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結束以后, 謝淵給姜雨打了一個電話,詢問――
“今晚有一個飯局,程野也在, 想不想跟偶像一起吃個飯,我可以安排。”
姜雨本來還在犯愁, 即便進了演唱會館, 但想要和程野說說話,基本上也是難如登天。
現在謝淵親手把機會送到了面前, 當然高興啊。
“謝叔叔,您看這方便嗎?”
“你想做什麼都方便,我這就安排,等會派車來接你。”
“謝叔叔, 你真的太好了!”
掛掉電話之后, 姜雨裘厲, 忽然有些犯愁了。
“男朋友,怎麼辦,我覺我這麼做,好像有點對不起謝叔叔啊。他想追我媽, 但我現在卻在極力撮合爸爸媽媽和好。”
裘厲的頭發, 漫不經心道:“謝淵或許想當你爸爸, 但他絕對不想娶你媽。”
“你怎麼知道?”
裘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出來。”
姜雨想到上一世,他是全中國最頂尖的催眠師, 不管是誰的,不管埋藏多深, 都瞞不過他的一雙眼睛。
如果不是因為霍城之死, 他將會擁有最明的前途。
“那你肯定是看走眼了。”姜雨非常確信地說:“謝淵肯定是想追我媽,不然他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裘厲不再和爭辯, 護著走出了人流擁的奧中心大門。
街邊,謝淵派來的轎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姜雨和裘厲上了車,司機徑直帶著他們來到了海城飯店大門口。
海城飯店雖然不是海城最高級的飯店,但是一般作為政商界人士招待重要客戶的場所,并不對普通散客營業。
因此,這里可以說是有錢都進不了的地方。
謝淵就站在海城飯店大門口,親自替姜雨拉開了車門,迎下來。
“累不累,需要休息一下再去吃飯嗎?”
“不累,謝叔叔。”
“那我們就直接過去,你偶像已經到了,想要簽名和拍照,都沒問題。”
姜雨趕將后沉默不言的裘厲拉過來,說道:“謝叔叔,這是我男朋友,裘厲,您以前...見過的。”
謝淵淡淡地打量了裘厲一眼,那種審視的眼神,給裘厲一種岳丈打量婿的覺。
姜雨連忙對他低聲道:“叔叔。”
裘厲雖然百般不愿,但還是了聲:“謝叔叔好。”
謝淵輕嗯了聲,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姜雨進了海城飯店。
海城飯店的裝潢格外雅致,中國風的回廊建筑,庭有致的小橋流水造景,置其中,宛如進了蘇州園林一般,清幽雅致。
包間的圓桌很大,但是人卻不多,程野剛剛下了演出,臉上的妝容都還沒來得及卸,在燈下,他五顯得格外立,相比于邊的另一個中年男人來講,實在是英俊太多了。
姜雨看到了之前在貴賓座見到的白子孩陸小橙,沖揮手打招呼:“嘿!”
“你好啊,又見面了。”
姜雨猜測,邊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的父親,陸猛。
除了這對父之外,還有流量豆劉藝白,作為陪客,坐在程野邊。
娛樂圈都知道,劉藝白是程野一手帶出來的徒弟,特別鐘,因此不管是演唱會,還是重要的飯局,程野都喜歡帶著他。
吃飯的過程中,姜雨一直在觀察程野,目沒有一刻從他上離。
程野似乎特別健談,也很,笑起來的時候,角還有兩個可的小酒窩。
謝淵和程野沒什麼話好聊,程野也沒有刻意恭維奉承他,兩人之間淡淡的寒暄幾句,便不再深談。
倒是陸猛父倆,一個勁兒跟程野聊天,從他的出道經歷談起、遇到過的奇葩、最刁難的綜藝主持人等等,天南海北什麼都談。
姜雨默默地聽著,了解著父親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切。
不過因為這對父嘰嘰喳喳的聊天,姜雨最想問的那個問題,始終沒有機會問出來。
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裘厲,忽然問道:“程先生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也是因為考慮到自己的事業麼?”
謝淵了裘厲一眼,倒是有些意外。看不出來,這小子還八卦,竟然會對明星的私生活興趣。
他索以長輩的份,說道:“小厲,問問題的時候要注意分寸,程先生的個人生活,就不要隨便打聽了。”
“沒關系。”程野擺了擺手,無妨地說:“我也不止一次在綜藝訪談里說過了,我不結婚,不是因為或者事業的緣故。”
“我知道!”陸小橙連忙說道:“因為哥哥還忘不了他的初。”
陸猛拍了拍自家兒的腦袋:“什麼哥哥,沒大沒小,程野是和你爸爸同輩分的叔叔!”
“沒關系,們都這樣。”程野笑了笑,說道:“是因為還沒有遇到那個能讓我愿意步婚姻殿堂的那個人,以前遇到過,不過...也只有那麼一次的心,就再也沒有了。”
姜雨和裘厲對視了一眼,躍躍試地想開口,心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認親的沖了。
不過桌下的裘厲按了按的手,暗示還不是時候。
姜雨深呼吸,平復緒。
裘厲又問道:“程先生既然對自己喜歡那個人念念不忘,為什麼不去找?”
