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就是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位新來的客人長得這麼漂亮。
“……沒、沒拍到。但拍到了一點別的,要看嗎?”攝影師短暫地怔忡過后,馬上變得殷切了起來。
對麗的事有好,這是人的本能。
更何況是他們這樣一群,本來就熱衷于用鏡頭去捕捉好的人呢?
“好啊。”郁想也在壁爐旁坐了下來。
這里比較暖和。
這時候有個外國攝影師遞了一杯水給。
郁想:“謝謝。”
接過來,卻放在了一邊沒有喝。
華國攝影師忍不住多看了郁想兩眼:“你看著有點眼……”
郁想:“是嗎?”隨口胡扯:“可能我長得像明星吧。”
攝影師確定不是明星,但也確定,自己好像真的在什麼新聞里見過。
奈何實在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旁邊的人倒是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麼老套的搭訕方式?”
儲禮寒下樓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這一幫人圍著他老婆獻殷勤。
儲禮寒眉眼一冷。
保鏢都跟著皮一,總覺仿佛下一秒儲大得掏槍了。
保鏢心說,得虧大部分都是外國人,而郁小姐會的外國話撐死了也就兩門吧?其中一門可能水平還停留在“how are you”“and you”的階段。
就算他們說再多勾勾搭搭的話,落郁小姐耳朵里,也跟鬼話差不多……
這邊儲禮寒緩緩走近。
恰好有個外國人在問:“昨天和你一起到這里來的人,是你的什麼人啊?”
郁想轉頭看向了那個華國攝影師:“他說什麼?”
攝影師忙給翻譯了一遍。
保鏢將這一幕收眼底,心說我就說吧,一大半兒說了都白搭。
但是……這里怎麼還有個翻譯呢?保鏢皺眉。
這頭郁想:“哦,問這個啊……”
郁想:“我們是私奔出來的,私奔你懂吧?”郁想看向華國攝影師:“翻譯給他聽,私奔這個詞我不會。”
華國攝影師呆了呆。
然后才磕磕絆絆地轉述給了外國人。
儲禮寒:“……”
保鏢:?
保鏢連忙去看儲禮寒的表,就發現儲大一臉毫不意外的表,大概早就已經習慣郁小姐這樣胡扯了。
那邊還在繼續聊。
郁想:“哦,你問我為什麼要和他私奔啊?是因為他家里沒錢嗎?不……當然不是。事其實是這樣的……”
“我本來是和他哥哥結婚的,但他哥哥病得快死了,站都站不起來,所以呢,就是他代替他哥哥跟我換戒指,舉行了婚禮,當然了,結婚后的事也都是他代勞的。
“然后我們從此上了對方,但這樣的怎麼能容于世呢……”
系統心說這個劇有點耳。
是不是在哪個電視劇里看過?
“所以他拋下了繼承權,我也拋下了一切。我們坐著直升飛機一路逃到了這里……”
華國攝影師已經聽得整個人都恍惚了。
這、這麼狗的劇嗎?
郁想問:“怎麼樣?能翻譯嗎?”
“……能吧。”
等這邊翻譯完。
這幫外國人倒并不覺得怎麼驚世駭俗,只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你一定要和他哥哥結婚呢?”“為什麼你們要跑?”
郁想:“哦,這個啊,其實是這樣的。協議婚姻聽說過吧?本來是我姐姐要和他哥哥結婚的。但是我姐姐看他哥哥快死了,不肯去,就只好由我去了……”
系統:?
這個它懂!
這是替嫁文學!
“為什麼要跑?那是因為他們說了,我們做出這樣的事,要把我們打斷……那不行。你們也看見了,他那麼長,多好看啊,打斷了多可惜。”郁想叭叭道。
儲禮寒:“……”
華國攝影師越聽越覺得這個故事吧,說悲是有點悲,還封建余孽的,再聽有點荒誕,但好像又有那麼點真實。
其他人聽完后,忍不住開口:“你丈夫的弟弟,不也是他們的兒子嗎?他們真的能狠下心打斷他的?”
郁想點頭:“哎。狠得下心。”
“如果我是他,我就起反抗,為了你這樣的孩子,我愿意和他們同歸于盡……”
郁想:“然后讓我守活寡,再展開第二春嗎?”
“……?”
大家齊齊噎住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這樣我大概就是他們家唯一的財產繼承人了,然后我可以一口氣找十個第二春。”
“???”
