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逸的聲線很好聽,清亮著質地,特別是語調輕松時,聽得更是耳。
只不過,這好聽的聲音卻如同一聲驚雷。
徹底在葉臨西的腦袋里面炸出五彩的煙花。
是誰?在哪兒?剛才是不是幻聽了?誰是小舅媽?
小舅媽。
葉臨西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沒關系,可以的。
還能撐得住!
就在此時,的手掌被人輕輕了下,是傅錦衡。
扭頭看向邊的男人,略有些憋悶的后臺,白熾燈清冷的線下,他長玉立的站在這里,清俊的臉頰因為表淡然而顯得矜貴。
他看著葉臨西,勾淺笑:“孩子你呢,小舅媽。”
這句話把葉臨西雷的,當場打了個寒噤。
此時抬頭看向對面的齊知逸,一想到曾經在大半夜和姜立夏兩人對著他的視頻和照片尖發花癡,登時有種天旋地轉的覺。
特別是和姜立夏,對著他起T恤下擺出半截腰的照片,討論他的腹線條有多完,上去的手會有多好。
還有他的、結、手指……
他上的,好像一個都沒的,全部點評了一遍。
還有至今還保存在手機里,關于齊知逸氣向的舞臺視頻剪輯。
偏偏現在告訴,人家要小舅媽。
葉臨西此刻心虛到不敢抬頭看齊知逸。
因為覺得此時腦門上,已經刻上了四個字。
為、老、不、尊。
“小舅舅,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帶小舅媽來看我的演唱會,”齊知逸見葉臨西低頭沒說話,還以為這個漂亮到過分的小舅媽是天**害。
于是他主開口,緩和氣氛。
傅錦衡:“主要是你小舅媽比較……”
葉臨西在這個狗男人又要開口的時候,狠狠的掐了下他的手掌心。
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今天就和他拼了。
反正的臉皮,也是沒了。
“比較心,愿意陪我一起來。”
葉臨西聽到這句話,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卻毫沒有謝他說的話。
因為這個狗男人完全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告訴自己,他和齊知逸的關系。
等等。
葉臨西突然又想起剛才在演唱會中途的時候,跟傅錦衡說的那些話。
逸崽好可憐。
沒靠山、沒背景。
崽崽他只剩下我們了。
越想整個人就越是尬到頭皮發麻,特別是傅錦衡那句‘別想太多’,原本還以為他轉了,居然會在緒激的時候安自己。
合著他只是想告訴,腦補是病,快治治。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狗男人。
葉臨西再一次從心底發出大大的疑,這世界上怎麼能有如此損人不利已專門喜歡看別人笑話的人呢。
就在葉臨西腦海里瘋狂頭腦風暴時,齊知逸又開口說:“小舅舅,待會我們有慶功宴,你們也一起去好不好。”
“臨西,你想去嗎?”
傅錦衡聲音溫和,仿佛真的很認真的征求的意見。
葉臨西此時也沒辦法沖他發火,就連翻白眼的沖都被無限制,直到抬頭輕笑:“今天是你生日,要不我們還是早點回去。”
惋惜的看向面前的齊知逸。
這可是的逸崽。
要是在一個小時前,有人告訴,會主拒絕齊知逸的邀請,打死都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腦子真的是太糟糟,怕這頓飯吃不下去。
傅錦衡:“你要是累了,我們就回去吧。”
齊知逸也點頭:“沒事,反正過兩天我媽媽也回來,小舅舅,到時候你再帶小舅媽跟我們一起吃飯吧。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小舅媽呢。”
誰說不是呢。
葉臨西心底著無奈,這種天降的緣分,怎麼覺怪怪的呢。
不過到底還是好奇心沒憋住:“你媽媽跟他是什麼關系?”
