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采訪
視頻是經過后期理的, 還額外配上了字幕。只是因為時間有限,質量相對比較糙。
前面一段容是他們小隊的個人介紹,當然, 主要還是為了介紹乘風。
他們每個人只有兩秒的時間,乘風一個人掛了十幾秒。
畢竟是mvp嘛。
四人眼神悄悄流了一番, 有種不祥的預。
門口的教支起腦, 將攝像頭對準他們, 在桌上擺正后,也笑嘻嘻地走到幾人后。
江臨夏皮疙瘩起了一,總覺背后涼颼颼的, 不由小聲問:“你們在干什麼?”
教說:“三夭說要給你們拍個視頻記錄,賽后采訪的時候可以放。”
江臨夏扭過頭,還沒看清他們的臉,又被一雙大手掰了回去, 白白浪費了他的營業式笑容。他只能道:“團隊賽的賽后采訪不是晚上八點嗎?我們拿過mvp,不用這麼興師眾的!”
年輕些的教在后面低聲笑道:“主要是怕你們晚上沒心參加了, 所以提前錄好。”
江臨夏面不改:“我們比得還行吧, 不會沒心的,我們專……”
教打斷了他:“認真看你們的, 不要頭接耳跟教搭話。”
片子也步正題了, 不過江臨夏暫時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第一個視角是考場東面那座山, 兩個看不清臉的青年在山路上跑來跑去。
不久后兩人停了下來,躲在草叢里,隊友間互相談道:“不知道乘風現在在哪里, 怎麼完全沒風聲啊?”
“全考場哪個人不想找乘風?歷屆mvp里, 乘風應該是單兵水平最差的一個。趁項云間他們還沒過來會合,誰能遇到都算賺。”
青年蹲久了麻, 稍稍換了個姿勢,將膝蓋輕輕磕在草皮上,傾斜著上跟邊上的人說:“其實我到現在都沒完全理解,手機甲手到底是怎麼拿到單兵類mvp的?”
“機甲歸機甲,單兵歸單兵,手畢竟太不一樣了。可惜團隊賽的規則對很不利,沒有項云間幾個打輔助,我估計乘風活不了多久。”
“出于對mvp的尊重,我猜能拿3個人頭吧。”
“但凡開槍殺人就很容易暴了,我覺得3個都多。不過也不一定。”
地圖隨著兩人對話不斷小,隨后某個角落出現一個紅點,怕觀眾看不清楚,還特意標了箭頭跟名字,很有乘風的優良傳統。
視角移向紅點所在的位置,重新放大,界面中出現一片被煙霧籠罩的區域。
這里槍聲四響,在所有人都看不清戰局的況下,左上角乘風的擊殺統計數蹭蹭往上跳了三。
跟著是乘風的擊集錦。
“砰砰砰砰——”
踩著有節奏的槍聲,左上角的數據斷層式往上飆升。
出于時長考慮,最后只剪輯了7次槍響,最后以3個禮炮式的炸^彈湊了個整數。
畫面切換,依舊是東山,另外兩個聲音不大相似的青年又在竊竊私語。
“開場三個小時了,不科學啊,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乘風不會已經退場了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可能真的在裝死?躲在一個地方不,就等待比賽結束之類的。我覺得項云間應該不會帶著一起刷分,目標太大,簡直是行走的燒烤串,反而會影響他們四個刷分。”
“你說得對,作為數據分析師,找個老巢茍著應該不難。”
“唉,他們聯大的‘茍’字一訣已經修煉到大了。”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畫面逐漸放大。
箭頭所指,草叢有輕微的晃,比風吹過的痕跡明顯不了多。那里,乘風正反背著槍,從他們后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爬過。隨后視頻開了倍速,乘風所代表的紅點在整座山上從南到北地各瞎竄,拉出一條曲折的行跡圖。
疑似多的乘風從全世界低調路過。
下一秒,配角又換了一批人。這次人數稍多了一點,有三個。可見乘風在聯賽里的“歡迎”程度。幾乎是四面楚歌、舉步維艱。
這次幾人所在的地方是郊區,分別躲在廢棄的工廠不同方位,利用隊頻進行流。。
“聽說山底下有一個疑似乘風的考生,導致附近的學生都圍過來了。”
“然后呢?”