“我開玩笑的。”
“……哦哈哈哈哈哈。”“麗的小姐,你真幽默。”
郁想正地低了聲音緩緩道:“他是個溫的老師,他不像他的哥哥那樣能扛起門庭。他在家里其實備忽視……”
大家紛紛出可惜又羨慕嫉妒恨的表:“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眼看郁想還要往下胡扯。
儲禮寒這才挪步子,走到了郁想的邊。
大家聽見腳步聲,不自覺地齊齊抬頭,看向了儲禮寒的方向。
男人穿著淺系的,灰長。
他形拔,氣質矜貴,看起來是有幾分文雅氣。是像個老師……溫嗎……不太像,勉勉強強有一點吧。
這是人眼里出西施嗎?
大家想到這里,不由更加羨慕嫉妒恨了。
大概在這位麗的華國小姐的心中,這個男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溫的人。
這時候儲禮寒在郁想邊坐下了。
儲禮寒把之前別人倒的那杯水拿開,轉而讓保鏢拿了杯果過來。
他把果親自塞到了郁想的手中,等郁想抓住杯,他修長的手指彎了彎,不聲地扣住了郁想的掌側,指尖來回挲地勾弄了兩下。
然后他收了回去,低聲說:“嫂子先喝。”
郁想:!
系統:!
保鏢:!!!
大還怪會玩兒的……
郁想抿了一口果,從善如流:“謝謝弟弟,真好喝。”
系統:【……】
它沒眼看了!
他們倆的-趣,都已經把打擊面擴大到,在外面當眾胡扯了嗎?
儲禮寒很快轉向了眾人,他問:“不是要打撲克嗎?”
華國攝影師還有點沒能從震中回神,他結了一下:“啊,啊,對。打,你也打?”
儲禮寒點頭。
大家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他的手。
這個男人的手,剛剛是勾住那位小姐的手了對吧?
念頭一閃而過。
大家還是很快認真地投到了牌局當中。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
儲大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廝殺,換人上場,也基本就是換個人去送而已。
“王哥,你贏了多局了?”有人了口氣問。
在玩牌的時候,大家也發現了儲禮寒會幾國語言,并且從儲禮寒的口中得知了他姓“王”,郁想姓“李。”
系統聽了都無語。
李寡婦和老王的故事還沒結束哪?
儲禮寒:“十來局吧,沒數。”
“王哥你是老師,你教什麼的啊?你這得是雀神在世啊。是不是數學老師?今天打了這麼久,就沒輸過……”
“輸過。”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
“輸過嗎?”
旁邊有人想了起來:“是,是輸了三局。”
其他人慢慢也喚起了記憶。
“李小姐輸過嗎?”華國攝影師轉頭問郁想。
郁想:“好像……沒有?”
大家一下沉默了。
好嘛,找到癥結所在了。
“王先生”輸的幾局,就是“李小姐”抓到地主的時候唄!
“走了,去冰湖看看?”儲禮寒把手里的牌丟開。
坐著玩兒這麼久,也該覺得累了。
“可以去冰山看看啊,也許能看見虎鯨群結隊,背鰭特別漂亮。”有攝影師提議。
然后好幾個都站了起來,說干脆一起去冰川。
儲禮寒是最先出聲的那一個,但這會兒他卻沒有立即起。
“不走嗎?”有人納悶地問。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我聽嫂子的。”
大家一噎。
“哈、哈哈,好……”
這狗糧噎的。
媽的。
好嫉妒!
他們中間只有那麼幾個知敏銳的,目忍不住來回從儲禮寒上掃過……
他們覺得這個人不僅不溫,甚至好像有點強勢,有點可怕……
最后還是郁想點了頭,然后大家一塊兒往冰川去了。
當地人在浮冰上搭起了帳篷。
帳篷上面蓋著厚厚一層皮,能很好地隔絕寒意。
當地以捕獵、馴養為生,他們生活在現代社會,卻好像仍舊被過去的文明影響著。
所以出現這樣的東西并不奇怪。
“臥槽!不是吧?運氣這麼好?蹲了那麼久都沒蹲到!現在倒是來了!”
“北極熊!快,快架三腳架!”
“李小姐,王先生,你們要看看……嗎?哎,人呢?”
