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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婚入骨》 第八百三十二章:情深不渡(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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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著婚紗站在鏡子前再一次撥通傅漸沉的電話,“明天我就要結婚了,如果你來的話我就跟你走。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再也不畫畫了……”

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真的不你了。

傅漸沉。

新婚當天我穿著婚紗在教堂門口等了整整一天,最后等來的是他的一封大紅包。

紅包的背面只寫了一句話——

「祝晚來,新婚快樂!」

(2)

認識傅漸沉的那一年,我十六歲,因為家境貧困,讀完初中我就沒有再念書了,而是在一家便利店打工作。

因為這里要求沒有那麼嚴格,不看份證,只要有一張五十塊錢做的健康證和認識字就行。

便利店距離傅漸沉開的畫廊不遠,他經常去便利店買香煙,有時候也會打電話人送。

每次老板都會打發我跑,我一次一次進那個不屬于我的世界,不敢多看一眼,而那一天鬼使神差的我站在畫廊外,看著墻壁上掛著的畫,淚流滿面。

原本坐在藤椅上煙的傅漸沉走出來問,“喂,你想畫畫嗎?”

換做平日我肯定抹掉眼淚,轉頭就走,可那天我像吃錯了藥點頭,回答的很大聲,“想。”

傅漸沉瞧著我笑,招了招手,“進來吧,我教你。”

從那以后我除了在便利店打工,剩下的時間都往畫廊跑,老板讓我送煙過去的時候我像領了皇帝圣旨一樣的小太監,跑的賊快。

只是傅漸沉委實算不上是一位好老師,他脾氣不好,又甩臉,沒說兩句話拍桌子摔凳子。

畫廊里的人都怕他,我也怕他,但比起怕他發脾氣,我更怕的是他嫌棄我笨,不肯教我了。

(3)

我大概是真有一些天賦在,跟著傅漸沉學了半年的畫,有客人來畫廊看到我在畫畫,會夸贊我畫的很好,還問我是在哪個學校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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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低下頭,不好意思告訴他我沒有系統學過,只是跟著傅漸沉學畫了半年。

客人走了,傅漸沉拿著不知道哪里來的糖葫蘆敲我的頭,“別驕傲,人家那是客氣,你畫的很一般。”

頭,難過的說我知道。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將糖葫蘆丟給我,自己又癱在藤椅上起煙。

我一邊吃著極吃過的糖葫蘆,一邊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一直戴著一串佛珠?是誰送你的?”

傅漸沉白了我一眼,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回了一句:“關你屁事,小姑娘打聽男人的事。”

我不是想要打聽男人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

比如我聽店里的人說他其實是墨氏集團老板同母異父的弟弟,比如我聽說他一直為自己的嫂子做經紀人,畫廊里掛的畫大部分都是的畫,而且很快就會賣

這個時候他就會去找要畫,但每次都是兩手空空一肚子的氣回來,像個炸藥桶一點就會炸,很是可怕。

可怕也無所謂,我想跟著他,跟著他學畫畫,我想有一天自己的畫也能掛滿這個畫廊,為他賺很很多的錢。

如果他同意的話。

(4)

18歲的新春,與我相依為命多年的媽媽終究還是丟下我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還有數不清的債務。

傅漸沉好像跟那個人吵架了,氣沖沖的回來,他問我想不想去國外學習畫畫?

我又一次毫不猶豫的回答:想。

傅漸沉幫我還掉了所有的債務,把畫廊丟給別人,帶著我去了黎學畫畫。

他為我租了最好的房子,買了很多漂亮的服,還請了非常好的老師教我畫畫。

而他,每天除了喝酒煙就是看著外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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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空的時候,他總會著手上的佛珠,像是在想著誰。

他究竟是在想著誰?

有一次我沒忍住問出口,他回過神來看著我畫了一半的畫板,冷冷道:“畫好你的畫,管男人的事。”

我早就習慣了他這張不會好好說話的,又問:“你這麼喜歡畫畫,為什麼不自己畫?”

他從來沒有說,也從來不拿畫筆,但我知道他很熱畫畫。

沒有理由,我就是知道。

他這次沒有兇我,只是抬起自己的手臂,自嘲的笑了笑,“廢了,這輩子都拿不了畫筆。”

我猜到了,但還是很難過,只是沒有難過太久就聽到他又說。

“沒廢也沒有用,沒有老師收我,都說我沒有天賦,。”

我難過,我裝的。

(5)

20歲這一年我在老師的推薦下參加了一個比賽,并且一戰名,我的作品被一位富商高價買下收藏,一時間名聲大噪。

隨之而來的是各大畫廊拋來的橄欖枝,是各種聚會,行業酒會的邀約。

他們會喊我陳老師,或者是「晚來」。

晚來,是傅漸沉為我取的名字,多好聽啊。

我喜歡這個名字,喜歡到后來都記不得自己本來什麼名字了。

我躋名人圈,褪去過去的青鮮,再也不是住在水的平房里的窮丫頭,邊青年才俊環繞,但我從不心,因為我的心里早就住了一個人。

只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他,我一直在等,等著我功那一天有足夠勇氣的站在他面前告訴他。

這幾年我變化很大,但傅漸沉好像沒有變化,他依然喜歡煙,喜歡喝酒,喜歡看天空,還有喜歡手腕上那串佛珠。

有時候他會接到國打過來的電話,或眉眼俱笑,或暴躁如雷,咬牙切齒,“許呦呦,你就仗著姓墨給你撐腰,死命作吧,老子要再管你就把頭割掉給你當凳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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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參加的晚宴上我多了喝兩杯酒,腦子有些不清醒,走上前抱住他,“你別生氣,我以后給你畫,每天畫一幅……”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聽到我的聲音,說了什麼,他神很著急,又焦躁道:“什麼狗屁的弟媳,你別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掛了電話,他一把扯開我,不爽道:“你搞什麼?”

