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臺山·劍宗。
一向清凈的劍宗這幾日十分熱鬧。上山的山路平日里渺無人煙,只有山中野鳥偶爾停留,如今卻來客熙熙攘攘。
幾個劍宗的弟子守在山門,正在挨個兒登記來客。
原來仙盟大會即將在劍宗舉行,七大仙門并若干實力弱一些的小宗門都共聚云臺山。
對于仙門來說,這是展現自家實力、為今后招新生打廣告的好機會。所以各家那些年歲合適的優秀弟子都將出現在云臺山。
于是,劍宗作為這次大會的東道主,全派上下都忙壞了。
山門登記來客的幾個弟子忙碌了一整天,到太快落下才得了空。
“如今來了多宗門了?”
“不算上那些名氣不大的,七大宗門只剩最后一家還沒來報道了。”
“是哪家呀?眼看快截止登記了。”
“是南湖的柳葉宗,他們家都千年沒出現在仙盟大會了,若這次再不來,怕是七大宗的位置得被其他門派頂掉。”
幾個弟子正討論著,忽然遠遠地飄來一異香,約還有悠揚樂聲。他們抬頭,卻見空中飛來一頂轎子,抬轎的是四個湖水凝的人。
那轎子飛到山門前,在山門邊那塊寫著“劍宗,需徒步”的石碑前停住。轎子里的人似是看了會兒那石碑,嗔怪的聲音俏嫵:“劍宗的規矩就是多。”
山門前那幾個劍宗的弟子立刻接話:“道友請下轎。”
轎子里的人嘆氣,隨后一只嫰蔥般的手掀開轎簾,一位妙齡子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子的姿容是見的好看,修道之人由于靈氣淬,大多有不錯的長相,但這子的容貌卻遠超常人。且的容貌并非修道之人常見的清麗俗,而是,到了極致,旁人瞥一眼都能了骨頭。
原本站在案桌邊拿著筆負責錄的那個劍宗弟子看呆了,一不留神,筆掉在地上,墨水啪得在石階上暈染開一大片。
子一頭烏發松松挽了髻,一串紅鈴蘭繞發而掛,艷而不俗,上是輕飄飄的紅繡暗紋紗,沒有穿鞋,出轎后就赤足站在半空。
那掉了筆的弟子結道:“姑……姑娘可需要我們取一雙鞋?”
子輕笑一聲,回答:“不必。”
只見子往前走,每踏一步,便有冰階在腳下凝,待一路自半空走下,腳接山路那一瞬,石階上也瞬間凝結一層干凈的冰霜。
這華麗的出場把這幾個劍宗弟子給看愣了,心里嘀咕這般好排場的修道之人倒是見得很。
子倒毫不在意幾人的反應,走到掉落的筆前,施施然彎腰把筆撿起,手一翻遞給那負責錄的小弟子:“不是要登記訪客麼?諾,筆不要了?”
劍宗小弟子這才回過神,接過筆翻開冊子,低頭紅著耳朵訥訥道:“請問姑娘芳名,來自何門何派?”
子還未回答,突然一聲高呼遠遠傳來:“宗主!你太快了,我們本追不上!”
只見七八個紅制服的人正急速飛來,到了山門前才氣吁吁地停下。
那子見弟子們來了,懶懶散散地訓斥道:“喲,到了,我還當你們坐著蝸牛來的,不到月上中天趕不到了呢。”
紅制服弟子:“……”
子領著那些弟子,笑瞇瞇對劍宗的人道:“南湖柳葉宗宗主寧春月,攜門下弟子參加仙盟大會。”
……
劍宗給柳葉宗安排了別院,供柳葉宗一行人暫住。
劍宗一派走的是清正端方的路線,連帶房子都頗門派特,往好聽了說是簡單干凈,往不好聽了說是簡陋。
寧春月帶著八個弟子住,一落腳就把靈囊里帶的自家宗門的家居裝飾拿出來擺上了。
鑲嵌寶石的床榻,珍貴異皮做的地毯,琉璃瑪瑙串的珠簾,愣是把劍宗小院給改造了奢靡的柳葉宗風格。
改造完了臥房,走到院中,一邊打量著這小院思索怎麼改得順眼點,一邊左耳進右耳出地聽阿檐嘮叨方才聽來的八卦。
“那柳葉宗雖是七大宗之一,修習的卻是毒與暗殺,一點仙門的清正之氣也沒有,若說是仙門里的異類也不為過。他們不來,仙盟大會才稱得上仙盟大會呢。”
阿檐掐著嗓子模仿八卦者的口吻,模仿完,生氣道:“那些好嚼舌子的小門小派在背后如此議論我們,我看啊,他們就是覬覦咱們柳葉宗七大宗的地位,不得看我們柳葉宗式微好取而代之。”
寧春月漫不經心道:“咱們宗門不是歷來被看作仙門里的歪門邪道麼?七大宗里咱們實力最弱也是真的。”
“宗主你怎麼一點不生氣?”阿檐氣呼呼說道,“還有造謠的呢,說咱們宗門的宗主人選都是養蠱養出來的,每任宗主都得被關在荒島上殺同一屆的人才能出來——這不是瞎說嗎?咱們宗哪有這麼惡劣?”
寧春月正著一株小盆栽的葉子看品種,聽到這話,整個人不覺僵了下,隨即直起腰攏了攏袖子,笑瞇瞇轉對阿檐說道:“你再在這兒廢話,院子里好的臥房都被其他人挑完了。”
阿檐“啊”一聲,轉就跑:“我可不想要被挑剩下的臥房!”
