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劉錚絕對沒有想到的是。
從銀州出逃的陳魁,并沒有對這劉家父子善罷甘休。這已經一個月了,陳魁先是跑到涼州,尋求陳霸天的幫助。
誰想陳霸天對他的要求,只是怒喝:“謀逆大罪,汝也敢當?劉翁不殺你,已是萬幸,老老實實做人!”
陳魁心里不甘,這才知當初劉大豪在涼州的軍方,還是有點威的。雖說和這陳霸天沒有直接關系,但陳霸天和匈奴大戰的時候,吃的可都是劉大豪捐來的糧草,他心中還是很激這個曾經的涼州首富的。
而陳魁,都已經是陳霸天八竿子之外的親戚了,并且已經坐實了罪名,陳霸天才懶得管他。
現在,陳魁已經來到州半個月了。
“盧大人可愿見我了嗎?”
他是來尋求盧正義的幫助的。
但是,他已經在驛館住了半個月,卻是連盧正義的面都沒看著。
這讓一向當著土皇帝的陳魁,心中很是惱怒。
老管家在旁邊道:“老爺,已經在疏通關系,暫且等等……”
“疏通,疏通個屁!”
陳魁氣得把酒壺一砸,怒道:“想當年我陳家強勢,這些縣候在本老爺面前,就和兒孫一般!如今如今……”
他深深一嘆。
對那劉家父子的仇恨,于是更深了一些。
老管家也無奈低頭。
“你去告訴那疏通的人,今夜再見不到盧正義,我陳魁明日便回涼州!這十萬白銀,他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陳魁冷哼道。
這次他帶著十萬銀票過來,這可是他最后的家當了,就是為了求盧正義出兵,幫他踏平銀州!等陳家重回銀州,十萬兩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好的老爺!”
管家下去了。
“哈哈哈哈,陳員外等不及乎?”
誰想,管家還沒出門,幾個人就走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這州城的縣候盧正義!
陳魁心中冷笑,但臉上帶著諂走過去:“草民陳魁,見過盧大人!”
庫正義趕將他扶起,哎了一聲:“陳員外太客氣了,陳家和我州,從來都是肝膽相照,當年州有難,陳家兵幫忙不,盧正義一直銘記在心啊!”
陳魁打個哈哈,心中卻在罵你銘記在心,就把我曬在這里半個月?
幾個人虛偽大笑,紛紛落座。
盧正義明知故問:“陳老爺這次是?”
陳魁馬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盧大人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劉家父子欺人太甚!毀我陳家基,抄我陳家,趕盡殺絕!我看那州縣候野心不小,盧大人定要早做準備!”
“劉家父子?”
盧正義一愣,哈哈大笑:其實他早聽說了陳魁被抄家的事,也知道那劉家父子,自己曾經與之打過道。
幾番手,他知那劉大豪不過是個草包,但那劉家公子哥,卻是相當了得。
于是他瞇著眼問:“陳老爺的意思是?”
陳魁抬頭,大聲道:“陳家愿出十萬兩白銀,請州命,助我陳家回銀州!”
“十萬兩?”
盧正義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半個月沒有理會這陳魁,正是他在待價而沽。從剛開始答應的五萬兩,雇州兵三千,到現在的十萬兩……
誰不心?
然而。
盧正義知道,州的兵,也不怎麼樣。
實際上,在劉家父子路過這州的時候,這整個州的府兵,不過一千。后來劉錚擊退馬匪,不附近馬匪沒了組織,紛紛來投,這才勉強給州湊夠了三千府兵。加上盧正義剿匪有功,涼州太守陳平下發獎賞,這州才勉強養得起這三千府兵。
“這……”
盧正義很心,但同時也很為難。
陳魁馬上道:“盧大人放心,我會從涼州,再雇兩千兵,五千兵馬,銀州當可下!”
“噢?”
盧正義眉開眼笑:“此事卻可從長計議了。”
陳魁暗罵一聲老狐貍,他知道盧正義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馬上就拿出銀票來。
有了這十萬白銀,盧正義便可繼續招兵,增添武裝備。
此消彼長。
才有拿下銀州的可能!
盧正義眼閃爍。
聽說銀州那劉家公子,鼓搗出幾種佳釀,賺得盆滿缽溢,他怎不心?
至于面上。
自己早有太守大人函,“觀其品,矯其行,必要時,可便宜行事!”
這就相當于一把尚方寶劍,先暫后奏,隨便給他造一個罪名。
如此一來。
銀州區區不治之地,攻下,誰會來管?
盧正義的算盤,打得很不錯。
……
而銀州這邊。
劉錚依然在搞自己的研制。
他的香水制作工坊,并不香水坊,而是“日化坊”!這個從來沒有在這個年代出現過的名詞,讓不人不清頭腦。
沒錯。
劉錚這次做的,不僅僅是香水,還有很多日化品!
