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那段時間,連他的臉都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卻經常在午夜夢回,看見他的背影。即使是隔著很遠很遠,也能一眼就認出他。
大概是看著他背影的次數,遠遠多于直視他正臉的次數。
在人山人海的廣場上,在人來人往的車站里,在人涌的街頭,只要看見他的背影,就足以一眼認出來。
他好像是站在霧中,看不清,也抓不住。
這些年過去,看似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很長很長,但是實際上,他們兩個人相的時間卻之又。
張涵曾經問過楊夕月,問為什麼不接齊文路,畢竟能遇見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男孩子,實在是太難得了,如果錯過了,可能就真的遇不到了。
楊夕月并沒有回答張涵的問題,事沒有發生在自己的上,沒有人是可以同的。
齊文路很好,很好很好,但是卻不是喜歡的。如果只是因為齊文路喜歡,就要和他在一起,這于齊文路來說,是不公平的,就像是喜歡陳淮予一樣。
你看,我們都固執又驕傲,不允許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不妥協,不低頭。
所以,我們才會傷痕累累,落敗而歸。
在某種意義上,我們遇到的,都是不對的人,但是,又恰恰是對的人。
即使是你們不能在一起,即使是你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但是他依舊見證了你的長,見證了你的整個青春。
并不是所有的我喜歡你都能說出口,也并不是所有的我喜歡你都能聽到我也是。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我們要接事與愿違。
楊夕月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和別人說一句話都要琢磨很久。但是在寫他的那段時間,經常喜歡和讀者聊天,哪怕只是一句兩句也能讓的心得到些許的平靜。
那些力獨自一個人承著,經常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哭過,笑過,怨過,后悔過,回憶就好像是黑白電影,不斷在腦海中重映,一遍又一遍。
什麼往事如風,什麼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在楊夕月這里,這些話都是開玩笑。千百倍的痛苦,比被針扎一萬次都難。
張涵用學習和工作來轉移注意力,劉靜雨跑到偏遠地區支教來麻痹自己,而靠著回憶生活,無法擺那“一瓶水”的夢魘。
們都放下了嗎?
沒有。
那些說放下了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自我。
時間飛逝,他們即將分別了,從此一南一北,很快他便會去北京繼續讀書,而會回到海城生活。
他們的人生在前面的一小部分是平行的,他們是兩條平行的路,一直在并肩行走,偶爾會落后于他一小段距離,不過很快便會追趕上他。
但是他們走的,本就是兩條完全不一樣的路。這條路,終于在有一天,不再平行了,一個往北,一個往南,他們兩個人,終于要各走各的路了。
那段時間,真的很喜歡籃球擊打地面的聲音,喜歡球鞋與地板的聲音,喜歡比賽場上哨聲響起的聲音,喜歡關于他的所有的聲音。以至于那段時間,除了寫文,剩下的時間都是看籃球比賽。
恍惚間好像是回到了高中,育課的時候站在籃球場的角落看他打籃球。
以為自己會忘了他,但是每次經過七中門口,看見七中校園,總是會不自覺的會想起很多畫面,想起,跟在他后的場景。
喜歡了十年的人,一輩子都會記得。
對他的心發生在任何的時候。
在那個春天,他跑完一千五百米,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場,微微舉手朝著觀眾臺上的同學舉手示意,引起一片尖聲。
在那個夏天,他結束育課,一的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礦泉水,單手擰開瓶蓋,微微仰頭,坐在后面的可以清楚地看見他上下滾的結。
在那個秋天,公車上的偶遇,他認出,準確無誤地喊出的名字,他逆著,看見了他的樣子,喜歡的樣子。
在那個冬天,廣場煙花秀,在江邊的天下,他手中拿著一仙棒,隔著仙棒看他,他的頭頂上空炸開煙花。
那段時間就好像是報復的,待在家里,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看了好多好多的青春電影。青春,好像總是憾多于圓滿。深夜只有那屏幕上的閃爍,跟著哭,跟著笑。眼睛都哭腫了也沒關系,反正不會有人看見。哭的,笑的,全部都是別人的。
后來有一個電影在電影院重映,正好那個時候張涵回了海城,兩個人買了票,跑到電影院去看電影,即使是之前看過,張涵還是哭得梨花帶雨,但是這次楊夕月卻沒有哭,沒有原因,大概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陳淮予,你看,我現在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天久違的,刷到了他發的朋友圈。
他和一樣,也是一個不經常分自己生活的人,一年也就幾條朋友圈。突然刷到,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出現了幻覺。但是那悉的頭像,悉的名字,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認錯。
