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圖家出來,阮棠背著包在路上漫無目的地瞎走。
看了眼自己支付寶和微信的余額,加起來才四百多塊錢,住旅館大概是撐不了幾天的。
接下來該去哪里呢?
回家繼續啃老麼……
這未免也太不要臉了。
去找阮長風?
可是他這陣子好像很忙的樣子。
事務所面積也不大,去了估計住不下。
阮棠在雨中走走停停,不知不覺走到了上次找工作的人力資源中心。
因為下雨的緣故,平時熱鬧的臺階上沒什麼人,上次主來搭訕的中年婦人卻還在撐著傘徘徊。
“您上次說那工作,還招人麼?”
“啊,什麼工作?”婦人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突然來咨詢,一時沒反應過來。
“錢多事又輕松,就是要上夜班的工作。”阮棠說:“現在還有麼。”
“哦哦有的有的。”人打量一眼:“你想做?”
“包吃住麼?”
“包吃包住……你想做就跟我走吧。”人抖抖上的水:“這麼大雨,別擱外面淋著了。”
“行,”阮棠點點頭:“那走吧。”
邊走著,人悄聲靠近:“我看你……還是個姑娘吧?”
阮棠一愣:“我難道是男的不?”
“我是說你還沒跟男人睡過覺我看人是最準的。”人得意地說:“你這是怎麼了,和家人鬧矛盾跑出來了?”
阮棠臉紅了一下,含糊地說:“算是吧。”
人把阮棠帶到一破舊的平房前,突然停住腳步:“小姑娘你想清楚,走出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咯?”
隨便吧。
找個地方慢慢爛掉好了。
這樣無謂的,墮殆的自己,飽食終日,一無是的人生……出賣自己能賣的所有的東西,然后爛掉算了。
在爛一灘泥之前,只要每天都有書可以讀就可以了。
不創造任何價值的自己,簡直無謂且無聊。
“我想好了。”阮棠疲憊又沮喪地說:“我是個懶人,真的找不到其他適合我做的工作。”
這個世界上,也找不到屬于的位置。
小巷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腰帶上鑰匙串撞擊的叮當聲響。
下一刻,阮棠的手腕被人大力扣住:“你腦子有坑是不是?”
跑得氣吁吁的高建渾都了,惡狠狠地瞪著,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阮棠嘆了口氣:“你來得好快哦。”
實際上從阮棠走出南圖家門的時候阮長風就知道了,立刻安排高建過去,只是沒想到阮棠同志思想腐化嚴重,生活作風墮落,竟然連掙扎一下的心理建設都沒有,就準備把自己賣了。
高建心里一陣陣后怕,拽著阮棠向外走。
阮棠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綿綿地任由他拎著,低著頭毫無反抗之力。
“你以為你上臟了,心里能干凈到什麼樣子?”高建罵道:“賣都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地方,你這樣的姑娘很值錢啊你知不知道?來這種地方的男的連套都未必肯戴!你要是被抓到還要拘留十五天。”
高建敲的腦殼:“你這腦子里到底裝的什麼玩意兒?那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唄?”
“不就是失個麼,你這是做什麼?”高建越想越氣,簡直手地想揍:“跑來賣?你好好給我說說是咋想的!”
“沒錢……”阮棠小聲說。
“你沒錢你講啊,我給你啊!再不然去找阮長風啊!”高建失至極:“你爹媽辛辛苦苦給你養這麼大,你小叔為了你有個好歸宿明里暗里費了多心思,你就是這麼來報答他們的?”
阮棠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后,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高建氣得直踹墻,連聲罵道:“他媽的!他媽的!”
高建的車停在路邊沒熄火,但還是因為違章停車喜提一張罰單,他更氣了,看都沒看直接撕個碎,扔到地上,才踩了兩腳。
把失魂落魄的阮棠丟進副駕,高建發了汽車。
阮棠不關心他要帶自己去哪里,閉著眼睛:“還真讓你說中了……我被男朋友甩了。”
高建顧著生氣了,心中毫無喜意,低聲道:“哦。”
一路無話,高建是憋著,等紅燈時從手套箱里出一包糖,拆了塞進阮棠里:“唉行了我也不說你了……生活不容易,吃顆糖吧。”
有點悉的香濃橘子味,驅散了滿的苦,是第一次和高建出去吃飯就吃過的那種。
“知道你喜歡,又托人買了許多回來。”高建無聲地笑笑:“一直放著,都快壞了。”
阮棠的強撐的堅強在這句話前土崩瓦解,眼淚嘩嘩往下掉:“你哪條神經搭錯線了嘛對我這麼好……”
“其實也不算多好吧。”高建誠實地表示:“就是普通男人追孩的那套啊,我年紀大了,也玩不來年輕人那些新的玩意了。”
阮棠苦惱地抓了兩下自己漉漉的頭發:“現在可以了。”
高建眨眨眼睛:“你說什麼可以了?”
