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帶姜漾離開的裴景卿腳步停住, 嗤笑一聲:“程小姐,是謝太太。”
隨即看向秦梵,“硯禮說你今天不舒服, 嫂子好些了嗎?”
姜漾也不是傻子,明白過來了——
這人好像不是敵, 而是梵梵小仙的敵啊。
也不掙扎了,就那麼把裴景卿當人抱抱機,睨著程熹。
深諳人怎麼氣人之道:
“什麼不舒服, 還不是昨晚你兄弟太不懂憐香惜玉,把我們家梵梵小仙欺負的差點下不來床。”
裴景卿:“……”
這說得是他好兄弟嗎。
姜漾持續輸出:“說什麼薄寡的商界佛子, 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子,見到仙就邁不。”最后還茶里茶氣的反問, “程小姐,你這麼,一定也有很多人追, 也深有吧?”
程熹沒說話。
倒是裴景卿不聲配合懷里這位戲大小姐:“不一定。”
言外之意非常明白,如果有人追的話,就不會著他們不放了。
旁邊秦梵正拿著手機給某個上完了就跑的狗男人發去質問信息,沒想到就這短短時間,兩位‘隊友’已經把程熹那張人臉氣得說不出話。
好像沒有用武之地了?
看到謝硯禮的回復。
雖然依舊不是人話,但秦梵已經了解他的意思。
慢條斯理收起手機, 將散落在肩膀上的潤發梢往后了, 很有禮貌做最后補充:“程小姐, 就算你沒暫時沒人追, 也不要隨意窺探良家男哦。”
噗——
姜漾才不管,直接扶著裴景卿的手臂大笑出聲。
不愧是他們家梵梵小仙。
暴擊!
謝硯禮等于良家男,哈哈哈哈。
程熹笑容僵, 看了眼裴景卿:“我不會解除婚約。”
說完,還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般跟秦梵們告別。
姜漾看著優雅離開的背影,“這人心理素質真是太絕了吧?”
被這麼諷刺都沒翻臉?
還以為等會要扯頭花了呢。
**
溫泉會館最頂層,老板特意開辟出來的包廂。
謝硯禮沒有跟他們玩牌,難得在外換上純白T恤T與黑休閑,眉眼怠懶地靠在貴妃椅上,修長手指把玩著薄薄的手機。
老板徐從淙是謝硯禮他們這個圈子里的好友之一,恰逢他新開了家溫泉會館,便在這里順便給裴景卿接風洗塵。
徐從淙端著一杯酒走過來:“在干什麼呢?”
余瞥到他的手機屏幕。
恰好看到了那亮起屏幕上的對話框。
被那個備注給驚得酒灑了一半。
“寶貝心肝仙老婆,老謝你會玩啊。”
“什麼寶貝老婆,我看看!”裴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后面現,一把出謝硯禮的手機——
「謝硯禮,你竟然背著我在外面玩!」
謝硯禮回:「正常社活。」
「呵,白月前友是哪門子正常活」
謝硯禮回:「你睡迷糊了,還是又做了什麼奇怪的夢?」
裴楓看完之后,一言難盡地對上謝硯禮那雙冷漠無的眼眸。
謝硯禮面無表:“拿過來。”
裴楓將手機過去之后,“你這是什麼年代的直男了?”
“你說一句沒有白月沒有前友沒有談過能死嗎?”