“據說殺了,但沒人敢上前驗證是不是。現在山下人很多,我們都上不去了。”
“唉,第一天競爭太大,找不到合適據地還不如冒險去山上。”
“太慘了,這才幾個小時啊,考場上本就寥寥無幾的考生快被那幫禽圍剿完了。”
“就是!我們肯定不能這麼做!對乘風來說太不公平了!”
“誒等等!你們看北邊,那個人像乘風嗎?”
幾人順著指出來的方向過去,其實什麼都沒看見,
但并不影響剛剛還義正辭嚴說“自己肯定不這麼干”的青年放聲大吼:“乘風在那里!同志們沖啊!”
沒多久,腦袋上頂著“項云間”大名的軍校生循著聲音過來,從人群后方進行襲,搶到兩個人頭,轉就跑。
正在觀看的四人覺得自己到套路了,穩住了沒笑。
這期主題應該做:#乘風輕過的左臉跟右臉#,或者#世上本沒有傻子,跟乘風見得多了就有了更多的傻子#。
他們懂套路。
教差點忘記重頭戲,放到這兒,趕用腦開啟了彈幕選功能。
網友的比眾人的腦想法毒多了,四人看著流過的文字面不改,心下默默反思了一遍。
他們應該還好?雖然會合得晚了一點,但一直表現得還算有隊友。沒有貶低過乘風。
下一幕,又是兩位青年,看姿勢有點頹廢,蔫頭耷腦的,靠在石頭背面,像是剛結束完一場大力消耗的追逐戰。
“爬山太難了,還是找機會下去吧。”
“乘風應該是在山上吧?有人說在附近看見的影了。”
“這個謠言地圖各個地方都有了。”
“唉,到底誰可以這麼幸運遇到落單的乘風?這應該是我距離擊殺mvp最近的一次。”
青年正在展,言語間不甚唏噓,不等他這種幻想的快樂,夢真了,
數枚子彈在他們十米開外的地方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二人要害,拿走積分。
視頻暫停,往回倒了兩秒,屏幕正中間做了個聲音放大的特效,隨著地圖上某個落葉堆的抖,背景中響起乘風的一句碎碎念:“強扭的瓜不甜,但我也可以給你們嘗嘗。”
江臨夏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拍大笑。
項云間幾人也扯了扯角,但不敢跟他一樣那麼肆無忌憚。
江臨夏轉過頭,想問問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耳邊傳來了一道很悉的聲音。
“乘風現在一定特別害怕,說不定還在抱著槍抹眼淚。嚴慎,掉多眼淚都是你的鍋。”
一句話跟驚雷似的,在江臨夏腦門上劈了下來。
一些快要被他忘的記憶從他的黑歷史庫中緩緩復蘇。
“乘風會發現,沒有我們真的不行。唉。”
大雨里,江臨夏半闔著眼,一半是困的,一半是無聊,但生生出了八分的飽滿緒用來擔心乘風。
“鐘逸捷這個人,嘖嘖,我懂的,他肯定在不停地欺、奴役乘風。派出去做事、送死,乘風太可憐了!孩子果然不能離開家。”
如果之前的青年還只是單純的自我認知不準確,江臨夏的表現有點過于虛偽、夸張,以致于多出了很強的戲劇。
但江臨夏萬萬沒想到,跟著的一幕會是乘風以炸^雷的氣勢往地上丟出3個“3”。
這個特別難,難到失眠的走失兒居然在考場里斗地主。
西瓜還在一旁無原則捧臭腳:“首富牛!”
鐘逸捷:“要不起!”
打完一。
西瓜起說:“我去值了,換個人下來陪你玩。”
乘風意思意思地說了句:“要不我也去吧?”
“不用不用,你不是我們隊伍的人,發現況也沒辦法及時通知我們。”西瓜忙道,“而且貴賓啊,休息就行了!放心給我們!”
