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李香蘭》、《秋意濃》——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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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通訊設備在進場前就被收走了。
在等待比賽開始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在談論著比賽的勝負。
“王璐是不錯,但還差點覺。太聰明了,太知道聽眾喜歡聽什麼,做出來的歌匠氣有點重。”
“許桉還行,不過今天另一邊有李老板在,他等于是跟自己的發展模板比賽,懸吶,應該會被比下去。”
“姜綺太小清新了,格局太小,這跟天賦無關,跟閱歷有關,過幾年說不定會不錯,但今天就……重在參與吧。”
“……”
翁遙仔細聽了聽,發現后樂評人大多更看好【下半季】的老江湖組。
其實也無可厚非。【下半季】陣營的四位唱作人,有早早幕后轉臺前的,有年名一路走到今天的,有早年是偶像藝人后來轉型唱作人的,還有從唱片時代一直呼風喚雨到數字時代的。
許桉、姜綺和王璐都能在這里找到他們未來的樣子。
但樂評人們唯一保留意見不下絕對判斷的一場比賽,是韓覺的那場。
“韓覺的可以期待一下。”
“我太喜歡韓覺了,寫他的樂評,我很難客觀。”
“你怎麼跟黃坤以前說的一樣?”
“……”
翁遙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隊友們也都在說韓覺的好話。不限于音樂。
“韓覺好帥啊好帥啊!他跟我說話的時候對我笑了一下,是不是喜歡我啊?”
“傻了?笑是因為你拍的時候忘了關閃燈!!”
“……哈!吃我一拳!”
們之前被姜綺帶著去各個唱作人的化妝間進行拜訪,轉了一圈,有對比就有傾向,一堆人吃了韓覺的面包,和韓覺聊了許久,有說有笑,短短半個多小時,不姑娘悄悄把心目中的理想型掛上了韓覺的名字。
什麼韓覺毒舌,什麼韓覺不近人,什麼韓覺不會社,都是假的!
一個姑娘憤懣道:“韓覺很好說話啊!以前誰跟我講他不好接的???”
友人回答:“呃,【藍鯨】的?”
“懂了,這是謀。目的就是為了獨占韓覺。”
“啊!我竟然忘了跟他合影!遙遙,你到時候能不能幫我……”
這姑娘急之下竟了翁遙的名字。
邊上幾個隊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對著那姑娘齜牙咧。
之前韓覺在化妝間里招待了大家,面對問題有問必答,十分友善,翁遙也問了問題,搭了話,韓覺也回答了。韓覺對待翁遙和對待們是一樣的。
然而問題就出在【一樣】這兩個字上。
因為韓覺對姜綺不一樣。韓覺明顯使喚姜綺,開姜綺的玩笑更多,現出來的訊息,就是他雖然和翁遙沒有因為翁楠希的事而反目,但他顯然對姜綺更親近。
那姑娘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讓翁遙幫忙怕是在傷口上撒鹽,但好歹不算傻,沒有說出“我找小姜幫忙”。
“這個你應該找小姜幫忙啊。”翁遙笑著回答。
”嘶~~“隊友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覺得翁遙生氣了。翁遙在隊擁有【小翁楠希】、【笑面虎】之稱,更是隊里的形老大,如果生氣要整人,那基本誰也幫不了。
只見翁遙又說:“不過你們別一下子去太多人,免得到時候惹他煩。”
姑娘連連搖頭:“不會不會。”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此時燈漸漸出現了變化,大家就知道比賽就要開始了,紛紛停止討論,發出了類似的歡呼聲。
在掌聲和歡呼聲中,主持人隨著聚燈走到了舞臺中央。
念了一串冠名商和贊助商的名字之后,主持人開始介紹:
“上下半賽季都已經鎖定了第一位出場的唱作人,總決賽即將開始!有請第一組唱作人出場!”
“首先演唱的,是上半季的唱作人,姜綺!”
觀眾就開始鼓掌。
姜綺走了出來,拿著話筒,講:
“剛才我跟上半季的幾個唱作人聊天,聊到專輯。
他們都做過專輯,從一百多首滿意的歌里挑十幾二十首,湊一張。而來這里比賽呢,則是從那十幾二十首歌里,挑出七首八首。
我沒有做過專輯,也沒有像這樣比過賽,我為自己準備的小樣只有七首,都沒想過會全部用上。因為突圍賽勝出的緣故,我比大家多唱了一首,那首是我的最后一首,因為我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
今天這首歌,其實原本是不存在的。
突圍賽之后開始準備總決賽的歌,我寫了很久都寫不出滿意的作品,有時候我甚至想過干脆不寫了,退賽。
后來我給韓老師打電話,當時是凌晨四點,我沒想到這個點他還會接,我把苦悶一腦倒給了他,他安靜聽完,跟我說——
‘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干這一行,而有的人是到了一定的階段才會顯才華。知道為什麼會有第二種人嗎,是因為他們沒有在寫不下去的時候放棄。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們寫,別人玩的時候,他們寫,不停地寫,不停地改。每一次不滿意的修改,都是在征服自己的品位。一個人的【創作力】永遠低于這個人的【審力】,有的人會以此為理由,放棄創作,有的人則視之為力,邁向偉大。我現在就走在作偉大的這條路上,你快跟上來。’
我當時聽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不能停在這里,我要跟上他才行。
”
姜綺話一講完,觀眾哄然鼓掌。
到現在,姜綺雖然是個偶像藝人,但樂迷們已經不將視作一個純粹的偶像藝人然后輕視了。
姜綺從第一期開始,就完展示了對了偶像,會對一個人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唱作人》還在播上半季的時候,姜綺接二連三地保住中位區位置,網上有人嘆,當然也有人謀論背后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易。姜綺不畏流言,不辯解,只用作品說話。因為韓覺就是這樣做的。
和公司里的人都說姜綺超越了無數職業的音樂創作人,是個天才,然而姜綺面對這些話,始終保持清醒,不讓自己迷失在周圍的人編織的好世界里。因為韓覺曾這樣勸阻過年輕的偶像藝人。
翁遙以前因為姜綺看不懂韓覺在看的書,暗嘲過姜綺和韓覺不是一路人,但現在再看,翁遙不這麼覺得了。
偶像的作用,真有這麼大嗎?
