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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俏了酸疼的腰,直起松松領口,扭頭問南圖:“小南,空調遙控在嗎?”
南圖摘下手套,去隔壁借了遙控給。
喬俏把溫度調低了兩度,提提領子:“啊,好熱……你還穿長袖,不熱麼?”
南圖把被喬俏弄的書再次分門別類放回架子上:“我還好。”
“真是太謝謝你了……現在只有你肯幫我,我也現在也只敢相信你了……”喬俏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點意。
“喬士,我不是在幫你找猴票。”南圖再次申明:“您沒找過的書我絕對不會的。”
他只是看到阮棠辛辛苦苦整理了大半個月的書再次被弄,怕朋友炸,只好每天下班后出一個小時,跟在后面收拾一下而已。
“瞧你說得,搞得好像我不信任你似的……”喬俏湊到他邊,揚起頭看南圖。
南圖低頭發現上涂了正紅的膏,再往下,敞開的領口里線條起伏妖嬈。
他往遠避了兩步:“喬士,這部分你已經找過了。”
“書找過了……人沒有啊。”喬俏再次近,幾乎把南圖到了角落里,眼如:“怎麼辦,我覺得空調有點冷了……”
再看不明白喬俏想干什麼,南圖也不算個男人了。
他舉起一本厚重的皮書,把喬俏用書推遠:“喬士,我朋友在樓下等我下班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玩一玩而已,有什麼關系?”
南圖滿頭冷汗直冒:“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
“年齡……不太合適。”
喬俏的臉垮了下來:“你嫌我老?”
“不敢不敢。”南圖找回一點主權,嬉皮笑臉地把空調關了:“是我太小了。”
“可是姐姐我就喜歡年齡小的呀。”
“我不僅年齡小,我哪里都很小。”
南圖可不敢跟這種罌粟花似的人沾上邊,從喬俏過往兩人丈夫的境況來看,他暫時還沒有嫌自己活得太長的想法。
眼看喬俏扭啊扭啊,服已經快要掛不住了,南圖暗道一聲是非之地不久留,開始往門口轉移。
喬俏一步上前堵住了門:“你看看我呀……姐姐材不好嗎?”
南圖看了一眼,老老實實承認:“還好的,勞駕讓一讓。”
喬俏撲過來想抱他,被南圖靈巧閃開:“喬士,自重!我真的得走了……”
喬俏直接把門反鎖上,把鑰匙塞進bra里:“你來拿啊。”
南圖哭無淚:“喬士,您這麼貌闊綽,不用非盯著我這種要錢沒錢要沒的窮蛋吧。”
“別我喬士,太見外了……我俏俏……”
南圖再次被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對著手機大喊:“棠棠你再不來我今天就真的失啦”
喬俏臉一變,視線下移落到南圖的手機上,才發現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機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
“現在我朋友正帶著管鑰匙的大爺上樓……”南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孫大爺才六十五而已,你倒也不必非把服穿好。”
喬俏知道今天注定不能如意了,冷哼一聲,把服穿上:“你也算是男人麼。”
“我不算。”南圖舉雙手投降,毫不猶豫地說:“您拿我當姐妹好了。”
喬俏臉上的表崩壞了片刻。
花了很長時間收拾好心,冷笑道:“阮棠運氣真不錯。”
南圖正道:“今天的事我當您開玩笑過了火,明天這倉庫我不來了,有什麼需要可以去隔壁辦公室找小柳幫你解決。”
這時阮棠拿備用鑰匙開了門,南圖瞬間切換一副到非禮的良家婦的表,抱著阮棠哭訴:“嚶嚶嚶棠棠你總算總算總算來了……”
阮棠覺得自己瘦弱的軀承了太多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重量,只好故作大度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回家吧。”
還是覺得后脖頸子扎得慌,一回頭,喬俏眼睛里的怨毒來不及收起,被盡收眼底。
阮棠瞇著眼對笑了笑,和南圖回家去了。
“棠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回家路上,南圖小心地拽拽阮棠的手指。
阮棠面無表地說:“我沒生氣啊。”
想到喬俏放著大筆產沒時間揮霍,每天只能在這破倉庫里找一個注定找不到的東西……甚至有點按爽。
“可是你的表好恐怖啊。”
阮棠踮起腳去他的頭:“沒事沒事,以后不去幫收拾了。”
“嚶……棠棠真好,還會安我。”
阮棠手指順勢落到他服上:“至于這服就不要了吧。”
“回去立刻就扔!”南圖明確表明態度。
兩人順路拐到菜場,南圖挲著下:“明天中午吃什麼好呢?”