我趁著酒上頭壯膽,將藏的意宣之于口,“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之皺著眉頭說,“我不喜歡你,你也別喜歡我,浪費時間。”

說完,他就想走。

我拽住他的手,用盡全部力氣拽住他,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喜歡就不喜歡。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摁頭?”

他拂開我的手走了。

他走了,而我把自己關在家里沒日沒夜的畫畫。

因為我總覺得是自己還不夠好,還不夠優秀,只要我能畫出足夠優秀的畫,只要我能畫更多的畫,他就會回頭來看看我。

這一畫就是四年,我早已為家喻戶曉的畫家,連國都有很多人在求我的一幅畫。

只是我的畫,始終沒有掛在他的畫廊里。

(6)

因此我和傅漸沉大吵一架,我想把畫掛在他的畫廊里,而他始終不同意。

口而出,“那我們解約吧。”

說完那一瞬間我就后悔了,但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他先是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好,隨你。”

一句“隨你”擊潰了我最后的防線,“解約費你說個數。”

如今的我,早已不是最初站在畫廊外看著墻壁上畫的那個小孩,我畫了很多的畫,也積累了很多財富,早就把他當初幫我還的債務都還清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一煙狠狠了一口,然后說:“我只要一幅畫,拿畫抵。”

“隨你。”我直了腰板,強歡笑道:“傅總還真是明的商人,知道我的畫比那堆數字升值的更快,穩賺不賠。”

傅漸沉抬眸,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倉庫的鑰匙你有,想要哪一幅你自己拿,拿完鑰匙留下就行。”我像是一只斗志昂揚的大公,豎起自己的尾,怎麼都不肯認輸。

他還是什麼都沒說的走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徹底的離開了法國。

我也搬家了,只是在清點倉庫里的畫時,始終不覺得了一幅。

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記拿了,亦或者是留著想要以后好好訛我一筆。

(7)

28歲這一年我要結婚了,我的未婚夫是做生意的,樣貌雖然比不上他,但也算得上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溫風趣,與他完全不一樣。

我們談一年,他就跟我求婚了,我猶豫后拒絕了。

半年后,他再一次的向我求婚,這次我沒有拒絕。

確定婚期,籌備婚禮,新聞大肆的報道,哪怕是國也有不消息。

畫家即將完婚,結婚對象溫多金,兩個人是天作之合。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傅漸沉始終沒有給我打電話。

在婚禮的前夕,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在換上那套價值三百萬的婚紗后撥通了爛于心的號碼。

電話里傳來悉的聲音,“喂……”

“是我……”四年沒有聯系了,我張的掌心出汗,聲音都在抖。

“我知道。”相比較我的張,他則淡定冷靜很多,“有什麼事嗎?”

我的心忽然就沉進了冰冷的湖水里,冷得快要不過氣來,“我……要結婚了。”

“哦,恭喜你。”他的反應更加平淡,“還有什麼事嗎?”

著手機沒有說話,只是聽到他在那邊好像在對什麼人說,“墨伽月,你他喵再在我的機車上畫涂看我怎麼收拾你……”

“傅漸沉……”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有了哭腔,“明天我就要結婚了,如果你來的話我就跟你走。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再也不畫畫了……”

他在法國的時候最見不慣我不畫畫去參加什麼酒會了,他說我天生屬于拿畫筆的,就應該坐在畫布前,不應該跟那些滿銅臭的人待在一起。

可那時候我為了讓他多跟我說幾句話,總是跟他唱反調,故意去那些他不喜歡的場合,結那些他不喜歡的人。

電話那端的傅漸沉沉默了很久,只是淡淡的說一句:“結不結婚,畫不畫都是你的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掛了電話,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腫著雙眼請求未婚夫將婚禮延遲到明天。

我站在教堂的門口等了一天一夜,傅漸沉終究沒有來。

只是他托了一位朋友為我送來一個厚厚的紅包,紅包的背面寫著——

「祝晚來,新婚快樂!」

我提著婚紗轉走進教堂舉行了婚禮,而那個紅包被我隨手丟給了路邊的流浪漢。

(7)

婚后我過的很幸福,丈夫,生活愜意,已經極會拿筆畫畫了。

只是在午睡過后,偶爾看著窗外的失神,總覺得自己的生命在無聲無息的流逝著什麼。

流逝著什麼呢,我不知道。

兩年后,我的丈夫公司破產,他大變,開始只是對我冷嘲熱諷,后來喝酒后就是拳打腳踢,著我給他畫畫,賣畫還債。

可是我已經兩年沒有拿起畫筆,而我的畫,早就沒有市場,無人問津了。

債務得他不過氣,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我上,每次打完我又會抱著我哭,哭著道歉,哭著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一次次的選擇原諒,一次次的相信他會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最后我躺在病床上,醫生告訴我流產了,并且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面對跪在旁邊痛哭流涕的丈夫,我這次選擇閉上眼睛不看他。

因為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了。

等他走了,我跟護士借了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淚如雨下。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掉電話。

漫長的沉默后,我艱難的出話,“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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