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君辭回到自己地盤與念清說這件事的時候, 小姑娘沒什麼反應,倒是系統倒吸一口冷氣。
它聽到了什麼,謝君辭竟然要讓齊厭殊帶看三天清清?!
一想到主角要與反派中的反派相這麼長時間,系統差點窒息。它好不容易才接謝君辭的監護人份, 還以為能過兩年安生日子, 沒想到刺激來得這樣快。
這邊, 謝君辭還在與小姑娘解釋。
“清清這三天要乖乖的, 不要讓師父討厭你。”他說, “我會給你帶足三天份的食,第三天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那清清晚上要和師虎一起睡嗎?”小姑娘問。
相比于當初抵王家,可能是因為有謝君辭的原因,對新宗門適應得更快一點, 甚至一點都不害怕齊厭殊。
聽到的話, 謝君辭些微有點猶豫。
念清怕黑,又才這麼大點,每晚睡覺都習慣有人陪。可是讓師尊晚上陪,這個畫面謝君辭想都想不出來。
“師父是神仙, 神仙不睡覺。”謝君辭手了念清,他猶豫地說, “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待在他邊睡, 但不要打擾師父, 好嗎?”
滄瑯宗里堆積了許多有用沒用的法寶,謝君辭用其中一個正好適合小姑娘躺下的長木筐改了小床,里面鋪滿了被子。
雖然主峰上有很多荒廢的建筑, 但不可能讓小姑娘一個人晚上待在那種地方的, 他想的是將這個小木筐放在主殿的角落里。
只要有人在, 念清就不用害怕,白天可以隨便在主峰上撒野。
據以往小姑娘的表現,謝君辭對還是很放心的。齊厭殊就算脾氣再不好,也不可能和一個三歲小孩一般見識,就算小家伙真的惹出什麼事端,齊厭殊也會等他回來再算賬。
更何況念清又乖又可,本不會惹事的。
這樣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第二日清晨,天剛微微亮,謝君辭便準備要將小姑娘帶去主峰。
念清自己很喜歡那個原本應該是裝雜或者武的長木筐,躺進去正適合,而且小小的很有安全。
臨行前,跑著去將自己這一路上得到的各種玩和小東西紛紛抱出來,如數家珍地藏進木筐的被子里。
謝君辭耐心地等待收拾好‘行李’,這才先將木筐暫時存進戒指里,抱著前往主峰。
來到主殿里,齊厭殊一如既往慵懶地躺在塌上,眼睛都沒抬一下。
“師尊,這幾日叨擾您了。”謝君辭行禮道,“年紀小,一個人住會害怕,弟子斗膽將睡覺的地方放在殿角落里……”
主殿占地極廣,部被齊厭殊隨意的地扔滿了東西,像是倉庫一樣。謝君辭將小籃筐放在角落,中間隔著許多東西,不會正面打擾到齊厭殊。
齊厭殊握著酒壺,他嚨微,輕哼了一聲,算是同意。
于是,謝君辭將念清的小籃筐放在一進門后旁邊的角落。
整個宮殿都被黑布擋著,唯有出口的地方會照進來一些芒,將籃筐放在這里,念清不容易迷路,也好走一點。
放置好后,謝君辭又將糕點水果和零食都擺放著旁邊念清自己能夠得到的矮架上。
謝君辭安置好所有東西,一轉過,就看到小小的一團坐在門檻上,咬著自己的手指,呆呆地放空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這幾日沒吃過正經東西,小姑娘這兩天有點吃手。
謝君辭蹲下,一邊將的手指拿出來,用手帕輕輕干,心中卻莫名有點難。
明明他一個人獨行的時間更久,帶孩子不過一個半月而已,可如今忽然要放在門派,自己出門,他心里面就說不出的不舒服。
而且還有點不放心。
“我將食分了三份擺放,清清每天只能吃一份,好不好?”謝君辭低聲道,“不能多吃,也不能吃。不然會像之前那樣生病,生病就要花錢。”
念清簡直快對生病花錢這個詞有心理影了,看了眼矮柜上三個格子里擺放的三份食,雖然很喜歡的餞被放在了第三天,可一聽到謝君辭的話,還是趕點了點頭。
“我不多吃。”稚氣地說。
謝君辭放松了一點點,然后他繼續說,“清清也不能惹師父生氣,不然師父會趕我們走的,清清要乖乖的,答應我嗎?”
念清又是點點頭。
“我都記住了!”認真地保證道。
謝君辭還想說些什麼,后面,齊厭殊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你有完沒完?”