謝硯禮了眉梢,昨晚一夜沒睡理那張油畫,對于那些沒有據的猜疑毫無解釋的必要。
裴楓哼笑一聲:“你這次回答要是不讓小仙滿意,你等著回家睡客房吧。”
“休息也沒幾天,你要是喜歡一個人睡覺那就說做夢吧。”
看戲的徐從淙莫名其妙:“老謝這哪里是直男,就那備注,沒點商的可取不出來。”
差點把他都膩歪到了。
還寶貝心肝仙老婆。
咦~
看著謝硯禮這張清清淡淡的面容,真想象不出來他平時這麼稱呼他老婆。
謝硯禮想到書房那副油畫半品,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機屏幕。
最后耐著子多加了句:「沒有前友白月」
下一秒。
屏幕出現鮮紅的驚嘆號。
“哈哈哈哈,被拉黑了吧!”裴楓笑得不能自已,“我就說你要睡客房。所以說,平時裝假正經。”
笑到半途被謝硯禮一個眼神嚇得收口。
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好好好,我不說。”
等空氣安靜下來,謝硯禮這才看著手機屏幕,眼眸微微瞇起。
昨晚是他心留了,謝太太還這麼有神。
裴楓跟徐從淙坐在對面,低了聲音吐槽:“他一定要欺負小仙了。”
“什麼小仙,他太太嗎,你認識?”徐從淙很關注娛樂圈,自然不知道裴楓剛跟謝太太拍完戲。
也僅僅在謝硯禮婚禮上遠遠看過,后來便再也沒接,也沒見謝硯禮多喜歡他那位太太。
裴楓拿出手機,嗯了聲:“他太太是演員,是我上一部戲的主角。”
他瞟了眼謝硯禮,料道,“謝哥為了讓他太太拿到這個主角,出了幾個億把另外一個準備零片酬出演主角的一線演員活活三號。”
徐從淙暗暗咋舌:“這得什麼禍國殃民的大人才能讓咱們陛下‘徇私枉法’。”
裴楓深以為然:“謝太太確實長得禍水。”
裴楓消息還沒發出去,包廂門忽然開了。
徐從淙先看向門口,目便是著黑肩長的明艷大人,推了推裴楓,“比那個還禍水嗎?”
裴楓隨意看了眼。
而后目定住,迅速起揚聲喊道:“謝哥,嫂子來查房!!!”
頓時,偌大包廂的人齊刷刷看過來。
查房?
秦梵剛邁包廂的想要收回去。
謝硯禮沒想到秦梵會過來,本來低垂著的眼瞼微微抬起,朝著招招手:
“過來。”
秦梵才不理他,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直接走向裴楓。
裴楓寵若驚,“嫂子坐。”
秦梵這段時間拍戲跟裴楓已經很了,他雖然是天才導演,實際上骨子里并不驕傲,所以相的很不錯。
“裴總有點事,就不過來了。”
“哦哦哦,我哥過不過來不重要,嫂子您來了最重要。”裴楓將這次接風洗塵的主角拋之腦后。
大家萬萬沒想到,秦梵居然無敢視謝硯禮。
真不愧是姜傲舟在群里說的‘剛’勇士!
確定了秦梵的家庭地位,原本安靜如的包廂,一下子熱鬧起來。喝酒的打牌的都不玩了,七八個人直接圍在秦梵邊,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跟秦梵聊天。
熱熱鬧鬧,顯得謝硯禮貴妃椅那邊格外寂寞。
謝硯禮沒生氣,也沒攔著那些人跟自家太太認識。
秦梵把自己也來這里泡溫泉偶遇裴景卿的事說了。
徐從淙立刻拿出限量發布二十張的黑金VIP卡送給秦梵,“嫂子以后來這里泡溫泉,不必預約,給你預留私湯。”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始掏見面禮。
徐從淙看得清楚,大家都知道謝硯禮沒把這個太太當花瓶擺設,不然怎麼會誰都能打他們之間。
謝硯禮的不做聲,就是放任。
秦梵也清楚。
……
所以當秦梵滿載而歸時,倒也沒有再生謝硯禮的氣。
算了,跟狗男人置氣,以后氣出皺紋的還是自己,這是再貴護品都拯救不了。
要保持愉快的心,數數禮不快樂嗎。
忽然,眼皮子底下出現一只修長白凈的手指,著個薄薄的銀灰手機。
秦梵一頓,仰頭看向謝硯禮:“什麼意思?”