是一個視頻,視頻里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街道,街道兩邊栽種著兩排高高的樹,樹很高,但是枝葉并不繁茂,路邊有幾個行人,路上偶爾有車經過,突然起了一陣風,吹起了一地的黃沙。
配文:起風了。
底下是很多人的評論。
林同問他在哪里。
他回答在北京。
林同問他北京的空氣是不是不如海城清新。
他回答不如海城。
楊夕月將這段不到二十秒的視頻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似的,一遍又一遍。想要點贊,但是卻生生忍住了。
坐在書桌前,打開屜,拿出放在屜里的盒子,里面裝著一封信,一張一寸照片,還有一張畢業照。將那封沒有送出去的信拿了出來,打開看了又看。
楊夕月將放在手邊的日記本打開,翻到了新的一頁,在這張空白的紙上寫了他的名字:陳淮予。
一個字一個字,每一筆都極其認真。像是那年教室里,在他的作文紙上寫上他的名字那樣。
沒有寫時間,一頁空白的紙,上面就寫了“陳淮予”這三個字。
這個日記,從高中寫到大學畢業,寫了七年了。斷斷續續,并非每天都寫,但寫的都是關于他。
的日記中,從來都沒有過他的名字,一個“他”字貫穿了整整七年。只是在最后,最后一次日記,他補上了他的名字。
陳淮予,青春故事的男主角。
突然想起給他寫的那個故事,那個幾乎是以自己一個人視角的故事。
想起文中的給他寫的一句話――
“我的世界下了一場雨,你來了,天便晴了。后來你走了,從此我的世界,只剩天。”
海城的海還是一如既往的藍,海邊除了風聲,就是海浪的聲音。
楊夕月自己一個人來到了海城的海邊,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左邊的耳朵上戴著一只藍牙耳機。
耳機里面放著歌――
“從前從前有個人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將距離吹得好遠。”
想起二零一五年那場演唱會上,看著臺上唱著歌的人,揮著熒棒,發誓,自己要做最勇敢,最自由的孩子。
坐在沙灘上,聽著歌,看著海。
忍不住點開朋友圈,再次點開他發的視頻,在視頻被點開的那一刻,耳機里面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視頻中呼呼的風聲以及路上汽車經過的聲音。
看了好久好久,最后還是給他點了贊。
視頻停了,耳機里面又重新響起了音樂的聲音。
抬頭看向遠的大海。
從隨攜帶的包里面拿出那封信。拆開信封,將那封送不出去的信看了又看。從這封不長的信里,看見的是當年無盡的悸和欣喜。
突然一陣風吹過,手沒拿穩,信從手中飄了出去。落到了前面淺淺的海水中。
楊夕月猛地站起子,走過去想要撿起來,但是卻被回的海水攜帶著往海里飄,幸好楊夕月及時將它拿了起來,走到岸邊,小心翼翼的拿著。
緩緩地展開,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還是能看清楚。
信不長,幾句話,足以道盡的全部心思。可現在字跡模糊了,永遠也送不出去,他永遠都不會看見,也不會知道,在那個狹小暗的角落里,的心思悄悄開出了花,又悄悄枯萎。
陳淮予,真可惜,你不知道我的喜歡。
十年的青春,走到了這里,已經盡力了。回首往事,沒有恨,也沒有怨,有些后悔和惋惜,但已知時不可倒流,唯有接和釋懷。
回頭看看,十年的春夏秋冬,好像是一直停留在原地,此刻,也應該往前走了。
陳淮予,我們的人生短暫錯,經歷起落,最后歸于平靜。
對于陳淮予,如果此時此刻必須對他說一句話,想來想去,還是和四年寫在留同學錄上的一樣:【前程似錦,后會有期。】
希我的年,我故事的男主角,往后的人生,一路平坦,順順利利。遇見一個喜歡你,你也很喜歡的孩子,你們好好在一起,一定要幸福。
希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你喜歡的春天,那一定要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枯木逢春,生機,你站在枝葉繁茂的樹蔭下,逆著,朝著我笑,喊我的名字。
陳淮予,等到海城的春天,起了黃沙的時候,我就釋懷了。
可是,你知道嗎,海城的春天,永遠都不會起黃沙,起黃沙的,是北京的春天。
海邊突然起了一陣風,那封已經模糊了的信,從手中吹落,在空中搖搖晃晃,最后落在海水中,慢慢地,被海水卷走。
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字跡越來越模糊,最后只能約看見信紙上那模糊的一行字――
“我喜歡你,楊夕月喜歡陳淮予。”
是那句沒能說出口的喜歡。
-完-
作者有話說:
這本文很短,但是時間度卻很長,從高中開學到大學畢業,長達七年的時間。我想盡力將它寫長,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時間實在是太。初中同校,高中同班,大學同城市,集卻并不多。
在連載期間我也有搖過,想要改一下故事的走向,改陳淮予并不喜歡沈佳,將故事的走向改雙向奔赴的圓滿結局。
可是我想來想去,翻遍了無數的蛛馬跡,也找不到陳淮予喜歡楊夕月的證據。
他們曖昧嗎?或許有吧,但也只是這樣了。
注定BE的走向,無論怎麼改,都改不HE。
人生漫長,憾常有。
陳淮予,我相信你的。
最后,我要謝看到這里的所有讀者朋友,這本文并不是個很討喜的題材,平淡到沒有什麼新意,但是這是楊夕月的整個青春。謝大家來見證的青春。
我們下本見。
下一本《刺青》。
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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