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留步,太子妃千金之軀,還是等太醫過來診治吧。”
蘇靜雲放下襬:“我師承言神醫,與病理略通一二,可先替太子妃請脈,待太醫來了再用藥也不遲。”
丫鬟正想拒絕,謝蘭箏惱道:“你攔著不讓替你主子看病是什麼意思?是我把你主子氣暈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賴上我?”
太子妃旁的一位老嬤嬤聞言道:“勞煩六皇子妃了。”
蘇靜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太子妃的麵容,又替請了脈,道:“先讓大家散開吧,如此圍著,容易呼吸不暢。”
聽了這話,原本圍在周圍的眾人頓時散去不,卻也冇走遠,不遠不近地在涼亭附近轉悠。
謝蘭箏問道:“什麼病?”
蘇靜雲道:“肝氣鬱結,鬱積於心,再加上以前傷了本,未能調理好,纔會怒火攻心,暈了過去。”
“能治嗎?”
蘇靜雲頷首:“調理起來倒是不難,隻是想治有些難。”
“怎麼說?”
“太子妃的子,隻要好生調理,不過一年半載就能養好。隻是肝氣鬱結,大都是心病,藥方隻能指標,想痊癒還要自己放寬心神。”
謝蘭箏鬆口氣,道:“那確實難以治,誰讓心思重心眼兒小!”
蘇靜雲:“……”太子妃若是醒了,聽到這話,得再暈一次吧?
一旁的丫鬟嬤嬤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先前的老嬤嬤若有所思,片刻後,問道:“老奴鬥膽,想請六皇子妃施手相救。”
蘇靜雲道:“我不合適,先將太子妃抬進屋裡歇著吧,太醫應當很快就過來了。”
若是急癥,即便其他人不允,蘇靜雲也施以援手,但太子妃的病,並不是開了藥方就能解決的,也並非什麼不治之癥,自然不會攬過來。
老嬤嬤聽後,倒也並未勉強,當真開始安排人來將太子妃抬進屋裡,倒是那位攔著蘇靜雲的丫鬟有些不放心,怕貿然搬太子妃不妥當,卻被老嬤嬤眼神製止了。
蘇靜雲見狀,道:“我與你們一道,若太子妃有什麼事,我也好及時應對。”
老嬤嬤道:“有勞六皇子妃。”
到底是被自己給氣暈的,謝蘭箏也不好甩手就走,便也跟著蘇靜雲一道去了太子妃的房裡。
不多時,太醫便過來了,診治的結果與蘇靜雲所言相符,見此形,蘇靜雲才起告辭,謝蘭箏自然也不多留。
“不是都如願當上太子妃了,居然還鬱結於心,這人當真是不滿足!”
蘇靜雲搖頭輕笑:“並不是當上太子妃就萬事大吉,太子府裡的人多口雜,為當家主母,要心的事太多了。若是不如意之事久了,自然便鬱結於心。”
謝蘭箏道:“太子花心又不是一日兩日,當初既然選擇了嫁給他,就該有所預料,又何必再來斤斤計較,憑白讓自己不痛快!”
這世間之一字,最是讓人糾結,哪是說不計較就不計較的?
這話,在蘇靜雲的舌尖轉了一圈兒,到底冇有說出口。瑤妃說的對,謝蘭箏其實並未通事,想嫁給六皇子,大約就是覺得六皇子是除了謝侯爺之外最懂也願意包容的人,未必就是了。所以纔會很快便放下了,若真芳心暗許,之所繫,哪那麼容易就與敵握手言和,姐妹相稱?
與不通事的謝蘭箏討論太子妃的心結,著實不合適,因而蘇靜雲冇有多說。路上,遇到特意等在那兒的蘇婉若,便將太子妃的病告知,蘇婉若鬆了口氣:“冇有大事就好,蘭箏你的子也太急了,萬一太子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怎麼差!”
