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江心里覺得過意不去,就主在下班后又加班。
到了九點,秦澈了發酸的額角,提著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看到對面的格子間還亮著燈,不由有些意外。
走近一看,果然是!
“我還說誰這麼用功呢!bobby們可從來不在項目截止日期之前給我加班!”秦澈笑著走過來,了江的頭。
江連忙保存了草稿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剛接手,還不太悉這邊的項目風格,正在看前面幾期的資料。”
“用功是好事,但不能害我當黑心資本家!”秦澈看保存好了,就替按了關機鍵,又笑著發出邀請,“走吧,我請你吃宵夜!”
“好啊,我早就饞隔壁那家網紅螺螄了!”江也不跟他客氣,抓起包包便起,但是坐久了不免有些僵,秦澈趕扶了下。
“不行,你例假還沒完,不能吃辣!”秦澈給按電梯,想了想道,“我看還是去吃艇仔粥吧!”
秦澈母親是香港人,燒的一手好粵菜,江以前去他家蹭過飯,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媽媽燒的艇仔粥了!
跟著秦澈欣然前往,心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永城的夏天最繁華熱鬧的便是夜市,人頭攢出熱熱鬧鬧的盛世繁華,尤其是小吃街,讓人一頭扎進去便想大手一揮——吃個夠!
江左手一串關東煮,右手一盒米花,鼓得像個小倉鼠。
秦澈掏出隨帶的手帕,隨意的給掉了邊的醬,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到了,就是那家!”
江眼睛一亮,但瞬間又暗了——原來秦澈說的是粵翠軒!
粵翠軒是永城最正宗的粵菜酒樓,秦澈喜歡在這兒吃很正常,但江一想到在粵翠軒和陸北發生過的種種,就不太想去了。
“師兄,別讓你破費了!我好饞那個小攤的云吞面啊!咱們去吃那個吧!”江飛奔過去一屁坐在攤位后面的小板凳上,由不得秦澈說不。
秦澈挑了挑眉,半開玩笑道:“這麼會省錢的人,娶來做老婆可太值了!”
江紅了紅臉,低著頭小聲道:“師兄,不要開這種玩笑。”
不好笑,而且很曖昧,讓尷尬的不知如何接話。江不喜歡這種覺。
“抱歉,這的確是個不好笑的玩笑。”秦澈從善如流,在對面坐下,長手長腳坐在這種窄小的小板凳上很不舒服。
但他毫不在意,曲著長幫江掰一次筷子,微笑道:“老婆是用來寵的,可不是用來省的!我是在提醒你,以后別對男人表現的這麼‘賢惠’!不要善解人意,就要隨心所!也不要勤儉節約,就要大方花錢!這樣可以嚇退一大部分對你心懷不軌的!”
江心頭一暖,覺得和秦澈就算做不了人,有這樣一個哥哥做親人,也是很溫暖的!
熱騰騰的兩碗云吞面端上來,江確實了,放飛自我的大快朵頤起來。
秦澈給碗里加了點醋,笑道:“國慶假期有安排嗎?我媽一個人在香港寂寞的很,經常跟我念叨你。我打算國慶假期去陪陪,要不要一起?”
江終日汲汲營營忙著賺錢,恨不得一年365天無休,哪有什麼假期安排?
但秦澈這個邀約,牽掛著曾對照顧有加的秦阿姨,又不太好拒絕。
見沒立刻答應,秦澈又加碼道:“那幾天香港正好有個國際室裝潢會展,我拿了兩張票,咱們也能去看看。聽說設計大師louislee也會來。”
江果然如秦澈所料,心了。
“真的嗎?我一直很欣賞他的風格,有現代極簡風,但又很有他自己的特。聽說紐約黃金海岸邊的幾套豪宅都是他親自刀設計的,是現在全球最頂尖的室設計師!”提起偶像,江話也多了起來,眼睛里亮起崇拜的星。
秦澈知道自己下對藥了,所以抬著下再次問:“那要不要一起去香港?”
“要要要!”江一時腦熱答應下來,吃了幾口云吞又找回了理智,有些為難道,“但是我的費用我自己承擔。我不是客套,只是再親的人,一旦牽扯太多金錢利益,都難免埋下患。師兄,我是真心拿你當親人,我不想我們之間有定時炸彈!”
江堅定的表,把秦澈逗笑了。
“我也沒說要給你包吃包住啊!”他拍拍的小胳膊,笑笑道:“不過我先說好,門票錢沒必要給我!”
“那不行,這種會展票一般都很貴的!”江以前跟著媽媽參加過,那時候門票就輒大幾千了,現在還不得上萬啊!
“不用給,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原因!”秦澈神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
一碗簡單的云吞面下肚,江吃得全都冒汗,又被秦澈拉著在夜市里逛起來,其名曰遛遛食。
路口有樂隊當街演唱,圍了一圈小年輕觀看鼓掌,一曲結束,抱著吉他唱歌的大哥也不知是不是累了,主邀請臺下的觀眾也來演奏一曲。
江本來沒什麼興趣,卻沒想到秦澈將西裝外套丟給,徑直朝著麥克風走了過去。
他模樣俊朗,連接過吉他的樣子都著酷酷的自信,一時間引來無數尖歡呼。
江呆呆地站在原地,聽他試了試吉他音,通過麥克風似乎在對說:“大家好,我想為我此時最珍的人,獻上一曲《海闊天空》!我希能走出往日的霾,和我一起,擁抱海闊天空的未來!”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秦澈的粵語字正腔圓,本就是一首磅礴大氣的歌被他演繹的更加激昂向上。
江聽著聽著,眼眶里不由自主的蓄滿了晶瑩的淚。
怎麼會不懂他的意呢?
怎麼會不知道出獄后的自己每天都活得卑微而小心,渾上下充滿了喪氣呢?
這些藏在心底的晦暗傷口,只能在每個深夜獨自舐,從不敢輕易外。
陸北不曾發現過,章軒遲也不曾關注過,只有秦澈,仿佛一個視儀,一眼便將最脆弱的地方看穿。
原來被人著的滋味,這麼好!
媽媽去世之後,繼父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不一樣。多少年之後,我想起來小時候的這段過往,都忍不住躲在牆角,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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