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除了知曉他送的鴛鴦玉佩被弄丟了剎那，以及他說不會生氣時虞秋臉上的驚訝。

　……

　他憑什麼不生氣？

　“下去撿起來。”云珩冷漠道。

　虞秋左右看看，橋上這會兒只有他們兩人，目瞪口呆，“你讓我下去撿？”

　“難道是我的玉佩沒保管好被弄丟了？”

　虞秋哽住，也往水中看了看，水那麼深，就算淹不死，凍不死，就算找回了玉佩，要怎麼出來……淋淋的，裳都黏在上……

　抬眼看云珩，視線潛意識地被他吸引，就是那張，蠻橫兇狠地欺負人，現在還不講理。

　蕭青凝與外祖父都看錯了吧，哪有像他這樣表達意的人啊。

　虞秋好想打他，可惜沒膽子。

　恨恨移開眼，忽然發現云珩上也沒戴著那塊鴛鴦玉佩，腦筋一，道：“你沒弄丟，那你的玉佩哪兒去了？”

　從玉佩戴到兩人上那日起，哪回見面，兩人都會戴著，這次云珩沒戴，一定是被他弄丟了。虞秋篤定。

　云珩笑了一聲，聲音涼涼的，道：“幾日不見，還學會臨機制勝了。”

　虞秋被說得紅了臉，也更不安，以前他裝得可溫了，只會在夢里這樣使壞。明面上這樣，總是讓接不上話，顯得笨笨舌。

　“行，我讓你心甘愿地下去。”他在懷中掏了掏，將鴛鴦玉佩拿出來，不疾不徐地戴回腰上，指著水面道，“太子妃，請吧。”

　太子妃也不合理，還沒親呢，不管別人怎麼稱呼，他得嚴于律己，一直都是喊名字的。

　虞秋心慌慌，疑懼他是被自己刺激得破罐子破摔了。

　嚴格來說，他那也不是強，智者千慮尚有一失，他會失控也不足為奇。而且他也不是第一回在自己這里失控了，書房戴玉佩那回也是啊。

　明確說了不愿意，云珩那麼兇也停下了的。

　他還是能講道理的……

　虞秋決定與他講講道理，不太利索地開口，“你、你怎麼變了個人一樣？”

　“我從什麼樣變什麼樣了？”

　虞秋厚著臉皮道：“你以前可溫了，不會這樣為難我。”

　的手悄悄攥著子，有點為自己的行為不齒。說不喜歡他，還要他對自己溫，哎。

　“是嗎。”云珩語氣很冷，道，“大概是因為前幾日做了個夢吧。”

　虞秋：……

　“夢見你對我很抗拒，說本不喜歡我，對我百般討好都是為了利用我，甚至打了我一掌。”云珩雙臂抱，看著虞秋憋紅的臉與眼中的惱怒，好整以暇地問，“你說我該不該生氣？嗯？太子妃？”

　虞秋要氣死了，怎麼會有人不知恥，犯錯在先、反咬一口，還添油加醋！

　云珩彎腰湊近，將側臉給看，“雖說是夢里打的，可我醒來后總覺得臉上不對勁，太子妃，勞煩你幫我看看，我這臉是不是還腫著。”

　虞秋氣急敗壞，再也忍不住，口道：“你哪來的臉這麼說！”

　云珩道：“我的確做了這種夢，的確被你打了一掌，怎麼沒臉說了？我記得很清楚，我不過是親了一下……”

　虞秋抬手捂住他的，“你不許說！”

　要踮著腳才能方便捂住云珩，這麼一來，重心失衡要在云珩上借力，云珩不反抗，但是順勢往水邊退。

　他撞到欄桿，上半猛然往水中后仰去，虞秋被帶著險些一起栽倒進去，驚懼地抱了他。

　云珩只是嚇唬，扶住手臂站穩，道：“摟得這麼，我能不能和夢里一樣，也打你一掌？”

　虞秋里子面子全丟盡了，聽他說什麼摟摟抱抱也不害了，松開云珩，咬牙仰起臉，倔強道：“我的確抱了你，我說不過你，你打吧！”

　云珩道：“我手打你，不就又到了你的臉，豈不是給了你還我一掌的理由？”

　“你無理取鬧！”

　“這據理力爭。”

　“你斤斤計較，小肚腸！”虞秋沒與人吵過架，氣得臉通紅，急個不停。

　云珩瞥一眼，道：“你對我既然不是真心的，憑什麼要求我對你大方？”

　虞秋覺得這話不對，哪里不對又察覺不出，急赤白臉了會兒，聽云珩道：“你可以反問我難道就是真心的嗎。”

　虞秋想不出比這很好的反駁，氣道：“那你就是真心的了嗎？”

　“是。”云珩朗聲道，等虞秋驚訝看來，問，“我說是，你信嗎？”

　虞秋眼淚快要氣出來了，憋著一口氣去學云珩，“那我說我對你也是真心的。”

　云珩立即道：“真心的話，你一定不會抗拒我的親近。來，先讓我試試。”

　虞秋落陷阱，氣哭了，狼狽地捂住了臉。

　云珩走近，彎下腰道：“吵不過就哭，是真哭還是裝可憐？”

　沒人理他，他一看虞秋真的哭了，頓了頓，道：“不難為你了，你是太子妃，我該讓著你的。這樣吧，只要你說一句我到發瘋，到可以不顧一切，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說不說？還是要我先對你說一遍？”

　虞秋手從臉上移開，出淚蒙蒙的雙眼，直視著他，帶著哭腔道：“我死你了，你到發瘋，可以不顧一切。”

　云珩倏然怔住，很快，臉上重新掛起溫的笑，道：“那果然只是個噩夢……阿秋，不過是個玉佩而已，我怎麼會讓你下水去撿。”

　“你方才說，只要我按你那話說了，你就什麼都聽我的。”虞秋紅著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好像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云珩心中一，道：“是，什麼都聽你的……”

　虞秋出食指，指向水面，哭聲道，“那你現在跳下去，把玉佩給我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