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這樣串起來用未免暴軫天,可又……”那姑娘似乎想起來什么,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
“是呀,它不像是項鏈,也不像是手鏈,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玉瓏忍不住好奇的問,因為不想出份,沒辦法只能我哥哥,只是聽起來便含含糊糊的了。
“妹子,哥哥這次可要賣個關子。”我順桿往上爬,特意把哥哥兩個字說得極清楚,心道,這后庭珠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若是知道可就奇也怪哉了,想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還是等給開苞的時候再說吧。
“這對珠串貴些,十二萬八千兩。”
還好,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自己上只有不到五十萬兩的銀票,萬一報出個天價,我豈不當場出丑,要知道一顆上好的夜明珠可要上萬兩雪花花的白銀呀。
“蕭瀟,收起來吧。”這時蕭瀟已經重新穿好了服,沖我嫣然一笑,我知道已經在期待晚上我的后庭調教了。
“公子好大的手筆呀。”雖然因為那幅鉆石面紗讓我看不清眼中的表,可聽聲音我也能覺出來確實有些驚訝了。
前面這兩個錦盒里的東西讓我對最后一個錦盒產生了期待,里面的那只鉑金蜻蜓果然沒讓我失,這只與蕭瀟的小手一般大小的蜻蜓布滿了機關,輕輕晃一下,翅膀便振起來,兩只小爪跟著一抓一放的,連尾也像是產卵似的一點一點的點個不停。
因為上面并沒有寶石裝飾它,這只充滿奇技巧的蜻蜓只被賣了六千六百兩,我都不替它屈,“等把弄上床的,再讓嘗嘗我小蜻蜓的厲害!”我對著那姑娘暗自道。
“一共是二十三萬六千六百兩銀子,抹去零頭,公子您付二十三萬六千兩就行了。”
我點了一下銀票遞給,低頭開始寫契約,我似乎是不經意的道∶“東主,恕我直言,寶大祥最近出事了吧。”
的手頓時一停,“公子此話怎講?”
我開始使出了我的殺手锏,這是我在聽到寶大祥無法承接我訂做的手鐲時就開始懷疑了,在來到它的藏珍室之后,我更加確認了,寶大祥,你比我想像的實在是差了許多。
“在下看過貴號的藏品,數量之多,樣式之,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是真心話,連蕭瀟們三個都一個勁點頭。
“不過,這些藏品都不是貴號的手藝,若是收購上來的話,在下估計至要用二百萬兩以上的銀子才。這些飾品巧則巧矣,難道貴號做不出來,非要收購嗎?即便買個一二十件的用來觀也屬正常,但買來一百多件恐怕……”
“且慢!”那姑娘猛的打斷了我的話,“公子如果方便,小子想和您單獨談談。”
我一揮手,“蕭瀟、玲瓏,們在門外等我,不許跑。”
看蕭瀟們出去了,那姑娘輕了一下面,那鉆石面紗便卷一條束發的帶子,平靜的道∶“家父姓殷,小子行二,家里人都我二姑娘。”
說來好笑,在寶大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萬銀子,我到現在才知道老板姓殷。看烏黑的眼中流出淡淡的倦意,我知道平靜的聲音背后心已經不堪重負而開始崩潰了。不過,若是現在就給一個堅實的臂膀,雖然會很激的靠上去,可等心都恢復了,那激會不會變與服從就難說了。
所以我只能給一只手,讓只有用盡全的力氣才能拉的住的手。我開始出手∶“在下王,草字別,如果姑娘看得起在下的話,我就托大姑娘一聲妹子,姑娘可以我大哥。”
可能是我的表和聲音實在是太誠懇了,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讓無法拒絕,蠕了兩下,低低了聲∶“大哥”。
原本還有些擔心再出聲“公子”來,這時我已全然智珠在握了,好妹子,這聲大哥既然出來了,還能跑出我的手心嗎?!
“妹子,寶大祥的人手是不是出了問題?”
殷二姑娘點點頭,“大哥真是玲瓏心思,竟從我們進貨上看出了問題。”停了一下,問我∶“大哥知道‘霽月齋’吧。”
霽月齋?我搖搖頭,沒聽說過。
殷二姑娘一笑,“大哥你多長時間沒回揚州的府第了?”
