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看到謝金的便便,紅棗方放下對兒子吃壞腸胃的擔心。謝尚卻就此得了意,找補紅棗道：“我說什麼來著？是不是沒事？”

紅棗有些無奈道：“兒還小，到底還是小心些好！”

謝尚慨然道：“放心，我有數的。我醫書又不是白念的！”

紅棗……

早晌的時候，雉水城來人了。來人捎來了八簍子枇杷。原來是謝奕在家吃枇杷的時候偶然提及京師沒有枇杷,老太爺和大老爺想著七個月大的謝已經能吃枇杷，所以特地挑了好的打發人送來給謝嘗鮮。

看到柳條簍子里翠葉枝條覆蓋在的枇杷，紅棗不免兩個老人疼兒子的一份心——畢竟老太爺那麼偏疼公公和謝尚,這些年也沒說給送枇杷。

“你倒是有口福！”紅棗兒子的胖臉蛋里嘲笑，心里則想著謝尚下衙回來會不會醋？

出乎意料,謝尚家來看到枇杷知道是老人送來的后卻是抱著兒子笑了：“這回爹算是沾你的了！”

謝不明緣由，但看到炕桌上的黃澄澄的枇杷,知道又將有好吃的了,便咿咿呀呀地揮著小手跟著高興。

謝尚就喜歡看兒子笑,當下親了親樂呵呵的兒子后方問紅棗：“兒吃了嗎？”

“吃了,”紅棗告訴道：“早晌一看到就吃了,吃了四個。吃完了還跟我討,我想著頭回吃,就沒再給。”

“既是早晌吃的，現再吃幾個也無礙！”

轉回臉謝尚沖懷里的謝道：“兒，來，跟爹一起吃枇杷！”

謝聽懂了其中的一個吃字,當即笑咧了……

次日謝子安與謝尚、謝的節禮也到了。看其中有不的櫻桃桃,謝尚和紅棗道：“櫻桃桃不經擺,你挑些好的出來做節禮。再還有昨兒的枇杷，雖說是太爺爺、爺爺給兒的，但兒小孩子如何能吃得這許多？倒是送些給芮兒、功兒一些；元師傅、明山都是南邊人，也送些給他們；再還有孟家，每年端午都與咱們許多荔枝，芒果，咱們別的沒有，就回點家鄉的枇杷吧！”

留意到謝尚沒有提艾正，紅棗心里一，轉即丟開——從兒子邊省儉出來的禮，哪里能所有人都送？

謝一點也不知道他的枇杷被他爹娘做人送出去了大半。不過謝也沒想起來，因為他又看到了一種紅紅地看起來就特別好吃的果子。

呵呵，謝趴在炕上，雙手扶著炕桌流口水表示要吃。

“坐好！”紅棗把兒子抱坐到寶寶椅上，一邊拿兒子的小碗一邊告訴道：“等著，娘給你拿荔枝。”

謝眼盯著紅棗手里的紅花小碗乖乖等吃。謝尚卻突然出聲道了：“紅棗，荔枝火重。你只拿一個給兒嘗嘗也就罷了！”

準備拿四個的紅棗得到提醒，不免慶幸道：“幸而有老爺提醒。”

不然兒子沒準就要跟貴雨一樣上火流鼻了。

“嗯！”謝尚矜持地點了點頭，心里得意：這個家可不就靠他掌控大局嗎？

荔枝糯甘甜，被贊為仙果，其味非一般鮮果所能比。

謝在紅棗的幫助下舀了一小塊荔枝送口中，拿還沒出牙的小一抿，當即便被了一口清甜，不覺咂了咂，表示好吃！

看到謝比荔枝還甜的笑臉，紅棗一顆老母親的心都要化了，和謝尚笑道：“兒雖說還小，但卻是個刁的，這一點子大就知道品味了！”

“那是必然！”謝尚理所當然道：“咱們兒聰明著呢！”

不愧是他和紅棗的兒子！

紅棗也覺得兒子聰明，但聽謝尚這般自吹自擂猶覺得有些臉紅，嘟囔道：“這個，吃個荔枝而已。”

“話不能這麼說！”謝尚不認同道：“古人云：見微知著。聰明的本意是耳聰目明，而人除了眼耳外還有鼻舌意四。如你所說兒口舌靈敏，知道辨味，也是聰明！”

……

咽下里的荔枝，謝呵呵笑了好幾聲方才又吃第二塊。

不過一個荔枝切得再小，也不過八塊。謝一時吃完，還想再吃，便拍著自己的小餐桌咿咿呀呀地跟謝尚紅棗討。

紅棗記著謝尚的話，不敢給兒子多吃荔枝，便裝模作樣地探頭瞧了瞧謝地小碗，日常夸獎道：“吃完了？兒吃得真快！”

抬手拿起碗，紅棗又手跟謝要勺：“兒，勺子給娘！”

