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鬼這個詞很被用來形容人,徐莫野第一反應是這貨估計惹了什麼桃花債，懶得理會，解下浴巾去浴池里接著泡。

阮長風從門上的小窗往外窺伺,發現黑?挑的絕人正在挨個包廂開門檢查，平日里頤氣指使的經理，跟在后一句話都不敢說。

按照這個架勢，沒有幾分鐘就要找上他了。

徐莫野在熱水里泡著,見阮長風焦慮得團團轉，搖頭：“又不能進來，你怕什麼。”

“問題就是能進來啊。”

徐莫野眨了下眼睛,被蒸汽熏得發燙的腦袋里迅速完了一長串推理。

這里是夜天vip區來這里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非富即貴的客人最討厭在泡澡按或者特殊服務的時候被打擾走廊上那個人卻敢隨意開門打擾經理本不敢攔。

結論：要麼后臺得令人發指,要麼……夜天是家開的。

心中立刻有了猜測,徐莫野趕從水池里站起來,通過門上的小窗驗證了一下。

“沒事，你不用擔心。”他拍拍阮長風：“不是來找你的。”

接著，徐家這一代的掌權人那張貴氣非凡的臉上,憑空出現的苦的笑容,這終于讓他從天上回到了地上：“是來找我的。”

見徐莫野也開始滿包廂尋找藏之所,阮長風先是幸災樂禍,然后才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并沒有減。

“這都十多年沒見了……”他心存最后一僥幸：“不會還記得我吧？”

思前想后又不敢冒險，怕自己一招不慎,讓門外那位認出來，最終導致整個計劃滿盤皆輸。

剛剛才和容昭討論過，這次好像沒幫上什麼忙……現在看來,幫倒忙還是很有希的。

他在娑婆界打工絕對不是盤算著什麼好事，假真讓孟珂認出來了，惹來一通調查,阮長風擔心會牽連到容昭。

什麼忙沒幫上也就算了，至不能拖后吧。

包廂就這麼點大，很快就要查到這一間了，現在出去肯定也要被看見……阮長風和徐莫野基本于脖子一刀脖子一刀的狀態。

“我這是命攸關的大事，你躲又是因為什麼？”阮長風把一塊巾甩給徐莫野，示意他遮一遮滿場飛的大鳥。

徐莫野誠實地舉起手：“我怕小珂誤會。”

“正規澡而已，你就沒什麼特殊服務，就不能爺們一點？”阮長風覺得自己被誤傷了，?分委屈：“我又不是的你到底怕孟珂誤會什麼啊！”

徐莫野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他。

阮長風想到某種可能，一切頓時細思極恐了起來：“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徐莫野嚴肅地搖搖頭：“我覺得我應該不是。”

“其實……是也沒關系。”阮長風稍稍放心，雖然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什麼問題上達了共識。

“所以你怕孟珂誤會你還跑孟家的地盤上澡啊？”

“因為去別家，誤會可能更嚴重。”

阮長風扶額：“對了，孟珂記怎麼樣？”

徐莫野說：“就憑你讀大學的時候出的那些風頭，想忘記你應該難的。”

阮長風來不及思考他已經查出來自己多的前塵過往，因為孟珂已經查房查到了隔壁。

阮長風和徐莫野對視一眼，同時想通了一個道理。

不用徹底藏起來，你只要讓包廂里的另一個人比你更加顯眼，你就安全了。

現在房間里的況，果外人推門進來，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徐莫野。

畢竟阮長風上的卡其技工制服在夜天二樓隨可見，自帶路人甲環。

“孟珂畢竟是來找你的，你今天橫豎跑不掉了，最多就是晚上回去跪鍵盤……”阮長風一狠心，拽下了徐莫野腰間圍著的巾，試圖讓孟珂進門后的關注點更集中一點：“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暴。”

道理是沒錯，但徐莫野不是坐以待斃的格。

哪里會是跪鍵盤這麼簡單？徐莫野想到即將迎來的疾風暴雨，更是陷絕的瘋狂中。

事實證明，任何人被急了都是會失去理智的。

像一頭出籠的猛虎，徐莫野突然撲過去，開始阮長風上的“”。

“你去了躺著，我來當澡工……這樣我們兩個都能躲過去……”

阮長風原來的算盤打得好好的，怎麼可能允許徐莫野鋌而走險。

“你他媽別打老子的主意……”他以黃花大閨般的貞烈姿態守護著上岌岌可危的短袖衫，架不住徐莫野強壯，眼看即將失去上的服。

“閉，快點”

然后，門開了。

于是孟珂站在門口，正好看到赤的徐莫野，興得渾通紅的，把一名男技師到墻角，正在用虎撲食的態度撕扯他的裳。

技師的服到一半，遮住腦袋，只出一大截蒼白細瘦的腰線和流暢的腹。

孟珂眨了眨眼睛：“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然后門關上了。

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沉默后，徐莫野坐在地上，不知道從哪里了煙，滿臉惆悵唏噓地點了起來。

