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國公已經想的很明白了, 刕晴牙卻不肯去，他就氣憤的對刕晴牙道：“你再不去，就是個面首了。”

　刕晴牙認真的反駁, “人家現在就是讓我進去鋤地, 也沒說讓我做面首，我們這麼紅急白臉的過去，不是讓人家討厭了嗎？”

　沐國公想了想，覺得也是哦，折霜就是允許這小子進自家的家門去鋤地了幾次，什麼承諾也沒有。沐國公冷靜下來, 問：“那對你有沒有什麼言語上的挑逗？”

　刕晴牙搖頭。

　“我們都不怎麼說話。”

　沐國公：“那你牽人家的手了嗎？”

　刕晴牙：“沒有啊，我都沒有近的。”

　沐國公：“……”

　也是，是他想太多了, 話都沒多說, 小手怎麼拉？

　他不死心, “你真就進去澆水鋤地？什麼事也沒有做？”

　刕晴牙單純的眨眨眼睛，“沒有啊。”

　沐國公一掌拍在桌子上，仔細想了想，哼道：“你這個傻子，沒準人家就是看你好看，就看看你的臉, 清心寡的, 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刕晴牙著急問，“那怎麼辦啊？”

　沐國公出謀劃策，“那你也別去了！左右你也不是沒人要的，折霜算什麼，咱們換一個！”

　刕晴牙不愿意了, 俊的臉一垮，一耷拉，“不，我就要他。”

　沐國公氣的拿起刀就要往他上砍，刕晴牙倔的很，頭一：“將軍，你砍吧，反正我就要去人家家里。”

　沐國公沒辦法，只好讓老妻去折霜那里探消息，沐國公夫人想了想，直接找了威遠侯夫人一起去。

　“好歹你跟好，去了幫我說幾句好話，那孩子出鄉野，雖然臉好看，但腦子不行，殺敵厲害，遇見個喜歡的子，卻只知道拎著自己的茄子豆角給人家加菜，我們家老公爺都愁死了。”

　威遠侯夫人是看見過刕晴牙的，想到他的臉，也覺得折霜能讓他進家門，那張臉功不可沒，沒準真有點意思，想到折霜的子，便對沐國公夫人道：“還真得有個子的人才合適，這事，咱們去找不行，還得找家阿娘。”

　反正是不能找南陵公的。

　沐國公夫人便答應了，兩人一起下了拜帖給南陵公夫人沈凝，沈凝收到拜帖就扔折霜上，折霜笑的肚子疼，歪在沈凝的懷里道：“還能怎麼辦？您也得表示對我如今還不婚很是不滿，不過對刕晴牙也不滿意嘛。”

　沈凝就道：“你們這麼折騰做甚？不如直接婚罷了。”

　折霜卻道：“該有的路還是要走的，免得惹人懷疑，這已經算很快了。”

　沈凝笑起來，“也是，快的很，不被人起懷疑，還是因著他那張臉。”

　于是等沐國公夫人和威遠侯夫人來的時候，沈凝就憂愁的道：“我也是給相看了好幾個人，卻不滿意，這回雖然對刕小將軍有些好，可咱們也知道那是為什麼，過日子，哪里是奔著臉去的？再者說，我也不瞞你們，當年我答應阿霜跟文遠侯家的婚事，也是看中那孩子會留在京都，將來就在京都，再怎麼樣，阿霜跟著在京都，要是出個什麼事，了欺負，我便也能替收拾人，可要是離了我邊，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活。”

　“可刕小將軍，我就算不看重他的世，可將來萬一有戰事，他總要出門打仗的吧？阿霜是跟還是不跟呢？還有啊，要是他將軍真有出息，去了別的地方駐扎——我就這般跟你們說吧，我家阿霜那子，肯定是要跟著去上任的。”

　沈凝說到這里，還真哭起來了。

　“我嫁了個將軍，年輕的時候常年擔憂著他能不能活著回來，后來生了三個兒子，老大老二又是個將軍，老大出息些，可也危險多了，我是一輩子燒香拜大佛，就想著他們能平平安安的，如今老大好不容易在我邊了，阿霜若是要走，我還活不活了？”

　就堅定的道：“哎，不不，我是再不住離別了。”

　這話說的，就是沐國公夫人也覺得是這樣。反正的兒，已經起誓過不嫁給武將了。武將是什麼？生死一瞬間，就算有滔天的富貴，家也不起。

　威遠侯夫人也是武將之家，自然懂這話，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都知心知意。

　沐國公夫人已經忘記勸說了，反而慨，“這麼多年，咱們三家都是知道彼此在哪些寺里，廟里捐香油錢的在，誰都不容易，嫁給他們一輩子，就心了一輩子，就說這幾年，我家老頭子那，還掛帥出征，我心里多擔憂啊？”

　覺得人家南陵公夫人一點兒也沒有敷衍，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是個十足的實在人。

　之前怎麼沒有心呢？

　便約定了常來常往。

　然后出了門，跟威遠侯夫人相互對一眼，這才清醒過來：“完了，不僅沒有說南陵公夫人，還將刕晴牙的路在丈母娘面前堵死了，們說了多武將不好的壞話啊？”

