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2

　姜宜漾某個出差的周末, 江棠媽媽神神地把江棠回了家，還千萬確定了姜宜漾不會跟著來。

　江棠一開始還有點張的，直到媽媽又是笑又是試探地把目的說出口, 江棠才整個人放松下來。

　“這事啊。”

　江棠輕松到人差點虛，在路上做了無數假設, 心里害怕得不行。

　所以大人們啊，不太重要的事不要鋪這麼長的墊, 會讓孩子很擔心的。

　不過也不是不重要的事, 江棠媽媽問江棠沒有打算和姜宜漾求婚。

　江棠說：“沒有。”

　媽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 又問：“你想求嗎？”

　江棠：“還真沒想過這事。”

　媽媽一掌就拍在了江棠的肩上。

　自從江棠向媽媽坦白之后, 這位整天在家沒事干的中年婦，開始了有事沒事就在網上查看同的一些事。

　這麼久了，媽媽老百合了，什麼都懂, 在這個人人勸分的年代, 可能是網上同吵架博的評論里，唯一一個說在一起不容易別分手的人。

　被人罵菩薩了還來找江棠哭訴, 說現在的小朋友怎麼這樣。

　還時不時會跟江棠說，原來還是有很多人像你們這樣的。

　也會說，一輩子這麼短, 當然要活得開心，喜歡生又怎麼樣，和誰過不能是一輩子。

　真的, 講這些，還當著姜宜漾的面講這些, 雖然說出發點是好的, 但江棠真的尬。

　特別想跟媽媽說, 去那些七八糟的話題里看心靈湯。

　接著媽媽告訴江棠，昨天刷到別人求婚了，太浪漫了，都哭了。

　媽媽還把求婚著的小作文給念了出來，看來是看了很多遍。

　“所以你怎麼都沒想過這件事？你到底不漾漾？”

　江棠閉起眼睛，皮疙瘩差點掉一地。

　江棠問：“求婚了然后呢？又不能結不能辦婚禮。”

　媽媽說：“儀式啊，儀式！”

　江棠說：“我們打算找個時間去國外領個證，這個儀式可以嗎？”

　媽媽一點也不滿意。

　領證這個事媽媽當然知道，可能的收藏夾里還有一份同如何在某某國領證的流程。

　“當然不可以，”媽媽對江棠說：“你怎麼一點也不romantic啊，你領證之前不得問問漾漾答不答應啊？”

　媽媽自從瘋狂沖浪了之后，越來越語出驚人了。

　江棠說：“肯定答應的，不答應怎麼跟我商量。”

　媽媽很嫌棄：“你真的是，求婚啊，肯定要求婚的。”

　江棠是看出來了，想要儀式的是媽媽不是，自從姜宜漾來了家里，媽媽的好像又重新養了個兒，一切都要新的，一切都要隆重。

　當然，江棠并沒有很排斥，沒想過求婚是一回事，既然媽媽提了，覺得向姜宜漾求個婚也好的。

　母倆就此在沙發上嗑瓜子商量了起來，媽媽給江棠看了別人求婚的視頻，指著視頻里的布景說這個喜歡，那個也喜歡，幾乎是一幀一幀地摳，每個小細節都想要。

　“干脆和人家布置得一模一樣吧，我也省得想了。”江棠說。

　媽媽笑了起來：“不是不是，就是給個建議。”

　江棠上手把媽媽的視頻關掉，拍拍媽媽的肩說：“這事我心，不看了，會影響我思路。”

　媽媽眼睛亮亮的：“有想法了？”

　江棠：“沒有。”

　媽媽唉了聲：“漾漾不是喜歡玫瑰嗎？要不我們把玫瑰撲一地。”

　江棠哇哦一聲：“您自己想想土不土。”

　媽媽笑了起來：“是有點土。”

　江棠：“是喜歡玫瑰的香味，和那個大紅花沒關系。”

　媽媽更笑了：“講人家是大紅花，那你當初別給人家送啊。”

　江棠：“……”

　有了這個計劃，江棠這個周末腦袋都要想禿了。

　要合適的時間，要合適的地點，還得想周圍要站哪些人，是就們一家子，還是把那些嘰嘰喳喳的朋友都上，或者就們兩人。

　場景怎麼布置，聯系什麼公司，小作文寫什麼，買什麼戒指，穿什麼服，買什麼花……

　江棠吃飯想，睡覺想，姜宜漾回來了，還在想。

　還好姜宜漾最近有點忙，不然江棠每天這麼狗狗祟祟，真怕姜宜漾懷疑出軌了。

　最后江棠決定到時候就和姜宜漾兩個人，畢竟這位姐姐在有沒有江棠的時候是兩個樣子，要有別人在，江棠怕影響姜宜漾發揮。

　當然也怕影響自己發揮。

　戒指很早之前就看中了一枚，收藏了很久，這幾天再找其他的，怎麼也比不上當初那個，于是就這麼定了。

　場景就布置在已經空置很久的姜宜漾家客廳，的客廳大，也有許多能作的地方，花就和姜宜漾花店的老板娘商量，因為姜宜漾的關系，老板娘細心到不行，也激得不行。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一個不經意的時間，把姜宜漾帶過去。