阮棠雙眼空無神地直視前方:“你追到我了。”
從一個男人的懷抱無銜接到另一個,真是毫沒有尊嚴的的墮落人生啊。
高建沒說話,把車開進某個停車場。
阮棠下車,抬頭,面前是一家檔次中上的酒店。
“是不是稍微有點快?我們可以……”
“你剛剛還準備把初夜賣給某個不認識的嫖客。”高建冷著臉說:“現在又嫌快了?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沒想到……”
阮棠擰眉:“我沒有看不起……”
“我讀書是不如你多,但你別拿我當傻子。”高建的眼神中冰冷沒有緒:“你都不重視你自己,憑什麼指別人珍惜你?”
阮棠啞口無言,默默跟上。
高建去前臺開好房間,幫阮棠拎著大包小包,向房間走去。
“你知道我是怎麼賺到第一桶金的麼?”高建突然說。
阮棠搖頭。
“我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當時跟在老師傅后面當安裝學徒,給他打下手打了好幾年,再就是幫他拽安全繩,我師傅人不錯,他一直不讓我裝外機,但高空作業費跟我平分……直到有一年夏天師傅出車禍骨折了,他非要我天天去陪床,其實他老婆孩子都能照顧他,他就是怕我跑了,會搶他生意。”
“你猜我跑不跑?”
“那年夏天特別熱,空調生意好到不得了。”高建瞇起眼睛,仿佛還能覺到十八歲那年夏天熾熱酷烈的:“我每天干十四個小時,一大半的時間都吊在天上……等我師傅養好出院的時候,我已經拉了一支二十多號人的工程隊。”
“如果師傅不傷,我沒這個機會起來,后來又承包了幾個項目,生意才越做越大。”
即使后來師傅再也沒跟他說過話。
高建看著阮棠:“乘虛而?我要是在乎這張不值錢的面皮,也沒有今天的好日子。”
他推開門,輕輕了下。
“做生意這種事,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時機是最最要的。”
“可以吃的東西,果然還是得吃到里才放心啊。”
阮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他已經攫取了的。
他的氣息侵略很強。
不溫不純良不禮貌,咄咄人的強勢,寸步不讓的貪婪。
是和南圖是完全相反的人。
阮棠迷迷瞪瞪地想,原來高建這麼長時間一直收斂著子,甚至故意表現出憨厚笨拙的模樣,是為了降低的戒心。
直到此刻才出狼一樣的爪牙,近乎于撕咬。
他是沒讀過什麼書,因為他已經從社會的爬滾打中學到足夠多。
世事明皆學問,人煉達即文章啊……如果社會是一所大學,他的經歷已經夠博士后出站了。
這麼厲害的人,肯在上下這麼多心思,真是折煞了。
阮棠嘆了口氣,放下了試圖推開他的手。
隨便吧。
人生嘛,無非是一場隨波逐流。
“能不能讓我洗個澡?”他上很燙,但覺有點冷。
“沒必要,”高建細致地一件件的服,顯得耐心又急切,像個拆圣誕禮的孩子:“完事了再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高建能完上次南圖沒有完的事了。
但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
當好久沒開葷的高建準備飽餐一頓時,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
有人拼命敲門,聲勢浩大到要把門直接從門框上卸下來的地步。
高建罵罵咧咧地起披上浴袍,把被子堆到阮棠上,然后去開門:“是哪個鱉孫敢壞老子的……”
神憔悴的阮長風帶著虛偽又理虧的笑容站在門外,眉挑得高高的,以至于表甚至有點喜,視線游離,似乎想窺探室的況。
“你這麼急著敲門,是想加我們?”高建若無其事地擋住門,歪著頭問。
阮長風被嚇得臉大變:“不管怎麼說你這個玩笑都太過火了。”
“讓你會一下我現在的心。”高建把浴袍扎好:“你最好有個合適的理由。”
阮長風撓撓頭:“那個……事比較復雜,你換服我們去外面說。”
他捂住眼睛對房間里喊:“棠棠你好好休息哈,我和高總有事要出去一趟。”
阮棠裹著被子,悶悶地“哦”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這兩章這麼給阮棠招黑……發出來就開始掉收藏
我本意是想寫三個有缺陷的普通人的分分合合,結果把偏偏把主寫這麼討厭,顯然還是筆力不足的
真是抱歉,可我還是不討厭阮棠
因為是我心所有暗閃念的放大
因為心深,我也時時要與自己與生俱來的墮殆、涼薄、自私、懶惰、短視、沖、愚蠢相伴
有時候我能戰勝這些緒,更多時候我只能眼睜睜任由自己被它們支配
以夢想的名義,去逃避責任
而阮棠選擇直接躺下,隨波逐流
想想看,你愿意為了實現夢想放棄到哪一步?付出多代價?
放棄到哪一步的時候,我們將不再是自己?