謝硯禮點開微信頁面,拿起秦梵的手,將手機放到掌心。
下意識垂眸看著亮起的屏幕,右邊未發送出去的那條微信消息映眼簾,甚至比紅的被拒收的驚嘆號還要顯眼。
秦梵漂亮潤的紅上彎起淺淺弧度,意識到自己笑了,又迅速抿平了角。
然后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把謝硯禮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并且給他發了條消息:「以后跟你的仙老婆,好好說話。」
順便把謝硯禮的手機塞給他,示意他看消息。
謝硯禮沒想到他們距離不到一個手臂,謝太太居然給他發消息。
謝硯禮慢條斯理敲了四個字過去:「資源浪費」
秦梵角笑意一僵,想把這個不解風的狗男人原地扔出去。
很快,他簡短的第二條消息發過來:「偶爾可以合理浪費」
秦梵眼眸頓時染上笑意。
哼,補救也沒用。
該睡書房就得書房。
謝硯禮被秦梵連被子枕頭一起推出來時,站在臥室門口,忍不住薄溢出淡淡笑意。
沒敲門,反而當真順其自然去了書房。
油畫還沒畫完。
半夜兩點,秦梵按了鬧鐘,困頓地打了個呵欠,然后赤著一雙小腳悄悄往書房走去。
此時書房燈,過細細的門,約能看得清楚里面的人沒有睡。
秦梵手輕輕扶上門把手,慢慢用力。
“……”
沒打開。
靠?
這個狗男人半夜三更還防著,居然鎖門!
秦梵氣呼呼地踹了一下門,然后轉回房間。
一定是謝硯禮把畫的很丑,所以才不敢不給看,還嚴防死守!
一定要看到!
書房,謝硯禮剛剛理完公司的事。
聽到外面那氣呼呼地踹門聲,然后故意加重的腳步聲,忍不住勾了勾薄。
視線落在那掀開白布后巨大的油畫上,此時油畫已經徹底完工,和燈下,畫風寫實恍若真人出現在書房中一般。
就連皮上蔓延的玫瑰都清晰可見。
畫的并不是一開始秦梵依靠在花瓣床上的場景,而是夜半時分,半跪在玫瑰花瓣上,渾濺滿了玫瑰花,一雙瀲滟桃花眸帶著事后的朦朧與愉,紅上的水珠艷滴,艷又肆意,著骨子里溢出來的純真艷。
謝硯禮修長白皙的指尖慢條斯理地了那雙純到極致又勾人到極致的眼眸,最后緩緩地用寬大的白布將巨幅畫架蓋上。
并不打算給謝太太看。更不打算給任何人看。
**
很快到了秦梵拍攝雜志封面那天,要拍沙漠落日題材。
所以秦梵早早地便坐飛機前往沙漠地帶。
黃昏將至。
秦梵穿了背的深V紅長,勾勒纖細妙的姿,在夕余暉下,一顰一笑都是極致大片。
攝像師捧著攝像設備的手都在抖:“太好了,太完了!”
“天吶,太適合這種片了!”
“我敢保證,這組照片放出去,絕對秒殺同期其他明星的封面。”
秦梵滿腦子都是要曬黑了要曬黑了要曬黑了。
沙漠的太很毒的,堪比沙灘烈日。
即便是太快要落山,那余暉的紫外線也很殘酷。
最后換了條白羽魚尾,這樣的子若是材有一點點缺陷,便會放大,但是穿在秦梵那纖秾合度的上,相得益彰。
長長的擺優雅鋪設在漫天黃沙之上,純粹的天地間仿佛只有一抹白,仙氣飄飄。
秦梵看到這張側影照,然后找攝像師要了這張照片,卸妝時,閑來無事發給謝硯禮:
「你的小仙突然出現。照片jpg.」
等卸完妝,秦梵掌心手機才震。
垂眸——
我的寶貝老公:「嗯,出現在會議室大屏幕上」
秦梵:!!!
猛地站起來,“完了!”
驚得旁邊理工作的蔣蓉差點把平板電腦丟出去,“怎麼了?”
“一臉天塌地陷的。”
秦梵反應了好一會兒,小臉僵道:“比天塌地陷還可怕。”
“你老公出軌了?”
秦梵搖頭。
蔣蓉睜大眼睛:“難道你跟你老公昨晚忘戴套了?!”
沒什麼比這個更可怕了。
秦梵沉默幾秒:“……”
作者有話要說:前排留評的崽崽們有紅包包!
九月的最后一天,打劫營養,可能要清空,所以倒給你們的小仙叭別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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