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然原本還生著氣,被邢況一兩句話逗得心好了些。
可還是不能接他離開清才的事。
“你為什麼要來三中?”問:“你怎麼這麼不理智,不怕會影響你前途嗎?”
邢況毫不覺得事會嚴重到這種地步,臉上滿是無所謂的表,還很有閑心地把耳旁一縷碎發往后撥了撥,說:“不會。”
“你轉過來,你爸爸是不是生氣的?”有點兒擔心:“他有再手嗎?”
邢況笑了下:“你是不是覺得他喜歡家暴的?”
眨了眨眼:“不是嗎?上次在警局,我就看到他手了。”
“也就手過那一次,別擔心。”
“那他也過分的,怎麼能打你呢,還是當著外人的面。”
事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是介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臉頰鼓了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邢況心口涌過一陣暖流,結滾了滾,開口時聲音更溫了些,哄孩子一樣地說:“那以后他再手,我就還手好不好?”
“啊?”
邢況一笑,刮了刮鼻子:“逗你呢。你放心,我轉來三中的事他沒說什麼。”
“真的?”
“嗯。”
其實邢況撒了謊,知道他要從清才轉去三中,手續還神不覺鬼不覺地辦好了,邢韋兆發了很大一場脾氣,幾句話沒說完就要手,好不容易才被秋瓊攔下來。
邢況始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窩在沙發里,對邢韋兆那些數落充耳不聞。最后邢韋兆實在沒有辦法,丟下一句以后讓他自生自滅,再也別回邢家后氣沖沖地走了。
聽到那些話,邢況當時反倒笑了下。
讓他自生自滅,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但他不會過得不好,他還有徐未然。
他往后的每一天,都會意氣風發地活著,把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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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午去食堂吃飯,徐未然都無法釋然邢況轉學的這件事。
三中各項基礎設施都比不上清才,跟清才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個檔次。教學樓不如清才,育館不如清才,食堂更是不如清才。
食堂里鬧哄哄的,飯菜不如清才致,桌子也不如清才的干凈。
徐未然擔心邢況會習慣不了,可學校中午不允許學生出去,沒辦法去外面吃,只能帶著他去食堂。
憑著以前的記憶去一家味道還不錯的窗口買了午餐,找了個位置坐下。
食堂里的人果不其然都在往他們這邊看,邢況轉學過來的這一上午,三中吧里已經快要熱鬧得翻了天。有人出他以前是清才的學生,是為了徐未然才會轉過來。大部分生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片哀嚎,剩下一小半的人閑得磕起了邢況和徐未然兩個人的CP。
徐未然忽略掉周圍看過來的目,懨懨地說:“這里什麼都比不上清才,你為什麼要過來苦啊。”
“太想你了。”他突然說。
怔了怔,抬頭看他。
“一天看不到你就難得要死了。”
他看上去正兒八經的,一點兒都不害臊。
徐未然氣呼呼地往里塞了顆青菜:“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啊。”
“我這還不正經?”他笑:“不正經的樣子還沒給你看過。”
“……”
徐未然臉皮沒他那麼厚,被說得紅了耳朵。
“我沒覺得來這里是苦,”邢況說:“我跟別人沒什麼不一樣,不用把我當養尊優的大爺。”
徐未然:“可你本來就是養尊優的大爺啊。”
邢況笑了下:“那以后你來當養尊優的小公主好不好?”
“……”
“我可以不那麼養尊優,”他溫地著:“可我們然然一定要每天都過得好。”
三中的校規雖然并沒有嚴厲到讓人發指的地步,可某些地方也折磨人的。
學生不允許穿私服,必須要統一著裝,春夏秋冬都要穿規定的校服。
邢況從更室出來,徐未然眼前亮了亮。
三中的男生校服是很常見的黑白運裝,徐未然沒見有什麼人穿得好看過。可邢況卻像是天生的架子,一件普普通通的服被他穿了大牌的覺,怎麼看怎麼好看。
地驕傲了一小下。
這麼好看材又好的人,以后會為的獨有。
忍了忍角的笑,走過去:“校服要每天都穿。”
邢況:“嗯。”
“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邢況帶往外走,看了看上的校服短。
夏天還沒到,天氣仍帶了點兒涼。
他把的手牽住,了:“不冷嗎?”