郁想被儲禮寒按在了帳篷后面。
儲禮寒掐住了的手腕。
他的手指溫熱,且修長,從袖口探進去,住了的腕側,作明明是極克制的,但郁想卻好似被他手指間傳遞出的溫度燙了下。
抬起眼看他。
眼底水瀲滟。
儲禮寒低頭吻了一下。
他說:“人前是嫂子,人后是老婆。郁小姐編的劇本,不是就該這樣演嗎?”
郁想真誠地夸贊道:“奧斯卡應該有您的一份。”
儲禮寒輕笑一聲:“我在不重視,不比我重病在床的哥哥。現在請郁小姐安安我。”他話音落下,掐住的下又吻了上去。
等攝影師們拍完北極熊,再一回頭,郁想和儲禮寒又出現了。
只見那位“李小姐”凍得往“王先生”的方向靠了靠。
圍巾將的面龐遮蓋大半,只出面頰的一點緋,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眸。
“剛才沒看到你們,差點以為你們掉水里了。”攝影師舒了口氣。
但這口氣剛舒完,又覺得好像哪里有點奇怪。
“拍完了嗎?”郁想問。
“拍完了。”
郁想:“走吧走吧回去了,外面好冷。”
攝影師們也連連點頭。
等專注地拍完,他們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的也快僵了。
郁想掉頭走在最前面,但是沒走兩步,就朝儲禮寒張開了手臂,掛到了他的上:“好弟弟,抱我。”
儲禮寒眼皮一跳,眸都沉了沉。
這張真是……
儲禮寒手臂一用力,將抱了起來。
郁想就這麼整個人掛在了他的上,活像個穿得茸茸的大只樹袋熊。
大家一愣。
那個……
他們被家里追殺,真的不是因為,在王先生的哥哥的病床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太過明正大了嗎?
儲禮寒抱著郁想大步往前走去。
后面的攝影師在短暫的怔忡過后,還反省了一下自己,小人之心。
李小姐是多麼的漂亮且善良且單純啊,那位王先生也呃勉強很溫啊……就是太冷了,路太難走了吧……
他們扛著三腳架追了上去。
害,人家扛的是。
他們扛的是攝影材。
大家都一樣為擼鐵,為什麼最后結局不一樣?
等回到住,儲禮寒就抱著郁想徑直上樓去了。
“李小姐凍冒了?”
“可能需要取個暖……吧。”
攝影師們孤孤單單地圍著壁爐,哆哆嗦嗦地一邊烤火,一邊發出了嘆。
儲禮寒推開門。
小房間的暖意更加充足,他拉下郁想的圍巾,咬住了的,將在了門板上。
然后門板抖了抖。
樓下清晰可聞。
大家端著水杯一下頓住了。
樓上的郁想也一下頓住了。
把自己纏在了儲禮寒的上,大概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剛才那一瞬間的張。
“這里的樓房很老舊了,您得悠著點兒,一會兒門掉了,樓塌了怎麼辦?”郁想在他耳邊低聲說。
儲禮寒:“……”
儲大再有錢,也不能馬上在這里平地起高樓。
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已經是離湖最近,也最好的房子了。
儲禮寒垂首,附在的耳邊:“那我想這里的隔音應該也不太好……”
郁想:?
然后他幫堵上了聲音。
……
因為郁想開了個十分不好的頭,載了一個全新的“叔嫂”劇本。
以至于今天在床上喊“儲大”基本不太管用了。
郁想綿綿地倚在被窩里,掐指那麼一數。
啊。
也就喊了那麼三十幾聲“老公”吧。
也就嗓子快冒煙兒了而已吧。
系統:【……】
它真是一點也不用為他們擔心呢,只要郁想奇怪的“知識儲備”一直在增加,他們的花樣大概可以永無止境地富下去……
儲禮寒這時候下樓去拿食了。
他端了兩個大托盤,轉往回走,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有一個外國攝影師走到了他們的門外。
“有事嗎?”儲禮寒長一,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上了前。
這個外國攝影師長得很高大,但儲禮寒的形更拔,立在那里牢牢地了他一頭。
外國攝影師頓時無措了起來,他擺了兩下手,說:“我、我想送張照片給你們,剛剛洗出來……今天拍的……”
“北極熊?”