謝看看手里的勺子，轉即把手背到了后，反左手跟紅棗要碗——他還要吃！

謝尚見狀示意丫頭倒走盤子里的荔枝，然后來抱謝道：“兒，你看荔枝吃完了，咱們喝水漱口。把勺子給你娘！”

謝看著桌子的空盤子，臉上出驚異——怎麼就沒有了？

吃了一個多月的輔食，謝的小腦瓜里已然有了有和無的概念。他知道沒有就是不能再吃了！

謝尚一手抱兒子騰出一只手來拿空盤子做出倒的作，告訴謝道：“你看都吃完了，沒有了！”

眼見確是沒有了，謝也就不要了。他把勺子還給紅棗。謝尚見狀夸道：“乖，咱們明兒再吃！”

說著話謝尚還沖紅棗眼，顯擺自己的能耐。

紅棗見狀不免好笑，心說：不是有了孩子，誰能想到溫潤如玉的謝尚竟然會撒謊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

五月初二傍晚，謝尚紅棗帶了謝去云家賀節。云敏一家也在。

日常有丞令陪玩的謝見到功、云芮倒也罷了，對巧這個唯一穿紅戴綠的孩兒卻不是一般的新鮮，一見面便跟個登徒子一樣拉著巧的手不肯放。

巧四歲，正是小孩喜歡娃娃的年歲，而謝長得雪□□，完全契合了巧的審，巧便也愿意給謝牽著，且吃什麼都要先問一句“弟弟要不要吃？”

方氏見狀分外高興，和紅棗笑道：“尚兒媳婦，你看兒和巧兒倆孩子多投緣！”

紅棗看兒子合群，不怕生，和沒見過兩面的小表姐都得來，心里開心，沒心沒肺地應道：“是啊！”

聞聲謝尚看了紅棗一眼，當時雖沒出聲，家去后卻和紅棗道：“后兒端午，仆從們會帶了家眷進來磕頭。你記得從中挑幾個四五歲的孩兒，家常們娘帶進來走走。”

謝尚覺得他兒子今天拉著巧不放都是因為此前沒見過孩兒的緣故，心想給兒子多見幾個就好了！

紅棗訝異：“什麼意思？”

好好的人家孩兒來干啥？

謝尚皺眉道：“雖說兒還小，但似今兒出門拉人孩兒的手卻是不妥。到時傳出閑話來就不好了！”

紅棗心說：能有什麼不妥？但轉念想到這世的娃娃親，方才明白謝尚的顧慮。

紅棗剛要答應，轉又覺得不對——這巧的手不能拉，家里仆從孩兒的手就能拉了？

謝尚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端午這日早晌謝家的仆從等謝尚下朝回來后便拖家帶口地來給主人賀節磕頭。

能跟謝尚來京的都是仆從里的伶俐人，心眼一個比一個的多。

打謝甫一出生，他們中不人就替兒盯上了謝邊小廝、丫頭、常隨的位置——知主家行事的他們沒人天真地干等五年后的正宣。

他們都知道那是宣，而不是選。

人選都是在此前的日子里定好了的。

水滴石穿，功夫都是在平時——比如今兒便是孩子們老爺太太相看的好機會。

所以他們個個把孩子，不分男都打扮得山清水秀，人模狗樣。

謝頭回看到這麼多漂亮孩子，不覺興得手舞足蹈。

謝尚見狀再此提醒紅棗道：“看咱們兒高興的，孩子都喜歡熱鬧，你記得替兒選幾個靈好的孩兒。”

男孩子人選，他都看好了！

紅棗點頭應道：“老爺放心，我明白！”

雖然謝尚給兒子挑玩伴的出發點有些一言難盡，但冷靜下來的紅棗還是認同謝尚給兒子找幾個孩做玩伴的主意。

兩的社會，兒子的別意識得打小培養。

……

花園里的荷花開得正好，謝尚樹林在荷塘前支了一個碧紗櫥擺端午午席。

酒席擺好，頭一回坐席的謝看到滿桌的碗盤不住張大了——這麼多好吃的！

丫頭送上雄黃酒，紅棗剛要去接，卻被謝尚攔住。

“我來！”謝尚道。

謝尚提壺自斟了一杯，然后又斟了一杯，親端給紅棗道：“彩縷同心麗，角粽和香。良辰慶端，攜手飲雄黃。”

紅棗聞之一笑道：“多謝老爺！”

謝看紅棗謝尚自顧飲酒，不管自己，不免著急，咿咿呀呀地討要。

謝尚一杯飲盡回頭問兒子：“你也要？”

謝拍著自己的小餐桌繼續咿咿呀呀。

謝尚展一笑：“好！”

真又倒了一杯，走到謝跟前。

謝期待地看著他爹，張開了小。

紅棗見狀剛想阻止，便看到顯榮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支筆遞給謝尚，不覺吐槽：就不能好好給孩子畫個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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