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樓下的小庭院裡，餘秋把鞋盒放在木亭子的長椅上，非爺吃完包子爬了出來，找了個有太的位置趴了下來。

賀方小心地瞅了非爺一眼，把盒飯拿出來遞給餘秋，一人一份，裡說道：“大爺胃口不錯，包子吃了兩個！”

餘秋也找了個能曬到太的位置坐下，吃著盒飯，先笑著問：“你路上就開始神神叨叨說什麼呢？什麼我大爺？現在對非爺這尊敬的樣子也有點古怪，只是我大爺以前養過一隻像非爺的黑貓，我才那麼說。”

賀方大著膽子看了看黑貓，它在那裡尾一甩一甩的樣子。賀方覺自己是有點被當時詭異的畫面佔領智商高地了，拍了拍腦袋疑地問：“它還會自己上廁所？”

非爺頭都沒朝這邊看。

餘秋看了看非爺，理所當然地回答：“很奇怪嗎？”

賀方覺得自己雖然沒有養過小貓小狗，但貓上廁所還帶紙一定是不正常的。他一邊吃著咖哩一邊說道：“你這隻……非爺……它是自己帶著紙上廁所……它還知道拉完屎屁？”

餘秋看著他邊的咖喱醬，嘆了一口氣：“咱吃飯能不說這個嗎？”

賀方楞了一下，嘿嘿地笑了笑。

餘秋看著非爺笑著說：“其實貓和狗都有很聰明的，可能非爺原來就學會了這樣，他很乾淨。”

非爺聽到餘秋這麼說，尾翹起來晃了晃。

賀方這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你這貓哪來的？之前去你家時候都沒有。”

餘秋想起初見非爺時的樣子，笑著說：“撿來的。”

“還好你不是爲了填補心寂寞去買的。”賀方終於放下了對非爺的敬而遠之，拿筷子另一頭敲了敲非爺的尾說道，“我還真確認了一下，這傢伙是個公的。”

非爺扭頭怒視：“孫賊！你想死？”

餘秋有些尷尬，大概猜到非爺爲什麼喊“那孫子”了。

以賀方的格，在把非爺當普通貓的況下，那還不可勁擺弄？

非爺是抹不開面子啊。

“好了，別說非爺了，再弄他小心他抓你。”餘秋轉移著話題，“分鏡頭稿子你看過了嗎？”

賀方點頭，一咖喱醬目佩服：“你真牛，這個分鏡頭設計得非常專業！悶，挑逗，肯定會火！”

非爺歪著腦袋蔑視著他，這孫子總算眼力還是有的。

“……不是，就是說怎麼拍，場景挑哪裡，要找幾個模特，這些問題，有眉目了嗎？”

賀方有點惆悵地說：“我想過，如果想要畫面非常富的話，場景倒是好說，主要是，需要的屁比較多。”

餘秋看了看非爺，只見非爺帶著笑意看他們，似乎要看看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你想想，我們經費有限，不可能每個鏡頭都去請專業的模特，那太貴了。”賀方吧唧著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最需要翹的幾個鏡頭，找找專業的模特。其他的，都請邊人幫忙客串一下，這友屁。”

非爺輕聲嘆道：“友屁……人才啊。”

餘秋聽了大贊同：“吃完我們看分鏡頭，算一算捋一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賀方大點其頭：“還要考慮服裝，最好這個合適的人選能有那個場景下的對應服裝，這樣才能拍出完的屁效果。”

這廝說到興，聲音就會變大。

非爺作爲一隻貓，都替他們到尷尬。

兩個小年輕是在非常認真地工作，討論這個廣告片的拍攝執行細節。

然而偶爾路過的人就不這麼想了。

什麼屁啊，啊，角度啊……加上兩人興的表……其中一個還穿著病號服……

非爺耳朵靈，他用爪子矇住了眼睛曬太，裝作聽不見別人小聲嘀咕變態的聲音……

……

賀方去上廁所，順便把垃圾提走了。

餘秋這才輕聲問：“非爺，你還有沒有什麼補充的？”

非爺懶懶地說道：“沒什麼，你們想得細的了。主要就是別對拍攝過程想得太樂觀，線和佈景這些還好說，如果模特比較張拍不出效果，你得考慮到時候怎麼調整、引導。”

餘秋點了點頭，把這一點記了下來。

“等拍的時候把我帶上。”

“非爺，謝謝你幫我。”餘秋誠懇地說。

非爺的聲音還是很慵懶，理所當然地說：“什麼幫你？單子是我接下來的，我怎麼能砸自己的招牌？”

“非爺，你以前是做廣告的嗎？”餘秋好奇地問。

“也算做過吧。”非爺站起來了個懶腰，“早就跟你說了，非爺懂的很多。”

餘秋很佩服。

他說道：“我跟賀方商量過了，剪這個片子，我們現在既不合適去臺裡，也不合適去朋友的工作室。所以，我準備先配一臺電腦，非爺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配電腦？”非爺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沒什麼特別的需要。相比之下，等錢到賬了，去給我買個iPhone 3GS。”

餘秋有點吃驚：“買那個？好貴的！諾基亞不好用嗎？”

非爺瞥了瞥他：“不我，等你手頭寬鬆了，也儘快換蘋果或者安卓。”

“……爲什麼啊？我現在諾基亞用得好啊……”

非爺並不鄙視他，能看到未來的人本來就之又，他自己當年也一樣看不到。

所以非爺現在有了超前的見識了，就鄭重地說道：“聽我的。的原因，等你出院回去我們再細說。先不聊了，那孫子來了。”

餘秋扭頭一看，有點無奈。

所以賀方是怎麼確認非爺是公的？搞得非爺這麼不待見他。

他說道：“那就按我們剛纔討論的先做準備吧，等我出院了就正式開拍。”

“沒問題！我下午就開始去聯繫他們，約時間。”賀方很興，渾然不覺得跟別人預約屁的出鏡檔期是非常微妙而尷尬的事。

餘秋有些替他難爲，由衷地說道：“辛苦你了！”

賀方拍著他的肩膀說：“我正好閒著，這下又有事做，又有錢拿，還肯定是一個牛的作品，多好！給我了！”

“順便再幫我把非爺送回去吧……家裡饅頭還有吧？”

“……好。”賀方嘆了一口氣，“你還是早點再找個朋友吧。你說這專門讓我把它帶來，就擱這曬了會太，又讓我送他回去。我真懷疑他是你大爺！你心的空虛就辣麼大？”

“……你不懂住院的無聊……”餘秋敷衍了一句。

“行了，走了！”賀方朝非爺招手，“到盒子裡來吧。”

非爺並沒跟他計較，進了盒子趴好了。

賀方這就不像剛纔來的時候那樣小心翼翼了，直接抄起鞋盒往腋下一夾。

非爺眼睛一翻，差點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