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了？”尚之桃翻了個面對欒念躺著。

　“你好像不想嫁給我？”欒念住臉：“嗯？”

　“君子口。”尚之桃抗議。

　“你說的對。”

　欒念真的口了。

　他最近一個人的時候總有狂想, 尚之桃又總是招他。他還在會議中，就發來一張照片，水潤紅和修長脖頸, 半的□□；又或者他在商務聚餐, 發來兩條疊的長。

　他人模狗樣故作鎮定, 給發去一個“？”。尚之桃呢, 假裝無辜問他：“這件睡好看嗎？”

　不斷撥他, 像是去參加了什麼奇怪的培訓。欒念甚至想再為的培訓班續點費, 他死尚之桃的混蛋樣兒了。

　最難熬的是晚上，看著的照片, 突然就不控。起初還會爬起來跑步, 但跑步本不管用。每當這時他都會在心里罵尚之桃：“你他媽給我等著！我弄死你！”

　欒念說到做到，真的奔著弄死尚之桃去。

　尚之桃趴在床上放賴不肯，他進去, 把撈起來, 一掌拍在屁上：“不是喜歡發照片嗎！嗯？”

　汗滴落在后背上，他弓起吸吮干凈，尚之桃不穩，跌進被褥里, 他的手到前面去, 牙齒細細咬耳垂，舌尖過耳后那一小片細的。又突然掰過的臉, 將的尖堵回口中。

　尚之桃潰不軍，突然有點怪lumi了。

　是lumi教要懂趣, 甚至給尚之桃出了教程，什麼時候該講什麼樣的話。尚之桃聽的，借這種手段維系, 到頭來累的卻還是自己。

　欒念真的被急了。

　他急了，就會不了。終于開始服，細著嗓音他：“欒念…我再也不給你發照片了…”

　欒念又臉：“繼續發，不許停。每天都要發，從頭到腳，發個遍。”沙啞的聲音在耳邊，想躲開，他便不許，甚至講更放肆的話：“發視頻也行，隨便什麼視頻。”

　“我錯了。”

　“你沒錯。”欒念咬住鎖骨向下的位置：“繼續保持，我喜歡。”

　欒念不是什麼圣人，他頭腦里有很多關于尚之桃的骯臟念頭。他都想一一試了。

　黑夜那麼漫長，又一個星期不見，前面鋪墊的太好，這個夜晚注定不能虛度。

　尚之桃甚至在某刻瞬間覺得愧，想推開他，不讓他看，他卻拉開的手埋首下去。吞咽的聲音讓尚之桃不安，剛剛經歷過一次痛快的人這時脆弱的不樣子，就開口求他：“欒念…別…”

　“不喜歡？”

　尚之桃想說不喜歡，卻鶯啼一聲，說不清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總之欒念太磨人了。

　欒念太磨人了。尚之桃閉眼的時候想。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看到欒念像沒事人一樣，正在回消息。看睜眼把摟過去：“昨天晚上服務還滿意嗎？”

　尚之桃通紅一張臉：“除了累點…”

　“你累？”欒念哼一聲笑了：“我都是自助服務，基本不用你配合。”

　“….”

　欒念這種人，講葷話也是這樣，聽起來像是在損人，但描述到位概括準突出要點。尚之桃氣急咬他肩膀，長發落在他前厚厚一把。

　欒念手指纏發尾又松開，尚之桃又用了力，他終于吃痛，下：“屬狗的？”

　“誰讓你抹殺我的努力。”尚之桃不服。

　“你怎麼努力的？”

　“…我了…”

　“那倒是。”欒念在臉頰，又慢慢到角，細細吻。尚之桃喜歡這個早安吻，欒念有炫技嫌疑，吻的頭暈腦脹，什麼時候坐在他上都不知道。

　又胡鬧一通，終于肯下床。欒念一邊穿一邊問尚之桃：“看電影嗎？”

