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棠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好了,媽媽那邊就說已經上了車。
還待了江棠幾句該做和不該做的事,好幾條綠的消息過來,沒有一條提到姜宜漾。
姜宜漾也沒有找。
江棠給媽媽回了個好,再點開姜宜漾的微信,就直接把手機鎖了,丟在一旁。
不過還不到一分鐘又重新拿了起來,點開關于姜宜漾的設置,把從朋友圈屏蔽里放了出來。
江棠雖然僅三天可見,但是最近一次朋友圈是前天晚上才發的。
張欣的生日,朋友圈有和朋友們的合照,打扮得可好看了。
設置好,江棠輕輕吐一口氣,又把手機直接鎖了。
下午公司突然通知有個東西要審核,不過不太急,正好江棠找不到事做,索就磨磨蹭蹭地把這事做了。
已經11月,天不知不覺開始變得容易黑。
晚上隨便了個吃的,吃完飽腹了,困意就襲來。
周日晚上的年輕人過的并不是周末,過的是預備周一的生活,所以一般懂事的朋友都不會把重要的聚會約在周日晚上。
但朋友不管懂不懂事,只要有八卦,可以不管現在什麼時間。
江棠幾乎都要睡過去了,張欣的電話打了過來。
開口就問:“姜宜漾在你邊嗎?”
聲音小到不行,就好像姜宜漾現在就睡在江棠旁邊,但凡大聲一點,就會被姜宜漾聽見。
江棠學著張欣的音量,說:“沒有。”
然后語氣回歸正常:“干什麼?”
張欣發出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的時間,張欣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地詢問了江棠,和姜宜漾到底是什麼關系。
江棠也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地把能記得的,和姜宜漾的集,全部待給張欣,媽媽打工家兒的表姐,見過幾面,沒說過幾句話,僅此而已。
張欣問題問了五分鐘,江棠只回答了一分鐘,其中還包括了“沒有,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不,不知道”這些沒營養的廢話,還有大量的姜宜漾其實和媽相時間更長的非重點。
張欣果然一個索然無味:“啊?就這樣啊。”
江棠:“是的。”
大概是江棠待得太過老實了,問什麼答什麼,張欣就放過,把電話掛了。
但張欣還是沒有問到點上,但凡問一句……
本來江棠還困的,被這一通電話搞得睡意全無,閉上眼睛就是姜宜漾站在門口對說再見的畫面。
越想還越難過。
江棠沒有談過,不知道失是什麼滋味,不過應該……
不是這樣的吧,不要啊。
后來洗了澡,再看了眼剛剛的東西審核過了,強制自己去睡覺。
這個周末對江棠來說,好像只是發生了一次不想一提的邂逅,看起來有什麼,但其實什麼都沒有。
姜宜漾漸漸在生活里消失,就像當初一樣,消失久了,江棠就會不記得這個人。
但江棠忽略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周四終于不用再出去辦事,中午也有空悠閑地在樓下吃飯喝咖啡。
也就是這個喝咖啡的時刻,突然一個人不打招呼地就坐在了的對面。
江棠目從手機里抬起來,看到來人皺了一下眉。
“糖糖姐姐。”
江棠把手機收了起來。
“啊,你別走啊。”小雅趕道。
江棠還沒那麼稚,淡淡看小雅一眼,把咖啡拿起來:“有事嗎?”
小雅笑了起來:“就是來打個招呼,來公司好幾天了,每天都去你那邊,你都不在。”
江棠嗯了聲:“在外面。”
小雅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江棠問:“還有事嗎?”
小雅搖頭:“沒有了。”
沒事也不走,乖乖的樣子坐在對面不知道笑什麼的在傻笑。
江棠撇了撇,看了眼手表,本想說幾句結束的話就離開,但突然的,想到了一個人。
江棠輕輕咳了一下:“你回家了嗎?”
小雅搖頭:“沒有,”抱怨:“回家就要被罵,才不回去。”
江棠才不關心你回不回家會不會被罵。
接著問:“你跟你表姐聯系上了嗎?”
小雅突然不笑了:“漾漾表姐啊。”
江棠低頭喝咖啡:“嗯。”
小雅:“沒有啊,沒來找我,也沒給我打電話,”說到這兒小雅奇怪了:“真的去你那找我了嗎?”
江棠:“嗯。”
小雅腦袋一歪:“奇怪了,那麼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找我。”
江棠疑:“不喜歡你?”
