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睡了兩個小時,林皓文才睡眼惺忪地起來。這抬頭一看,旁邊坐著阮紫檀,被嚇了一跳:
“哎呦……我去……”
阮紫檀看他這副驚嚇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張總,我有那麼嚇人嗎?怎麼覺你像看到鬼似的?”
林皓文是沒想到阮紫檀這個大小姐,居然會屈尊在這里等他。臉,笑道:
“阮小姐,抱歉抱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阮紫檀輕輕撥一下發梢,這時候看去,跟白天那種高冷的強人架勢有些不同,多了幾分溫的氣質。
“我也是剛忙完過來,有個好消息告訴您。”
林皓文松了口氣:“可算是有好消息了,最近我聽壞消息聽得頭都大了。你先別說,我猜猜,是不是二分廠已經完工了?”
林皓文了個懶腰,起走到沙發位置坐下。
阮紫檀跟過來,眉宇間出笑意:“哦,這倒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二分廠已經完改造升級了,12條產線全部安裝調試完畢。隨時可以開工生產。”
如果換做是平時,阮紫檀肯定是第一時間過來邀功。可最近市場的行嚴重,銷量在下跌,二分廠也就失去了原先的戰略意義。
不過,林皓文的反應,出乎阮紫檀的意料,他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爽朗地笑道:
“太好了,二分廠竣工,那咱們海納酒廠的日產量,就達到了18萬瓶。這一次,即便是覆蓋整個海城極其周邊的城市,也足夠了。”
看阮紫檀興致不大,林皓文問道:“怎麼,聽阮小姐的意思,好像這還不是好消息?”
阮紫檀搖搖頭:“張總,二分廠雖然已經備投產的條件,可咱們……現在還用不上啊。”
二分廠還沒有招人,目前廠子朝不保夕啊,誰還敢擴充人員?不裁員就不錯了。
隨即,只見阮紫檀從皮包里面拿出一個黃皮信封,放到桌面上:
“我說的好消息是,我母親已經答應給海納注資了,這里是300萬的支票,全權給張總使用。當然,張總可以放心,我們阮家的份額是不變的,依然是持15%。這筆錢呢,算是出借,到時候廠子周轉過來了,再還給我母親也不遲。”
林皓文看到這桌面上的信封,笑容逐漸消失了。
他心里一暖,所謂在商言商,無無義。
商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淡薄的混蛋。
這一點,他深有會。曾經他也是這樣一個人。
可是沒想到,在廠子有危難的時候,阮氏母還愿意拿錢出來。
說實話,這300萬,可以幫助海納酒廠度過眼下的艱難時期。
可林皓文不能這麼做。
他搖頭看著阮紫檀:“阮小姐,替我謝謝阮總的好意。不過,我現在手里還有一百多萬的資金,廠子的運轉沒有問題。二分廠我準備先停擺幾天,到時候行穩定了再招工投產。”
阮紫檀堅持說道:“二分廠的事可以再斟酌。但是這筆資金,可以解了燃眉之急。我聽說浦江啤酒的公關宣傳做得很到位,他們的銷量影響較小,現在有錢了,咱們也可以去電視臺、廣播臺做一做公關工作嘛!”
林皓文嘆了口氣,擺手拒絕了:
“阮小姐,二分廠的擴建工作,已經讓阮總花了500萬。你們剛不久,一錢的分紅都沒拿到,這會兒又讓阮總進來300萬,我實在是不忍心啊!”
阮紫檀神急切地看著林皓文:
“張總,請您不要用事,現在是海納的存亡之際。廠子現在這點利潤就不夠維持開銷的。我是海納東,我有義務為廠子找資金。”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筆錢我不能要。”林皓文起,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一堵黑乎乎的墻。
阮紫檀緩緩起,慢慢的緒有些控制不住了,說話的時候竟然哽咽起來:
“張總,說實話,我是真的不希海納輸。我已經輸過一次了,曾經我沒能拯救海鷗制廠,我一直都很自責。我不想……這麼快,第二家跟我有關系的廠子又倒下了……”
阮紫檀說著,鼻子有些酸楚,眼眶都紅了。
林皓文轉看著這個食無憂的大小姐。其實不管海鷗還是海納,關門歇業之后,對的優渥生活一點影響都沒有。林皓文現在才知道,阮紫檀也是一個重的人。
目下沉,林皓文走到茶幾邊上,把那張支票出來,整整300萬。
隨即,遞到阮紫檀面前。
“干嘛?”阮紫檀有些意外地看著林皓文。
林皓文笑道:“你不是說要做公關宣傳嗎?電視臺和廣播臺那邊有沒有人脈?”