謝君辭自己沒注意到,他這個過去言寡語、說話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冷面殺神,如今和小姑娘說起來話來簡直是崩了人設一般地輕著嗓音,放緩聲調,語氣都和他平日說話時不一樣。
噫,惡心心。
齊厭殊一句都聽不下去了,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大徒弟被人下降頭了。
謝君辭這才不舍地了小姑娘的頭發,末了,他還補充道,“不許吃手,指甲也不行。出去玩的時候不要躺在外面,服臟了睡覺不舒服,知道了嗎?”
念清眨著大眼睛,都認真地應下來。
停頓了一下,謝君辭又說,“痰盂放在了哪里,你還記得嗎?”
他這句話是對傳音耳說的。
雖然念清年紀小,還沒有男別意識,但謝君辭本能地還是想保護小姑娘的私,哪怕另一個人是他的師尊。
念清點頭又點頭,謝君辭這才起向齊厭殊行禮,然后幾步一回頭地離開。
等到他終于消失在主峰上,齊厭殊嗤笑一聲,“出息。”
便繼續喝酒了。
齊厭殊本來是聽到謝君辭說那小東西很乖,才勉強同意照看幾天。
他想,不就放養貓兒一樣嗎,他年時養過貓的,沒什麼稀奇的。
可是,虞念清不是貓,齊厭殊也不是小時候的自己。
他們共一殿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齊厭殊大尊者實力帶來的敏銳力,哪怕小姑娘一言不發,他仍然能時刻察覺到的存在,甚至能覺到在做什麼。
先是窸窸窣窣,品放在地上的聲音,有幾個還磕了一下,是小丫頭沒拿住。是將自己帶的那堆破爛兒從被窩里轉移到地面上;
過了一會兒,是趴在籃子里看書的聲音,話本子的書頁輕輕翻過,讓齊厭殊有些不耐煩地想,那麼大點的年紀,認字嗎?到底看什麼東西看得神。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小姑娘放下了那本書,來到矮架子前,開始吃水果。
靈果沒有凡間水果那麼容易爛,謝君辭給準備了許多不同的水果,只是將每樣的數量控制得不多。
比如葡萄,一共只有五六顆。
靈果又甜又水靈,念清這幾日基本就是吃水果吃飽的,而且還怎麼吃都吃不膩。將葡萄一顆一顆吃下,很快就吃了,又掰了一塊餅干。
齊厭殊漫不經心地想,按照這樣的吃法,謝君辭給分的今日份的食很快就會吃完。
他甚至能到小姑娘的手指著矮柜,的目瞄向第三天的餞,手指猶豫地在柜子上挲著,似乎在和自己做斗爭。
的手到一半又猶豫,到一半又猶豫,最后還是努力地撇開目,不再去看,然后繼續在今日份的食里摳糕點吃。
念清曾經的聽話乖巧是完全違背年紀、因為貧窮而帶來的懂事,如今不僅是在慢慢恢復自己這個年紀孩子應有的樣子,更有一種曾經的時間太長而對食產生的報復補償心理。
很難控制自己的貪食,幸好腦子里還有個隨攜帶的家長二號。
“寶寶乖,不吃了。”系統說,“再吃就要生病了。”
念清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還沒吃飽呀。”
謝君辭知道,系統也知道,如今還是不懂怎麼樣才算吃飽,需要別人控制。就像小狗喜歡將所有東西都吃,在這方面很難控制自己,等到覺得有‘飽’的時候,那一定是的胃開始撐得痛了。
系統有些發愁,它的話明顯沒有謝君辭那樣有重量,念清還是需要現實里的年人管。
另一邊,喝著酒的齊厭殊聽到柜子那邊一直傳來窸窸窣窣吃東西的聲音,他便想起謝君辭說過去生病的事。
小孩真討厭。
吃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
如果生病了,豈不是還要麻煩他?
果然不該幫謝君辭看這個小麻煩。
齊厭殊放下酒壺,他了眉尖,不耐煩地說,“喂。”
他能覺到另一邊的小姑娘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判斷這個聲音在誰,似乎覺得和自己沒關系,便又繼續窸窸窣窣地吃了起來。
“虞念清。”這一次,齊厭殊清楚地了的名字,“過來。”
這回有用,隔著輕紗,他看到另一邊的柜子后,小姑娘冒出一個頭,然后腳步輕快地跑了過來。
他別的弟子都會聽話地停留在臺階之下,偏偏虞念清不僅跑來,還直接一路爬上階梯。
輕紗開始晃,念清的小臉忽然出現。
踮起腳尖,小手著貴妃榻沿,下抵在上面,然后乎乎地說,“師虎!”
齊厭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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