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憤怒積深太多太久,完全沒有隨著他記憶的缺失而消亡,反而隨著記憶的缺失和時間的流逝,變得越發猛烈。
所以他不能停止思考和戰斗。
哪怕去想今天該吃什麼,明天該吃什麼,今天的是怎麼切的,明天的飯菜會不會比今天好吃——這些無關要的小事,思考著也能挨過一瞬,又延緩了一刻的毀滅。
師尊告訴他,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憤怒,不緒的挑撥和影響,從而做出導致自己后悔的事。
如一張白紙干凈脆弱的年一年年的長大,從什麼都不會,到什麼都會。
小時候的梅良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別人記得的事,他卻不記得,但師尊總說無需在意過去,人活在當下,只要向前看就好。
他信了,便只向前看。
可梅良玉有種預,當他知曉自己憤怒的源頭時,就連師尊也無法阻止他。
他也在思考,是要就這樣一輩子困死在太乙,毫不知,還是要去尋找缺失的記憶。
他已經猶豫了好些年。
上次在外城殺魏坤,被困在吞影中時,他似乎覺到了什麼,在那四四方方的黑箱子里,所見即是黑暗,遮天蔽日的黑,似乎也曾有人將他放在這片黑暗中,卻沒有惡意。
神機·天每一次消除他的九流時,似乎還帶來了別的東西,因為神機而顯得扭曲的五行之氣們,在彼此掙扎撕裂,兩力量的爭斗中,意外地快要喚醒他腦海深被封印的記憶。
天在九流中象征一種權力,可以進行法家的刑,名家的賜字,農家的天地風象預占,也可以對一定范圍的五行之力進行更改和撤銷。
天地萬因五行之氣流運轉的法則,都能被它更改,這就是它的“權力”。
既然這個人想要殺他,那應該不會止步這一次失敗,日后還有機會對上。
只是與這個人對上,戰,也許會帶來一些不可預知的后果。
此刻梅良玉仍舊在思考,從茶水冰涼卻不解,毫無味道,到想念鬼道圣堂甜的杏子,今年就算因為雨水過多而沒有往年的甜,口應該也比此刻的茶水要好。
樹上杏子那麼多,師妹總不可能三天全吃完了吧。
——等等,要是喜歡吃的話,也不是沒可能?
還是趕把這邊的事做完回去吃杏子吧。
梅良玉喝完涼茶水,繼續起干活。
*
虞歲拉著杏樹枝椏,踮腳試了試,發現徒手摘不到后,就放棄了,用八卦生轉風音,將樹上了的杏子都搖下來。
就這麼玩了一會,發現這也變相算是一種訓練準控五行之氣的辦法。
準控五行之氣將一顆顆杏子從樹上摘下,再平穩地落到地上,使杏果不會傷,這種微妙細節的控制,讓虞歲十分專注,一開始還會讓杏子摔到地上,隨著的進步,夜時總算能讓杏子平安無事地落在地面的食盒中。
師兄和師尊隨便抬手一指就能做到的事,還要在這反反復復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盯著,差距真大。
虞歲將摘下來的杏子泡水洗凈,再干,放里吃著,鼓起一邊腮幫子,站在桌邊翻看師兄寫的鬼道家門心法,等快到亥時,卡點去到五行場。
李金霜和薛木石差不多同時間到達。
三人也沒有過多廢話,直接開了星圖進兵甲陣。
飄搖的星火自天上墜落,夜幕低,仿佛很快天空就要塌陷,火焰自地面燃起,將被風吹拂而起的戰旗吞噬,竄高的火焰搖晃著,一道道提刀握劍的惡鬼影從中走出。
惡鬼們耀眼的赤金雙目,在夜中宛如一盞盞照亮戰場的明燈。
虞歲聽見李金霜拔劍出鞘的聲音,問:“兵家的劍靈是什麼樣的?”