“對啊,雖然沒有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小雅唉了聲:“特別是你離開我……”小雅小心地看了眼江棠:“家之后,更討厭我了,之前還只是不和我說話。”
小雅再小心地看了眼江棠:“糖糖姐姐,對不起啊。”
江棠把被子放下,手機收進包里:“你是對不起我的。”說完江棠就站了起來:“有事,先走了。”
非常謝小雅的同學,好不容易江棠忘了姜宜漾這號人了,這下好了,回辦公室睡個午覺,整個夢里都是姜宜漾。
在姜宜漾問為什麼騙人的時候,來自正常世界的聲音把江棠吵醒了。
江棠頂著頭疼把燈打開,也放外面的人進來。
是部門的小吳,給了江棠一個要簽的東西,再給江棠看下午去采訪的人。
還說:“隔壁趙主編的新助理這幾天一直來找你。”
江棠嗯了聲:“見到了。”
小吳好奇:“什麼事啊?每次我問什麼事都說沒事,但是每天都來兩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是沒事,”江棠翻了一下準備還給小吳,但突然看到了一個東西:“寧寧們一會兒去A大?”
小吳:“對啊。”
江棠想了想:“你出去跟寧寧說,一會兒我也去。”
小吳仿佛聽錯了:“你要去?”
江棠:“嗯。”
小吳又鎮定下來:“哦對,你有個朋友在A大。”
江棠呃了聲:“對。”
這個采訪就是一小時后的事,外面的人基本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江棠趕忙在洗手間里隨便補了個二十多分鐘的妝,就帶著大家一起下去了。
然而沒想到,在樓下,又見了小雅。
更沒想到的是,小雅這次也一起。
大概江棠面了過多疑,寧寧見狀就解釋了句:“這是趙主編的新助理,說是認識今天的一個采訪對象,就讓一起來了。”
江棠嗯了聲,沒有再表現出什麼,帶了兩個人上了自己的車就往A大去。
路上,張欣給打電話了,說是一會兒藍明的人要過去采訪們,問江棠知道不知道。
江棠于是咬牙說過去的就是,張欣果然在那邊歡呼雀躍,說江棠你真的好我。
江棠其實還沒仔細看采訪對象,看到是A大就沖了,沒想到誤打誤撞撞上了張欣。
所以江棠十分愧疚,馬上轉移話題。
因為張欣,江棠還算是經常來A大,約定的地點江棠也一看就知道是哪里,所以比另一輛車早了好幾分鐘就到了。
才一下車張欣就喜滋滋地跳了過來:“歡迎我們江大總監。”
江棠看張欣:“花枝招展啊。”
張欣:“那是,要拍照呢,我可是A大最研究生呢。”
江棠笑:“誰給你評的啊。”
“我自己不行嗎?快點進來吧,”張欣說著對江棠眨了一下眼睛:“姜宜漾也在。”
江棠很不在乎地哦了聲。
張欣又說:“你知道姜老師明晚生日嗎?”
江棠驚:“我怎麼會知道。”
張欣遠離江棠看了江棠一看:“你反應這麼大干嘛?不知道就不知道唄。”
“我哪有反應大,”江棠略微有點心虛,音調也放低了些:“我怎麼什麼時候生日。”
張欣又把手勾了回來:“我本來也不知道的,但是你知道嗎,我們組里有個男老師好像喜歡姜宜漾的,他剛剛告訴我們這事,然后大家起了一下哄,就決定明晚一起吃個飯”
江棠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你怎麼一會兒姜宜漾,一會兒姜老師的。”
“是哦,”張欣自己也才發現:“不管,反正都是。”
說著兩人就到了樓上,后面的小伙伴也跟了上來,大家簡單地打招呼握手之后就開始擺放設備。
江棠在邊上站著,掃了一圈卻不見姜宜漾人影。
把目收回來,卻見余有個人靠近。
淡藍的羽絨外套,江棠不用轉頭就知道是小雅。
“糖糖姐姐。”
小雅邊邊靠近,江棠不知道就只是想站在邊,還是又有話說。
當初在小雅家時,小雅一直都很喜歡黏著,喜歡和聊天。
眼看就要過來,江棠也準備挪一步,一個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陳雅怡。”
小雅瞬間停下的腳步,也轉頭。
那個人說:“出來。”
小雅轉頭看了眼江棠,就聽話地出去了。
等小雅徹底離開視線,江棠不自地抿了一下。
眼前的一切,公司的人,學校的人,說話聲,走路的影子,在江棠眼里逐漸被放空,的不知不覺飛到了門外。
所以最后還是忍不住往門口挪了幾步。
外面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江棠過去時小雅正和姜宜漾代自己現在在朋友家過得很好,媽媽要是問起來你就這麼說,語氣十分乖巧。
不過很快姜宜漾就打斷了,直接喊的名字:“陳雅怡。”
姜宜漾的語氣是見的不耐煩:“這些我不會幫你說。”
一直喋喋不休的小雅不敢說話了。
姜宜漾又說:“以后沒事不要找江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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