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行人依然留宿客棧。韓虛清派出數名部屬分路探查，確保龍馭清沒有派人尋到附近，又命人購置衫，讓眾人換了穿著裝扮。客

棧之中，其他投宿客人全是韓家屬下，竟無外來客商，自是韓虛清另外做了安排。

　　華瑄、小慕容雖然各有客房，可是一到晚間，仍是自然而然地聚到文淵房里。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晚紫緣也留在文淵房中，流連不肯離去。小慕容看著文淵和紫緣今天異常親，言笑之際，意自然流，不似從前

淡淡地若有若無，心里已猜到了幾。不一會兒，文淵有事離房一陣，小慕容逮到機會，靠到紫緣邊，悄聲說道：“紫緣姐，今天你跟他做

了什么事么？”

　　紫緣一聽，臉上浮起了些許紅暈，微笑著偏過頭去，低聲道：“哪……哪有什么事？我可不明白了。”小慕容見神，心里更加篤

定，笑嘻嘻地道：“好罷，什么事也沒發生，紫緣姐，恭喜你啦！”

　　華瑄大不解，道：“慕容姐姐，有什么要恭喜的啊？”小慕容笑道：“紫緣姐得償心愿啦，怎么能不恭喜？”紫緣臉上又紅了幾分，只

是微笑不語。華瑄約約也已知道，“啊”地一聲，道：“紫緣姐姐，你跟文師兄……”臉上微熱，低了聲音，輕聲道：“跟文師兄…

…做過了？”

　　紫緣地笑了笑，輕輕點頭。華瑄輕呼一聲，依到紫緣旁，拉著的手臂，低聲道：“紫緣姐姐，你……你覺得怎么樣？會怕么？舒

不舒服？痛不痛啊？”

　　紫緣低頭微笑，微現靦腆，輕聲說道：“其實，都還算好……”華瑄急道：“什么還好嘛？紫緣姐姐，文師兄人雖然很好，可是……可

是有的時候，做起這件事來，也會有點過分，所以、如果、如果……”想到紫緣曾經不幸失，一聽到已經和文淵結合，忍不住擔心

如何，一串話迸了出來，越說越急，越不清楚。

　　小慕容在一旁笑道：“妹子，你著急個什么勁呀？你不看看紫緣姐笑得多開心，定然是順心如意了。”華瑄睜大了眼，道：“紫緣姐姐，

真的么？”紫緣頗覺不好意思，輕聲道：“也不盡然，我……我怕痛，所以……”說著臉上一熱，含笑不語。小慕容想起了自己和文淵在破廟

中纏綿的景象，心中怦然，道：“沒有全部進去么？”紫緣一抿，紅著臉，輕聲道：“進來了一些，不過……不過……真的滿痛的，實在

……實在是不了，他了一下，我就全乏力，都快昏過去了。”

　　說到了閨房中事，三個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同時想著文淵和自己的云雨經過。華瑄悄聲道：“文師兄還是繼續做么？”紫緣輕輕著手，輕聲道：“這……他說……來日方長，要是我真的承不住，以后……以后可以慢慢來……”

　　小慕容道：“那……他沒有出來么？”

　　紫緣得滿臉通紅，嗔道：“茵妹！你……你怎么好這樣說？這種事……哎……”小慕容的臉也紅了，了舌頭，低聲道：“我可想不

出別種說法啦。到底……到底怎樣？”紫緣低下了頭，掩不住之意，輕聲道：“文公子他……

　　他弄在我上啦，都弄在口上……“華瑄目瞪口呆，只覺臉頰發熱，輕聲道：”紫緣姐姐，這樣會舒服么？“紫緣心里一跳，含糊地道

：”不……這……我想還是照一般的來……比較……比較好些罷。“

　　正說話間，忽聽門板呀然而開，文淵走了進來，道：“什么事照一般來？”

　　他這一走進，把紫緣、華瑄、小慕容都驚了一下，又窘又。文淵沒聽到先前的說話，見到三神態忸怩，不一愕，道：“怎么啦？”

　　小慕容了文淵一眼，臉頰微紅，聲嗔道：“還不都是你？你跟紫緣姐好過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么？”文淵呆了一呆，搔搔頭，陪笑

道：“還沒說罷啦，難不還會瞞著你倆嗎？”小慕容俏臉一板，佯怒道：“誰知道呢？紫緣姐當然不打，但若你這回是出去拈花惹草，我們可不是通通被蒙在鼓里？”華瑄聲道：“慕容姐姐，文師兄不會這樣啦。”小慕容小一噘，道：“那可難說啦，像你跟紫緣姐這樣心腸

，怎么制得了他？”紫緣掩微笑，輕聲道：“好啦，茵妹，別胡鬧啦。”

　　文淵朝著小慕容拱手作揖，笑道：“好罷好罷，算我錯了，今天一個晚上給你賠罪就是，不？”小慕容心里一，面笑，低聲道

：“不要臉！那還不是給你占便宜？”文淵見終于裝不下去，笑了一笑，道：“不說笑啦。紫緣，小茵，師妹，石姑娘們正要出去洗浴，

找你們一同去。”

　　華瑄奇道：“出去？不在客棧里么？”文淵道：“石姑娘們下午外出，說是在西邊郊野找到一小河，可以到那兒去洗，比客棧準備起

來方便。”華瑄喜道：“好啊，我早就想洗一下澡了。文師兄，你也一起來么？”文淵微笑道：“你們姑娘家一起洗罷，我怎么能去？”華瑄

臉上一紅，細聲道：“跟我們洗有什么關系？”

