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翹翹板?”謝奕好奇地看著圖紙上斜倚在小板凳上一頭高一頭低的長板好奇問道:“這要怎麼玩?”
擺都擺不平的樣子。
“兩個人玩,”紅棗告訴道:“一人坐一頭換著坐,板子的兩頭就會載著人換的抬高、下,所以翹翹板!”
“這樣嗎?”謝奕拿起炕桌上的鎮紙架到筆上,左右手依紅棗說的互按。
紅棗點頭:“對,就是這樣!”
“看起來有些意思,”謝奕笑道。不過看一眼邊搖籃里睡得四腳朝天的謝,謝奕疑:“兒這麼小,會玩嗎?”
就是明年,也才剛會走吧?
紅棗笑:“這就靠你教他玩了!”
“沒問題,”謝奕大義凜然道:“包我上!”
……
看完圖紙上的翹翹板、梯、攀爬架、攀爬繩網、獨木橋、轉筒后,謝奕問紅棗:“大嫂打算把這游樂場建在哪兒?”
紅棗回應道:“花園樹蔭下冬暖夏涼,除了蚊蟲多了一點,倒是合適!”
紅棗說的在理,但花園是公中地方,謝奕忍不住皺眉:游樂場建花園,豈不是別人也能玩?
但建在庭院,這麼多大件玩一建,也就不剩啥地方了,來個人看著也不像。
再說,謝奕問道:“大嫂,這游樂場的玩甘回齋會市賣吧?”
紅棗搖頭:“眼下沒打算。你哥說現是一年兩的關鍵,不宜節外生枝。”
分散注意。
倒是等過了明年陛下的萬壽和朝廷的三年一考再說。
不過兒子的長可不等人,該修的還是得修。
只悄悄就好!
謝奕沉:“那修花園給人知道了沒關系?”
提前拿出去賣錢咋辦?
這是紅棗還沒慮到的,不覺皺眉:“不至于吧?”
就是想給謝奕找個樂子而已,沒想這麼復雜。
謝奕一見便明白了,家里修游樂場完全是他嫂子的臨時起意。
謝奕跟紅棗建議道:“要不建五福院花園?那里家常只有太爺爺、爺爺和我,再就是十三爺爺和子藝,人清靜,沒有其他人。”
不用擔心走風聲。
五福院的房契雖早已歸在謝尚名下,但老太爺還在,忽刺刺地搞修建,紅棗擔心老太爺多心,故而對于謝奕的提議,紅棗有些遲疑。
看出紅棗的猶豫,謝奕想想又道:“要不,我和爹說一聲,修在明霞院后院也行。那現鎖著,若是擔心不夠涼,就人多移兩棵樹。”
一聽說要驚公婆,且還是要公公院子的土,紅棗一個頭三個大,以為還不如就修五福院呢。
“二弟,”紅棗思了一刻和謝奕道:“要不還是在五福院建吧。只這設施都再改改,名也不要游樂場了,改健場好了!”
告訴老太爺是為他修的,想必會比較容易接。
“健場?”謝奕詫異:“什麼意思?”
“就是這場子不只是兒和你能玩,還能給老太爺、大老爺他們鍛煉用。”
比如前世育館、小區綠地的那些全民健設施,三歲到八十歲都能玩。
“太爺爺和爺爺一起翹翹板?”謝奕完全地震驚了。
畫面太,他想象不出。
“不只是翹翹板,”紅棗笑道:“可以玩其他啊!”
“其他?”謝奕拿著圖紙猶想不出問:“梯、繩網還是攀爬架?”
沒一個合適!
“這幾樣確是都不行,”紅棗額道:“你等我想想,怎麼再畫幾樣適合他們這個年歲的?”
竟然是現想,謝奕激了:“怎麼想?大嫂,你教教我,我同你一起想!”
紅棗不好告訴謝奕有前世記憶,所謂地想只是回憶,就只能瞎掰道:“這個老話說‘萬變不離其宗’。似老太爺、大老爺日常打拳健無非就是活手腳腰,由此咱們想這個健設施也就往這個方面想。”
比如打拳都有這樣、這樣地抬手作對吧?”紅棗跟謝奕比劃,然后又拿起筆擱紙上畫道:“那就可以支個架子,架頂安個,穿上繩子——兩個胳膊跟翹翹板一樣一上一下地拉繩子,就可以活胳膊了。架子下還可以放椅子,人坐椅子上拉,倒是比打拳省力!”
原來是這樣,謝奕有些明白了,笑道:“那活腳,是不是也可以把繩子加長,套腳上上下踩。”
“不錯,”紅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你剛說的是一個法子,再還可以參照轉筒轉的原理做個水車那樣的蹬腳來練蹬。”
“對!對!”謝奕恍然:“可不就是手拉腳蹬嗎?這手、都有了,再就剩下腰了!”
