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人在分手之后賭氣說忘記了和前任的種種,一種可能是當時得心不在焉,一種可能是用否定過去的方式,來否定那時的自己,不過是為了面子上的好看,遮掩破敗的自尊心,輸人不輸陣。
翁楠希通常只會遇到后面一種可能——和人時,從來只有心不在焉,而別人飛蛾撲火。面對最后那些跟說“差不多忘記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了”、“有點忘了,只記得以前的自己很傻”的前男友,翁楠希不會點破對方的倔強,反而會祝福對方,然后好聚好散。樂于對方撐著氣不來給自己添麻煩。
其實說“忘記過去”還有一種可能,是為了激起對方的好勝心。原理和說“我以前喜歡過你”類似,被這麼說的人首先會反思自己,以為失去了某種魅力,而后不由分出一部分力關注對方。對方的目的就得逞了。
只不過這種小伎倆在翁楠希面前從來起不了什麼作用。
翁楠希一覽無余對方的小心思之后,不會被激起好勝心要去證明什麼,也不會勾出對方的真話,只會在對方原形畢,寄希于能和重新開始新的之前,說自己遇到了不錯的人,會帶著在之前中獲得的長,在這一段中好好發揮。對方通常心里一陣酸楚,有的在幾天后向哀求復合,有的則順水推舟假裝自己真忘了。
當韓覺說自己因病忘記了和在一起的那段經歷時,翁楠希吃不準韓覺的用意,不知道他是哪一種。
一紙抑郁測試單丟出來,旁人都信韓覺給出的理由,只有翁楠希不信。邊不是沒有抑郁患者的好友,那種深陷泥潭無所求的狀態,沒在韓覺上看到過。所以翁楠希十分清楚,韓覺就算跟在一起之前患了病,但之后絕對沒有達到重度抑郁的地步,本影響不了記憶能力。
所以是心不在焉嗎?
翁楠希立馬否定,覺得不可能。
那麼是賭氣?還是想激起的好勝心?
很有可能。
結合之前《極限男人》里韓覺想也沒想地上前保護,翁楠希覺得韓覺還是在意的。這個在意不一定非要指喜歡。無論是為心中刺還是中鯁,只要還能影響到他,都比釋然和放下要更好。
然而沒想到的是,年晚會的那次試探,翁楠希開始懷疑韓覺是真的忘了。
韓覺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翁楠希清楚看到了韓覺和章依曼的諸多克制不住的互,如肢,如眼神,證明他和章依曼哪怕是下了車,唱了讓無數痛哭的《當已往事》,他們也還保持著切的關系。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不會演戲的人,面對拋出去的餌,竟能無于衷,全然沒有反應,無懈可擊。他臉上的每一個表,上的每一個作,眼睛的每一個眼神,都在訴說著一件事——我不記得了。
翁楠希原以為和韓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乏善可陳,就算統統被忘記了也沒什麼不好。
將所有的往,都當是游戲里的經驗。從一開始就告誡自己千萬千萬不能用上真心。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真心摻和進去,其他假的都會暴。
十年下來,所有,翁楠希都做到了。
除了和韓覺的這一次。
這是談得最久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堅守【不付真心】原則的。
當知道韓覺可能真的忘了之前的某些記憶時,一難言的傷和一點不愿承認的恐慌,席卷了。
一字一句教導唱歌,手把手教彈琴
的日子,還記得嗎?
“再來一遍。”扶著吉他,皺著眉看他。
“這不難掌握的啊。”他手足無措地撓撓臉,然后沉下心來,手指在琴弦上飛舞,如野蜂繞鮮花般絢爛。
“這樣教來,我怎麼學。”放下吉他,有些煩躁。
“我老師就是這樣教的……”他回答一聲,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輕,神有些低落。
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吉他:“那慢一點來吧。”
他神一振。
“放慢十倍!”
“好!”
第一次牽手時笨頭笨腦的樣子還記得嗎?他把的手握得生疼,就算到家了也不放開。
“到家了。”說。
“啊?”他不明所以。
“手,”甩了甩被牽住的手,“我要拿鑰匙。”
“噢噢噢!”他怕做錯事般趕松開。然后又怕做錯事般想牽不敢牽。
一起吃全家桶舉翅杯的夏天還記得嗎?那是第一次和他暢聊未來,也是規劃的未來里,第一次有他。
一同游玩的回憶呢?除了瓊省,別的也都忘了嗎?
翁楠希心底始終有一份懷疑,也有一猜疑,沒有得抑郁的他為什麼會說自己記不住事?
得知這次【魔都電影節】他會出現,也跟了過來。
想弄清楚這個問題。
……
……
雖然被曝了曾和韓覺有過一段,但這毫不影響翁楠希在影壇的名氣和人緣。
【魔都電影節】作為世界級影壇盛宴,能拿到開幕邀請的,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多多能得出名字的人。
而翁楠希靠著一部文藝片一部商業片,即便在這種級別的場合里,也能如魚得水。
無論是國的同行、外國來的電影人、又或者是是院線和大制片公司的高管,翁楠希都能與之聊上幾句。無論是聊藝,聊生意,乃至聊養生,統統都接得住話,說些并非人云亦云的觀點。當然,對不懷好意的人也有。面對這些人言語里的不尊重,翁楠希要麼當聽不懂,要麼滴水不地應付過去。
“如果你哪天不當演員了,就是來【艾都】的電影公司當個高管也行,總裁以下隨你挑。”章耀輝遇到翁楠希的時候,語氣十分懇切。他剛目睹了幾個在圈子里以好聞名的制片人,調戲翁楠希不反被嗆,最后訕訕而走的全過程。
翁楠希先用半真半假的笑容答應了下來,然后說:“我覺得【艾都】的音樂公司也適合我,其實我也會唱歌的。”
章耀輝哎了一聲,似乎才想起來翁楠希也是發過單曲的,便提議:“要不先簽個唱片約,出張專輯玩玩看?”
翁楠希笑著拒絕了,說:“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當不了歌后還是算了。”
章耀輝眼神了,笑笑沒說話。
翁楠希轉之后,琢磨著章耀輝剛才眼神里的東西,推測他對韓覺章依曼的是個什麼態度,搞不好會是個盟友。
在場館又認識了幾個歐洲的導演和演員之后,翁楠希一轉,就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韓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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