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春所說的灘涂水淺泥厚,但是據講,這兒蟹多。足膏厚的蟹有時賣得比海魚還貴。如果能捉多些,家里小半年的花銷就有了。
捉蟹得全副武裝。令梅戴上膠手套,手里還提了長長的鐵鉗子,在灘涂里步步小心,生怕水波一晃,就逃走了獵。
子鳴叮囑:“有發現別手。我來捉蟹。海里的螃蟹可兇啦,能鉗斷人手指。”
令梅怕疼,不由了手。
但有心幫他們一把,心想灘涂這種地方,鯊魚總游不過來吧?于是在水里放了些靈泉。然后在此壘了幾塊石頭做標記,過了半小時,就帶著兩姐妹轉回來收割。
子春姐妹倆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不大的水域里,竟然挨挨,無從下手的,全是狂吐泡泡揮舞鐵鉗的梭子蟹、花蟹、青蟹。
子瑄大:“哥,快來,快來。令梅姐找到螃蟹窩啦!”
子鳴聞聲趕來,也是目瞪口呆:太過分了吧?怎麼令梅捅了海參窩,還能找到螃蟹窩?
“楞著干嗎?”令梅指了指蟹群,“快捉啊。挑大的,小的留著來日方長。”
子鳴樂得大笑:“這哪是趕海?都勝過海上一網了。”
三人鉗起鉗落,子鳴手腳快,把螃蟹全綁了,裝滿了所有的小桶,又下外衫兜了十來只,這才罷休。
回去時,金珠也往這方向來了。子鳴幾步上前對道:“那邊,有很多螃蟹,現在去,還能捉到不。”
金珠眼睛亮亮的,抿對子鳴一笑,快步往他說的地方跑去了。
子瑄和子春對視一眼,忍不住扯扯:羅子鳴這呆頭哥哥算是栽在金珠的手上了。
令梅也搖搖頭,對子鳴道:“二表哥。鮮海參不好存放容易化了。我想先把海參賣掉。你有認識的可靠的主雇嗎?”
子鳴驚訝問:“你不要和小姨商量商量?”隨即想到這個表妹是能自己作主的,立刻道,“有有有。我帶你去。”
令梅挑眉一笑:“謝謝子鳴哥。”
子鳴帶著們來到碼頭邊的一大排平房里。撲面的海鮮味濃郁得讓令梅不得不摒了摒呼吸慢慢的適應。
子鳴一路招呼過去:“劉叔在嗎?”
“老劉在招待客人呢。”
“劉哥,子鳴找你。”
不一會兒,子鳴兄妹幾人就被帶到了家海鮮鋪子里。
劉洋的海鮮鋪子跟其他人明顯不一樣。他外頭的廣告牌上就寫著若大的四個字:海參、鮑魚。
看來這位劉叔只經營參鮑的生意。
這時他鋪子里站著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穿著一刮的襯衫長。令梅目掠過他腰間帶著皮爾卡丹標志的皮帶,暗想,這還真是個大主顧。
這時候能穿上外國大牌的人,非富即貴。
劉哥招呼他們:“是子鳴啊,你們等會兒哦。”
倒是那位客人,目掠過令梅又迅速折回來逗留良久,笑道:“我的事不急,你先照看他們。”
劉洋一楞,忙笑道:“段先生真客氣。”
他見到子鳴幾人的小水桶里滿滿的都是扎好的大海蟹,楞住:“你們今天趕海捉來的?運氣不錯嘛。還找到啥好東西了?”
令梅把自己的小水桶往他邊送了送。
劉洋和段先生幾乎同時驚呼:“海參!”
“好大的海參!”劉洋震驚不已:“這是你們找到的?在哪兒捉的?”
令梅更正他:“是我在礁石下發現的。子鳴哥說你這邊價格公道,所以想給您掌掌眼。”
劉洋咧開笑:“肯定公道,肯定公道。”
老天垂顧,段先生正看不上他收的海參呢,這不就送了批極品的來了?
段先生聽令梅言語不俗,神落落大方,一點不像是鄉野里的姑娘,心里好奇,不由暗暗揣測的份。
劉洋這才認出令梅似的:“子鳴,這是你家的親戚吧?我看和你小姨年輕時有些像。”
子鳴道:“劉叔眼好。令梅就是我小姨的兒。”
劉洋笑贊:“難怪難怪。”
他掂了掂海參的份量,更加滿意:“段老板您來看看。我敢打保票,你再找不到比它們更好的海參了。個頭比我的還手長,品相又完好。曬干了估計能有一斤重。”
段先生估了下數量,微笑:“三十頭的海參,確實很好了。”
劉洋稱了海參的重量,對令梅道:“令梅啊,你的貨劉叔收了。我按最高的市價給你,50元塊一斤,1500塊。行不?”
對令梅這樣孩來說,1500元可是筆巨款。但是段先生和劉洋沒從臉上看到毫的波。
“劉叔跟我哥說的一樣,公正公道。”令梅極其自然的拍了拍劉洋的馬屁。劉洋樂得瞅了段先生一眼。他收貨價可擺在這兒了,段先生總不能再嫌他價高了吧?再說這批貨,就算他不賣給姓段的,也自有人搶著收。
錢貨兩訖,令梅正要走,段先生突然道:“你們的海蟹也不錯。能賣給我嗎?”
子鳴扯開笑:“這有啥不好的?”他捉蟹的時候就已經點清數量了,“花蟹16只,青蟹12只,梭子蟹32個。”
段先生看了眼劉洋。
劉洋會意道:“青蟹最貴。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段先生立即道:“就按青蟹的價收。”
劉洋掩住驚訝,笑道:“子鳴啊,你們今天的運氣喲!”
段先生微笑道:“是我想沾沾他們的運氣。”趕海能夠趕到一窩大海參,運氣逆天。
劉洋心里更驚訝:段先生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捧著群窮小子?他見段先生笑意溫和的盯著令梅,心里了然。不知該為令梅慶幸還是唏噓。
“那段先生,您就按一塊五一斤的價收吧。”
劉洋一手一腳的稱好份量按類打包,一邊稱贊:“好大的蟹。好多都有兩斤重了……段先生您看,我們算90斤怎麼樣?”
段先生自然同意。
于是羅家兄妹收獲了135塊蟹錢。雖然不能和令梅的海參比,但對他們來說也是筆不小的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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