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林總誤會了,四喜哥剛才來電話了,他馬上就到,你能不能稍微等等?”
曹洪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林皓文什麼份,不過四喜電話里說得很嚴重,讓他務必不能得罪。
蘇南注意到曹洪的表變化,發生了什麼?林皓文這廢,能讓曹洪這麼尊重?
“四喜哥要來?”
“臥槽,這小子面子夠大的。”
“林皓文?呲……有點耳,好像在哪里聽過。”
“裝什麼叉,說不定是富家子,你還認識人家?”
“哈哈哈哈……”
“別急,我想想……”
人群中不停議論著,林皓文悶聲不語,走到蘇南的鋪子里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那氣勢,把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蘇南。
蘇南趕像哈狗一樣跟進去,開一瓶啤酒,倒滿了放到林皓文面前:
“阿文,我這兒沒水,你將就著喝點……”
林皓文瞪了他一眼,嚇得他半死。蘇南心里還在打鼓,這真的是那個廢林皓文?
很快,迎面走來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很壯實,不過臉上帶著幾分慌張。
曹洪趕過去說道:“四喜哥,蘇南欠著咱們今年的租金還沒給,一拖再拖,咱們不是沒給過他時間,我就想著把他的貨車拖走。”
四喜眼珠子一圓,聲音有點嚇人:“這事兒算個屁,林總呢?在哪兒?”
媽的,還蘇南?這點屁事兒他還犯得著親自過來?
無非是剛才接到個電話,他才急急忙忙從外邊趕回來。
曹洪小心翼翼地看向鋪子里坐著的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他說他姓林。”
四喜一聽,滿臉震驚地盯著林皓文打量。
錯不了,就是他了。
“到底是誰啊四喜哥?”
四喜眼神一轉,對著周圍的人群嚷嚷:“都他麼散了, 圍這里過年啊!滾……”
“走了走了,別再這里圍著。”
曹洪帶人把人群疏散之后,四喜小聲說道:“這是海納酒廠的老板,林皓文。”
曹洪臉頓時大變,眼睛看向林皓文。
媽呀,海納酒廠,不就是前段時間送貨的那個啤酒廠?
僅僅只接了一些散單,就讓整個頭貨運廠的司機都賺瘋了。那貨車排著隊進廠拉貨啊,聽說一天出貨20萬瓶,還有原料堆山,啤酒瓶更是嚇人。
后來四喜想要跟他們老板長期合作,無奈人家要正規的流公司,不要這散兵游勇。
而海納酒廠的老板,就姓林,最近在海城商界很出名啊。可惜曹洪沒見過,不過,聽說是個年輕人,跟眼前這小子,倒是吻合。
四喜有點印象,之前在海納酒廠遠遠見過一次。長得帥的一小伙,當時以為是哪個富家子出來創業呢!
四喜拔的軀,立刻泄氣了,微微低頭,拿出手里的一包華子,出兩,走到林皓文跟前遞上去:
“林總,你怎麼在這兒?來,煙……”
林皓文沒去接,反倒是拿出自己的紅山茶,靜靜地看著四喜:“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在廠里見過您,不過您不認識我,我一直跟肖總對接。剛才肖總給我來電話了,說您在這邊,讓我照顧照顧。怎麼的,這……蘇南是您的……”
“我大舅子。”林皓文也不瞞著了。
我了個天!
“哎喲……誤會誤會啊!”四喜嚴肅的表,當下就松開了,臉上的都能隨著笑容震。
林皓文兩手指頭銜著煙,指著門口的五十鈴貨車,問道:“那車是你鎖的?”
“是,之前都是按規矩辦事,林總理解。車我不了。”
四喜轉就讓曹洪把車鑰匙拿過來。
“不,不用開了,給他鎖上,鎖他十天半個月。”林皓文知道蘇南是糞坑里的石頭,你不給他拋打磨,他滿的懶筋不會散開。
這話也傳到蘇南耳朵里了,不過他現在大氣都不敢。
剛才四喜那樣派煙給林皓文,白癡都知道,這小子現在闊了。
而且他約約覺得,林皓文的生意做得很大,大到無法想象。
“這……那,我這邊先給保管,但是林總放心,車子我絕對不會讓人的。林總,吃飯沒?我請您到旁邊的岳飛樓吃點?”四喜眼看抓住一棵搖錢樹,哪能放過這好機會?之前海納酒廠的貨運資格沒談攏,以為沒戲了,誰知道突然掉下來這麼一件好事。
林皓文了兩口煙,說道:“不吃了,我有點事兒要走了。”
林皓文只字沒提要幫蘇南的事。點到即止,四喜和曹洪他們估計不會揍蘇南了。
四喜見林皓文要走,趕上去獻殷:“林總,上回我幫您酒廠拉貨,事做得漂漂亮亮的,我也知道咱們這些散兵比不過大型的貨運公司。可咱們價格實惠啊,咱出兩車才要人家一車的錢。最近貨運市場競爭太大,您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訂單傾斜?”
林皓文停下來,看著四喜,還有后的曹洪這些人:
“這事兒我會考慮的。不過,你們還是要正規一點。要不然像你們這樣沒個正經公司,萬一貨品損壞了我們找誰?找你四喜哥?生意上的事,不是靠一張的信用就行,還得有法律保護。”
&0年的時候,貨運市場還于魚龍混雜,相頻發的階段,不像后來那麼規范。
“明白明白……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是得弄個正經公司。已經在走流程了,林總,這是我名片,回頭您有單子可以找我。”
林皓文把名片收起來,點點頭走了。
蘇南愣在原地,這事兒過去了?他的車子保住了?
