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姐妹既然不說,文淵只有跟著們前往京城,親自去找呼延。姐妹兩人帶著文淵,來到了城西一所大宅院前。
這宅院朱門銅環,建構氣派,顯是富貴人家的豪宅,文淵不一怔,說道:“你們云霄派上下,都住在這里?這不會太招搖了麼?”柳涵
碧道:“不會啊,這是白師姐家嘛。”柳蘊青道:“白師姐有這麼大的房子,我們當然住在這兒啦,有什麼好招搖的?”文淵更是驚奇,道:
“白月翎姑娘的家?可你們云霄派遠在天山,白姑娘……的家卻在京城?”
柳涵碧道:“是啊,白師姐的爹爹是我們云霄派東宗的前輩,他是從中原來投師的嘛,所以白師姐的老家就在中原,也就是這里啰。”柳
蘊青道:“之前白師姐自己跑來中原,就是想回家來看看,誰知道路上給那些四個不是人的人到,才會被捉住的。對啦,呼延師姐說那些不
是人的家伙都死了,是真的麼?”文淵苦笑道:“是四非人罷?確實是葬大海了。”
說話之間,已有仆人出來開門。三人踏進了大宅前院,文淵只聽巧囀間關,放眼周遭花樹,到是許多鳥兒或停或飛,鳴啼陣陣,十分悅
耳。院中正有三名云霄派的弟子嬉鬧著,一見到文淵,突然都靜了下來,神態頗為忸怩,匆匆躲到一旁,卻又不時側目看。
隨著仆人到了正廳,一位著華服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拱手笑道:“這位想必是文俠了,幸會,幸會!”文淵還了一禮,說道:“晚輩
文淵,見過前輩。
尚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那中年人說道:”敝人白嵩。“柳涵碧在文淵耳邊輕聲說道:”就是白師姐的爹爹啦。“
文淵心道:“白嵩?啊,是了,曾聽師兄說起,京城有一位”穿云雕“
白嵩,武功名都稱得上一流人,原來也是云霄派的門徒。“他知道云霄派男弟子都屬東宗,可是昔日東西兩宗戰,早已水火不容。白嵩為東宗弟子,兒卻屬西宗,如此境,文淵不有些疑。
他卻不知,程太昊率眾與西宗決裂之時,并非所有東宗弟子都支持他。
東西兩宗本有不弟子結為夫妻,即使孑然一者,又未必有意敵對西宗。
是以跟隨程太昊的,其實只有司空霸、狄九蒼等部分門人,只因他們武功強,意存反對的東宗門人也無力抗衡,若非戰死,便是降服于
程太昊。事發之時,白嵩正好帶著兒回到京城,避過大。事后白月翎堅持回天山和西宗同門相,白嵩也不滿程太昊的作為,便即應允,
自己待在京城,不再與東宗有所來往。
三人見過白嵩,柳氏姐妹便帶文淵去找呼延。文淵這些疑問還沒說出,柳氏姐妹便一句接一句地蹦出口來,到了呼延房門前,早替他
解釋得清楚分明。
柳涵碧敲了敲門,道:“呼延師姐,我們進來啰。”門后傳出呼延的聲音,說道:“進來吧。”柳蘊青把門推開,只見呼延獨自坐
在房中圓桌邊,以手支頤,正著窗外出神,沒向門口看上一眼,上金的斗篷芒閃耀。柳氏姐妹分站左右,拉著文淵進來,柳蘊青接著
笑道:“呼延師姐,你看我們帶誰來啦?”
呼延心不在焉地轉過頭來,說道:“誰啊?”一轉頭,看見文淵,忽然間面驚,一下子起往后跳開,驚聲道:“文淵?你……
你怎會……”文淵躬一揖,微笑道:“呼延姑娘,多日不見了,別來無恙?”