　威遠侯夫人心道：我剛剛還想阻止你來著，后來便不好說了，得了，你自己回家解釋吧。

　兩人分道揚鑣，沐國公夫人心虛極了，見了刕晴牙也笑的有些言不由衷了，見他期待的眼神看過來，自己的良心，嗯，還有幾分，便還是照實說了。

　沐國公大怒，“事不足，事不足啊！！！我們武將怎麼了，沒有我們武將，哪里有你們的安穩和富貴？”

　沐國公夫人脖子了，卻瞬間抓住沐國公話語里面的，也嚷開了，“我這富貴是你帶來的嗎？我這富貴是我與生俱來的，可嫁給你之后，我是天天擔憂的睡不著，我哪里有一天是安穩的？”

　哭道：“就知道在外面打仗，回家了也這里兄弟那里兄弟，從不知道給你燒香求菩薩保佑的人是誰！”

　然后開始翻舊賬，刕晴牙便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站在門口，聽里面沐國公夫妻吵鬧，翻舊賬，覺得溫馨極了。

　若是年老的時候，能跟阿霜這般，便死也值了。

　……

　另一邊，沈凝跟折霜無辜的道：“我就說了幾句，們就開始附和我，可不是我蠻橫。”

　折霜便唉聲嘆氣，“沐國公夫人最是心善不過，可威遠侯夫人怎麼也這般？”

　沈凝便笑，“都是武將之家，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兇險，婚后你們要是好，便還罷了，要是你們但凡有個好歹，就要被我恨上了。”

　折霜一愣，然后也笑起來，“這些嬸子們心里都是明亮的。”

　就跟折泓道：“那就靠你了。”

　折泓便哼了一句，“看著吧，我不把那小子折騰死。”

　果然過了幾天，沐國公忍不住了，帶著刕晴牙親自來找折泓，“婦人們知曉什麼？我只將人領來，你自己看看，他要是但凡差點，我今天就張不開這張。”

　折泓想，人是好的，不然我能答應？

　不過哪個岳丈看婿是順眼的？

　便帶著人去軍中，想著自己也要親眼看看這小子的本事，十八般武藝，都試了一遍，沒輸。

　折泓已經有些滿意了。刕晴牙的殺招招招致命，這是真上過戰場的人的打法，沒有一點花架子，如今這京都城里的兵都不如他。

　他目中出欣賞，沐國公眼尖，立即就有些得意，道：“是吧？行吧？我跟你說，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不然我可張不開這。”

　折泓就也跟他說實話。他說的跟沈凝說的又不一樣。

　“我就這麼一個兒，自然希他過的好，以前是希嫁個自己喜歡的，可是自己喜歡的有什麼用？眼里不得沙子，我也不瞞你，心眼實誠，是奔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去的。和離之后，我就想，我到哪里去給找這麼個人？”

　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啊。

　沐國公就覺得有戲，把刕晴牙來，“你以后納妾嗎？”

　刕晴牙就連忙搖頭擺手，“要是能得阿霜為妻，我這輩子只一人，若是我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折老將軍便可直接一刀殺了我，我要是躲一下，便遭雷劈。”

　如此重誓，好似到了折泓，道：“哎，可我也不能直接答應你，畢竟你想，你跟阿霜的事還沒，你回去吧，我肯定給你說好話，但是我家兒的婚事，還得自己答應才。”

　沐國公就回去了，嘿嘿的笑，對沐國公夫人炫耀道：“我就說，我一出馬，一個頂三。”

　沐國公夫人好奇，“南陵公真答應了？”

　沐國公便道：“自然是答應了，我們男人看婿，可沒有你們那般婆婆媽媽，我們看的是人才！”

　沐國公夫人就冷笑，“是啊，人才，我是瞎了眼，當初才信我阿爹的話，說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后面過上了這般的苦日子。”

　但話不管怎麼說，京都城里已經傳開了，說是南陵公已經答應婚事了，只待折霜點頭。

　可這時候，又不知道從哪里卷起了一風，說起了刕晴牙的世。

　他在村子里的事倒是早就通報過給朝廷，以功抵罪給免罪了，徐州那邊朝廷也定了案，是兩族對戰，并不算一人的錯，刕晴牙屬于逃出去的人，小罪罷了。

　值得被人詬病的是，他曾經被莫知曉關起來過。

　有幾個最近買了茄子豆角想上門的公子哥就笑著道：“此種男人，怎堪良配？”

　折霜笑笑，回到家里，刕晴牙拿著一個炒勺就飛快的奔過來，氣勢洶洶的道：“阿霜，你回來了，外面的人怎麼說我？”

　折霜：“說你賢良，堪為良配。”

　刕晴牙狐疑，“不是這般說的吧？”

　折霜：“我心里就是這般想的。”

　于是一句話又將人哄好了，兩人吃過飯消食，刕晴牙手指在手里纏來纏去，問，“是承恩侯？”

　折霜點頭，“是他。”

　笑盈盈，說出來的話卻委實不怎麼好。

　“莫知曉那副子，就是他跟先承恩侯夫人縱容出來的。”

　死在莫知曉手里的人可不。“其中有一個小，才十歲，就被折磨至死。他的兄長來鬧，卻被承恩侯按下，打斷了一條，終于在三年前病故，阿兄當年查得此事，便讓人準備了，承恩侯會朝著這條證據去查，都是孽，他會信的。”

　然后笑笑，“他應當只是泄憤，便隨他去，咱們不招惹他。”

　道：“你正出事，我還愿意嫁你，怕是能留下千古佳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三更在12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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