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在大梁的豪門世家里,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兩個兒子都是有主意有本事的,加之侯府的規矩,侯夫人從來不擔心兩個兒子娶不到媳婦兒。
到是兩個兒的親事,讓侯夫人無比的發愁。
侯夫人心里清楚,豪門世家,誰家不盼著人丁興?
男人妻妾群,不只是為了,更是為了開支散葉。
京城這些世家,有幾個不知道威遠侯府的那些個規矩的?
有兒的人家,極愿意將兒嫁進威遠侯府。
有兒子的人家,有意的避著。
齊夫人看著眉頭皺的侯夫人,笑著問道,“興昌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侯夫人心里一振,難以置信的看著齊夫人,“表嫂,你說的可是真的?興昌嗎?”
不怪侯夫人詫異,實在是江興昌太優秀了。
這孩子在江府雖然不占長,卻是江家一眾男兒中最為出的。
從小極得江尚書喜歡,從六歲起,就被江尚書帶著邊教導。
不出意外,江興昌將是江家的下一任家主。
齊夫人笑著點頭,“怎麼樣?興昌做你的婿,可還滿意?”
侯夫人連連點頭,“這麼優秀的孩子,還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自是滿心歡喜。
只是,姑母,姑父同意這樁親事?”
齊夫人苦笑一下,垂下眼,如實道:“這事,還未與父親,母親說。
不過,昌哥兒說了,他會與祖父說。
至于母親那里,容兒你不必在意,只要父親點頭了,母親也會同意的。”
侯夫人擔憂的問道:“姑母那麼執拗的人,能說得通嗎?”
齊夫人寬道:“有昌哥兒呢!你別擔心!昌哥兒這人,你也是知道的,他要做的事,就沒有不的。”
侯夫人問道:“求娶星姐兒,是興昌的意思?”
齊夫人點點頭,“是,昌哥兒求到我這兒,求我來探探你的口氣。
容兒,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當即就應下來了。
星姐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向來喜歡星姐兒。
咱倆又得來,若能結親家,親上加親,簡直再好不過了。”
江興昌的才學品行,在京城一眾公子哥里是出類拔萃的,秋榜的解元。
家侯爺說,興昌極有可能三元及第。
這樣的孩子,他日,必是國之棟梁。
星姐兒若能嫁給昌哥兒,自然是千好萬好。
侯夫人歡喜的同時,心里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以對姑母的了解,姑母應該不會接這樁親事。
興昌是姑母的眼珠子,威遠侯府的姑爺不納妾這一條,姑母就不喜。
“我還是覺得姑母那一關過不了!”侯夫人發愁的說道。
齊夫人寬道:“咱們要相信昌哥兒,相信他能理好。”
齊夫人都這麼說了,侯夫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表嫂,這樁親事,我自然是極滿意的。回府我與侯爺說說,侯爺應該也是滿意的。”
齊夫人笑著說道:“好,你回去與侯爺商議商議,回頭,我去請上人,然后就上府來提親。”
侯夫人詫異道:“開年就是春闈,這個時候議親,會不會影響昌哥兒?要不要等春闈后?”
齊夫人了侯夫人的手,將子往侯夫人那邊湊了湊,低聲音道:“這事,得在春闈前定下來。”
侯夫人不解的看著齊夫人,“為何呀?”
齊夫人的聲音更低了,“宮里那幾位,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了。”
經齊夫人提醒,侯夫人才想起,宮里有幾位公主到了議親的年紀。
表嫂這是擔心皇上榜下捉駙馬。
侯夫人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頭,“謝謝表嫂提醒,我將這事忘了。
我回去就跟侯爺商議,咱們早日將此事定下來。”
石景揚站在車外,憑著極好的耳力,將表舅母與母親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
他沒想到江興昌心悅星姐兒。
上一世,直到他回來,江興昌未娶妻,星姐兒也未嫁人。
兩位有人未在一起,難道是江興昌未說服江尚書……
“世子爺,出事了。”青平快步過來稟道。
石景揚回過神來,看著青平問道:“出了何事?”
青平欠道:“前面的朝大橋塌了。這條路行不通了,咱們得繞道而行。”
朝大橋橫在上河上,連接著永定街與慶街。
車廂里的侯夫人聽了,起簾子問道:“朝大橋塌了?”
青平欠道:“回夫人,是的,寧遠伯府的送妝隊伍正從朝大橋上過時,橋給塌了。
送妝的人,有好些掉了下去,這會兒,那邊一片混。”
石景揚說道:“橋塌了,咱們得繞道而行了,青山,差人去指揮一下,咱們調頭而行。”
侯夫人說道:“樂哥兒,差人去辰姐兒們回來。”
石景揚欠應下,“兒子會做好安排,阿娘放心。”
石景揚邊的人得了吩咐,迅速散開。
不一會,馬車紛紛調頭,花了半個時辰,石景揚繞道將母親與表舅母送到定國府。
等母親與表舅母進府后,石景揚帶著青山等人沿著永定街往朝大橋方向走去。
上河兩邊滿了人,青山看了看,說道:“爺,河邊人太多了,前面有三品軒分號。咱們去三品軒。”
石景揚點點頭,“好,走吧!”
一行人去到三品軒,掌柜見自家世子爺來了,趕忙將人往二樓迎,然后親自送茶水上去。
石景揚走到窗邊看過去,上河兩邊哄哄的,斷垣的橋像兩座懸崖支在上河上方,河面上散的站著許多人。
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像是在看什麼。
“爺,青松過來了。”青山進來稟道。
“請進來!”石景揚頭也不回的說道。
青松進來欠見禮道:“爺,寧遠伯府送妝的人中,有一人掉下去時被坍塌的石頭砸中頭,人當場死了。
其余掉下去的,還有六人傷。其中兩人傷勢過重,四人輕傷。”
“知道了!人越聚越多了,小心踩蹋到人。給府和兵馬司去信,讓他們趕來維持秩序。”石景揚看著人頭攢的河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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