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麼晚了也還有這麼多人。”虞歲說,“都是兵家弟子嗎?”
石月珍笑道:“倒也不全都是,兵家開陣,是給其他家的弟子去驗兵甲陣的,自家弟子也可以去。”
虞歲點點頭,端坐在床邊,安靜等待上藥。安靜不語時,眉眼依舊靈,水潤黑眸中泛著點點幽,總是懵懂乖巧。
石月珍回頭,看見這樣的虞歲時目和幾分:“若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虞歲彎著眉眼笑了下。
石月珍先給背上敷藥,出去換藥時,看見又有人進來,且傷得不輕,半邊子都是,眉間微蹙著,額上都是薄汗。
李金霜抬眼看向端著藥碗的石月珍,的左臉被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是劍傷,還有些皮外翻,看著猙獰又駭人。
不巧,這會已經沒有多余的隔間。
虞歲又要退下半,不方便與他人一起,石月珍便去問隔壁傷得不是很重的弟子:“可否與……”
里邊的姑娘看見石月珍旁邊的李金霜時,不由瞪圓了眼,話都沒聽完就拒絕:“不要!”
并唰地一下拉上了布簾。
石月珍愣了下。
里邊的姑娘憤憤道:“李金霜不男不的,師姐你怎麼能讓跟我同!”
石月珍聲道:“是子,你也是子,有何不一樣。”
虞歲聽見外邊的爭吵,抬手敲了敲墻壁:“師姐,讓來我這吧。”
石月珍回頭看了眼李金霜,狀態不好,強撐著重傷的子,隨時可能暈過去似的,便沒有再耽誤,帶著李金霜進了虞歲的隔間。
虞歲原本躺在床上,這會坐起給李金霜讓位置。
“你們認識嗎?”石月珍拉著李金霜在床邊坐下,輕托著的下,指尖的五行之氣輕輕點在李金霜臉上的傷口。
“是舍友。”虞歲說著,歪頭打量李金霜的傷勢,“你也去闖兵甲陣了?”
李金霜被石月珍按著肩膀坐在床邊時,強撐的那勁就散了,隨著石月珍溫和的五行之氣在周輕,讓意識混濁,緩緩閉上眼。
“要休息會。”石月珍說。
虞歲見石月珍神認真,專注引導李金霜蘊藏的五行之氣散去,便小心翼翼地下床去,給李金霜讓出空間,讓躺在床上。
在石月珍忙著幫李金霜清理傷口時,虞歲轉去角落自己把服穿好,石月珍幫忙去把外邊柜臺上的幾個藥碗拿進來,虞歲應了聲,掀開布簾出去。
外邊已是深夜,虞歲走到柜臺邊,端起石月珍要的藥碗,回去時,余瞥見外邊走來的兩個影頓住。
地面還有昨夜下雨殘留的水洼,走在前邊的男人一腳踩在水面,卻有滴落在水中。
梅良玉單手拎著染的外搭在肩上,右手像是被燒毀一般,出壯的胳膊,小臂線條流暢,蘊藏難以估計的發力,配合他上與火的氣息,還有著從戰場退下時未能全部收住的戰意。
他后跟著同樣傷染的鐘離山,脖頸間全是,還混雜著點點黑。鐘離山眉頭微蹙,瞥見在醫館里站著的虞歲時有瞬間驚訝。
虞歲先把藥罐端進去給石月珍,又掀開布簾出來,看向進來的梅良玉說:“師兄。”
梅良玉注意到剛才拿藥罐的作,語調不輕不重地問道:“你跑醫館來打雜了?”
“我來換藥,還沒換完。”虞歲說著,見梅良玉跟鐘離山都腳步不停地朝樓上走去,問他,“師兄你也去闖兵甲陣了麼?”
梅良玉側首看一眼,挑眉道:“改天帶你一起去。”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醫館二樓。
虞歲回去跟石月珍說那兩人去二樓了。
石月珍笑道:“沒事,二樓本就是為可以自己療傷的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