齊知逸一愣,大概也是沒想到葉臨西對于傅家的家譜居然這麼不悉,自然葉臨西問完之后,也后悔了。
恩夫妻人設,再次搖搖墜。
好在傅錦衡開口說:“他母親是我堂姐,只不過他們一家一直住在國外。之前我們婚禮,也來了,只是知逸當時沒有參加。”
難怪呢。
就說之前也見過傅家不的人,怎麼可能會對齊知逸沒印象。
真的是馬失前蹄。
畢竟誰他媽飯一個豆,還要調查他全家的背景啊。
齊知逸的演唱會大獲功,團隊等著慶功,五星級酒店的慶功宴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過去。
葉臨西違心拒絕了他的邀請后,自然是跟傅錦衡一塊回家。
只不過消失在齊知逸的視線之后,就變臉了。
一個人快步往前走,恨不得臉上寫著‘我跟后面那個狗男人不認識’。
車子早停在外面等著,車標唬人車牌醒目,葉臨西拉開車門直接就坐了進去。
要不是這車是傅錦衡的,會毫不留的吩咐司機開車走人。
奈何,司機不可能聽的。
于是干脆閉,等著傅錦衡坐了上來。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大概是詢問下一站地點。
傅錦衡看著旁邊氣歪歪的人,淡淡道:“回家吧。”
一路上,葉臨西安靜的沒說話,側著臉看向窗外,沿途路燈的影流轉,從的臉上過時,切換出明明滅滅的影,像極了文藝片里晦曖昧的場景。
葉臨西的總是明艷的、張揚的。
此時安靜的如同畫中人,安靜、沉斂,人生怕驚到了。
只是安靜的人突然轉頭看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與傅錦衡的目相。
傅錦衡毫沒有看被抓到的窘迫,哪怕葉臨西已經轉頭,他的視線依舊著肆無忌憚,狹長的眼型芒斂,在這樣線昏暗的環境下,依舊懾人。
他這樣看人的方式,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在挑釁。
于是葉臨西毫不猶豫張:“看什麼,沒見過大人吶。”
“我警告你,別沉迷我的,沒結果的。”
說完,葉臨西微抬著下,繼續轉過頭看向窗外后,傅錦衡心底不無憾的想著:則矣,可惜不是個啞。
車子到了別墅門口,葉臨西又是率先下車進了家里。
因為傅錦衡不喜歡家里有外人,所以保姆和司機晚上都是不住在這里的。
偌大別墅,只有他們兩個。
正適合吵架。
傅錦衡進門時就看見站在客廳那個巨大華麗的吊燈下,當初客廳這個挑空設計就是為了裝下葉臨西八百萬買的這個吊燈。
此時,燈如星,人如火。
要是怒氣可以實化,葉臨西頭頂應該正在冒煙,強忍到現在就是為了避免在外人面前跟他吵架。
看看多懂事。
可是某人呢,明明已經娶到了這樣樣貌材家世學歷都是頂級的老婆,他居然還不知道珍惜。
葉臨西搶先發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存心想要看我出丑嗎?我就說你今天怎麼會那麼好心好意,你是故意想讓我在齊知逸面前丟臉嗎?”
傅錦衡倒未因為的倒打一耙而生氣,語調平緩:“不是你非要去看演唱會。”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齊知逸跟你是這種關系?”
傅錦衡:“我告訴你,你就不去看演唱會,就要了?”
狗男人,居然還知道。
葉臨西心底憤恨,當然是不會,但最起碼就不會在演唱會上瘋狂尖了。
剛才在演唱會上時,本來還礙于傅錦衡坐在自己旁邊,表現的很矜持。
可后來齊知逸的表演點燃全場的同時,也點燃了葉臨西的心。
尖、吶喊,可一樣都沒。
一想到齊知逸在演唱會上往自己的方向看了好幾回,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貌吸引了偶像,最后居然是因為傅錦衡坐在旁邊。
所以興到尖的模樣,全都被齊知逸看見了吧。
自己一個小舅媽追星追到大外甥頭上……
葉臨西拔高聲音:“那我最起碼能有所準備,不至于那麼丟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媽媽是你堂姐。你說人家要怎麼看我們,還不是會以為我們是那種塑料聯姻夫妻。”
越說到最后,原本拔高的聲音就越往下掉。
因為他們可不就是那種塑料聯姻夫妻。
所以在傅錦衡回答之前,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這種浮于表面的夫妻關系很容易影響知逸的擇偶觀念。”
結婚需謹慎,聯姻火葬場。
傅錦衡:“當的,不是都盼著他最好沒有擇偶觀念。”
葉臨西:“……”
圈的事,你倒也不必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個架注定是吵不出結果的。
所以兩人停戰上樓之后,傅錦衡拿了睡去洗澡,葉臨西則是卸妝。低頭將臉上的洗面泡沫洗干凈時,抬頭看向面前巨大的鏡子。
可是的眼睛卻是在走神。
和傅錦衡雖然結婚才一年,但是兩人相識卻有很多年。
不管是傅家還是葉家,在北安都是鼎鼎有名的家族。只不過相較來說,傅家發家更早,枝繁葉茂基深厚。
傅氏家族企業盛亞集團,更是到了聞名全國的程度,高居企業百強之前列。
所以兩人結婚實屬理之中,外界沒有毫意外。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擱什麼時代都不會過時。
況且外界都傳傅家這一代,注定要不太平,畢竟傅錦衡上頭還有一個親哥哥。當初他與葉臨西結婚的消息傳出來,外界都在說,傅家二這是要借助有力的岳家徹底扳倒親哥哥,好一舉主東宮。
因此葉臨西對這門婚事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反對,但也并不喜歡。
不過也沒人在意。
畢竟一個工人的,無足輕重。
反正傅錦衡要娶的是葉家的兒,哪怕沒有葉臨西,還有葉臨東、葉臨南和葉臨北。
想到這里,葉臨西冷哼一聲。
很快,顧不上涂抹護品,迅速來到臥室,從床頭柜上拿到自己的手機,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
等用微信聯系上SA,迅速又準的把之前看上還沒來得及訂的兩個包下了訂單。
整個人倏然神清氣爽起來。
誰還不是個工人。
他,傅錦衡,也就是個只配給花錢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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