　“好！”尚之桃也跳下床，速速穿服。長得白，隨便套上一件莫蘭迪系的風，就顯得颯爽又溫。

　有時要承認，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氣場就會慢慢融合，對方的氣質就會滲進你骨子里，哪怕你們站的一米遠，路人也能一眼看出來：這對是。

　尚之桃對一切都很滿意，除了欒念該死的腔調，看個電影而已，他穿的那麼好看，墨鏡遮住眼睛，更凸顯鼻峰和薄的線條。只是站在那里等場就有賣弄的嫌疑。總有孩看他，他完全忽略，低頭問尚之桃：“不吃米花？不喝可樂？不是說這是你的電影拍檔？”

　“…”尚之桃有一次抱怨欒念不陪看電影，說你知道抱著可樂米花看電影多快樂嗎？你本都不懂，你這個沒有趣的老男人！

　欒念記住了，去柜臺買米花可樂，跟尚之桃進場。

　尚之桃突然想起在酒店的梁醫生和欒爸爸，對欒念說：“咱們看完電影去找梁醫生。”

　“梁醫生不用你管。”

　“？”

　“他們跟老尚大翟去郊游了。”

　“？沒告訴我？”尚之桃有點詫異：“我爸媽也沒告訴我？”

　“你算老幾。”欒念自嘲：“我也是剛剛打電話才知道。”

　兩個人彼此看一眼，笑了。

　坐在漆黑的電影院里，尚之桃頭靠在欒念肩上，問他：“為什麼突然提議來看電影？你是不是想在電影院向我求婚？就是電影播完，后面有字幕，尚之桃嫁給我，然后全場起立歡呼，咱們的朋友從周圍站起來祝福我們那種？”

　這幾年流行在電影院里求婚，網上經常有這樣的視頻。尚之桃有一點張：“是嗎？你是準備今天向我求婚嗎？”

　“真不是。”欒念對說：“我真沒打算向你求婚。”又加了兩個字：“今天。”

　但尚之桃不信他。覺得今天一定是有一場求婚的，不然他不會提議來看電影。電影看的漫不經心，經常回頭去找后面有沒有悉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明明沒有想過跟欒念結婚的事，卻在這一天突然有了期待。對所謂的“求婚”并沒有什麼要求，一邊看電影一邊想，哪怕他們倆一起遛狗的時候吃飯的時候，欒念說一句：“我們結婚吧。”都會答應。遛狗時候求婚也是儀式，畢竟狗兒子在呢。

　欒念看出心不在焉，但他鐵了心什麼都不說。一輩子那麼長，急什麼？他才不用那些招數向求婚，他有他的打算，正如他從前所說，靈迸發是一瞬間的事，但好的創意和靈實現卻是需要經過打磨的。欒念的完主義又開始作祟，在這之前，他要做那個裝糊涂的人，把戲劇效果拉滿。

　“你要是不想看電影，不如做點什麼？”欒念的手放到上，指尖輕輕向上，被尚之桃一把抓住，害怕了。欒念笑出聲，啄臉頰回手，過一會兒又湊過去問：“你確定不要試試在影院？”見尚之桃眼睛睜大，就抓住手：“看電影，不然就做別的。”

　尚之桃真的被他嚇住了，坐在那里一不敢，生怕欒念真要跟做點什麼。跟欒念看電影的覺很神奇，他明明只是坐在那，卻存在極強，尚之桃總想看他，他就明正大看回來，再占一個便宜。

　從電影院出來，欒念問：“去圖書館麼？”

　“哈？”尚之桃有一點蒙了，欒念從前過來就喜歡窩在家里，兩個人頂多去超市買菜，他很會提議出來約會。

　“你不是喜歡出來約會嗎？”

　“對啊。”

　“所以跟我去圖書館嗎？”欒念抬腕看表：“先去喝下午茶，然后去圖書館。”完全不跟尚之桃商量，就是這麼霸道。

　“所以我們今天的行程都是什麼？”尚之桃突然很興，可以不做主，欒念要跟一整天約會這件事本就很令人期待。有點好奇欒念這個狗男人是怎麼安排這一天的。

　“接下來下午茶，去圖書館，出來后一起去吃晚飯，然后去酒吧聽歌，最后走路回家。”欒念非常認真：“你可以提出反對意見，但我不會改。”

