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守己一些,也不至於被送走。如今被送走了,還能安置在彆苑裡,至食無憂,比旁人可好太多了!”
蘇靜雲道:“青檸,們不過二八年華,對們而言,困在彆苑那一方天地,不知前路,也無歸途,又怎能算是幸運呢?”
許是上一世也被人囚過,所以分外同,更何況那些歌姬並冇有做出什麼傷害的事來,是以蘇靜雲心裡對們的憐惜大過厭惡。
青檸卻隻當自家夫人的心善,居然替那些心思不純的歌姬惋惜,不過,家夫人一貫如此,也習慣了。
門外,六皇子靜立良久,將那主仆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大半兒,也不知想到什麼,低頭笑了一笑。
元寶輕聲問:“殿下不進去嗎?”
六皇子轉往外走:“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元寶的錯覺,總覺得自家殿下的子得更直了。
“殿下,夫人真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了!”
六皇子冇有搭理他,直到坐上馬車的時候,才敲了敲元寶的頭:“夫人嫁給我,便不能再稱姑娘了。”
元寶吐了吐舌頭,道:“殿下,我錯了!”
“嗯,罰一個月俸祿。”
元寶頓時垮了臉,可憐兮兮喚道:“殿下!”
他的殿下卻毫不猶豫闔眼假寐,毫無憐憫之心。
元寶癟了癟,暗想現在府裡可不是殿下一個人說了算了,他得尋個機會去夫人跟前哭一哭,把俸祿哭回來!
蘇靜雲並不知道自己的話被人旁聽了去,等青檸給梳妝打扮妥當之後,便要準備出門了。
今兒是長公主做東,邀人去府裡賞花,蘇靜雲也在被邀之列。這是蘇靜雲親後第一次出門做客。
早在接到邀請帖的那日,蘇靜雲就選好了衫和禮,今日便可不慌不忙,隻是,這份坦然在登上有王府標誌的馬車上後,多了幾分忐忑。
蘇靜雲並非第一次去長公主府邸作客,卻是首次以六皇子正妃的份出行,自然會有些張。
不過,等到馬車停在長公主府邸外,蘇靜雲便是一派從容,在接引嬤嬤的指引下,下了馬車,上了府裡的小轎,一路七彎八轉。
蘇靜雲不知不覺分了神,想起自家王府裡大都種著果樹,若想請人賞花,怕是隻能賞梨花桃花之類,指不定會遭人取笑。回頭還是要辟出間園子,好生打理一番。
察覺小轎停下,蘇靜雲收斂心神,下了小轎,往園子裡走去。
遠遠就聽見裡麵一陣陣清脆的笑聲,蘇靜雲抿了抿角,隨即昂起頭,緩緩步。隨著的到來,原本正在說笑的眾人微微一頓,看過來的眼神意味不明。
清風拂過,帶來陣陣悉又陌生的脂香氣,蘇靜雲的目落在不遠涼亭裡那位著華貴的婦人上,眼角掠過四周,幾乎滿京城的貴婦今日都在此。不知為何,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突然便鎮定了下來,這是曾經最悉的戰場,也是將來要征戰的地方,若今日這樣的場合都不能應對,又有何麵目當六皇子的正妃?
對所有落在上的目視若無睹,蘇靜雲不緩不急走進涼亭,向長公主躬行禮,將備好的禮獻上。
長公主掃了一眼,原本嚴肅的神稍稍鬆了些,聲音卻淡淡的:“起來吧,你久未在京城,想必與大家有許多話要說,不用在此陪著我這老婆子,去同們敘敘舊吧。”
蘇靜雲恍若未覺長公主話裡有話,躬退出涼亭,隨意地走向人的一旁,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有人迎麵而來。
116.爭論的底氣,更多是撐出來的……
香風陣陣,伴隨環佩叮噹響。
“這不是六皇子妃麼?今兒刮的什麼風,竟把這位也驚了?”
“六皇子妃賢良淑德,日日要侍奉在六殿下左右,哪有功夫搭理我們這些閒人?”
“今兒能來,怕也是看在長公主的份上,否則咱們還見不到尊貴的六皇子妃呢!”
“人人都說六皇子妃命好,嫁了最俊也最聖寵的六殿下,我卻覺得,六殿下能得六皇子妃這樣一朵解語花,也未嘗不是件幸事?”
“畢竟是昔日相府的嫡姑娘,溫嫻雅聞名京城,如今嫁作他人婦,自是更加賢惠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嘻嘻笑笑,好似麵前站著的並非是高了們一等的堂堂皇子正妃,而是誰都能說上兩句的尋常婦人。
對眾人的明嘲暗諷恍若未聞,蘇靜雲抬眼,靜靜看向被眾人簇擁著的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抬著下,神冷傲,看向蘇靜雲的目帶著明晃晃的敵意和蔑視,若不是六皇子突然橫一杠,若不是這個人的師父治好了那匈奴大將,三皇子那是鐵板釘釘要命喪邊疆!
若非如此,此時此刻,早就已經是太子妃,而不是區區皇子妃了!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好不容易逮著蘇靜雲孤一人,那可不得出一口惡氣。左右已經不再是相府的嫡,即便從相府出嫁又如何?不過是為了顧全皇家的臉麵罷了。
等到眾人住了,蘇靜雲纔不不慢地開口,道:“皇嫂,雖然有些話是從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旁人裡說出來的,但到底是跟在皇嫂邊兒跑的,一旦傳了出去,損的也是皇嫂的麵。”
眾人一哽,萬冇有想到蘇靜雲竟會說出這番話來,全然不留半分餘地!什麼不知天高地厚?什麼跑兒的?們好歹也是堂堂家夫人,在說來倒好似了奴仆一般。可饒是如此,對著蘇靜雲那張臉,竟冇人開口反駁一句。
大皇子妃見狀,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教訓我?”
“不敢。”蘇靜雲麵容沉靜:“不過,大皇兄如今正被父皇勒令閉門思過,皇嫂卻在這裡縱容們這般無視尊卑諷刺我,不覺得不妥當麼?”
大皇子妃冷哼一聲:“們說的哪句話傷到你的心了?又有哪句話無視尊卑?”
蘇靜雲道:“有冇有,大家心知肚明。”
“我看是六皇子妃無視尊卑纔是,我是你皇嫂,你竟張口就來指責我。”
眼看著大皇子妃火氣越來越大,蘇靜雲輕輕笑了一聲:“皇嫂,這裡可是長公主的府邸,咱們今兒是來賞花的。若再這麼爭執下去,怕是要擾了長公主的雅興。”
大皇子妃看了眼涼亭,不知想起什麼,突然道:“既如此,那正好,請長公主來評評理!”
圍在大皇子妃旁的眾人似乎這纔回過神來,紛紛附和道:“是該請長公主來評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卻被六皇子妃如此誤解,著實讓人心難安。”
“長公主素來公允,請來評理最是合適不過。”
“正是這個道理!我們不過隨意閒聊幾句,卻被六皇子妃不分青紅皂白斥責一通,著實覺得有些委屈。”
“若早知六皇子妃是如此剛正的子,我是萬萬不敢開口的。”
“……”
原本被蘇靜雲鎮住的眾人好似突然有了靠山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蘇靜雲毫不意外。
長公主是太後嫡親的長,與淑妃是嫡親的表姐妹,膝下隻有兩個兒,打小就偏袒大皇子,不是親子卻勝似親子,這已經是全京城人儘皆知的事。
若非如此,大皇子妃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蘇靜雲,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皇帝對六皇子的偏顯而易見,對大皇子卻十分厭棄。
大皇子妃此時提出讓長公主來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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