“可樂翅怎麼樣?”阮棠建議:“上次點外賣送的可樂一直沒人喝。”
“好啊好啊。”南圖拍手好。
然后兩人同時陷沉默。
“……誰做?”
阮棠:“我前些天整理黃先生那些書落下好多閱讀進度……”
南圖:“可是我上班已經好累了……今晚回去還要拖地……”
最后阮棠和南圖默契地去食檔口拎了一只燒鵝。
“我好懷念那個帶了只鯽魚來我家燉湯的棠棠啊。”南圖嘆。
“做飯這種浪費生命的事,應該盡可能做。”阮棠說:“主要是當時剛搬過來,怕你把我趕出去,才表現好一點。”
南圖搖搖頭:“家里不開火總覺得沒什麼煙火氣。”
阮棠滿臉乖巧聽話的笑容,但做飯是絕對不肯做的。
“老弟,你看這對不?”高建把手中的料盤展示給阮長風看。
阮長風淹沒在一大蓬的明黃紗制布料里,停下手中針線:“調這樣可以了,樹冠頂端要再淺一點……”
高建嘆了口氣,開始給頭套上:“雖然我初中沒畢業就出來闖社會了,在學校的時間比較短……但我確定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沒這麼折騰過我媽。”
阮長風正在把亮片一顆一顆釘在子的腰上,因為分心去看了眼季安知們班的排練進度,不小心又扎了下手指頭:“好消息是,這個舞臺劇一年只搞一次,持續到三年級。”
“我兒子剛剛上了不到半年的小學,我已經學會了做風箏、燈籠、葉脈書簽……”高建打量著自己手下的頭套:“嗯,還學會了做一棵樹。”
說到這里,高建又想揍人了:“你說我這兒子是有多憨,那麼多小朋友都選了扮小靈,找塊床單剪幾個披上就行……他非要演樹!道難做也就算了,頭頂一片綠對男人來說是好事不?”
阮長風努力憋笑憋了半天,沒憋住笑出了聲。
“行了你就笑吧。”高建悶聲悶氣地說:“日子要想過得去,頭上必須……”
“聽說你前妻的第二任丈夫也去世了?”
“什麼也去世了,說得好像我死了似的。”高建斟酌著補上一筆:“好久沒見喬俏了,可能吧。”
“已經不怎麼關心了麼。”
高建微笑:“如果你一定要問我什麼態度,那只有三個字死得好。”
“嫁了個老頭子,當然要做好不能到老的準備咯。”高建漫不經心地說,卻忘了阮棠相對于他的年紀來說,也算是年齡差距頗大了。
“好了。”阮長風釘好最后一顆亮片,把子拎起來抖了抖,然后對遠的季安知招招手:“南瓜公主過來試試子吧。”
季安知噔噔蹬蹬跑過來,后還跟著一串小姑娘,七八舌地歡呼:“哇好好看啊。”
季安知套上明黃的子轉了一圈,畢竟從小學芭蕾,擺旋轉著展開,儀態優雅端麗,連班主任都驚了,笑著說:“安知爸爸的手真巧,好多媽媽都做不出來這麼漂亮的。”
阮長風已經懶得糾正爸爸這個稱呼了,被夸獎也完全沒有自豪的覺,默默拿起畫筆開始幫高建畫樹干部分。
高建蠻羨慕地說:“我要是生個閨就好了,穿小子多好看。”
阮長風說:“還是兒子好一點,生了閨總怕被男孩欺負。”
高建這時候把頭套晾干了,也喚來高一鳴,把樹冠套在他頭上:“來吧兒子。”
高一鳴的聲音悶悶的:“爸爸……好,不上來氣。”
高建試圖幫他把頭套拔下來,結果在耳朵那里卡住了。
阮長風趕過來幫忙,兩人一人拽頭套,一人抱住子,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頭套拽下來。
“我量過尺寸的啊,不應該這麼來著……”高建喃喃地比劃:“高一鳴你中午吃什麼了把腦袋吃這麼大?”
阮長風從高一鳴耳朵上摘下幾小樹枝:“應該是這個卡住了。”
“你在頭套里面戴樹枝誰看得見啊?”
高一鳴愣頭愣腦地說:“我覺得我是一棵樹。”
高建長長嘆了口氣,對阮長風說:“無論是閨還是兒子,如果太憨,都會很遭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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