“不……”
“給我吧。”儲禮寒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外國攝影師只好把照片放在了托盤上。
然后他多看了一眼儲禮寒。
這個華國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襯。
襯扣得很整齊。
他的上挾著水汽,額前的發也還帶著意。顯然剛洗完澡。
外國攝影師一滯,一下明白了什麼,他沒敢再和儲禮寒搭話,低著頭轉匆匆離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回了一下頭。
他還是不覺得這個華國男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溫的老師。
這邊儲禮寒推門走進去。
郁想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坐好。
這里幾乎沒有信號,當然更不會有網絡了,閑得要命,眼地盯著儲禮寒,張就是:“三分鐘看不見儲大,都想死我了……”
儲禮寒將食放下,走過去把抱起來,給穿子穿鞋。
一邊問:“是嗎?那看來我的目的達了。”
郁想:“嗯?”
“與世隔絕,獨占郁小姐。”
郁想咂:“不得不說,儲大自己給自己準備生日禮,還是很會花心思的!”
儲禮寒當然不會臉紅,他頷首:“嗯,所以我很喜歡。”
郁想被他放在了餐桌邊上。
儲禮寒拿了一條小毯子給蓋,郁想沒接,卻先拿起了托盤里的那張照片:“這是什麼?”
儲禮寒給蓋好毯子,在郁想的背后站定,雙手搭住椅背微微一躬腰,幾乎把郁想整個人圈在懷里。
郁想將照片翻轉過來,上面的容同時映了兩個人的眼里。
“抓拍得不錯。”郁想點評道。
那是他們從冰川回來的時候,懶得走路了,把自己掛儲禮寒上了。
儲禮寒托著的腰,正要轉邁出那一步。
就是這一瞬間被抓拍下來了。
一片雪白間,好像只有他們是唯一的彩。
姿態親昵。
不用拍到他們彼此的雙眸,意自然而然地就縈繞在了間。
“拍得不錯。”儲禮寒也說。
然后他直起,先去給郁想洗杯子倒牛。
郁想也跟著站起來,在房間里索了一圈兒。
等儲禮寒回來的時候,正趴在餐桌前,往照片背面寫字,一邊寫,系統一邊:【你可真不害臊啊?還帶自己寫的?】
郁想寫完把照片往旁邊一拍:“好了,吃飯吧,死我了。”
儲禮寒將照片拿過去,隨便掃了一眼。
「2027年1月13日,儲禮寒在楚科奇抱著郁想走過了冰川
郁想喜歡儲禮寒
儲禮寒也喜歡郁想
這是儲禮寒過的最棒的生日」
儲禮寒的角不自覺地翹了翹。
“我要吃蝦。”郁想的聲音響了起來。
儲禮寒應聲:“嗯,給你剝。”
“要不再玩幾天?”郁想撐著下說。
儲禮寒:“好,有一條從楚科奇到北西伯利亞海岸的海上航線……”
郁想點點頭:“咚咚和秋秋再上一周班吧!天才寶貝可以早一點領略世間的險惡!”
系統:【是爹媽的險惡吧?】
郁想用輕輕的一個飽嗝,回應了系統。
夜里的楚科奇很快又變得更加寒冷了。
放在桌上的照片,它的背面又多了一行字:
「有郁小姐的每個生日,都是最棒的」
-全文完-
穿書後,她淪為罪臣之女,小透明女配為茍住小命,絞盡腦汁。爆滿的求生欲,讓她從劇情裏扒拉出一個待功成名就後,便剃度出家的準和尚。於是,她時不時地腆著臉湊上去,噓寒問暖。只待他遁入空門,她便可坐擁富貴榮華。可經相處才知,雖這廝少年老成,可得寵,還需哄。她敢怒不敢言,暗搓搓的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以柔化剛。總之,堅決不給對方惱羞成怒,狗急跳墻之機。幾經波折她終於將小命,茍過了各種艱難險阻……他雖為大儒嫡長子,卻因八字不吉,被家族所厭,生活清貧。狼狽不堪之際,卻總是有個小姑娘嬉皮笑臉的湊上去。他懷疑自己兒時的白月光暗戀自己,並且已經掌握了證據。待他功成名就掌權天下時,昔日對他棄之如敝履的女子們,紛紛倒貼上來,猶如過江之鯽。只見,年少有為的大權臣略一拱手,擺出口耳皆有疾的架勢,飛快的溜了。小娘子說女色如狼似虎,連想都不準想,若是有閨閣女子尋他搭話,就裝作嗓啞無言。若是請他吃東西,便說辟谷。若是她們不幸落水,更是要當做眼盲,當即遠離。世人皆言,她教夫有方。她微微頷首,笑得靦腆,眸底透著小得意,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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