我一算,“從赴應天誑u狳{在,已經快半年了。”
“這就對了,霽月齋四個月前才立,不過一開就是三分號,應天、杭州和揚州,它開張的時候在三地都發過名,凡是當朝權貴、富豪巨賈都收到了帖子,估計府上也應該收到帖子,只是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沒看到。”
“是不是霽月齋拉走了寶大祥的大批人馬?”霽月齋開的規模這么大,一定需要有經驗的手,寶大祥的人免不了被撬,不過走了一兩個并不會影響寶大祥,只有大批人馬跳槽,才能影響到寶大祥的生意。
“大哥猜的不錯,我家七大檔手除了梁師父染目疾之外,其他六個全數到了霽月齋。”
我一愣,“霽月齋的工錢給得高嗎?”
“不太清楚,但我家對他們絕對不薄,一年三百六十兩銀子外加花紅,怎么也有六百兩銀子一年。”
這著實不低,我一皺眉,“妹子,這不是錢的問題,若是錢上面的問題,最多走個三兩人,不會都跳槽了。”
“小妹也這么想,而且這霽月齋珠寶的價格異常的便宜,幾乎是我家進貨的價錢。”
說著,眼里有些歉意,“大哥,說了您別生氣,您今天這一筆是我家三個月來賺的最多的一次,這些天我們幾乎都在賠錢往外賣,即便這樣,客人還是了許多,因為我們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工匠,沒辦法接像大哥這種定制的活兒了,其實那是最賺錢的。”
我笑道∶“大哥的錢不讓妹子賺,難道讓別人賺不?”
心道,這霽月齋明顯是沖著寶大祥來的,而寶大祥在業界深固,想整垮它絕非易事,這霽月齋背后定有強援,便問∶“妹子,這個霽月齋是誰開的?”
“小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的老板姓宋,人都他宋先生。”
我看眼里出懇求的目,想說話卻言又止。已經開始依靠我了,這在一個時辰之前恐怕連做夢也沒有想過,我心道,不過想求我什么?錢嗎?有可能,不過寶大祥經營珠寶這么多年,即便對手一直打這種價格消耗戰,寶大祥也不會輕易被拖垮。現在寶大祥更關心的應該是自己的對手霽月齋為什么能把珠寶的價格得這么低,是為了爭取客戶的一時之舉還是在進貨的時候本就便宜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試著問道∶“妹子莫非想讓我探一探霽月齋的底?”
頓時松了口氣,卻又把鉆石面紗放了下來,“大哥,小妹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好在大哥看了出來。”
輕聲笑了一下,又道∶“大哥的心思太厲害了,小妹不得不放下面紗,免得大哥把我給看了。”
我卻不由得暗暗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怪不得肯我一聲大哥,原來早打好了主意,這個丫頭片子好像沒有那么容易對付。便有意轉了話題∶“妹子,若是大哥沒看錯的話,今年怕是還沒到十八歲吧。”
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大哥神目如電。”
“妹子以弱冠之齡來打理寶大祥的業務,伯父真是放心的呀。”
“家父不良于行,家母和幾位姨娘都不善此道,姐姐自多病,姐夫一介書生,弟弟妹妹又小,小妹不來打理誰來打理?”
書生?爺我也是書生!可聽話里滿是無奈,我還是頓起憐惜之,小小的不快便藏在心底。
“好吧,那大哥就幫探探霽月齋的底吧。只是這事兒不能急,如果他們有心的話,我進出寶大祥他們可能全清楚,所以得先把霽月齋的事放上一放,正好我這些日子還有些別的事要理,這樣吧,三個月后我去探霽月齋。”
言又止,我一愣,妹子,莫非寶大祥的資金有問題,撐不了三個月?
“大哥有所不知,我們在杭州安的新家花了三百多萬兩,又不得不吃進兩百多萬的貨,店里的流資金已經沒有多了,再這么耗下去,不出兩個月就得變賣家產來流了。”的話里有些苦。
我當然知道變賣家產的后果是什么,消息一旦傳出,寶大祥的牌子就算倒了。我雖然覺得寶大祥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強大,卻沒想到它外強中干到了這種地步,想這位殷二姑娘支撐這個諾大的家業也是耗盡了心吧。
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計劃,“妹子,我上沒帶那么多錢,這二十萬兩先拿著用,我一個月之后再帶錢來一趟。”
上剩下的四萬多兩銀子省省花也該夠了,而有我這二十萬寶大祥再怎么不濟也能撐上一個月。
“再有,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在這兒花了二十幾萬買珠寶,別人若問,就說我買了兩付鐲子幾條項鏈,一共不到一萬兩銀子。切記。”
是個明白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猶豫了一下,把銀票接了過去,用極低的聲音道∶“大哥的恩,小妹不知何以為報?”
我沒有言語,只是微微一笑。我又不是開慈善堂的,恩,當然要回報,怎么報,妹子就好好想想吧,我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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