“你不要表現得好像真的事后一樣，這會讓讀者誤會啊！”阮長風咆哮。

徐莫野瞥了一眼阮長風上被拉扯得不蔽的短衫：“那你也不要表現得好像真的被我欺負了一樣啊。”

社會死亡的阮長風長長嘆了口氣：“借煙。”

徐莫野把煙盒和打火機丟給他。

“事要往好想，”徐莫野說：“至小珂沒認出你來。”

“但是你看到經理剛才的表了嗎？”阮長風點起煙，模仿經理說話的油膩語氣：“哎呀小阮啊看不出來嘛，平時天天跟我抱怨客人咸豬手……原來是因為沒遇到正確的客人啊……”

“媽的這地方不能待了，辭職！明天就辭職！”

“別啊，你澡手藝這麼好，辭職了多浪費啊。”徐莫野被他傳染，說話也有點怪氣的意思：“應該留在這多幾年。”

“對了，”阮長風這才想起來今天吃了個驚天大瓜：“你和孟珂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呃……”徐莫野也不知道怎麼說：“況比較復雜，反正……分分合合的唄，多年了。”

“那最早是什麼時候？”

“非常早，比小珂認識你、認識季唯……都要早很多。”

“那是早的。”

“倒是你呢？事務所不開了？”

“我看您啥事都門兒清，就別試我了唄。”

靜默了一會，徐莫野突然說：“李白茶還沒找到。”

阮長風搖搖頭：“我不知道去哪了。”

徐莫野知道他沒有說謊：“我是想說，集合我們三家的力量，最后總能找到的，活人或者尸，但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失蹤了都能找回來。”

徐莫野淡淡地說：“那是你。”

“我怎麼了。”

“普通人和我們三家能調的資源，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徐莫野說：“其實我現在已經查到指向很強的線索……如果你有空，我倒是希你和王敏談談。”

阮長風沒有貿然答應：“現在還好嗎？”

徐莫野說：“快生了……預產期就在這兩天了。”

“我想要個保證。”

徐莫野說：“生了孩子就算我們徐家的人了，我會盡力保前提是配合，別再錯下去。”

“行，你安排個時間吧。”阮長風說。

“事已至此，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一定破壞徐家和李家的聯姻？”徐莫野問：“果那晚你沒來，白茶和晨安現在已經度完月了。”

“你既然已經查出來那麼多事了，不你來說？”

“孟家？”

“對。”

“孟老板想通過聯姻把我們三家擰一團，你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了。”

“一家已經很難對付了，三家？我出去找繩子吊死算了。”

“李家先不說，你是不是忘了小珂也姓孟？”徐莫野說：“你對付孟家，我絕對不會袖手。”

“我不會孟珂。”阮長風豎起兩手指，放在太邊上：“但我一定要弄死孟懷遠和潘麗珍。”

徐莫野嘖了一聲：“你在討論小珂的父親母親。”

“所以？”

“所以我不僅不攔你，還要幫你。”他視線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小珂變現在這樣，都是他們的錯。”

阮長風雖然覺得徐莫野的決定實在太不把孟珂的自由意志當回事了，但畢竟對自己的計劃有利，也識相地閉上。

“我好多年沒見孟珂，怎麼穿上裝了？”作為昔日同學，阮長風稍稍關心一下：“我看他神狀態有點不太好。”

“時好時壞吧。”說起來徐莫野也發愁：“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好一點，一回家就不行了。”

“那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熬著唄。”徐莫野掐了煙：“你們經理人怎麼樣？靠譜嗎？”

“除了說話有點難……還穩重的吧。”

“有個穩重的跟著小珂會好一點。”徐莫野開始穿服：“不能再聊了，我得去找了。”

“那邊要是個不穩重的呢？”

“我不敢想。”徐莫野搖頭：“上次還是兩年前，有個小模特造謠懷了我的私生子……”

“孟珂知道什麼反應？”

“絕食唄。”徐莫野說起來還是心有余悸：“整整兩個星期，一粒米都不肯吃，也不聽人解釋，只能按著打葡萄糖。”

“確實能作。”阮長風誠懇地評價：“你也不容易。”

“總不能和病人計較太多。”徐莫野對著鏡子打領帶：“小珂心里比誰都痛苦。”

“我畢竟是男的……這次后果不會那麼嚴重吧？”阮長風說：“何況你確實是正經澡啊。”

“誰知道呢，也許更慘。”穿好服，徐莫野在鏡前梳攏頭發：“發病的時候講不通道理。”

阮長風沒有忽視徐莫野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煩的表。

有上次的教訓，他本應該很著急去追小珂，可徐莫野卻還在這里煙聊天梳頭。

初識必然是萬分好，多年前的小珂肯定比現在再可迷人一萬倍，可多濃烈的深……不會消磨在無窮無盡反復無常的折磨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大家都猜出來是孟珂了真是很厲害哇，但應該沒想到徐莫野是以這種方式摻和進主線的吧

嗯……大家先把手上的刀放下，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野，小珂，都不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