“當年是主提出分手,說遇到了更好的人。”程野眸下斂,喝了一口酒,有些愁悶地說:“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資格挽留。”
陸小橙忿忿地道:“那現在知道哥哥名氣這麼大,肯定巨無敵后悔。”
談到初,程野的興致沉了下來,筷子攪著碗里的米飯,說道:“希現在生活的很幸福,如愿以償,有稱心如意的良人相伴。”
姜雨心里特別難,嚨好像被什麼哽咽住了。
真的好想告訴他,媽媽沒有遇到稱心如意的良人,仍舊孤孤單單一個人。
而謝淵關注的重點,并不是程野說的這番話,反倒是裘厲...
他總覺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好像步步為營在故意套程野的話。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淵不聲地觀察著,沒有打斷這幾人的聊天。
“姜雨,等會兒結束之后,咱們和程野合照一張吧,可以嗎?”
姜雨狐疑地看了眼裘厲,覺得他說這話有些反常。以前他從來不會連名帶姓地,而且還得這麼刻意。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裘厲就是故意大聲地的名字。
因為程野聽到之后,敏地問了句:“你什麼?”
姜雨立刻擱下筷子,心臟宛如小兔子一般,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我姜雨,姜子牙的姜,下雨的雨。”
一聽到這個名字,程野表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抬起頭,開始認真仔細地打量姜雨,似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姜雨?”
“嗯。”
姜雨同樣熱忱地著他,希他能想起什麼。
程野好歹也是有過半生閱歷的男人了,控制著心緒,耐著子試探地問道:“你是海城人嗎。”
“不是,我是北城人。”
他若有所思地沉著:“北城...”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淵,忽然開口道:“怎麼,程先生對北城有什麼特殊的記憶嗎?”
程野目變得溫了很多:“我就是北城人,大學也是在北城讀的。”
“原來如此。”
程野再度詢問姜雨:“對了,你爸爸也姓姜嗎?”
陸小橙笑了起來:“這是什麼話呀,姓姜,當然要和爸爸姓呀,程野哥是喝多了嗎,怎麼說起糊涂話了。”
“是啊,我是喝多了。”程野眸中劃過一苦。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他怎麼還會有那樣荒唐不羈的想法,認為眼前這個孩,跟他藏在記憶里的那個人,竟會有什麼關系。
程野頹然地喝了一口酒,腦子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臉頰也泛起了緋紅。
姜雨怕程野喝多了,等會兒真說不了正事了,趕補充道:“不是,我不是跟爸爸姓,我跟媽媽姓的。”
陸小橙驚訝地說:“呀,你居然是跟媽媽姓的呢。”
“嗯,因為我爸爸媽媽的時候約定過,我媽媽覺得姜這個姓氏給兒,將來兒能變漂亮的大;而我爸爸的姓氏,好像更適合男孩子。”
“你爸媽真有趣!”
聽著姜雨的話,程野眸泛起了波瀾,手上的筷子抑制不住地抖了起來:“我...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媽媽什麼名字?”
“我媽媽...”
姜雨還沒說完,就被謝淵打斷了:“程先生,您為什麼會對這個興趣,方便告訴我們嗎?”
程野本能地察覺到了謝淵的敵意,但他毫不畏懼,說道:“因為我初朋友,和姜雨小朋友一個姓氏。巧的是,我們約好將來給自己兒取的名字,恰好就是姜雨,所以就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那真是巧了,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姜這個姓氏,也并不稀。”
姜雨看著謝淵的神,明顯就是不高興了。
他肯定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如果他真的喜歡姜漫依的話,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就真的很對不起他。
而能夠見到程野,還全靠謝淵的幫助呢。
姜雨思想斗爭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緘默不言了。
飯桌上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程野心里最是難,時不時會抬頭姜雨,打量的五模樣,心里百味陳雜。
也許真的是他想太多了,都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喜歡的那個孩,或許早就嫁人了。
他卻仍舊執念深重,念念不忘,一個普通的名字,都能讓他胡思想到以為給他生了一個兒呢。
真是可笑。
這一頓飯,他食之無味,再也沒有了談的興致,索起說道:“諸位,今晚演唱會,我有些累了,就先行離席了,不周之,萬諒解。”
說完,他上了劉藝白,準備離開。
姜雨看著他出門的影,桌下的手猛地攥了袖。
如果這一次讓他離開了,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這麼多年,無數次夢境里哭著醒過來,不都是為了想要見爸爸一面嗎。
被欺負的時候,那麼著爸爸能在自己邊,幫擋下這個世界的所有不公...
現在爸爸就在面前,而且他心里仍舊懷抱眷。
姜雨眼眶微紅,向了邊的裘厲。
而裘厲堅定的目也在告訴,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
姜雨心里升起一勇氣,追出了包間,沖走廊里程野的背影喊道:“我媽媽姜漫依,我爸爸程野,那你是我爸爸嗎!”
程野的腳步驀然頓住,良久,僵的轉了回來,震驚地看著。
“你...你說什麼?!”
“我媽媽才沒有嫁人,生活一點也不幸福,很孤獨。如果你是我爸爸的話,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下一秒,程野跌跌撞撞跑回來,一把將小姑娘摟進了懷里,地抱著,熱淚盈眶――
“我就知道!我剛剛就知道...你真的是我的兒,你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眼睛鼻子...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我的兒!小雨,是我的小雨!”
“爸爸,我終于見到你了!嗚。”
追到門口停下來的的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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