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跟姜鈺的生活就這麼繼續著，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

途中陳初也見過姜母找姜鈺，不止一次，最后都不歡而散。

也撞見過陳英芝，那是回去見陳英芝，原因是陳英芝跟陳橫山對上了，在陳橫山邊，素來沒什麼地位。除了自己認為是他太太，陳橫山并不把放在眼里。

那一年，尤其糟糕。陳初也是后來，得知那一年，陳英芝跟陳橫山之間的矛盾起源，是自己的生母。陳英芝因妒謾罵，惹得陳橫山不快。陳橫山高興的時候，還念點舊。不高興了，便什麼也不是。也不過是一個靠他養著的富太太，日子如何全在他一念之間。

陳英芝要面子，日子過得舉步維艱，不人看笑話，也在強撐。

陳初回來開導。偏偏那一天，陳橫山也在。他西裝革履，叼只煙，像笑，又像是警告：“你以為你跟姜鈺一起了，又怎麼樣？”

陳初沒有理會，有陳英芝在，不管怎樣他面上也會收斂幾分。陪半天，離開時，陳英芝給轉錢。沒有收，道：“您給自己留著，我有錢。”

離開的路上，就到了姜母。

姜母仿佛看一眼都要折壽，原以為不屑跟說話。卻在兩人而過時，道：“我不可能接你的。”

陳初早已清楚，朝溫和笑笑。

直到姜鈺再次生病，肺炎，住院那天，姜母來了。看著瘦得不人形的姜鈺，忍不住落淚道：“你就非要這麼媽是不是？”

姜鈺溫拂去臉上的眼淚，有氣無力的說道：“媽，可是真的很好很好啊。你認為是帶壞我，可是兒子要不是因為，兒子只是個不學無的人。非但沒有帶壞我，反而在讓我改變。”

姜母不信他這套說辭，不以為意道：“能讓你做出什麼改變？”

“您想不想知道，兒子為什麼高三那年開始學習？”

這昭然若揭的答案，讓姜母霎時無言。不敢相信，紅著眼睛。那一年姜鈺有多努力看在眼里，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陳初。

太震驚：“所以你喜歡，已經那麼久了？”

“還要久一點，不知道，以為我大學才喜歡。我第一次見，我就被吸引。”姜鈺道，“兒子跟在一起，不覺得苦。但是您別總說不好，你說兒子心里難。”

姜母不死心，道：“如果媽非不同意呢？”

“那我就繼續過現在的生活。等畢業了，我也畢業了，我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姜鈺虛弱的語氣之下，帶著堅定，“但是如果可以，兒子還是希您能接。”

姜母并沒有答應，卻也不再拒絕。姜鈺在外邊過苦日子，舍不得，日夜都在惦記。

姜母整夜都在醫院待著，去給姜鈺買飯時，回來撞見陳初在給他削水果。兩人之間氛圍很好，姜鈺雖然不好，但是看得出他很開心。

那一夜姜母在門外坐了許久，等陳初出來時，嘆氣道：“改天跟姜鈺一起回來吃飯吧。”

做母親的，還是沒法跟自己兒子犟到底。

姜鈺既然愿意，還能怎麼辦？他們幸福，便也只能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