往樓梯上走時,還不忘回頭叨叨一句:“隊長,洗牌的作快一點,別讓葉富貴久等!”
江臨夏想要跳起來,后方的教早有察覺,一個負責捂住他的,一個負責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坐好。
江臨夏瞪大眼,發出幾聲模糊的呼喊:“放開!我有話說!”
負責捂的教皺著眉問:“他說的什麼?”
“他說,你特麼的快放開老子,不然我跳起來給你頭打掉!”
“他敢罵教?”
江臨夏瞪大眼睛,竭力掙扎中發出的聲音比較清晰:“我沒有!”
十級翻譯員飛快道:“他說,有我沒你。”
“有骨氣啊!待會兒下去負重跑十圈。”
二人一唱一和,給江臨夏定了罪加一等。
江臨夏悲從中來,只能用鼻孔呼吸,覺呼氣不暢。
剪輯里的他差不多的凄慘。
他看見自己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鏡片后的眼底是分明的烏黑。他眨了眨布滿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別睡了,都再堅持一下,趕去找乘風。”
他保證起碼那個時候他是認真的。
下一刻,乘風把牌一摔,躺到地上,老大爺一樣的姿勢,嘆道:“累了。”
西瓜立即撕開巧克力的口子遞到手上,鐘逸捷拎過包問:“要水嗎?”
乘風說:“不用了,我稍微睡一會兒,把疲勞度全部掛掉。”
他低頭整理自己的背包,手里著把零散的子彈往小包里裝,拉上拉鏈的時候大笑出來:“我覺得只有乘風最的沖鋒^槍子彈能夠安。看見以后肯定高興地快哭出來!”
下一刻,乘風隨手將一整盒子彈丟進鐘逸捷懷里,說:“給你,子彈怎麼那麼多啊?這幫人都不用槍的嗎?”
然而鐘逸捷也不是很想要:“先藏這邊吧,萬一以后有用呢。”
乘風:“行吧。沒用的東西到時候可以丟給我的隊友,”
“那你不聯系他們?我第一次見到隊伍失聯的。”鐘逸捷驚道,“出于資考慮他們也應該早點過來接你啊。”
乘風:“我說了但是他們不相信。他們還嘲笑我!”
江臨夏的眼眶快潤了。
包括他最不想看見的那幾個畫面也出現了。
譬如他被炸的余波轟到墻上、跟嚴慎抱頭痛哭、嘲笑乘風謊報戰績……
這個剪輯師相當專業,懂得怎麼扎人心窩子,將整個片子做了與乘風對立的反面教材。只用了十五分鐘,江臨夏中的那口氣就散了。從鬼哭狼嚎到放棄掙扎,最后兩眼空虛地坐在那兒一不。
連教都不忍心,反過來安他:大四了,很快的。
下一個害人到項云間。
項云間坐直了一點,覺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后了過來,按在他的肩膀上。教在他耳邊幽幽地吐氣:“你有話想說嗎?”