待阿檐跑沒影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阿燭才走了過來,開口問寧春月:“宗主可要屬下去查誰在背后議論這些東西?”
阿檐和阿燭是寧春月的左右手。阿檐格跳,但修行天賦上佳,宗除了寧春月自己,就數實力最強。而阿燭個沉穩、心思縝,不僅實力上佳,還能與寧春月一起商討宗門的要事。
寧春月在阿檐走后就已經斂了笑容。眉眼致,不笑時顯得異常冷漠:“不必,那些事雖過了千年,但總有老人還記得,會傳出來也不奇怪。我們這次來云臺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必為這些流言蜚語分散力。”
“屬下明白了。”
寧春月問道:“‘那位先生’可有消息了?”
阿燭點頭:“一刻鐘前收到‘那位先生’來信,說是您要他查的東西已經有線索,約今晚于云臺山下倚香樓見面。”
寧春月微嗤:“倒是會挑地方。”
阿燭頓了頓,問道:“是否需要屬下代為前去?”
“不必,此事事關我宗千年詛咒是否可破,我必須親自去。”寧春月道。
月上中天,雖是初春,云臺山夜后的氣溫卻寒涼如冬日,更兼天上開始下細雨,更有種凄風苦雨的味道。
寧春月換了厚實點的子,撐著把二十四骨繡鈴蘭綢緞紅傘,不不慢往劍宗山門而去。
劍宗占地雖大,卻有護山大陣,除了大門,要從其他地方出去極難。以寧春月的功力,雖然能破陣而出,但免不了驚擾到劍宗的那幾位老頭。倒不如從大門大大咧咧出去還省事些。
山門前,有守夜弟子兢兢業業地守門。
守門弟子見寧春月往大門這走來,立刻持劍攔住了。
“這位道友,劍宗夜后不可外出。”
寧春月頓住,手中紅傘一偏,笑著抬眸看對方:“這位大哥,我不是劍宗的人,只是來參加仙盟大會的,也不能下山?”
“既然暫住在劍宗,自然得遵守劍宗的規矩。”守門弟子義正言辭。
“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非得下山不可呢?”寧春月緩緩眨眼,一雙漂亮的狐貍眼漸漸變暗紅。
守門弟子皺眉,想繼續勸說,卻突然到腦子一陣眩暈。眼前這子的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刺穿他的神智。
“規矩就是規矩……”守門弟子意識開始模糊,再也無法堅守立場,“若姑娘實在有急事,非得下山,那也不是不能夠通融的……”
“那便謝謝這位大哥了。”寧春月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柄素油紙傘,“我見大哥雨中守門,便想著贈一柄傘,答謝大哥行我方便之恩。”
守門弟子木木地接過傘,給寧春月讓開了一條路。
寧春月正要抬步向大門外走去,忽然背后一陣劍氣襲來。
“姑娘若此刻踏出山門,便是壞了劍宗的規矩。”隨著劍氣而來的,還有一道平靜到有些冷漠的聲音。
下意識閃避過襲擊,轉頭一看,卻見不遠有一男子背月而立。因為背,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上持著一柄寒泠泠的長劍,方才的劍氣就來自這柄劍。
這劍品質極好,怕是把名劍,足以看出來人在劍宗的地位不凡。
男子對那被蠱住的守門弟子道:“秉九,回神。”聲音沉寒,帶著清心之力。
那名喚秉九的守門弟子立刻清醒過來,茫然看著眼前的寧春月,似乎有些疑發生了什麼——中蠱之者,記不得被蠱期間發生的事。
待秉九看到了不遠站著的男子,立刻低頭行禮:“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大師兄?寧春月轉過,隔著三丈的距離,若有所思地看向剛來的這個男人——
傳聞劍宗如今年輕一輩有一天賦卓絕者,被劍宗掌門收為首座弟子。該弟子修行不過千年,已是宗數一數二的高手,除劍宗掌門與師祖外,他在門再無對手。想來應該就是眼前這人了。
“仙盟大會召開在即,我領了師父之命夜巡。”男子說道,“秉九,此人我來理,你回你的崗位。”
秉九領了命,便走回不遠的崗位。
秉九離開,男子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寧春月面前。寧春月這才看清他的臉,不覺挑了挑眉。
此人長得可謂驚艷眾生,容每一均是恰到好,更兼氣質卓然,饒是劍宗那像喪服一般的制服都被穿出一出塵的味道,真乃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寧春月好,見過的人比吃過的鹽還多,卻也很難找出第二個如此姿容的人。
只可惜,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投在了木訥無趣的劍宗門下?
“姑娘方才對我宗弟子施蠱之,若有下次,恕劍宗決不輕饒。”
寧春月卻毫不在意這警告:“好罷,我記得了。”語調一轉,卻又饒有興致地調戲起眼前之人,“聽說劍宗首座弟子謝延珩冰雪之姿,世間有,小子心傾慕之。如今得見,方覺傳聞未能描述出道君貌的十分之一二呢。”
謝延珩一愣:“你認得我?”
“謝道君名遠揚,仙門何人不知道君?”
謝延珩微微皺了眉,倒是沒見過如此厚之人,被人撞破小手段也能如此淡定。
“姑娘是何門派?方才之事,我需得稟報貴派掌門。”
“我宗名為柳葉宗,宗主寧春月,正是在下。”寧春月攏了攏側發,笑瞇瞇道,“有什麼事,就直接對我說吧。”
謝延珩:“……”
何為武道?以一人敵千萬人,縱橫諸天,隨心所欲,這就是我的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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