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海著瑟瑟發抖的這個張主任,聲音不容置疑:“張主任好大的威。”
“出去吃飯還能帶著一票小弟,別人看了你幾眼,你就能立馬指使自己的小弟出面。”
“我問問你,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肩膀上扛著的是什麼責任!”
“再問你,茅臺好喝不好喝!”
張主任已經發,背后那個在餐廳呵斥過杜文海道歉的手下,剛進門就看到了杜文海。
哪里敢在這里待著,早就躲去了廁所。
氣氛驟然變冷,張主任不敢講話。
胡志寧額頭的汗是一層一層的冒。
壯著膽子說:“杜市長,要不我們去會議室講,我給您好好匯報下況。”
“怎麼,怕丑啊?”杜文海瞪著他:“你還知道自己有張臉,就不要給我在外面搞一些山高皇帝遠的事。”
“去什麼會議室,人民政府公開明,這里有老百姓,那我們就要把這個會開給老百姓看。”
杜文海點了煙:“來,先給我講講下,你來了這里后,這里的企業數量,經濟指數下了多。”
…
后邊的場景確實有些出乎了馮義勝的預料。
開門會議,并且是當著不辦事老百姓開的。
后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多附近的普通人都知道了。
新來的市長在縣政府發難了,罵的現在的班子頭都抬不起來。
老百姓心里有桿秤,胡志寧差了尹長江多,大家都明白。
于是一個個的跑到了這邊看他們的洋相。
馮義勝坐在他們中間也不合適,好幾次都想要起站在邊上。
但杜文海就是不讓他走,讓他坐著聽。
他也沒法子,只能繼續聽著。
其實也能明白杜文海的意思。
馮義勝是個有能力辦好企業的人,杜文海剛到這邊市里,第一個事肯定是要糾正一些過度解讀上頭文件的現象。
繼續鼓勵發展民營經濟。
而馮義勝這樣的本地搞民營經濟的好手,杜文海可能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流失掉嗎?
其實就是要給馮義勝一個態度,告訴他:你放心大膽的回來,我背后會全力支持你。
只是杜文海知道他的遭遇,所以也不好直接開口。
而馮義勝現在有了鯤鵬之志,回來重新發展企業,未來可能會。
但現在,他經不起折騰了,暫時沒有想法。
后來,何漢鄉也被人送過來了,當場解除了老頭的拘留。
老頭脾氣也有些不太好,當著胡志寧的面,狠狠的參了他一本。
并且還用胡指手畫腳來形容了胡志寧的一些所作所為。
胡志寧更是頭都不敢抬。
后來,這個會議散了。
杜文海把胡志寧給到了這邊的一個會議室,單獨去談胡志寧的問題去了。
馮義勝也不好在這里多留,他知道危機已經解除。
于是就帶著何漢鄉上了車子。
車上,何漢鄉在后面依舊怒不可言,鐵著臉。
走了很遠后,馮義勝忍不住打破了尷尬,問了句:“叔,你還把幾個人劈進醫院了?”
不說還好,一說何漢鄉就炸了。
“劈進醫院?我恨我沒有劈死他們!”
“我一輩子在河山鎮國營廠里,從未在廠里多拿過一分錢,結果到我退休后,竟然懷疑我和別人勾結吞國營資產?”
“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人可以死,但氣節絕對不可以丟!”
“當年那些什麼袖章面前我都沒有退過,更何況還是現在時代好了,我怕誰!”
馮義勝一陣頭皮發麻。
這種老頭是最不好打道的。
畢竟是長輩,而且還是對他們幫助特別大的長輩。
著頭皮賠笑:“那是,您這一的絕技,不需要怕誰。”
何漢鄉打開了點車窗,心里郁結的一口怨氣散了不。
嘆了口氣,繼續問道:“小馮,你和我講講李建國這個王八羔子。”
“他在深市進發廊的事跟我好好講講!”
果然到了正題上。
馮義勝這會真有點恨鐵不鋼的味道。
兄弟有難,還不是要我這個哥來幫忙打馬虎眼,屁?
想了想說:“深市的人都進發廊,這是非常正常的現象。”
“都進發廊?南方生活都腐朽到這種程度了?”
“不是,南方的發廊分為兩種,一種是掛著白燈泡的,那就一剪頭發的地方。”
“還有一種是掛著紅燈泡的,這種地方…”
于是馮義勝開始用他的那一套歪理忽悠起了老頭。
反正來回就一個意思,李建國就是去剪了幾次頭發。
其他并沒有什麼。
開車的阿浪是最為耿直的,好幾次他想糾正馮義勝的說法。
因為他親眼看到過李建國背上坐著三角妹子…
好在這榆木疙瘩總算聰明了一回,知道說了,他們的李老板會被他老丈人給直接掌死,為人類除害。
所以憋住了。
打消了老頭心里的各種“誤會”后,老頭臉上終于掛出了笑容。
他也對馮義勝他們在南方的生活特別好奇。
所以一路上問起了他們生意上的事。
馮義勝是真不想李建國和何玥玥分手。
于是進一步忽悠。
把李建國的生活形容的非常痛苦,什麼經常加班啊,經常徹夜不眠力大啊之類的。
聽得老頭半信半疑:“這小子這麼發憤圖強了?”
“算我沒看錯人。”
于是反而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這個準婿,更怪自己兒不懂事。
到了河山鎮家門口后,還意重深長的嘆了口氣:“我就這麼一個兒,從小家里條件有吃有喝也不算太差。”
“所以寵的厲害,格也有些任,小馮啊,你們以后多擔待一點。”
馮義勝笑著回說:“沒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相互都知道格,叔你放心,我們都會一起走著,不會吵吵鬧鬧分開。”
“那,沒事的話,我先回小河村了。”
何漢鄉很是欣的點了點頭:“今天的事真的要謝謝你,沒有你估計我這個年要在看守所過,去吧。”
馮義勝抬手笑著示意了下,車子離開了鎮上。
…
下午五點的時候。
馮義勝拿著鋤頭在自家菜地里除雜草,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堂前屋后雜草叢生。
要過年了,也要有個過年的樣子。
李建國終于夾著他的老板皮包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