追上林皓文的腳步:“阿文,等等我……”
蘇南別提多興,這會兒像條癩皮狗一樣黏上了:“阿文,你到底做什麼生意?連四喜哥都要給你面子?剛才他說什麼酒廠?”
蘇南覺得,林皓文是不是某個酒廠的市場部職員之類的,專門分管流貨的那種,這已經是很牛了。
“打聽,對你沒好。”
“怎麼說話的,你是我親妹夫,你……你有生意你不便宜我,你便宜四喜啊?那混蛋年年漲租金,這貨運廠底下司機多人對他不滿。你……你幫襯我啊,咱們一家人啊……”
這時候想起一家人了,林皓文冷冷看著他,朝前走了。
“呃……阿文……”
……
頭貨運廠門口,老兩口躲在樹蔭底下乘涼,李萍眼淚汪汪的,帶著哭腔說道:
“老頭子,林皓文那個窩囊廢去了那麼久沒消息,肯定是搞不定了,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蘇振一聽,冷汗憋出來了,這會兒估計正打得厲害,過去不是找嘛?一咬牙,罵道:
“就該讓蘇南那個畜生吃點苦頭,我這輩子沒丟過這種臉。生出這麼個混蛋玩意兒。”
李萍咿咿呀呀地哭起來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萬一被打殘了怎麼辦。
正當他們頭疼的時候,林皓文帶著蘇南從鋪子那邊走過來了。
“誒,來了,跟林皓文過來了……”
蘇振站起來,臉上輕松多了,李萍也趕眼淚。
“爸,媽……沒啥大事兒,咱們回去吧!”林皓文很平淡地說一句。
“啊?”
李萍和蘇振傻眼了,剛才那伙人兇神惡煞的,就這?
打雷不下雨的,嚇人一跳嘛!
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是林皓文把事擺平了。
蘇南躲得遠遠的不敢過來,因為老兩口都沒給他好臉。
“走……回去!”蘇振瞪了蘇南一眼,上李萍和林皓文準備離開。
“爸……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啊!”
了一句,蘇南屁顛屁顛地對林皓文小聲說道:“阿文,我今晚過來你那邊,談點事兒,嘿嘿!”
林皓文沒當回事兒,直接走了。
……
蘇南回到自己的鋪子,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四喜跟曹洪坐在沙發上。
不過,蘇南對四喜的態度,那是七百二十度的大轉彎。
他直接走到沙發位置,把曹洪起來:“曹洪,坐開點,沒看到我回來了?”
曹洪眼角一,想揍他兩拳,不過看看四喜眼,他還是讓開了。
“哎呀,這千算萬算,沒想到我親妹夫,生意做得還不小啊!”蘇南雖然不知道林皓文做什麼,不過肯定是能掐住四喜飯碗的大買賣。
四喜一臉的凝重,眼下林皓文那邊希不大,剛才也只是敷衍他的。要不然,讓蘇南去談?畢竟他們是親戚,總比他這個外人要有面。
四喜眉宇間出笑意,拿出華子,派給蘇南這個廢一,客氣地說道:
“小蘇,這兩年,你在貨運廠過得不太舒服,我知道。這麼的,以后啊,你在這兒的租金,全免。你一年能省8000塊錢,不了。”
四喜跟曹洪都眼看著蘇南,不過后者沒什麼表示,煙也沒接,扣著指甲蓋。
四喜看出來了,這小子估計也是今天才曉得,林皓文這個妹夫是大老板,在這兒擺譜呢!
“行,不是租金全免,我這里,每年再給你2萬塊錢。”
蘇南是什麼人?半個賭鬼了,一年到頭是砸在菜票上的錢就不止2萬。
“四喜哥,你擱這兒,打發要飯的呢?”
四喜出五手指頭:“一年5萬。最后一口價了,要不要。走了阿洪!”
四喜不能再給了,蘇南可是窮鬼,會把他榨干的,說完就帶著曹洪準備走
蘇南一下子坐直了,攔著四喜:“你別唬我,一年白給我5萬?”
“是!”
蘇南想了想,點頭說道:“讓我做什麼?”
他大概猜到,四喜是有事兒求林皓文幫忙呢。
四喜說道:“林總是你的妹夫,你不會不知道,他是海納酒廠的老板吧?”
臥槽!
蘇南聽到這句話,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緩了幾秒鐘之后,他才強裝出一副平靜的表:“當然……知道,他是我妹夫,我能不知道嗎?開玩笑的你。”
四喜跟曹洪兩個也都是人,互相看一眼,都想他。
“行,你幫我去跟林總說,海納酒廠的啤酒貨運,每個月,分給我們頭貨運廠,200萬瓶的量。”
四喜豎起兩手指頭。這個對于海納的出貨量而言,真的不多,聽說他們的月度出貨量已經近600萬瓶啤酒。
蘇南心臟噗噗直跳,200萬瓶啊,那可是天文數字。
蘇南抓抓頭發,臉上寫著兩個字,難搞。
林皓文向來跟他不對付啊,怎麼可能答應?但是這一年白給的5萬塊,不要就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