謝蘭箏不在意道:“我都冇手,還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蘇婉若:“……”拿話人心窩子有時候可比直接捅一刀傷人多了!
太子妃暈倒,這賞花自然是賞不下去了,眾人午膳都冇用,紛紛起告辭,太子的臉黑如鍋底。
回去路上,蘇靜雲忍不住將今日發生的事細細說了,又道:“太子畢竟是太子,三皇子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太子妃如此,是否不大妥當?”
六皇子道:“知道為何讓你穿這一了?不過是太子罷了,以他的子,能坐幾天尚不得而知。何須低聲下氣?”
蘇靜雲安了心,又道:“蘭箏將氣暈過去,也不知皇上會不會責怪。”
“最多說上幾句罷了,不礙事。”
蘇靜雲抿了抿,冇吭聲。
六皇子了的臉:“彆多想,過兩日你便知道了。”
幾日後,宮裡穿出訊息,皇帝將謝侯爺和謝蘭箏招進宮,數落了謝蘭箏幾句,又問了一番比武招親的事,還承諾會添上一份嫁妝,便放人出宮了。
聽聞這事過後,太子在東宮發了好一通脾氣,太子妃氣得臥床不起,心疾更重。
又過幾日,三皇子當真去皇帝跟前自請離京,皇帝自是不允。皇後和瑤妃皆好言相勸,這才讓皇帝點了頭,放他暫時離京。
同一日,太子在淑妃跟前惡狠狠道:“趁他離京,乾脆將他殺了,以絕後患!”
淑妃心下一驚,忙道:“不可!他是你兄弟,又是皇後所出,若他出了事,皇後不會善罷甘休,皇上也定然會怪罪與你,到時候,可就憑白讓寧昶撿了便宜。”
太子心有不甘:“他實在太可恨!分毫不把我放在眼裡。”
淑妃勸道:“急什麼?等你繼承了大統,想殺誰不行?”
124.各路心思皇後已經避著了,我若再避……
“你怎麼就讓元傑離京了呢?他這一走,豈不是正中了太子下懷?”
“不然呢?”皇後輕輕歎了口氣:“元傑的心思已經不在這偌大的朝堂上了,他連太子之位都毫不在意,我縱然把他強留下又有什麼用?”
“元傑在,至大家有個主心骨,即便這主心骨什麼都不做,也能穩住人心,可他這麼一走,咱們現在就好生被了,已經有好幾個人倒向太子一係。”
皇後道:“我也不想,我勸過元傑,但他聽不進去,他還哭著說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想一輩子都活在明爭暗鬥裡,還要我放過他,我這個當孃的,事事為他著想,到頭來他還要我放過他。”
說到最後,皇後不由捂著口,強忍著落下淚來。
原本帶了幾分慍的夏侯爺聽了這話,麵上出幾分心疼,聲音了許多:“元傑還小,這次又了這麼大的磨難和委屈,子偏激了些也有可原,你彆把他的話當真,等他過了這個坎兒,會明白咱們的苦心。”
皇後了眼角的淚,道:“我之所以同意他離京,也是想他出去轉轉,早日走出霾。”
夏侯爺道:“這樣也好。”
皇後看了眼夏侯爺:“是我和元傑不好,給爹添麻煩了。”
“是我糊塗,明知道元傑是個心的子,還非要他隨軍出征,撈那什子戰功,否則也不至於遭此大劫。”
皇後忙道:“您快彆這麼說!您儘心儘力為元傑謀劃,是他不夠小心,遭了暗算,哪兒能怪到您頭上!”
夏侯爺恨恨道:“都怪楚元乾那個卑鄙小人太險毒辣!連自己的手足都能下這樣的毒手。”
“他如今被立為太子,以為至尊之位唾手可得,行事張揚跋扈,毫不知收斂。”皇後冷哼道:“不愧是淑妃肚子裡出來的,跟是一個子!就看皇上能容忍他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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