項云間僵搖頭。
他的罪過明顯的。在開場的時候因為山底下的一小群聚集群眾放棄接引乘風,還跟著江臨夏一起開玩笑。以致于后面整個隊伍在貧窮的道路越走越遠。
尤其是夜以繼日地折騰了三天,擊殺數還沒斗地主的乘風高。
嚴慎沒想到自己藏餅干的作也被拍到了。跟隊友斤斤計較幾枚子彈的畫面更是被捕捉得一清二楚。
辛曠還好,他頂多只是質疑了乘風的戰績,大多數況下推波助瀾但都能安全神影。后期也很中庸地跟著隊友吹彩虹屁。
四個人里,江臨夏的話最多,提到乘風的次數也最多。這個負責團隊外的朋友幾乎說出了他們的全部心聲,所以整個剪輯的重點都在他上。
嚴慎藏餅干的行為反響也大的,估計是看起來實在太卑微了。
這兩人犧牲自我形象,拉住了網友80%的討論度。讓項云間跟辛曠大為激。
饒是如此,教還是按照三夭提供的采訪稿,問了他們半小時的問題。并要求四人回去后各寫一篇300字的觀后。
直到這場鬧劇快結束了,教才收起嬉皮笑臉,語氣一揚,不急不緩地問:“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四人點頭。
“不是最后贏了就可以不用反省,這次我真的沒法兒夸你們,你們自己應該也清楚,你們這次的表現有多離譜。”教說,“軍校生被頻繁打臉不能哈哈兩聲就過去了,你們應該覺得恥辱。尤其乘風是你們的隊友,結果你們自己對都完全不了解。你們的有可原在我這里都不算理由,我說過一百次有了吧,不要太自以為是!這事真往大了講,我能讓你們每個人寫一萬字的檢討書過來。”
項云間說:“是我的問題。”
教:“要放假了,還要準備大戰場,所以我不多罰你們。集十圈,跑完再回家。相同的錯誤我絕對不想再看見。”
等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時,項云間四人排著隊從里面出來。
一群意氣風發的有志青年腳步變得拖沓沉重,頹喪的同時還不忘讓對方幫自己解決觀后的問題。
他們走過二樓,正在醞釀著緒互訴彼此的傷心,聽見一陣猖狂而放肆的笑聲從側面傳來。
江臨夏好奇,過沒有關的門往里看,發現聯大校長在里面,乘風也在里面。單兵系跟指揮系的領導也在里面。
高一開學初,班主任把班上最開放的女生安排到了我的旁邊……
“我喜歡他的名字。我喜我生,獨丁斯時。 ”高中同學結婚,那天在朋友家里辦同學聚會。不知怎的,聊起學生時代做過的又傻又浪漫,又不為人知的事。輪到夏漓,她說,“他生日那天,我假公濟私,在廣播台給他放了一下午的歌,都是他喜歡的歌手。”有人問“他”是誰,夏漓笑笑不肯說。 中途她去洗手間,與旁邊房間裡走出來的一人迎面撞上。是晏斯時。晏斯時低頭看她,目光極深,“原來是你。”從楚城到南城,從南城到北城,從北城到洛杉磯。為了靠近你,我跨越三千晝夜,一萬公里。不過你不必知道,因為我就要忘記你了。畢業六年還是會夢見他。那時候最討厭地理,但是當了兩年的地理課代表。因為去文科組辦公室會經過他的教室。抱著一摞書,心裡又沉又輕盈,像怀揣一個巨大的秘密。後來穿梭在辦公園區的灰色的寫字樓間,時常想起往事。我不會再有那樣純粹的心事,在那年,在十六歲,在那個少年到來的夏天。
裴桑榆沒想到剛轉學,前腳答應外公不會惹事生非,扭頭就得罪了附中的風雲人物周瑾川。 小道傳聞這人相當記仇,她怕事情鬧大,主動服軟。 逐漸變成給他送禮物,抄筆記,做晚飯。 還得滿足周瑾川一個變態需求,每晚打半小時電話。 一幫同學,包括周瑾川本人,都以爲裴桑榆芳心暗許。好友勸她不要自討苦吃,畢竟告白者無數,沒人能拿下那位桀驁不馴的大佬。 “追他,我自虐嗎?”裴桑榆刷着真題,頭也沒抬。 某天籃球賽後,裴桑榆跟着周瑾川一路到休息室。 她靠着門勾他的衣角,輕車熟路地裝乖:“我再滿足你一個要求,我們就徹底一筆勾銷。” “行啊。”周瑾川垂眼看她。 “你喜歡我一下,就不計較了。” - 再次遇上,裴桑榆看着那個少年成長得愈加棱角分明,想要靠近,卻沒了當初恃寵而驕的底氣。 幾次試探無果,她索性上門,孤注一擲地wen上了周瑾川的脣角:“當時欠你的,還你。” 周瑾川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極深,怒極反笑。 “接個wen就跟我一筆勾銷。” “你想都別想。” - 每當日暮降臨,少年總望向玲瓏巷的另一邊。 等某年某天,她和日落一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