“這才到哪兒?”紅棗笑:“只人手從上到下就分肩膀、大臂、前臂和手掌。剛這個繩架活的只是肩膀的上下運,而肩除了上下,還能里外轉——這轉又可分為順時針轉和逆時針轉。”
謝奕依言轉了轉自己的胳膊,驚嘆:“還真是!”
“大嫂,照你這麼說,這要是把每個部位都要活到可要造多設施?豈不是比玩樂的還多!”
紅棗心說要的就是這樣效果!
里只道:“所以改名健場了啊!”
“咱們且先好好想想,多想幾樣出來,慢慢試驗,最后再把能合并的并到一。”
“哎!”謝奕興沖沖地答應了。
……
一連幾天看謝奕跑五福院,連謝睡覺的時間都去,謝知道不免好奇,問小孫子道:“你這兩天忙近忙出的都在忙啥呢?”
謝奕對他爺是知無不言,當下告訴道:“原想等幾日做了再告訴爺爺。現爺爺既然問了,那我也沒必要瞞著。這兩天我都跟著嫂子做健材。”
“健材?”聽到這個新名詞,謝知道瞬間明白:“甘回齋將上市的新件?”
“不是,”謝奕笑道:“哥說了這兩年專注一年兩,先不上新貨。這個健材是做給爺爺和太爺爺強健用的。”
“哦?”謝知道來了興趣:“怎麼個強健法?”
謝奕講道:“簡而言之就是通過來幫助運以維持各項技能,延緩衰老。”
“比如人上了年歲后氣力減了,腳僵,行兩下就覺著累——嫂子說既然老人自己活不開,那就借助外力。”
“以為例,可以拿一個能跟車子一樣能轉的腳蹬坐著踩,這就比自己站著抬容易多了,而該活的關節也都能活到。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借助外力嗎?謝知道看著椅子邊的拐思了一回謝奕的話,點頭道:“聽著很有道理。”
他既能借助拐走路,想來也可以借助抬。
難為尚兒媳婦年紀輕輕就能想到這些。
奕兒也好,時刻想著他的腳不夠靈便。
得了夸獎,謝奕謙虛笑道:“爺爺,等幾天,東西做好了,我拿來給您試試?”
“好!”謝知道笑應道,心里頗為期待。
中秋過后,啟程在即。八月十九清早,紅棗帶謝去天香院給謝知道請安,謝知道拿一個匣子給紅棗道:“九月二十二,兒過周歲,這匣子里的印章給他抓周。”
做的都有印。抓周印章被視作將來做的預兆。
謝周歲,謝知道給印章顯見得是寄予厚。
紅棗趕道謝接過,謝奕跟著拿出一個匣子笑道:“大嫂,這玉筆是我給兒抓周用的!”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謝奕也盼著謝讀書出仕。
紅棗一般謝過。
接著去五福院,老太爺又給一方印章,紅棗見狀頗為好笑:兩個長輩是多盼兒子將來子承父業,繼續做?
知道紅棗要走,謝家小十二房連同分出去的謝子平、謝子、謝子君陸續送來了給謝的抓周禮——竟有十來方大大小小的金玉印章。
紅棗見狀不扶額: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家來為求省事人手一個金銀鬏髻,搞得現在別人回兒子的禮也是一的印章。
等看到爹以及姑、三叔、貴銀、爺、族長等送來的匣子里也各是一方或金或銀或玉的印,紅棗已無力吐槽。
抬手前著炕桌沿看匣子的兒子的小腦袋,紅棗笑道:等著,周歲那天娘給你擺個多米諾印章!
然后嘩一推,想想,還帶!
謝不懂什麼多米諾。他看紅棗笑便跟著興,手往紅棗上撲——亮閃閃固然好看,但由太太抱著看會更好看!
九月二十如期啟程。謝奕騎馬送紅棗車隊到十里長亭。
遇到來送行的李滿囤父子,每天鍛煉的謝奕發現自己的高和李貴中差距竟沒有拉開,忍不住問道:“這一個夏天你長了多高?”
竟然看著不比他差。
李貴中得瑟:“兩寸!”
今兒早起想著要見謝奕,才剛量過。
竟然跟他長得一樣!謝奕聞言頗為慶幸。
幸而先前幾回的想放棄都只是想,謝奕暗想:他最后還是堅持了下來。
不然真要給李貴中超過了,他可就丟人了!
看來今后不止要堅持跑圈,還要加量——總之,無論如何不能李貴中高過自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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