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沉睡中，葛小天被手機鈴聲驚醒。

　雙眼看向屏幕，凌晨五點。

　來電顯示：農一。

　這家伙目前負責祥縣星月灣。

　“怎麼了？”

　“老板，起霧了！四點半起的，本來還能開工，這會已經影響塔吊作業了！”

　葛小天拉開窗簾，拭去玻璃上的水汽，外面白茫茫一片，參照旁邊綠化帶，能見度不足二十米。

　“先停工吧！”

　放下手機，接著旁邊倆鄰居家的工地也打來電話，隨后濟市星月灣、飛碟育館……

　像停工這類事，葛小天要求很嚴。

　系統人員工作效率極高，天也不缺工程機械。

　因此，制約施工周期長短的因素只剩下兩個：建材備料和混凝土凝固。

　只要算清這兩樣，各個項目互相錯開，每天六個小時工作制，兩班倒或者三班倒，方才有了短于同行兩倍有余的工期。

　也因此，一旦長期停工，混凝土凝固后沒有立刻進行下一階段，工程真有可能會被延誤。

　“怎麼了二哥？”大被吵醒，。

　“起霧了！”葛小天穿上服，拿起臉盆準備出去洗漱。

　“那你今天還回三岔鄉麼？”

　“等等吧，先到工地瞧瞧！”

　“我也去！”對面上鋪的豪哥翻下床。

　其下鋪是老朱，上晚班還沒回來。

　原本四個人沒必要在一起，但葛小天第一次來，老朱是基礎負責人，只是臨時住在這，過兩天還要轉移飛碟育館。

　大就更不固定了，廠子里、車上船上、工地大通鋪，什麼時候困了，披件軍用大往哪一躺就能睡著。

　至于豪哥，也即將遷移濟市星月灣售樓。

　所以，一般況下，這間宿舍是空著的。

　三個大老爺們跑到水房洗漱。

　工地停工，上晚班的壯漢們也回來了。

　食堂提前收到消息，正在準備早餐。

　等待有些無聊，兩百多口子分堆聚在一塊打夠級。

　倆鄰居工地的負責人是農七九，其老婆（農婦）目前在濟市一家商場做營業員，學習各種經驗，等D區商業街投使用，將會擔任某片區域的領班。

　葛小天丟下幾張牌，“我看整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完工？”

　“搞搞裝飾，把路鋪上，一周左右。”

　葛小天點支煙，向窗外，霧越來越大，“盡量趕一趕吧，元旦那場大雪之后一直是晴天，這場大霧過去，我怕后續幾天會下雪！”

　“好的老板！”

　閑聊片刻，早餐做好。

　喝碗粥，啃倆包子，喊上大跟豪哥，跑到倆鄰居家的工地溜達溜達。

　蓋汽貿城沒啥難點，搞好基礎，建造框，封頂裝飾，一個展廳二十個人，比蓋民居還要快。

　慢的是鋪路和架設配套設施。

　不過，鴻途汽貿和林楊拖拉機銷售中心用的是天業，水電暖接過去就行。

　大清早，霧正濃，林老爺子不在工地，但舒大鴻……肯定在！

　就像買了星月灣房子的李老師，家底全都砸在里面，無關對天或者葛小天的信任，誰都會對未來充滿期待。

　并且，這是舒大鴻的唯一產業！

　湊巧，葛小天也要找他聊聊。

　“舒老哥，昨天下午走的早！”

　“嘿，我剛要去找你呢！”蹲在挖斗上煙的舒大鴻拍拍屁，從兜里取出一張磁卡，“會員費！”

　“免了！”葛小天推過去，“咱都是原始會員，沒有這個要求！”

　為了避免謙讓，再次說道：“舒老哥，是這樣，管所的事談妥了，我覺得，你搞個駕校不錯！”

　“葛老弟說笑了，我哪有這麼多力啊！”

　“讓你兒舒朵朵過來！”

　“嗨，能干啥，也就開個麻將館混日子，上次如果不是老弟你幫忙解決商鋪賠錢的事兒，我這會員費都拿不出！”

　“得，別推讓了！”葛小天將磁卡塞進其兜，“我是這樣想的，天恒有齊菲菲打理，讓舒朵朵過來，倆人也好做個伴，你這個汽貿城按照天恒模式經營，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倆再怎麼折騰，還能賠了？”

　“也是這麼個道理！”舒大鴻點點頭。

　“再說了，咱們兩家是一家，有商會在，今后極有可能為總渠道，負責給其它汽貿城采購、調貨，以走量和吃返點為主！平時齊菲菲跟舒朵朵負責汽貿城，你負責陪廠家吃吃喝喝，這麼清閑，還不如再做個生意！”

　“那……我讓過來？”舒大鴻心了。

　“肯定啊！”葛小天瞥了眼大。

　只從上次在古岳大酒店約見三關老大，遇到被三百萬貸款嚇跑的舒朵朵，這貨就上心了！

　學他的話：跑起來就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兔子……

　神特麼兔子，怕不是狗的一見鐘吧？

　上次退掉一百萬，也是這貨去的，但是，似乎并不怎麼理想。

　大還是太老實了！

　不過，舒朵朵給他的第一印象，應該不是對方真正的格。

　一個開麻將館的，會是‘小兔子’？

　“葛兄弟，這駕校？我也不懂啊！”

　“就開在咱汽配城對面，沒啥需要搞得，科一賣書，科二……弄片水泥地，劃上白線，做好標記就行。科三……在國道上隨便跑跑，沒那麼嚴格！”葛小天回想一番，這年頭駕照似乎沒這麼麻煩，從文件包里翻翻，取出一張名片，“回頭你找他聊聊，一定要合法！咱這駕校至要陪咱的汽貿城走上二三十年！”

　“放心吧葛兄弟！”

　“搞啥都怕專業，方考啥，咱就做啥！哪怕有場地要求，有天在，設施不是問題！有汽貿城在，車輛也不是問題，需要卡車的話，找林楊，不行咱們三個合伙搞！”

　“那我去找老林聊聊？”

　“去吧！”

　辭別舒大鴻，葛小天跟泰迪打了個電話。

　“挖到哪了？”

　“快到祥縣了，怎麼了老大？”

　“臥槽，這麼快？”

　“早點完工，早點搞樞紐啊！路橋公司把承建公司的人員、機械全都調了過來，連夜施工，爭取一個月搞完！”

　“那你忙！”

　“打電話有啥事？”

　“我準備回三岔鄉，看看能不能過去！”省道不通，公車從下面村子繞道三岔鄉沒問題，但大金杯可沒那個能耐，只能走水路了。

　“我也準備去三岔鄉，你在哪呢老大，咱們一起？”

　“汽貿城呢！”

　“那我過去，讓你瞧瞧我的新座駕！”

　“路上有霧，你悠著點！”

　隨后，葛小天又跟機械部老洪打了個電話。

　“老洪，把拖船開到運河古鎮，我準備回趟三岔鄉！”

　“老板，我昨天下午把拖船開東湖來了，不是試驗駁船麼？話說，這駁船也太特麼奇葩了，竟然帶風帆？還有，這是啥子造船技，為啥看不懂？”

　“別管那麼多了！”齊菲菲跟李所見過戰艦，但也只是認為那是用木頭隨便打造的‘景觀’，畢竟造船對材料的要求很苛刻，而老洪，船塢里已經沒了戰艦，他更不知曉駁船來歷。

　葛小天看看時間，不到七點，“你開拖船跟隨五艘‘駁船’跑一趟，我在運河古鎮等你！”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