阮紫檀聽他這麼說,總算是破涕為笑,吸了吸鼻涕,眼淚說道:
“當然有……我大學同學就在電視臺工作,廣播臺那邊我再找找人。對了,張總,關于宣傳這一塊,您有什麼想法?”
“你那個大學同學是在電視臺做什麼的?”
“他武小楠,海城電視臺有一檔新聞時事欄目,《在線觀察》,這節目很火的,他是出鏡記者。”
林皓文著鼻子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把他約到咱們廠房來探訪,讓鏡頭進我們生產啤酒的每一個環節當中,從原材料的選取,到每一次加工,把咱們優質的環境衛生展現出來,員工的神面貌拿出來,那麼輿論那些謠言和污蔑,就會不攻自破。”
“嗯嗯嗯,知道。”
林皓文接著補充道:“還有廣播臺那邊,現在的人都喜歡聽廣播,這一塊咱們也要著重宣傳海納啤酒的健康、優質、無污染、無公害。進一步打消消費者的芥……公關這一塊主要就是用來消除公眾的疑慮,鞏固企業形象的……”
阮紫檀站在林皓文旁邊,仔細聆聽著,像是一個學生在認真地聽老師講課一樣。
“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辦。”
阮紫檀看看手里的手表,已經深夜1點鐘了。
“張總,太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林皓文今晚也沒打算回去,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今晚就在這兒辦公室睡了。”
阮紫檀看著這里,蚊子多,環境差,在這里也能睡得著?
不免對張健的生存能力表示贊服。
“那……我先走了……”
“好……”
阮紫檀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回頭了一眼那個秉燭夜讀的男人。
……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葉鄺生摟著盧玲的蜂腰,一臉地從停車場走來,來到浦江酒業的辦公室時,郭年跟梁炳明這兩位左右手已經等候著了。
最近市場,葉鄺生也不敢松懈,經常安排會議。
他娘的市場真是一天一個樣,前天明明還是笑臉,昨天就變喪臉了。
“今天又有什麼糟心事要給我拔高的?”
進門之后,葉鄺生松開盧玲的腰,坐到老板椅的位置上。
郭年看到盧玲這個老人,現在是越發的滋潤妖艷,加上葉鄺生出手闊綽,現在這小貨是穿金戴銀,一貴氣了。凹凸有致的材,真是把他饞壞了。
甚至于,盧玲現在見到郭年,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了。
這份傲氣,讓郭年多有些后悔。
梁炳明拿出報告來,又開始搶功勞了:
“葉總,經過我們營銷部,跟電視臺和廣播臺、還有報紙雜志那邊的不間斷做工作,目前輿論已經有所緩解。至對于我們浦江啤酒的接度,認可度,都是有了很大的改觀。不過,銷量嘛,還是跌了一些。”
梁炳明煞有介事地斜了一眼市場部的經理,郭年。
郭年冷汗都下來了,他娘的,營銷部那邊只負責花錢耍皮,他市場部這邊是要實打實拿出果的,能一樣嗎?
“葉總,銷……銷量目前增長幾乎是沒有的,就是跌幅止住了。從十天前的日銷3萬瓶,現在是跌到了2萬瓶。每天有那麼一些細微的增長。”
葉鄺生聽到銷量還是沒上去,那個怒啊。
不過更不爽的是被人這樣搞,這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葉鄺生過來這幾天的黑稿報紙,《海城時報》,找到版面的文章,用手指頭猛了幾下那個署名:
“這個寫黑稿的深海小魚是什麼人?”
郭年搖頭說道:“不清楚呢,應該是筆名。”
“那就找他們主編。查清楚這個人是了誰的指使。”
葉鄺生決定來個釜底薪,不把這個寫黑稿的人,及其幕后指使者挖出來,黑稿就沒完沒了。
不管做多公關努力都效果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