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躲在葉緋后,見了葉桐,對他笑笑,晃著手里的袋子,“葉桐,你好呀,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薛如意。”
葉桐不說話,握著筆的作停頓了沒一秒。
“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葉緋也習慣了葉桐這樣子,走到了旁邊的飲水機那兒,薛如意活潑熱的,打開袋子,把給葉桐的禮拿出來,一個盒子,看著不小,打開盒子。
“葉桐,我給你買了這個……拼圖!這個特別好玩,一千片兒的,你閑著沒事拼拼,特別好看。”
葉桐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十八歲的年眼睛有種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平靜,像是蒼白的雪原,他不說話,薄微抿著。
薛如意把碎片拼圖倒出來,葉桐也不搭腔,悶頭畫畫。
薛如意夸他畫的好看,葉桐也不接。
葉緋無奈,怕薛如意被挫了熱,“桐桐從八九歲就這樣了,他見誰也不說話的,是自閉癥。”
薛如意扁扁,“緋緋,你真的太辛苦了……沒事兒,我反正閑著,我在這跟葉桐拼圖好了。”
那天葉緋跟薛如意在病房陪著葉桐,初八,年都沒過完,學校里空寂的不行,薛如意又不想早早回宿舍,干脆呆在病房里玩拼圖。
一千多個碎片的拼圖,拼完也得花好久。
葉緋也過來幫忙,結果確實沒這個耐。
中午葉緋跟薛如意去食堂打了點飯回來一起吃,葉桐吃的很,把飯給他,他就安安靜靜地吃,也不說話,也沒什麼大反應。
好在病房是二人間,薛如意開了電視調小聲音看,是想看看有沒有下飯劇。
結果學校的電視哪兒有別的頻道,都是什麼新聞播放,薛如意轉了一圈頻道,最后定到了港城新聞上。
葉緋本來在專心低頭給魚挑刺,挑好的魚放進葉桐的小碟子上。
然后冷不丁聽到了悉的聲音。
一抬頭,在電視上看到了黎羨南的面龐。
他仍舊是早上的裝束,熨帖規整的黑的長款風,坐在一會議室的桌前,眉目中談不上什麼愉快,微微攏蹙的眉心,鏡頭只是很快地掃了他一下。
薛如意驚呼,“這人是誰呀,好好看啊。”
黎羨南。
他面前豎著牌子。
他在長長會議桌的一段,周圍坐著的人都是正裝革履,典型的老港式肅穆會議室,深棕的木質裝潢,后面擺著公司的標志,落地的窗外俯瞰著港城的景象。
他說流利的粵語,也可以在有人提問時以更流利的英文作答。
聽不懂粵語,只敏的捕捉到一些英文詞匯,判斷出那應該是一場關于房產樓盤投資的會議。
有人提問,他簡潔作答。
葉緋看著畫面中的男人影,很難將他與早上在樓下與對視的溫存聯系起來。
他本就是皚皚雪原,只是為才走下一回神臺。
黎羨南坐在那,已經足夠矚目,他是整幅畫面中最好看的那個,眉眼深邃,側的線條括,翩翩公子踏雪琴,謙謙君子勝似寒潭玉都不抵他半分。
他桌上放著放著合同和簽字筆。
在有人問到別人時,他閑散了些,靠坐在椅子上,從口袋里出一個金屬盒,推開蓋子,磕出來一顆薄荷糖。
葉緋看著這畫面,有些發笑。
別人在講樓市講港城的房產投資,他答完后就事不關己,閑閑散散沒聽幾句,還在會議上吃戒煙糖。
“緋緋,剛才閃過去那個名字是什麼?”薛如意只顧著看男,沒看見名牌。
“黎羨南。”念出他的名字,繞在舌間,三個字,似有意乘風纏纏綿綿,裊裊散在這寥寥幾秒里。
黎羨南。
與同塵,而不耀,與夢長存。
正巧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葉緋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竟然是黎羨南。
葉緋是放心葉桐在這兒的,大概是因為過年的緣故,學校下午五點多就要結束探,平日里也是僅周末和假日可以過來探的,葉緋問薛如意回去嗎?
薛如意舉著一塊拼圖含糊不清,“緋緋你先走吧,我拼完這一半兒就走。”
葉緋瞧見薛如意還專注拼圖,葉桐還在安安靜靜畫畫。
這幅畫面,倒也好的。
“過兩天請你吃飯。”葉緋想起來之前趙西湄的事兒,想著過兩天再找個機會跟薛如意吃飯的時候說,畢竟薛如意昨天才回來,年也沒過完,還是讓好好歇幾天。
“行,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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