　沒多久這個不經意的時間就來了，某個天氣晴朗的周日。

　這事不做還好，決定做了還真張的，就簡單那句“我有個好用的底找不到了，想去你家找找”，江棠不夸張地在腦子里練了100遍。

　兩人現在過于悉對方，江棠真的怕自己不自然被識破。

　所以在姜宜漾還沒睡醒在刷牙的時候說的，姜宜漾沒什麼意見嗯了聲，問：“什麼時候去？”

　江棠低頭牙膏：“晚上吧，晚飯吃完去，化個妝出門，拿完去逛逛服。”

　姜宜漾仍舊：“嗯。”

　江棠把牙刷放進里。

　誰知道這姑娘表面淡定得一批，其實心臟都要跳出來。

　江棠今天的計劃沒有告訴媽媽，說了媽媽肯定殺過來，不過放了攝像機在各個角落，到時候找個剪一剪孝敬母上。

　這一天，江棠在家十分難熬，姜宜漾還接了幾個學校的電話，江棠生怕突然被走。

　莫名其妙地張了一天，晚上終于到了，江棠化妝刻意化得慢，姜宜漾也跟著化得更致了些。

　去姜宜漾家的路上，很舒服的一路綠燈，江棠心特別好，歌都聽得歡快了。

　姜宜漾沒有一懷疑，上樓的路上還在問江棠一會兒想買什麼服。

　開門的姜宜漾也很正常，但門打開，姜宜漾不正常了。

　客廳里的小燈早就被江棠點上，這套江棠和老板娘在電腦上研究了一個多禮拜的場景被放大在眼前，很鮮艷的花，很香的氣味，眼像一幻境。

　姜宜漾在門口足足站了半分鐘，才轉頭看江棠。

　似笑非笑的，江棠先笑了：“嘿嘿。”

　姜宜漾：“干什麼？”

　江棠抿了一下，拉著姜宜漾的手腕走進去。

　江棠：“搞得我有點張。”

　姜宜漾仍舊是那個要笑不笑的表，人都了，非得江棠拉著，才肯一步一步往里走。

　到了客廳中間，江棠咳了一下。

　還沒開始什麼呢，江棠就已經開心個不停了。

　“那個。”江棠心里突然的許多滋味，已經不止是張了，莫名，莫名激。

　也明白那些在一起特別久的，為什麼結婚那天還會到淚流滿面了。

　江棠趁自己的心臟還行，低頭輕輕吻了吻姜宜漾的手，在面前單膝下跪。

　這個畫面腦補過許多次，每次腦補每次皮疙瘩，但真正做起來，和所有次的想象都不一樣。

　突然明白了這種儀式，不是因為要做，而是因為想給。

　“我……”江棠再咳一下，從口袋里把戒指拿了出來。

　抬頭看姜宜漾：“吶。”

　說姜宜漾是大小姐吧，這會兒了也保持著該有的氣質，流淚也是在笑里出一顆，可太了。

　姜宜漾稍稍仰頭，用很角落的視線看江棠的戒指：“吶什麼吶，說話。”

　江棠把刪刪減減只剩一句話的短小作文念了出來：“我想和你結婚。”

　姜人又落淚了，但是人沒，也問：“就這樣？”

　江棠的笑里也出了一滴眼睛，看著姜宜漾的眼睛：“漾漾~”

　姜宜漾嗤一聲笑了，這才手：“給我戴上。”

　江棠嘿了聲，就要站起來給姜宜漾戴，姜宜漾又說：“我讓你起來了嗎？”

　江棠又重新跪下，把戒指拿出來給姜宜漾戴上。

　姜宜漾：“起來吧。”

　江棠起來。

　姜宜漾用手指江棠的額頭：“什麼時候準備的？”

　江棠：“昨天。”

　姜宜漾給江棠看手：“好看嗎？”

　江棠鼓掌：“太好看了！”

　眼看姜宜漾一顆眼淚又要掉下來，江棠趕忙過去把它親掉。

　旁邊沒人實在是太方便了，這會兒想怎麼膩歪就怎麼膩歪，不用擔心有人打擾。

　收了戒指的姜宜漾明眼可見的心大好，黏人得不行，倒在江棠的懷里又是問這，又是問那的。

　等到事告一大段落，江棠才發現小桌子上的花忘送了。

　不重要不重要，姜宜漾已經對說了好，嘿嘿。

　只是這個攝像機記錄的整個片段啊，不能全數打包給做剪輯的朋友了，得剪掉一大段。

　至于剪掉的部分……

　領證那天，媽媽也一起去了。

　非要去的。

　江棠求婚沒告訴，被念了大半年，還說一個剪得什麼都沒有的破視頻有什麼好看的。

　明明就看了好多遍。

　還說點子是出的，等了那麼久最后什麼都沒有。

　江棠只能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

　又說江棠長來干什麼用，就說那麼一句話，得虧是漾漾，不然誰會愿意。

　江棠卑微，嗯嗯嗯。

　姜宜漾在邊也不幫說句話，氣死了。

　因為事先準備充分，們領證沒有花太多時間。

　媽媽拿著手機拍下全程，看起來比們新人還開心，這下足夠滿足了。

　后來們宣了誓，像許多對很普通的那樣。

　一切結束，媽媽和攝影師一起拿著相機，記錄了們相視而笑的畫面。

　夕西下，影子拉長，們眼中只有彼此。

　“真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