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馨芫嘀咕道:“我可最喜歡聽說書先生講你的故事了,尤其是在淮南道的那一節,那說書人說當地的節度使還要給你立廟宇,他到底給沒給你立廟宇啊?”
阮安不知該怎麼答復,最終只赧然一笑,將話題岔開。
未忘記正事,待詳看了番賀馨芫臉上的痘瘡,又仔細問過的病狀,阮安特意叮囑:“這回治痘瘡,還姑娘切莫與外人提起,三日后,等老去藥局配完藥,你記得悄悄差個人,再到這里來取。”
賀馨芫似懂非懂,可看著阮安說得頭頭是道,還是點了點頭。
“你確定,那嘉州的阮姑就在長安城中?”
“回姑娘,確定,奴婢聽得一清二楚,也派人打探了番的底細,還帶了個三歲多的男孩,那男孩好像是的外孫。”
李淑穎神慵懶地聽罷,只對鏡描了描蛾眉。
鏡中人生了張艷麗無雙的絕臉蛋,丹外朗,鼻膩鵝脂,如秋水般的眼在盈盈流轉間,盡顯著奪目的。
的長相明艷至極,又穿了那襲華麗的羅花簪,頗似朵盛放的牡丹。
稟話的婢得見李淑穎的貌,不暗嘆,這李太傅家的嫡長當真是國天香,能有這等淑華端莊的氣質,怪不得能做這被圣上欽點的準太子妃呢。
李淑穎撂下手中螺子黛,淡淡命道:“那就先幫我去會會,總得先看看這醫姑的醫到底如何,再決定用不用。”
“是。”
前些時日,李家歿了個老仆婦,那老仆婦也是自看著李淑穎至大的母,李淑穎很是信任。
都說忠心的家奴極為難豢,那仆婦一走,李淑穎頓覺做事掣肘,旁的丫鬟婢要不然是不夠機敏,要不然就是不夠沉穩。
很希在東宮前,再尋個忠誠又有才干的仆婦為做事。
如果這個仆婦能懂些醫,那便更好了。
李淑穎再一想,常言打蛇打七寸,這阮姑來這長安城,竟還帶了個外孫來,若怕家奴不忠心,自可以挾持其家人讓他們聽話。
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懂醫的阮姑,是最好的人選。
次日。
阮安前夜針對賀馨芫臉上痘瘡的病狀,又重新研配了個新的方子,等帶著阮羲就近去了間藥局配藥時,卻見旁不遠,有個年輕子竟一直在打量著和阮羲看。
阮安不明所以,也往那人的方向看去。
見那子的眉心有個豆般大的黑痦,細細的眼睛總似浸了抹銳,阮安越看越覺這人眼,好似在哪里見過似的。
子察覺到了阮安的目后,神訕訕,很快便離開了藥局。
“嗡——”
正此時,阮安忽覺眼前有道白虛閃,的額前驀地泛起了劇痛,有什麼東西似要從腦中炸開,疼得無法呼吸。
側的阮羲自是看出了的異樣,焦急問道:“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阮安纖瘦的背脊悚峙萬分,心口慌不已,回不出兒子半個字來。
霎時間,的衫已被冷汗浸,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著盛裝華服,明艷至極的人兒。
居高臨下地站于前,語氣極為溫,卻在同說著最殘忍的話——
“你兒子在本宮手里,他在長安沒有戶籍,本宮若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話的事。一個男孩的尸很好銷毀,京兆府的人是查不出來的。”
“阮醫姑,本宮敬你醫頗高,你若肯來東宮為本宮做事,本宮自可保住你兒子的命。”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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