　　小慕容笑道：“妹子，你忘記還有巾幗莊的四位姑娘啦？要是這家伙也來，一不小心，說不定我們又要平白無故多了四個好姐妹，你道如

何？”紫緣聽著，不輕聲笑了出來。文淵苦笑道：“小茵，你就這樣一點也不信任我？”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這防范未然，先教你心里有數，可不準你又多個三妻四妾的。”文淵笑道：“萬萬不敢。”紫緣登時又想起文淵與韓虛清的一番對話，心里一陣暖烘烘地，不經意

地出微笑。

　　三便即下樓，只見巾幗莊四名莊主已在堂前等待，趙婉雁正從另一邊階梯下來。華瑄興高采烈地上前拉住趙婉雁，道：“趙姐姐，你也

一起來么？”趙婉雁靦腆地笑了笑，低聲道：“是……是啊，我跟向大哥說過了。”

　　小慕容笑道：“洗得香噴噴的，晚上好陪著向公子么？”趙婉雁低下了頭，得耳紅，支支吾吾地道：“沒……沒有啦，向大哥了

傷，應該休息……”

　　諸出了客棧，一路談笑，往西而去。其時夜闌人靜，不多時出了市鎮，曠野之中，但聞蟲聲唧唧。又走了一陣，便聽流水潺潺，到了一

河谷，邊岸河水清淺，巖石樹叢零星散布，上游來自一片森林，四下幽靜，料想夜里無人來此。

　　石娘子縱一躍，站上河岸高一塊巖石，遠遠了四周，道：“都沒人在，你們好好洗吧。”楊小鵑道：“大姐，一起下來洗啊。”

石娘子道：“你們先洗，我在這里看著，要是有人來了，也好說一聲。”

　　藍靈玉忽道：“大姐，我跟你一起看著吧，我們最后再洗。”石娘子也不反對，點了點頭。藍靈玉跟著跳上巖石，坐在石娘子邊。

　　其余諸各自寬，準備下水洗滌。楊小鵑首先步河中，捧起河水潑了潑臉，歡聲道：“好涼喔！”向岸上揮揮手，道：“二姐，快

下來嘛！”凌云霞還在解著扣，搖頭笑道：“四妹，你都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怎么還像小丫頭一樣？”不一會兒，衫盡除，也已了河

中。

　　接著小慕容、華瑄、紫緣先后下水，只趙婉雁還在慢慢，解開一條帶子，便低頭暗暗微笑，開了一個扣子，又若有所思，臉酡紅，

慢條斯理，好像這幾件服永遠不完一樣。

　　華瑄和小慕容一邊洗浴，一邊玩水嬉鬧，楊小鵑跟著過來，三個小姑娘更是不可開，嘻嘻哈哈地鬧一片，水花四濺。凌云霞本來置

事外，也被楊小鵑拉了過去。紫緣泡在水中，含笑旁觀，見趙婉雁還沒下水，移近岸邊，聲說道：“趙姑娘，怎么不下來？”

　　趙婉雁如夢初醒，“啊”地輕聲一呼，神態有些慌忙，紅著臉，道：“我……我忘啦，真對不住。”這才去盡了裳，緩緩下河，便在

紫緣邊。紫緣微笑道：“在想什么事，這么出神啊？”

　　趙婉雁面現，掬起些許清水，淋在肩上，細聲細氣地道：“我……我第一次到他，就是……就是在河邊呢。”紫緣輕輕洗著手臂，甚好奇，輕聲道：“他……是說那位向公子么？”趙婉雁微微頷首，臉上掩不住歡喜和，聲道：“是啊。他人真好，又正直，又溫

。他……他救了我，我在河里洗澡，又給他……給他……見到了子……那時候……那時候……”聲音越來越細，幾乎是喃喃自語，卻聽得

出其中蘊含的綿綿思，實是不勝傾慕。

　　紫緣雙手環掩著口，傾聽說話，不料河水一沖，腳底一，往前便倒，撞到趙婉雁前。趙婉雁陡然回神，驚呼一聲，急忙扶住紫

緣，道：“紫緣姑娘，你沒事么？”紫緣嚇了一跳，定神站穩河底，霎了霎眼，歉然道：“聽得太神啦，一時沒有站穩。”

　　趙婉雁雙頰暈紅，順手幫紫緣稍加梳理飛散的長發，微笑道：“我不說啦，怪人的。紫緣姑娘，你跟文公子是怎么相識的啊？我也想聽

聽看呢。”這可到紫緣不好意思了，臉上微淺笑，輕輕給趙婉雁上淋水，聲道：“這個嘛……雖然不是在河邊，不過也有些關系，是

在一個小湖……那時他在湖中一葉小船上彈琴……”

　　紫緣本來溫婉嫻靜，趙婉雁向，倆人說起話來，都是輕聲細語，比起小慕容等四那邊的歡聲喧鬧，當真截然不同。兩說著自己的，心中甜，彼此又是言語投機，互相幫對方梳梳頭、洗洗背，有說有笑，極是親熱。

　　石娘子坐在高看著兩邊對比鮮明，不面微笑，一側頭，見到藍靈玉怔怔地著夜空，臉上頗有愁容，心覺有異，緩緩地道：“三妹

，近來有什么不順心么？”藍靈玉稍稍低頭，道：“沒有啊，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