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嗓音,帶著難以言喻的嚴厲。
夏如槿覺得自己好慫,重生以來越來越慫。特別是面對這男人時,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本能的害怕,太丟人了。
小心翼翼的將設計稿放了回去,然後退回來站好。
霍言深手拿起,乾淨的指尖著那沓畫紙,一張張翻看。
仔細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嫌棄或者嘲諷的神,反而像是瀏覽重要文件一般認真……
「是用不慣之前的畫筆?」他淡聲。
夏如槿頓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老實的點頭,「嗯,有點彆扭。」
「你擅長用什麼?」
這些設計圖線條,從僵到悉,再到最後容的天馬星空。
雖然七八糟,但不難看出,有繪畫功底。
夏如槿用那畫筆很憋屈,這麼久了終於聽到有人理解,下意識倒苦水,「我擅長用兼毫,而且我會畫的種類很多,山水,花鳥,人像,不過就是不喜歡畫什麼珠寶。」
「為什麼?」
「……」
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華而不實吧。
思索了幾秒,用導員經常掛在邊的專業語評價,「匠氣太重。」
男人清冷的眉眼微挑,「過段時間,雲城有一場古玩拍賣會,應該有不好玩兒的東西。到時候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文房四寶手一套。」
他聲音隨意,就像是隨口談著買件地攤貨。
雲城五年一度的古玩拍賣,是國最高規格的古玩拍賣了。
會場老闆份神,納的東西絕對真品,而且場藏家的份也是高級保,不會招來心懷不軌之人的惦記。
雖然魚龍混雜,但絕對安全。
夏如槿眸頓時就亮了,「真的?你給我買嗎?」
霍言深輕笑,「你自己掏錢也可以。」
「不不不,我沒錢!老公你最好了,我好好你哦!」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一頭扎在他的懷裏。
乎乎的小姑娘突然投懷送抱,霍言深僵了一下。
他沒想到突然這麼熱。
眸一閃,想到吧那張高清的照片——
「站好,這件事還沒完。」
「……」
夏如槿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撤回去,彆扭的站好。
老公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扁了扁,不等他問便自覺的代,「我就是不想畫這些,所以才逃課的。有這麼大把的時間,我不如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
「你的更有意義的事是什麼?」
「研究遊戲啊,電腦啊,喬野告訴我,可以通過直播賺錢,所以我找燃燃請教直播要領去了。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開了一局,多了三百多個呢。但是我沒打完就下線了,說不定人都跑了……」
說到這裏,扁扁,瞟他的小眼神還有些埋怨。
霍言深看了一會兒,嗓音沉沉的,「我苛刻你日常開銷了?」
夏如槿思考了一下,搖頭。
霍言深給的錢很多,買東西出手也大方。而且還有自己的小金庫,大概這輩子都花不完。
「我就是覺得,自己賺錢還好玩兒的。」
「好玩兒到逃課?」
「……」
夏如槿心臟抖了抖,閉了。
霍言深冷聲繼續,「好玩到夜不歸宿,在外面廝混?」
「我沒有廝混!」
「那昨晚為什麼沒回宿舍?」
夏如槿就知道,這件事逃不過去。
但是確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於是老老實實回答,「學校南湖旁邊有一靈氣濃郁,我經常到那邊練習法。昨晚太專註,忘了回宿舍的時間。」
小臉淡定,聲音理直氣壯。
自認為這是正事,跟上課是可以放在同等地位的,他不能怪。
然而霍言深不聽解釋,清冽的嗓音直接宣判。
「逃課就是逃課,你還有理了?」
「……」
夏如槿氣呼呼的瞪他,漂亮的眸子裏全是不滿。
男人眸漆黑深邃,裏面藏著看不懂的平靜。
四目相對。
好半天,悶聲悶氣的開口,「今天確實給你添麻煩了,但是這件事,我覺得我沒做錯。」
霍言深看著,眼底一片冷邃。
「吧的事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的病我也會盡全力,不會敷衍你。除此之外,我不覺得你有權利束縛我。」
「我們就像以前那樣,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嗎?」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也從來沒有胡鬧,你別這麼得理不饒人。」
「……」
男人一雙黑眸的鎖著,眸底掀起幽深的漩渦,洶湧澎湃。
他看了一會兒,才沉聲開口。
「你想跟我像以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夏如槿臉微怔。
對上那雙森冷駭人的眸子,像是好像敢點頭,他就能抬手掐死。
剛冒起來的一點骨氣煙消雲散。
搖搖頭,小聲嘀咕,「我只是不想你總是這幅態度對我,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閨,你老是訓我,顯得我很沒面子。」
「……」
似抱怨,又似撒的話,讓霍言深驟然升起的怒火了下去。
他不了解以前的生活環境。
但是他能理解,剛到一個陌生地方,對周遭新事都有的熱。就像初生的孩,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有好,也有壞。
像一張白紙,第一次接的東西直接影響了的判斷力。
他先前告訴殺人犯法。
於是牢牢的記下了,並且嚴格規範自己。
然而在很多他不知道的時間裏,跟很多陌生人接,又接收了什麼樣的信息,這他一點都不清楚,也很擔心……
「我沒有得理不饒人,也沒想過要束縛你。我知道你的目的,但很多事不能冒進。」
男人嗓音低沉好聽,還帶著幾分無奈。
夏如槿抬眸,疑的看著他。
霍言深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下顎微抬,「坐。」
夏如槿猶豫了一下,然後坐下,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一副認真聽訓的樣子。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乖巧,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像剛剛這樣,就很好。」他耐心,似乎有了談興。
夏如槿眨了眨眼,「那你是不生氣我逃課了?」
「我生氣的不是你逃課。」
「……」
「夏夏,我知道你很聰明,學什麼都快。但是在其位,謀其政。你現在是夏如槿,就該做好夏如槿分的事。」
夏如槿腦子裏嗡的一聲,怔怔的著他。
這口吻,好像不對。
什麼現在是夏如槿?
男人眉目舒展,角微微上揚,「該防備的時候不設防,不該防備的時候拒人於千里之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那就別說了,夏如槿現在心全了。
「景是景家三,跟霍凌宇私底下走的很近。騰其萱也通蠱,你覺得會不知道他上帶有金蠶蠱?你貿然一句話,沒提醒到別人,倒是把自己暴得徹徹底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