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差點驚出聲,被沈文洲捂住。

“文洲哥哥？”

沈文洲把拉到了僻靜無人，掀起地上一扇門：“順著這條地道往前走，盡頭右拐就可以出去……出口有人接應你,他會帶你去找安辛，所有的眼線我都調開了,總之快點走吧。”

池小小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文洲哥哥，我為什麼要走？”

沈文洲眼前一黑。

“小小,這里沒有別人,說話絕對安全。”沈文洲雙手按住的肩膀,直視的眼睛：“你告訴哥,魏央是不是威脅你了？”

孩小臉憋得通紅,聲如蚊吶：“沒有，我自愿的,我就是喜歡他。”

沈文洲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適合干這件事的人，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池小小說出那句最有殺傷力的話他殺了你哥哥，你怎麼能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臉皮就算再厚十倍,他也說不出來。

他只能虛弱無力地說：“就算魏央沒有殺明云,你也不該喜歡上他啊。”

池小小眨眨眼睛，間溢出一抹音：“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我知道我不該這樣的……”

是被魏央上脆弱又強勢的氣質吸引？還是因為他是的第一個男人？

也許只是孤單太久了。

所有親人都離而去，與其像浮萍一樣飄流浪，不如舍擁抱荊棘。

“小小,跟著魏央沒有未來。”

“可是文洲哥哥這麼多年，不也好好的？”

“魏央從來不會把人排在兄弟前面。”沈文洲說：“就算是人單獨拎出來排位，你也排不到最前面……何必呢？這麼危險,又見不到真心。”

“排我前面的是容昭對不對？”

安辛帶來見過自己，也不漂亮啊……魏央怎麼就喜歡到不得了了？

沈文洲覺得指池小小可憐的小腦袋瓜子自己想通，估計短期以不可能了，只能來的，鉗住池小小，揮掌向后脖頸敲過去。

“對不起……我們今天先出去再說。”

一顆小石子遠遠擊中沈文洲的手腕，文洲吃痛，手一松，便讓池小小掙開去。

沈文洲回頭，看到陸哲拿著彈弓站在不遠，挑眉著自己。

“七爺想劫走我的主人麼？”他再次崩彈弓，瞄準了沈文洲的眼睛：“魏總會很難堪的。”

“陸哲不要！”池小小尖：“我和七爺開玩笑呢！”

“是嗎？”

沈文洲見陸哲來了，知道今天肯定不能事，強笑道：“是，開個玩笑。”

“那你們倆關系不錯的嘛。”陸哲突然松手，小石子嗖地一聲，從兩人頭頂飛過，后一聲尖銳的鳥鳴，一只麻雀被擊落在地。

“……以前認識？”

沈文洲啞口無言。

“我只是迷路了。”池小小打破僵局，走到陸哲邊：“你送我回去找魏總吧。”

陸哲看看他又看看，沒說什麼，領著池小小走了。

等他們走遠，沈文洲力地用手掌托著額頭，長長地嘆息。

阮長風抱著一箱紅酒，在溫泉池邊盤坐下，他開始一瓶接一瓶地開瓶塞。

一開始用不慣這個開瓶，花了幾分鐘才把木塞弄出來，很快他就練了，一瓶接一瓶，“啵啵”之聲接連響起，不多時就把一整箱紅酒都開好了。

他端詳了一下酒標上的產地和年份信息，暗嘆一聲魏央真是暴殄天，先對吹了一口，然后手一翻，名貴的紅酒整瓶整瓶地倒進溫泉池中。

聽到后有腳步聲，并分辨出是拖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阮長風頭也不回地說：“客人麻煩稍等，這池子還沒準備好……”

腳步聲一頓，片刻后潔白的浴袍落地，健碩強壯的人躍池中，濺了阮長風一臉的水。

阮長風嘆了口氣，眼睛，問客人：“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你都不穿服？是我不配嗎？”

“首先糾正你的說法，我這次穿了泳。”徐莫野在溫泉水的出口坐下，那里水溫最高，他被燙得遍舒爽，瞇著眼睛長出一口氣。

“你上次不是說要辭職？還沒辭呢？”

“唉，工作不好找啊，只能繼續干咯。”他漫不經心地倒完一瓶紅酒，又拿起另外一瓶。

本來委托結束，幾乎迫不及待就要辭工了的，但容昭的個人委托隨其后，他份既然沒有暴，就該為留下來。

畢竟出去容易，再進來想混到這個相對自由的位置就難了。

連開三天的party，不了從娑婆界調服務人員，專心玩耍的人當然很爽，服務人員就辛苦了。阮長風已經連軸轉了八個鐘頭，剛剛才送一個喝吐了的客人去客房休息，回來就被安排來布置溫泉池，剛給山腳的玫瑰花池換了鮮花，又要跑到山腰來倒酒。