倒是見過二哥蘇楓的劍靈,這會想問的其實不是兵家,而是李金霜自己的。
鐘離雀因為無法修行,不到三境,所以就算從小看著父親教兄長練習家傳劍,也沒有生出劍靈。
“與人一,同生共死。”李金霜目視前方,握手中長劍,劍有瞬間倒映著主人沉思的模樣,“生劍靈者,才可學真正的九流劍。”
虞歲猜道:“南靖李家也曾有兵家戰神之稱,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傳劍吧,你的劍靈不穩定,是因為家族的原因,還是你自己的原因?”
李金霜沉默著沒有回答,或許自己都沒弄清楚。
“好吧,那我問最后一個問題。”虞歲注視著前方追過來的惡鬼們,“如果你的劍靈失控,我們破除兵甲陣出去,你是于劍靈失控狀態,還是劍靈消失狀態?”
薛木石仿佛也才想起來這個問題,呆住:“為什麼不在外邊的時候就問?”
“我才想起來啊。”虞歲也納悶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在外邊的時候就想起來?”
薛木石沒法辯解,和虞歲一起朝李金霜看去。
李金霜抿,答:“難說。”
那就是都有可能。
別人的劍靈對主人都是忠心耿耿,讓出來就出來,讓消失就消失,的劍靈倒好,出來還是消失全看它心好不好,心好就出來,順便吞噬主人心智,心不好就不出來,管主人去死。
比如現在,劍靈的心不錯。
沖在最前方的惡鬼持劍起跳,帶著滿滿的殺意朝站在最前邊的李金霜殺去。
李金霜才剛揮劍,便掀起一陣兇猛的氣浪,強勢無比的劍氣將還在空中的惡鬼攔腰斬斷,站在后邊的虞歲和薛木石反應快速地后撤,才沒有被自李金霜為中心四散開的劍氣傷到。
兩人驚訝地朝李金霜看去。
黑氣縈繞李金霜,將握劍的手和長劍束縛在一起,無法掙。
著眉頭,余朝后掃去,約能看見閃著危險芒的刀刃。
劍靈軀巨大,在地面投下的影堪比前方的守城王將,四道只有上的森骸骨背對背相,融合一個巨大的軀將李金霜籠罩其中。
相比起巨大的軀,它們的頭顱看起來則微小無比,黑漆漆的眼窩中約閃爍著暗金的芒,仿佛正在蘇醒。
八條白骨手臂握著沒有劍柄的長劍抬起,在李金霜后彼此錯,劍靈的頭顱緩緩扭,發出骨頭扭的咔噠聲,緩緩變得明亮的赤金雙目,注視著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惡鬼們,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長劍橫轉時,虞歲和薛木石聽見劍靈發出刺耳的咆哮聲,尖銳地仿佛即將刺破耳,連心臟也隨之難,像是有重下,兩人飛快地使用八卦生來抵擋劍靈的音障攻擊。
奔跑而來的惡鬼們有的被劍靈的音障攻擊頓在原地,握劍的手恐懼地抖著,級別更高的惡鬼無懼音障攻擊,朝李金霜殺去。
劍靈將手中長劍擲出,沉重的劍氣橫掃四周,將起跳在空中和奔跑在地面的惡鬼全數攔腰斬斷,劍刃斷裂的聲響接連不斷。
虞歲和薛木石再次被兇猛的劍氣退,遠遠看著前方的李金霜,心想糟糕,也許被河對面的十三境黑甲鐵騎秒掉前,會先被李金霜的劍靈砍死。
「坑爹啊,這麼說來,我真是的穿越了?而且還附身在了一個和我同名同姓並且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的身上?」丁浩坐在洗劍池邊,低頭看著手中一柄破破爛爛的黑鐵鏽劍,又看著水中倒映出來的那張英俊清秀的麵孔,已經呆了一個多時辰,還有點兒難以置信。
靈氣爆發,地球巨變,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靈武走入人們的日常。 這是一個擁有一切可能的時代! 強者擁有一切,創辦企業,就職就業,亦或者是成為賞金獵人,屠戮靈獸等等! 都市之中,各大學府,天驕爭霸,妖孽出世。 身處二本學府的李瀟此時也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腦袋,無奈道: “終於可以不用低調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