徐未然搖搖頭。
“明天別穿子了,”他說:“會冷。”
“不要,我就要穿。”
“聽話。”
“就不聽話。”
邢況無奈嘆口氣,了翹的小鼻子:“這麼。”
“人都是很的。”調皮地歪了歪頭。
邢況笑,正要把抱進懷里,后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誰讓你們在學校里牽手的!”
徐未然扭頭看了看,見后面那人是最找學生麻煩的教導主任。
“快跑。”
拉著邢況不由分說地往前跑,教導主任吭哧吭哧地在外面追,指著他們不停喊:“給我站住,你們哪班的,都給我停下!”
徐未然一刻不停地帶著邢況往前跑。邢況扭頭看,孩的頭發被風輕輕吹起,側臉溫好。
好不容易甩開教導主任,兩個人跑進了一樓道里。
徐未然了幾口氣,剛要在臺階上坐下,邢況拉了一把。
他把上的外套了,墊在下面,這才拉著坐。
他跑了這麼久都臉不紅氣不,徐未然卻要累死了,嗓子里熱熱的,有些疼。
“我去給你買瓶水。”他站起來要走。
徐未然把他拉住了:“你等我歇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其實有點兒黏人,以前并不敢總打擾他,可越來越能覺到他是在乎的,心深的屬開始慢慢暴出來。
邢況因為這個發現暗暗竊喜了下,勾笑了笑,在邊坐下來:“好。”
等勻了氣,說:“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的,清才里面到都是牽手的男生,沒有老師會說什麼。其它學校就不是那樣的,老師看到這種況,會給學生分,還會請家長。”
還是擔心他會不喜歡這里,問:“這樣你也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他說:“這不是刺激的?”
“……”
徐未然頗為無語,這下是真的覺得,邢況是真的愿意在三中待著。
沒再糾結什麼,既然事已經這樣,自己沒辦法說服他回去,只能順其自然。
“那你在這里要好好學習,”像個小老師似的,孜孜不倦地提醒他:“每次考試都要考得很好,讓這里的人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學神!”
邢況被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忍不住了的臉:“你怎麼這麼可。”
他四看了看,見這里還算安靜,并沒有什麼人經過,摟住徐未然的腰把收進懷里。
張地了,但也沒說什麼。
“這沒人,”他一只手扶著后腦勺,在耳邊低語:“抱一會兒。”
徐未然把下擱在他肩上,緩緩眨了眨眼睛。心跳很快,整個人熱熱的,又有點兒暈乎乎的,心口被幸福充盈著。
放學后邢況送回家,側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手原本什麼都沒有扶。他扭頭看了看,捉著的手,讓摟住了他的腰。
隔著料,徐未然到男生的腰勁瘦實,讓人很有畫面。腦子里開始不控地想些七八糟的東西,每一幀都帶了點兒,不是那麼清白。趕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想下去。
回家的路上遇到不也在騎車回家的人,有些男生在騎老式的二八杠自行車,前面橫杠上坐著生,扭過頭開心地跟載的男生說著些什麼。
到了第二天,徐未然從小區里出來,看到邢況也騎著輛改良過的二八自行車,一條長閑閑支在地上,在外面等著。
不知道這人是發的什麼瘋,為什麼要買輛這樣的自行車。下一秒,朝他走過去后,他把抱到了前面的橫杠上,說:“坐好了。”
邢況載著往前走,春天溫的風拂過臉頰,后就是邢況,恍如被他抱在懷里一樣,扭過頭,就能看到他。
后來不管過去多久,都從來沒有忘記過,邢況曾騎著一輛老式自行車,載著走過一條條街道,穿過一個又一個日升與日落。
無比懷念,卻再也回不去那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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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睿知道了徐未然轉學回來的消息,常常會過來五班這里找。
每次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邢況堂而皇之地挨著徐未然,借著給講題的工夫時不時就一把的頭發,一的小臉。
谷睿看得火大,從外面敲了敲窗戶,沖里面的人說:“哎哎哎,注意素質好不好。你們兩個課桌為什麼要并到一起?別人都分得開,為什麼就你們兩個特殊?”
邢況往椅背上一靠,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沖著谷睿仰了仰下,拽拽地說:“跟你有關系嗎?”
這人上天生帶著不好惹的氣質,谷睿咽了口唾沫,沒敢再朝他說什麼,轉而看向徐未然:“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邢況一只手扶在徐未然椅背上,用一種圈的姿勢把擋在里面,一副不會讓走出去一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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