呼延呆呆地著三人,臉上慢慢泛起一陣紅暈,卻一句話也不說。柳蘊青開心地道:“師姐,怎麼樣?我們就說一定會找到他的吧?”
柳涵碧道:“可花了好大的功夫呢。不過,師姐,你要跟文公子說什麼,現在總算可以說啦。”柳蘊青說道:“對啦,師姐,我們可不可以在
旁邊聽?”柳涵碧用力點頭,說道:“是啊,我們累了這麼多天,多多讓我們聽一點嘛。”柳蘊青道:“就是嘛……師姐,你說說話呀?
”兩人同時靜了下來,著呼延瞧。
呼延聽著兩姐妹一搭一唱,臉越來越紅,微微,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一聽兩人說完,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放聲大罵:“笨
丫頭!誰……誰要你們去找他來的?”柳涵碧道:“咦,師姐,就是你啊。”柳蘊青道:“因為你說要找文公子,所以我們才天天出去找他的
啊?”
呼延滿臉脹紅,罵道:“胡說八道,我有你們去找他了?出去!都給我回房去!”不等姐妹兩人回話,便沖上前去,將兩人推出門外,砰地一聲甩上了門。柳涵碧和柳蘊青在門外面面相覷,同時搖搖頭,心里全然的莫名其妙。
文淵仍在房中,一切看在眼里,更加是看得莫名其妙。呼延一關上門,跟著便轉過來,低下了頭,但仍雙眼上瞄,盯著文淵,默
不作聲。
文淵甚尷尬,一拱手,說道:“呼延姑娘,告辭了。”舉步便往門外走去。
呼延擋在門前,說道:“慢著,你上哪去?”文淵說道:“既然姑娘并沒有找在下,不速之客自當告辭。”呼延道:“誰說我不要找
你?”文淵一愕,道:“是你剛才說的。”呼延側過頭去,臉仍是微微泛紅,說道:“我自己是有事找你,但是沒柳師妹們去找,不
可以嗎?”
文淵一聽,不由得暗暗苦笑,心道:“簡直強詞奪理。”雙手一拍,說道:“好罷,反正我已經來了,呼延姑娘有什麼事,這就請說。”
呼延回過頭來,微微低頭,一擺手,說道:“請坐。”文淵一怔,心道:“真難得,呼延姑娘會有禮貌起來了。”不過這話自然絕不出
口,逕自坐了賓位。
呼延也坐了下來,拿起茶壺,斟了兩只茶碗,卻是一言不發。
文淵見神態迥異于平時,心里甚為疑,端起茶碗淺嘗一口,等說話。
呼延卻始終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文公子,對不起。”
文淵又是一怔,道:“姑娘何出此言?”
呼延仍是低了頭,偏過目,說道:“我……我以前常常罵你,說你的不是,你一定很生氣……”文淵道:“不會啊。”呼延抬起
頭來,神略帶驚異,說道:“你不生氣?”文淵道:“子曰:”恭則不辱,寬則得眾“,被人罵了,不管對錯,總得得先檢討自己。說對了
,那就要改,要是說錯了,那又何必生氣?”跟著微微一笑,說道:“話是這麼說,偶爾還是會在意,我的修養其實還不夠。”
呼延靜靜著文淵,又低下了頭,說道:“你不生氣,那就好了。我的脾氣不好,以后可能還會多得罪,希你……你不要見怪。”文
淵聽口氣,心里覺得有些奇怪,說道:“這話怎麼說?”
呼延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拿了一團烏黑事過來,說道:“這是本派東宗掌門的信,做”天羅云翳“,你也見過程太昊用它。”
文淵道:“是曾見過,威力著實驚人。”呼延微微點頭,輕聲說道:“你……你能……收下它嗎?”
文淵心里一驚,道:“收下它?可是,這不是你們云霄派的寶嗎?”