而這些日化品,實際上是可以同時和香水制作的。在搞香水的同時,劉錚覺得,在涼州這個氣候環境不怎麼樣的地方,還有一種東西,是值得搞的。
那就是雪花膏……
嗯,聽起來很復古。
但在這個年代,卻是相當先進的。
護品!
誰見過?
而制作雪花膏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油料,可用椰子油,橄欖油,蜂蠟,油,水。
嗯,雪花膏有了。
那香皂呢?
既然要搞,那就一起吧!
因為既然是日化品,那不可避免,需要同一個質,那就是堿!香皂需要堿,雪花膏也需要堿。
堿的制作并不復雜,用草木灰和水就能過濾出來。
整個工坊,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復雜,但卻又可以相通的流水線。而這些復雜的東西,都要全部由劉錚一個人來完——至,在別人掌握這些東西之前,都是他在搞。所以,這麼一個偌大的工坊圖紙,劉錚已經畫出來了。
幾臺蒸餾,幾個制堿的機,幾臺冷卻的容,這大量的工作,已經讓劉錚幾天幾夜沒有睡著了。
還有各種模,以及瓶瓶罐罐的制作。
“了!”
四天之后,頂著熊貓眼的劉錚,哈哈大笑起來。
這日化品,果然可以搞啊!
為什麼呢?因為這幾天劉錚有了一個讓他驚喜的發現。那就是在他制作雪花膏的同時,會因為稀稠問題,導致失敗……然而,那些失敗品,竟然在他手上,又變了另外一種產品。簡單點說,稀一些的,可以做護品,厚一些的,可以做膏,加一些,就可以做口紅!
這讓劉錚突然想起一個梗來。
說這做什麼生意穩賺不賠?做豆腐,做了,賣豆腐,做了賣豆皮,做稀了賣豆漿,賣不出去回來做臭豆腐,穩賺不賠呀!
這日化品,竟然也差不多!
這折騰了幾天,雪花膏,膏,護品,竟然都給他搞出來了!
其他正在睡覺的匠人,都紛紛圍了過來。
“公子,這都是什麼啊?”
“好香!”
“這是胰子嗎?”
匠人們一個個都看不懂,因為眼前擺著一個個的瓶瓶罐罐,有大有小,還很不同。
劉錚呵呵笑道:“胰子?差不多吧!等我先去鳴樓一趟,回來再教你們!”
這些天,他雖然在教著這些匠人全部工藝,但真正品出來之前,他們肯定沒法掌握。但不急,劉錚現在想要看到的,是鄭月茹的表!
駕駕!
這時正是下午,鳴樓還沒開門,但也是那些頭起床的時間了。
“憐香姐,最近天氣好干燥噢!你看我都裂開了!”
“是啊,下雪了都這麼干,真是不適應這銀州的天氣呢。我剛來銀州那時候呀,都裂了!差點就被鄭小姐給退貨!想想都可怕,這里都不要我,只能發放邊疆,服侍那些軍爺了。”
“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銀子給自己贖呢?”
“快,小惜玉,起風了,快回來!不然一會兒我們的臉可又沒法見人了!”
劉錚走進鳴樓,聽到這些議論聲,還是不住搖頭。
涼州的天氣氣候,確實讓人有點不了。所以這里的人,皮都不是很好,十分糙。
劉錚一來,那掌柜老崔頭,馬上就派人去請鄭月茹。
鄭月茹聽到劉錚來了,也急不可耐跑來,看到茶桌上,放著這些瓶瓶罐罐,都看傻了,苦笑道:“劉兄,這就是你的古刺水嗎?”
“看來品類還不?”
笑了出來。
對劉錚的古刺水,其實期并不大。
劉錚卻是阻止了鄭月茹想用手拿去仔細端詳的作,笑看著:“鄭小姐,不僅僅是古刺水,不小心,還鼓搗出來一些其他玩意兒,只是,這個,我們可得重新談了……”
“什麼?”
鄭月茹沒好氣道:“劉兄,七利潤還要重談?何如此貪?”
劉錚搖了搖頭,解釋道:“產品不同,自然分不同。古刺水,自然還是三七分,其他,則就不一樣了。”
“噢?”
鄭月茹疑看來。
劉錚嘆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蜂蠟潤膏配方的各種護品,不能長期保存,所以想大批生產獲利,肯定不能和香水比。但是畢竟連勝于無,而且這也是劉錚針對自己領地銀州研發出來的東西,所以這算是陪襯產品,和香水這種高端奢侈品不同,這些護品,只能走一下中層路線。
因為這個年代落后的儲存,運輸和流條件,這些日化品,大概只能在涼州境流通。
所以。
既然沒有太大流本影響,他為什麼不能多要點?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有商的本質了。
鄭月茹氣得夠嗆,第一次冷冷看著劉錚。
我早怎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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