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乘風破浪 你想不道的方式

田七一聽到“謀害皇嗣”這四個字，心臟瞬間沉到了底兒。

最近一段時間死過的皇嗣只有宋昭儀的孩子，如果皇上查到淑妃謀害了宋昭儀之子，自然也能查到淑妃所用的方法和過程。

皇上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田七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嚇得面如土灰。

紀衡把的表盡收眼底，他不聲地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沒沒沒……”

紀衡便輕輕揮了揮手，讓田七下去辦事了。

看著田七的背影，他略有些失，臉上籠了一層霾。

田七走出去的時候腳步虛浮，腦袋飄忽。滿腦子都是“死定了死定了這下我要死定了”，出了門了口氣，又一想，皇上暫時沒殺，還讓去監督淑妃自殺，是不是就意味著皇上知道是無辜的，想再給個機會？

想到這裡，立刻掉頭回去了。

這邊紀衡坐下剛抬筆，就看到田七去而復返，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哭道，“皇上，奴才錯了！”

紀衡面稍霽，放下筆挑眉看，“哦？你哪裡錯了？”

田七知道皇上知道了全部，但還是給他說了一遍整個事件的過程，“奴才該早早向您回稟，不該自行理罪證。”

紀衡問道，“那麼你為何不向朕回稟？”

田七這會兒也領教了皇上的厲害了，人家不聲不響地把事查明白，然後給你當頭一棒，讓你反應不及。不敢在這個時候耍花腔，因此答得十分坦白，“奴才一時貪生怕死，誤了皇上為昭儀主子冤，求皇上降罪，”說著，微微抬頭看了紀衡一眼，悄悄觀察他的臉，見他似乎並沒有很生氣，又開始打牌，“自從知道了昭儀主子之亡實是因為奴才，奴才天天寢食難安，生不如死，要不皇上您就把我賜死了吧，這樣我就能下去繼續伺候昭儀主子了，嗚嗚嗚……”

紀衡被哭得有點心煩，“朕要怎麼置，得到你來拿主意？”

田七脖子一，搭搭道，“皇上聖明，奴才知錯。”

紀衡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形纖細，小小的一團，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配上他哭得紅紅的鼻子和水濛濛的眼睛，讓人看了就容易心。

他嘆了口氣。田七雖然沒有主去害人，但他是皇嗣之死的直接原因，這樣的奴才怎麼弄死都不為過。可紀衡就是不下心腸來料理他。這奴才其實本不壞，對主子也忠心。一個人獨的時候最能表現真實的一面，他那天在宋昭儀靈前哭得那樣傷心，實在難得。 說白了，田七他也是害者。

罷了罷了，就饒過他這一次吧，紀衡心想，這麼多天了也沒想要怎麼樣他，其實自己心裡早就把他給赦了。只是剛才田七的不誠實才讓他又有點火大，現在這小子老老實實地認了錯，這一頁就這麼揭過吧。

想到這裡，紀衡說道，“你先去辦差吧，這筆賬朕先記著，再有下次，一併來算。”

田七大喜，“奴才謝皇上不殺之恩！”

紀衡不耐煩地揮手，“快滾，朕不想看到你。”

於是田七麻溜兒地滾了。

*** 田七帶領著兩個小太監，端著白綾和毒酒來到淑妃面前時，淑妃表現得比田七想像中的淡定。

——因為早有預事要壞。把人敲暈綁起來扔進湖里都沒弄死他，那小太監的運氣得好到什麼樣？他運氣有多好，的運氣就有多差。現在出馬腳被皇上查出來，也就不出所料了。

其實淑妃這一招棋走岔了。田七在前待了那麼多時日，皇上都沒靜，說明他本沒查出來。一不如一靜，淑妃若是乖乖地按兵不，不至於心虛地急著料理田七，或許這事兒就這麼沉下去了。

當然，淑妃不這麼認為。覺得自己失敗的終極原因是那該死的小太監命太大。

抱著不甘的心態，淑妃緬懷了一下自己在后宮中的生活，表達了一下自己對於皇帝的癡念，終於選了毒酒，飲鴆而去。

田七木著個臉，心裡一點也不同這位淑妃。對於在紫城混油條的人，同心是奢侈品，只會留給極數值得的人。田七什麼人命司沒見過，現在對於人命的態度也就那麼回事。反正大家都要死，你壞事做得太多早死早超生，慢走不送啊您！

辦完了差，田七謹記著皇上不想看到，所以沒去養心殿給紀衡添堵。反正回乾清宮也無事可做，乾脆去膳房找了點豬雜羊雜，去太池邊投餵戴三山。 戴三山看到田七很高興，停在岸邊滋滋地吃著它的最。

湖岸上鋪著青石磚，水面與磚面的距離不到一尺。戴三山停在岸邊時，大殼高出水面近兩尺，因此也就比磚面還要高出許多，活像是靠在岸邊的一艘船。

田七賊兮兮地左右張一番，心裡的。最後，終於鼓足勇氣，抱著食筐向前一縱，接著便落在了戴三山的背上。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田七剛剛坐好，戴三山便馱著游進湖心。烏雖然在陸上爬的慢，但在水中游起泳來很快，田七坐在背上乘風破浪，玩兒得不亦樂乎。

走過路過的宮太監看到田七在騎烏玩兒，一個個既害怕又莫名其妙地激，站在岸邊遠遠地看，捨不得離開。

如意小朋友正好路過，看到田七，便抱著柳樹不走了，“田七，我也要玩兒！”

田七聽不到如意的呼喚。娘無法，只好高聲把田七過來。

田七通過向前方扔食的方法控制戴三山的遊行方向，坐著大烏靠了岸。但是膽子再大，也不敢讓如意坐著烏下水，於是隔空和如意聊著天。

如意不依，非要騎烏，聽到田七的拒絕，他也不哭鬧，就委屈地瞪著一雙眼 ​​睛，不說話。

田七就心了，“沒事兒沒事兒，殿下不能下水，但是烏可以上岸。”說著，驅使著戴三山從一個有斜坡的地方爬上岸。

娘抱著如意放到烏背上，田七趕摟他。

於是如意終於開心了，踢著小短一個勁兒地喊“駕”。當然了，別說駕了，就算把它架起來烤，它也快不了。

此時田七帶的食已經所剩無幾，他們沒辦法控制烏的方向，所以由著它爬。田七讓所有人跟切關注烏的態，一旦發現它要下水，就立刻把小殿下抱下來。

戴三山沒有下水，而是繞著太池轉悠了一會兒，看到一個門，它直接鑽進門裡了。

這門是西華門。過了西華門，它沿著大路一直爬，看到南天門，果斷拐進去，爬啊爬，爬過長信門，到了慈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