翁遙恍惚想到:【那我呢?】
翁遙的偶像是的堂姐,在想,的堂姐又給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
知道了怎麼讓一個男人迅速對產生好。
知道了怎麼從字里行間聽出說話人背后的真實意圖。
知道了怎麼滴水不地說話和做事,知道了怎麼在晚會或晚宴推銷自己,知道了怎麼發現一個人的弱點,知道了作為一個明星怎麼利用人氣做生意,知道了怎麼讓錢生錢,知道了如何保護自己……
翁遙突然有一種想吐的覺。
以前,明明知道民謠圈出了哪個實力不錯的新人,知道哪個出版社的封面設計最好,排版最用心,知道什麼月份的花在哪開得最好看……但現在,這些都不知道了。
當翁遙回過神的時候,姜綺已經演唱完畢了。
翁遙立馬掛起笑容,用力鼓掌,并回憶著剛才攝像機掃過們的時候,有沒有把發呆的樣子拍進去。
接下來的比賽,【下半季】和【上半季】你來我往地派歌手出場。
歌都是極好聽的歌,然而翁遙的心思本不在這里。
腦袋里有時想著姜綺,有時想著自己,有時想到韓覺,有時又想到堂姐。
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了最后一。
這一韓覺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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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隊友的討論,翁遙知道了比分是二比一。
【上半季】贏了一場,輸了兩場。
唯一一次勝出,出乎意料的竟是姜綺那場。
隊友甲:“王璐和許桉都是惜敗,票數沒差太多,如果這場韓覺贏下來的話,最后比總票數,也不是贏不了!”
隊友乙:“韓老師出場,能贏!”
隊友丙:“韓老師肯定能贏的!韓老師加油!!”
隊友丁:“你瘋了!韓覺最后一個出來,先出來的不是他!”
在韓覺之前一個出來的,是唱片時代的巔峰,到了數字時代,挪挪步子,依然是巔峰。給很多歌手寫過金曲,自己也唱過不金曲,但他已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綜藝節目里了,這次出山,只是因為“想找個地方唱一下”。
韓覺對上這個老妖,是本期,也是本季《唱作人》最大的看點。
老妖出場,唱歌。
歌唱完。
鞠躬,賺足了掌聲和尖,揮著手下臺。
之前那些說【韓覺可以期待一下】的樂評人,一個個著下慨【沒關系,雖敗猶榮】,【拼一拼未必不能贏】。
這些話在滿是掌聲、尖聲和歡呼聲的現場,翁遙自然是聽不到的,但轉頭能看到他們的搖頭和嘆息,意思多半差不離。
剛才的歌翁遙也聽了,好聽。但翁遙覺得,韓覺應該會拿出一首把搖頭的人腦袋扶住的歌曲。
就是對韓覺有信心。
終于到韓覺出場了。
翁遙突然聽到同是招待區的人突然喊道:
“我黎明!我黎明!”
翁遙覺奇怪,探看去,發現那邊是面孔,宋寅。
宋寅邊上是裴清,和王植那幫作為韓覺好友的人。
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那個裴清拍了拍宋寅,問:“干嘛喊這個?”
“不知道,”宋寅聳了聳肩膀,“老韓讓我在他出場前這樣喊幾聲,說是有屬加。”
裴清搞不懂:“什麼屬加,莫名其妙啊。還屬加……老宋,你最近是不是帶韓覺打游戲了?后臺看他的樣子,今天萎靡不振,是不是昨晚在跟你打游戲?都什麼時候了,還拉他打游戲?”
“呃,不是啊!這不關我的事啊!”
“不是?你回答得這麼慢,肯定心里有鬼!”
“我是……啊,痛!”
“……”
翁遙是第一次看到那些韓覺的朋友。
【和照片里的那些人真的很不一樣啊。】翁遙想到了那天那個男人送來堂姐家里的那些照片。
韓覺穿著一得而不張揚的演出服,在歡呼聲中出場了,對著宋寅那邊揮揮手,笑了笑,臉上沒有毫于關鍵賽點的張。
演唱之前,照例要說一番話。
韓覺舉起話筒,說:“我在采訪的時候講了【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三個境界。我說我見完了自己,來見天地。這話聽著狂,但對我來說是真心話。我做音樂一直是閉門造車,后來聽到有個機會跟其他的音樂人切磋,我就來了。現在到了最后一場,我很慶幸我來了這里,我不僅見到了遼闊的天地,我還紅了。”
臺下觀眾就哈哈大笑。
“真的,我價漲了,個人專輯也馬上就發布了,甚至還在籌備十月的個人演唱會。認識了小姜,王璐,和許桉,還有其他那些今天不在這里的唱作人。如果我沒來這個舞臺,后面的這些都不會有。所以我謝這個舞臺的。為了表達謝,我特意準備了這首歌。”
韓覺說完,燈就暗了下來,甚至暗到舞臺中央的韓覺都不容易看清。
看著微弱藍燈下的韓覺,有些人一想就想明白韓覺是減弱了視覺的部分,希聽眾只關注歌曲。
歌曲開始。
小提琴拉響前奏,把所有人拖進憂愁。
一分鐘后,提琴停下。在雀無聲中,韓覺舉起話筒,緩緩開口: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