一箱紅酒轉眼倒了一半，池水已經泛起薄薄的酒紅，伴隨著濃郁醉人的酒香。

阮長風被酒氣熏得頭腦泛暈，閉上眼睛差點蹲在那里睡著。

“行了，剩下的先別倒了。”徐莫野說：“你也下來泡一會吧。”

阮長風戒備地捂住領口：“你又想搶我服了？是不是等下孟珂又要來？”

“小珂出國談事了，這個月都不在寧州。”徐莫野無奈地朝他招招手：“我就是看你很累了，想請你休息一下。”

阮長風掃視了一圈空空的巨大溫泉池，又看周圍環境荒僻寂靜，很有客人會走到這里來，偌大的池子里就泡了個徐莫野。

貌似可以稍微個懶？

于是他輕輕挽起，把腳進池子里。

“嘶……”他迅速把腳拎起來，用籃子里隨的溫度計測了下水溫：“四十六度你不覺得燙嗎？”

徐莫野坐在出水口，溫度只會更高，臉被蒸得通紅，仍然淡定地說：“還行，正舒服。”

阮長風冷笑：“皮厚。”

又努力適應了一會，腳終于可以放到水里面了，阮長風滋滋地泡著腳，徐莫野突然古怪地看著他。

“你就非要在這泡腳？”

“有什麼問題嗎？你非要我整個人泡進來？”

徐莫野半天沒說話，眉頭皺：“這會讓我產生一種……我用你的洗腳水泡澡的奇怪覺。”

“可是我就算整個人泡進來，也不可能把腳砍了啊。”阮長風覺得理解不了這個人的腦回路：“那不是泡得更多嗎？”

“但那樣好像覺就沒這麼奇怪了。”

“你們這些大爺總是在奇怪的地方非常執著啊。”阮長風無奈地解了兩顆襯衫扣子，突然警覺起來，停下手中作：“等等，你這麼費勁把我哄到水里面到底想干嘛？我建議你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徐莫野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我能對你產生什麼多余的想法？你這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什麼？”

阮長風說：“畢竟雖然我這邊主角都間接出場了，但畢竟閣下的取向還是個謎啊。”

徐莫野眉打一個結：“泡個溫泉磨嘰到現在，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阮長風自覺懷坦，扭下去沒什麼意思，便也三下五除二了服跳進池子里，還是覺得燙，坐得離出水口遠遠的。

順手從池邊了瓶紅酒，遠遠丟給徐莫野：“不來點？”

徐莫野接過，對瓶抿了一小口，立刻放下了：“嘖，這酒也就只配泡個澡。”

阮長風懶得理他，不過自己腦子里那弦還是繃的，在這人面前不敢醉，所以也沒多喝。

這時候山腳下放起了盛大的煙花，姹紫嫣紅，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把夜空塞得滿滿當當，一片熱鬧輝煌。

阮長風和徐莫野泡在溫泉里看煙花，夜風吹起酒氣蒸騰，吃著冰鎮的新鮮水果，中不足就是寧州現在氣溫不夠低，現不出溫泉的優勢來。

“還是你們會……”

徐莫野搖搖頭：“即使以我的長經歷來看，這麼搞也過于奢侈了一點……魏央好像本沒考慮明天，就是急著想把錢花完。”

“但凡人去鬼門關里走一遭，想法都是會變的。”阮長風輕聲說，心里惋惜難得這份熱鬧和榮華，容昭偏偏不在，倒是讓池小小趁虛而了。

有在，這良辰景才不算辜負。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下池子麼？”徐莫野突然問他。

“為了方賣腐？”

徐莫野撐著額頭沉默了一會，終于平復了心：“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只有這個池子是視線盲區。”

阮長風下意識環顧四周，低了聲音：“你是說魏央這個山莊……”

“眼睛太多了。”徐莫野言簡意賅。

阮長風背后升起一涼意。

“什麼人在監視魏央？”

“其實未必只是一個人，不過這是很大的一盤棋，你沒到那個層次，和你說了也沒用。”徐莫野說：“但我個人建議，你以后去任何占地面積超過兩千平米的私人住宅都謹言慎行。”

“好好地換報，你嚇唬我干嘛？”

“所以你再靠近一點。”徐莫野朝他招招手：“我跟你說個事。”

阮長風泡得正舒服，渾孔被打開了，所有的疲憊一腦釋放出來，完全不想：“有什麼話你過來說唄。”

巧了，徐莫野也不想：“猜拳吧。”

阮長風閉著眼睛說：“我出拳頭。”

徐莫野懶洋洋地接話：“我出布，我贏了。”

阮長風的子紋不。

徐莫野嘆了口氣，從水里站起來，走到阮長風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