一場算計,他將她視為殺人兇手,送她一年煉獄——斷指、流產,受儘折磨。她苦苦哀求:“薄先生,放過我吧,我和陸家都不剩什麼了。”他漠然嗤笑:“放過你,你休想。”直到她家破人亡,躍入深海,屍骨無存,他抱著她的骨灰,在大雨滂沱裡坐了三夜,他才知原來他愛她入骨——“阿寧,換我把命給你,你回來好不好。”一場死裡逃生後,她性情大變,再無畏懼,手撕白蓮,複仇虐渣,桃色緋聞傳遍。隻是從前那個高冷冰山大總裁薄斯年,怎麼隨時隨地為她善後,一次次為她豁出命,還在她麵前膝蓋說軟就軟?
【笨蛋美人畫手VS禁欲系腹黑教授】 【年齡差+先婚后愛+甜寵+蓄謀已久】 時笙和喻文州是相親認識的。 只是直到結婚那天她都沒想明白,喻文州到底是看上她什麼了。 因為沒什麼感情基礎,時笙覺得婚后能做到相敬如賓就算不錯了。 可是,喻先生好像不是這樣想的。 給她做飯、哄她睡覺、帶她去玩兒、還總喜歡親她。 她不懂,難道老男人都這樣? 直到時笙某次喝的暈暈乎乎,終于問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問題。 她問:“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啊?” 喻文州看著軟到不行的女孩子心都化了。 他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喃喃道: “我以為我表現得挺明顯。”
六年前—— 喬予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千金,嬌縱任性; 薄寒時是穿著廉價白襯衫的寒門才子,清貧孤冷。 六年后—— 喬予是掙扎在溫飽邊緣的單親媽媽,卑微孤苦; 薄寒時是屹立于全球福布斯富豪榜的風云人物,矜貴無雙。 再遇,他雙眼猩紅抵在她耳邊,恨道:“喬予,拜你所賜,才有今天的薄寒時。” 她仰頭忍住眼淚,笑的一臉無畏:“那薄總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喬予,薄總還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后來,薄寒時將她抵在角落里,又怒又痛:“喬予,你怎麼敢跟別人結婚生子?” 再后來,她朝著蒼茫深邃的大海,一躍而下。 她說:“薄寒時,這條命抵給你,現在,我不欠你了。” 再再后來啊,薄寒時發了瘋似的找一個叫喬予的女人,聲音像她的不行,長得像她不行,性格像她的也不行,必須是她,只能是她。 他說:“喬予,你回來吧,我甘愿重蹈覆轍,這一次,你玩死我都行。” 【雙潔+甜虐+狗血的要命+破鏡重圓+追妻火葬場】
被譽為‘人間妄想’的南傾長著一副清冷神顏,如出淤泥而不染,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商界新貴賀於聲,浪蕩放縱,十足的斯文敗類。 兩人本是雲泥之別,一次意外,抵死纏綿。 從此欲罷不能,食之入髓。 * 南傾憑借一支《水下洛神舞》火爆全網,視頻裏的女人身著一襲飄曳豔麗的衣裙帶著一束光奔向黑暗的水底,水隨舞動,衣袂翩躚。 眾人驚呼:那畫麵絕了! 然而背後也忍不住感慨,哪怕再絕終究隻是某人的替身罷了。 人盡皆知,賀少心裏有一道放在心尖尖的白月光,而南傾隻是他愛而不得的棋子,無數人等著看她的笑話。 直到後來,有人看見他們分手的那個雨夜,他如一條瘋犬,跪在她麵前發狂,“傾兒,求你,別不要我……” 賀於聲承認,他的過去算不上半分清白,但好在……愛她的那顆心並不髒。
徐歲寧跟洛之鶴結婚的前一晚,陳律死死拽著她的手腕,顫著聲音說:“明明是我,先跟你好的。”愛情多不可靠,所以我最喜歡,夜里盛宴狂歡,白日一拍兩散。 ...
「偏執狂被詛咒霸總男主vs美強慘豪門女大佬」「雙向救贖,女主多重馬甲,一路走一路撕」傳聞江城百年世家受人詛咒,凡為長子活不過三十五歲,除非遇到天命之人……江城第一美人陸知為了逃避家族聯姻,準備勾搭個有錢有顏又活不久的男人結婚,沒想到,勾搭上就跑不到了……傳聞江城財閥大佬傅家掌門人神秘低調,心狠手辣,不近女色,近乎遁入空門,被人稱為無欲無求的神明,可突然有一天,媒體記者拍到他將女孩子堵在巷子里上演禁忌之戀。暗巷里,傅瀾川掐著陸知的腰將她摁在墻壁上,嗓音低沉隱忍:“那個男人是誰?”閱讀指南:蓄謀已久,雙向救贖,男主有病,沒有女主會死的那種……「男女主多重馬甲,超級大馬甲會在后面露出來......」排雷:1男主j王馬甲會出來的很慢,不是原始j婚小說,介意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