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看你昏迷著，是想報警的，但小林說你們是在被正毅的人追殺，要是警察來了，你們一樣是沒活路。”齊大媽在說到老的名字時，眼里閃過了一憤怒。侯龍濤注意到了，但還是極快的瞪了文龍一眼，暗怪他太沒有警惕，在上海，怎么能隨便把和正毅有仇兒的事兒說出來，“大媽，您認識正毅？”

　　“認識？我這么窮，怎么可能認識那種有錢人呢？”“那您是吃過他的虧？”侯龍濤聽得出老太太的語氣中帶著氣苦。“小林跟我說你們是因為收集那個混蛋的罪證才被追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你們跟我來吧。”齊大媽站了起來，有點兒巍巍的向外走去。侯龍濤和文龍互了一眼，也下了地，雖然兩人都有傷，但走路還沒問題。

　　三個人來到了隔壁的船艙，說是船艙，不如說是靈堂，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缺了角兒的供桌兒，兩蠟燭，兩盤兒發黑的饅頭，兩幅鑲在黑像框里的照片兒，一張是一個老頭兒的像，另一張卻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正毅的圖片。

　　“這……這是？”侯龍濤還怕自己看錯了，特意走得更近了。“老輩人說活人供奉是會折壽的，我們斗不過他，政府又不管他，只能是有病投醫了。”齊大媽了老者的像，“這是我老伴。”“是正毅害死他的。”“不是，他是得癌癥。”老太太扶著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侯龍濤并沒有再追問，他知道很快就會得到答案的。

　　“我家一直住在浦東，兩間小土房，我們那一片都是小土房，一年半以前，我們聽說正毅正在跟市政府商談購買開發那片地的事，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很高興，那種大老板應該是不會吝嗇的，我們應該會得到一筆不小的拆遷費。為了給我老伴治病，我家已經欠了一屁債，本想用那筆錢還債的……”齊大媽搖了搖頭。

　　侯龍濤突然想起了老曾跟自己說過的中紀委的事兒，“他沒給您任何補償，您就被迫搬到船上住？”“是，一分錢也沒有，不過搬來船上住是一早就想好的，就算拿到錢也要還債的。”齊大媽的眼神有點兒發直，“我們不答應，他就拿出政府的強制拆遷令，我們還不答應，他就開來了推土機，我兒子去攔，被他的人打壞了腦子，醫生說他只剩下了十歲孩子的智力。”

　　“王八蛋！”文龍狠狠的踢了墻壁一腳，結果牽了背上的傷口，疼得他直咧。侯龍濤也是十分的氣憤，他從不相信“一個人的財富是必須建立在別人的淚之上”的鬼話，更痛恨為富不仁、杖勢欺人的人，“真的就沒人管得了他？這還是不是共產黨的天下了？”

　　“我們去公安局、市委告狀，都是石沉大海，后來有一位好心的律師幫我們告，結果不知為什么他被抓起來了，我們進京去告，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唉，可憐我的小孫子，天天跟著我在江上收垃圾。”

　　“您兒媳婦呢？不會也被正毅害死了吧？”文龍的肺都快氣炸了。

　　“沒有，看我家還債無，就跟一個做小買賣的人跑了，說實話，我不怪，剛過門，我老伴就生病了，在我家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只跟著我兒子吃苦了，不是個壞人，只怪我家太窮了，只怪正毅那個混蛋。”齊大媽說到這里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那這條船……？您一個人怎么……？”“噢，我的幾個老鄰居都是干這個的，我們每家都有這樣的船，垃圾船都是停在黃浦江的小支流里面，總共有兩個聚集的碼頭，所以有房子時候的老鄰居等到了沒房子時還是老鄰居，他們可憐我家的遭遇，其實也是同病相憐，他們會流從家里出人手來幫我，今天開船的就是區家的小二。”

　　侯龍濤又瞪了文龍一眼，這小子辦事兒實在是太不穩妥了，但當著齊大媽的面兒，他也不太好說什么，“大媽，您放心吧，只要我們一離開上海，正毅就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唉，那樣最好，咱們出去吧，你們要不要到外面去氣？”老太太并沒有顯出毫的興，可能是因為失的次數太多了。

　　這是黃浦江支流上的一個小碼頭，停泊的好像都是垃圾船，有那么十幾艘，空氣中彌漫著垃圾的味道。現在正是晚飯的時間，每條船上都有人生火做飯，一縷縷裊裊的炊煙升上天空，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沒穿上還真是冷的。