　尚之桃大笑出聲：“我不反對我不反對，我們去約會！”

　欒念帶在咖啡廳喝了咖啡，吃了點心，而后去圖書館看書。尚之桃拿了一本關于直播電商的書，欒念拿了一本雜志。

　他看了眼尚之桃的書，問：“念頭做直播電商了？”他了解尚之桃，無論做什麼，都要先學習。搞不就不會場。

　“是不是場晚了？”

　“不晚。你可以咨詢林春兒，他們公司一直在做助農項目。”

　“我要做的也的確是農產品相關，想幫農民賣大米大豆白菜蒜和蔥。”尚之桃小聲跟欒念說：“你有什麼建議嗎？”

　“做直播電商核心的是流和質保，你想好這兩個環節。這跟你做廣告代理又是完全不同的領域。”

　“嗯！我只是有念頭，還沒決定呢。”

　“好的。冰城企業家，祝你功。”欒念的頭，安心翻雜志。

　晚飯他們選在酒吧附近的俄餐，尚之桃一個人的時候很吃俄餐，跟冰城的朋友們聚會也從不吃西餐。冰城的俄餐其實很地道，尚之桃小的時候老尚偶爾發了工資會帶來吃。長大后就很了，掐指一算，竟然有十幾年沒有進過冰城的俄餐廳了。俄餐廳的歐式裝修很隆重，欒念提前訂好位置，不然要排隊很久。

　他們剛坐下就開始了那天的表演，有漂亮的俄羅斯姑娘小伙拉琴唱歌，熱熱鬧鬧。

　尚之桃喜歡喝紅菜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味道真濃郁。一邊喝一邊提意見：“我要是能在家喝到紅菜湯就好了。”

　“我又不是你雇的廚子，想喝自己做。”

　“哦。”音樂突然安靜下來，接著周圍很多人站了起來，開始唱歌，有人拿著攝像機和手機開始錄制。欒念看了眼尚之桃的神，心里罵了一句，，今天可真巧。

　“尚之桃。”他。

　“嗯？”

　“不是我跟你求婚，你管理一下表。”

　果然不是，那些人唱著歌，一個小伙子從桌邊站了起來，手拉起朋友，他講了很長一段話，大概是說一路走來不容易，希我們永遠在一起。小伙子單膝跪地，掏出戒指，姑娘淚如雨下。太人了，尚之桃甚至同了。

　欒念看著尚之桃對著別人的求婚又哭又笑，像個大傻帽一樣。

　等別人求婚儀式完了，尚之桃轉向餐桌對欒念說：“這也太人了。”

　欒念挑挑眉：“你剛剛很期待，以為我要向你求婚？就這麼想嫁給我嗎？”欒念吃了口牛排問。

　尚之桃也學他挑眉：“欒先生過于自信了。”

　兩個人吃完飯，就去旁邊的酒吧坐著。

　酒吧里很安靜，大家都靠在沙發椅上聽歌手唱歌。欒念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要了兩杯酒，靠在沙發上，尚之桃靠在他懷里，就這麼安靜聽歌。

　有時會覺得疲憊。

　自己開公司跟在公司里上班是不一樣的。每天都在思考業務策略，因為這事關公司里五十多個人的生計。如果要引其他廠商的代理，那又要倍的招人。

　腦子里被各種事占據，很難得有這樣完的一天，幾乎不用思考工作，就連要做什麼都不用思考，欒念都想好了。

　欒念走到小小的舞臺上，跟歌手講了兩句話，歌手將吉他遞給他，欒念抱著吉他坐下，對著話筒說： “尚之桃，要不要唱歌？”欒念問。

　在座的人都看向尚之桃，那姑娘落落大方，面目晴朗，像極了冰城的春天。

　“我嗎？”

　“我們。”欒念邀請一起唱歌，他并不十分喜歡在這樣的場合高調，可此時春夜正，酒吧的氛圍也剛好，就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