呼延又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是,只有東宗的掌門,才有資格用它施展武功。”說到這里,白皙如玉的臉上又染緋紅,默默低頭。文淵見今日幾次神扭,越發不著頭腦,說道:“呼延姑娘,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呼延抬頭著文淵,輕咬下,像是下定決心,說道:“我希…請你……請你出任東宗掌門。云霄派東宗,第七代掌門。”說完這
句話,已然滿臉通紅,似乎說了什麼極為人的話。
文淵聽了,心中大吃一驚,連忙揮手說道:“呼延姑娘,你可別開玩笑……”
呼延急道:“誰開玩笑了?我……我……”頓了一下,緩緩低下了頭,輕輕地說道:“我很認真的,請你……當東宗的掌門。”
這件事來得太奇,文淵無論如何不能理解,說道:“我本不是云霄派的門人,如何能當云霄派東宗掌門?”呼延子微微一,道:
“你……你不答應?”文淵道:“我本沒有接掌東宗門戶的理由,如何答應?姑娘若是想重整云霄派東西二宗,也該從東宗弟子中決定掌門
啊,比如此間白嵩前輩一輩人。”
呼延聲音微微上揚,說道:“不是本派弟子,有什麼關系?除了你之外,我不會讓任何人當東宗掌門。”文淵搖頭說道:“此事不合
理。”呼延道:“哪里不合理?”文淵道:“有什麼理由,非要我當東宗掌門不可嗎?”呼延急再說,一時卻為之語塞,微
,卻說不出話來。
兩人對半晌,呼延忽然面現怒意,猛地拍案起,大聲道:“不答應就算了!”轉直沖房門,一打開門,秦盼影正好來到門外。
秦盼影見神激,不一怔,說道:“師姐……”呼延怒道:“走開!”手將推開,奔了出去。
境乍然轉變,文淵大為錯愕,心道:“好端端地說話,呼延姑娘為何生這麼大的氣?”秦盼影走進房里,說道:“文公子,這……這是
怎麼回事?我聽柳師妹們說你來了,想過來看看,怎……怎麼會?”
文淵嘆了口氣,說道:“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呼延姑娘說要我當貴派東宗掌門,我問理由,就生氣了。”秦盼影一怔,道:“啊,是
這件事。”文淵道:“秦姑娘已經知道了?”秦盼影道:“當然知道,這是我跟師姐決定的。文公子,你……你拒絕師姐了?”文淵道:“這
事匪夷所思,我怎麼想都不可能答應啊。”
秦盼影輕輕一頓足,嘆道:“唉,我早該過來的。師姐……子就是這麼急,說不清楚。文公子,師姐請你當……當東宗的掌門,是別
有用意啊。”文淵道:“有何用意?”秦盼影道:“你也知道,本派是在天山創立,總所做什麼?”
文淵道:“嗯,時常聽你們說過,是做比翼宮……”
一說出“比翼”二字,文淵腦中突然一陣震,陡然間明白了什麼,呆呆地站在當地。秦盼影低聲道:“知道了麼?”文淵心中愕然,說
道:“呼延姑娘,是……對我……”用力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罷,不是討厭男人麼?
第一次見面時,甚至還要殺我啊。“秦盼影微笑道:”是啊。但是,要是師姐能夠喜歡男人了,那不好嗎?“
文淵見笑容中微有苦之意,登時想起們兩人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親關系,不口問道:“可是這麼一來,秦姑娘你……”一
說出口,文淵立時后悔,趕捂住了,心中暗暗懊惱:“多了,這可不妙。”
秦盼影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你知道了?是……是華姑娘們說的罷?”
文淵支吾其詞,說道:“這個,倒也不是……”
秦盼影微一嘆氣,細聲說道:“別說這些了,你快去追師姐罷。雖然容易發脾氣,可是消氣也很快,只是好面子,難以善后罷了。你跟
好好說,一定會把前因后果,同你說得明明白白的,畢竟你可是……”跟著面微笑,說道:“起碼師姐是不太討厭你了,去跟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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