　　侯龍濤了胳膊，點上煙，“還是回艙里吧，咳咳咳，這煙……”“齊大媽的兒子傷后就不了，這大概是一年前的存貨了。”兩個人又下到最早的那間艙室，兩碗小米粥還在桌上，他們還真是有點兒了，兩三口就給喝了，雖然味道并不好。“電話還能用嗎？”“別說咱們的不是防水的那種，就算是，泡了那么長時間，還是在幾米深的地方……”文龍搖了搖頭。

　　齊大媽又進來了，把他們的錢包放在桌上，“你們的服還沒干呢。”“謝謝您了。”侯龍濤打開自己的錢包，現金早就在“華聯”門口兒扔了，信用卡也因為在水里泡得太久，八兒是沒用了，“大媽，這附近有電話嗎？”“有，碼頭管理室就有。”“我能去打一個電話嗎？”

　　“嗯……現在不行，九點以后是我家的一個老鄰居守夜，我如果去跟他好好說說，我打應該是沒問題，你們可能還是不行，你要我幫你打電話嗎？”“是，”侯龍濤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了一個手機號碼，“您把這里的地址告訴他，如果他對您有懷疑，您就跟他說‘燒紅的刀子割手一樣疼’。”“好。”齊大媽接過了紙條兒……

　　這一晚正毅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著自己的辦公桌來回打轉兒。雖然他從航務管理要來了記錄，但也不能確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條船都在哪兒，更不能確定侯龍濤就一定是被人救了。就像侯龍濤最初估計的那樣，要想在一個人口上千萬的城市里找兩個人，實在不異于海底撈針。

　　正毅員了小一千個地流氓，分別把守機場、火車站、客運碼頭，以及出滬的公路要道，還要盤查大小醫院、賓館、車輛租賃公司，一千人都不夠用，警方對他的行為可以視若無睹，甚至可以為他提供便利，但卻不能真的出人幫他，從正毅的角度來講，他也不希警方手，如果侯龍濤落了面兒的掌握，他拍大佬照片兒的事兒就很有可能會曝，那樣他倒楣的更快，所以最終用于追查船只的只有不到七十人。

　　有兩艘在那個時間段占用航道的船只是駛往黃浦江上游的，從時間上判斷，應該還沒有出省，有小六十人去追它們，因為如果不能在上海的地面兒功攔截，就等于是要在別人的地盤兒手，為了保險，自然要多帶人手，這樣一來，真正在上海本地的就只剩下了十個人，不過要搞定兩個了傷的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些黑道中人和正毅是絕對單純的雇員與雇主關系，不存在任何義氣、誼的分，他們得到的記錄上，第一個就是一艘“滬黃107”的清理船，他們知道所謂的“清理船”就是垃圾船，停泊的位置又是于浦東開發最落后的地區，那種地方當然是最后去，要是能在那之前就找到了目標，連去都不用去了。

　　十個人整整奔忙了一夜，從一個碼頭躥到另一個碼頭，還真是沒有一的馬虎，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早上8：30左右，他們還是不得不來到了他們最不希來的地方……

　　編者話：正毅要查的不是垃圾船，垃圾船只有一艘。信用卡洗了還能用？佩服，不過也沒什么新鮮的，有的人被子彈穿脖而過，照活不誤，有人挨一拳就死了。并沒有說鐘楚紅是波霸，侯龍濤沒見過，所以做夢的時候是把的腦袋按在了如云的子上，我覺得提示的很明顯了。雖然沒人問，但還是自己提一句吧，按照文中的描述，以何莉萍的姿勢，司徒清影是看不到屁上的紋的。并非是因為有人反對才改寫做夢，現在還沒到真人出場的時候。上海的在這里就不說了，后文中會有代。外電對于正毅的報道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其實更多的是不可信，國外可以任意的丑化國的況，從1989年中到現在，愈演愈烈，就當是看小說兒好了。侯龍濤的人都是不死金。收費站的節還沒到展開的時候，有很多線索都是好幾十章未。我已在羔羊上發了合集，請自行查找。垃圾船的問題，并沒有說記錄得很詳細，只是有在哪個時段急調“黃107”清理江面，我想這對于占用中心航道的船只來說是很簡略的了。關于巧合，我曾經在編者話中特別說過，這里就不再重復了。為什么會讓吳倍穎先回北京，而不是文龍，我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還會有爭議，那和不悉上還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