要離開。
周怡急了,一下子攔著他,雙目圓睜,閃著惱的芒,“薛明翊,你這人怎麼這樣!太不近人了!”
馬國華忙問:“小周,這是有什麼誤會?小薛可不是一個冷酷無的人,他是個好人。”
周怡嘟,帶著點撒的意味,“馬老,我每次和他說話,他都答不理的。”
馬國華哈哈笑道:“小薛就是這樣的子。”
薛明翊看看天,真的不早了,他得回家。
周怡又擋住他,俏一笑,“薛參,能借您車用一下,送我回家嗎?”
馬國華忙道:“現役軍的車要隨時準備為首長服務,不能隨便用的。小周,走,我去后勤那邊安排一個車送你回去。”
周怡卻有些憤憤不甘,瞪著薛明翊,恨他是個木頭,想撲上去把他晃醒。
薛明翊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麼,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周怡。
周怡登時心跳如擂,他看我了!就知道,自己這麼優秀,長得也很漂亮,那麼多男人追求,他怎麼可能不心!
他之前肯定是礙于已婚的份不能接近,否則他何必故意冷淡?
他只需要像別人那樣正常對待就好呀。
可薛明翊清冽鋒利的眼神卻讓不由得心頭一。
薛明翊看著周怡,聲音平和冷淡卻毫不客氣,“這位周記者,你屢次故意接近我,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機。我現在鄭重提醒你,未來一周不要離開省城,軍區政治部隨時派人上門調查你的況,會對你展開徹底審查。”
一個正常人哪里敢用之軀攔車?
現在又特意點名要坐他的車,難道是想進行什麼不軌之舉?
作為第三集團軍的智囊團人,他不得不謹慎小心,提防敵人任何可能的滲和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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